“哦,好。”温润低头喝汤,喝了个干干净净。
因为要过年,还要到处走年礼,不过今年,温润见到了鲁明,他守孝结束了。
“这是这一年的利润。”鲁明亲自送来的金票和银子。
还有两大箱子崭崭新的铜钱,用来打赏最合适。
“今年好好的开始。”温润看鲁明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知道父亲的去世,给他很大的打击,那位睿智的老人,走了三年了。
“嗯。”鲁明笑了笑:“新的糖果配方,给我吧。”
温润笑着递给他一张纸:“这个糖果配方啊,有点难,是玉米味的糖,硬糖,新口味,不过玉米不多,找人种植吧,一些地方的土壤适合种植玉米,除了硬糖还有软糖。”
玉米现在种植的人很多,但终究是一小部分,许攸在西北没干别的,就种玉米和番薯了。
“听说了,玉米,番薯。”鲁明在家也不是一直哀伤的,外面的消息一直没断过。
“先把玉米味的软糖硬糖做出来,往后还可以用番薯提糖,那个原材料更便宜一些。”温润道:“还能做成番薯味的软糖硬糖,使劲儿开发,放心吧,糖果这块,你永远独树一帜。”
他可是知道,虽然鲁明守孝在家,不出远门,但是他的事业并没有什么停滞,反而一直在慢慢的推进,如今草原上的人都吃他们家的糖果,甚至在成亲下聘礼的时候,还会有专门为了喜事而做的喜糖包裹。
甚至为了迎合某些人的口味,或者说是信仰,鲁明还让人做了敬佛的糖果,敬神的糖果。
更有“喜丧”时候用的糖果。
“嗯!”鲁明开心了。
送走了鲁明,温润清点了一下利润,拿了两个绣工精致的红包出来。
两个红包都是用大红色绸缎做成的,上头绣了和合二仙,以及莲花缠枝纹。
他在每一个荷包里,都塞了八百八十八两的金票,六千六百六十两的银票。
另外,还预备了两份贺礼,分别送给东宫和张家。
他是以九门提督府的名义送的,这样的话,就是他们两个人的礼物,私下里,他以自己跟王珺的名义,送俩个人,一人一个大红包,压箱底用。
过年依然很热闹,正月十五的时候,温润又做了一回月老,带着太子殿下等学生,约了张家的人一起赏灯。
也让俩人见了一面。
还游玩了一个时辰。
临别的时候,看到俩年轻人依依惜别,有点不舍的样子,温润这个开心呀。
而且正月十八的宫宴,温润看到了张寅跟他的夫人,并且不是敬陪末座,而是在皇帝左下首位,那是很近的距离。
代表他们的地位,今时不同往日啦!
过了正月,吃了猪头肉,二月二了。
过了二月,三月清明,温润参加了两次文会,京里各色银楼古董店的很热闹,很多人都在到处淘换好东西,要送礼的,太子殿下马上就要大婚啦。
这一天,温润正好给东宫上过了课,放学的时候,本来要出门去溜溜达达吃点好吃的,可太子殿下把人留了下来,让人上了点心茶水,其他人都避了出去。
“又要给张家大小姐送东西?”温润打趣他。
太子殿下脸一红:“先生,顺贵妃说,要给我安排侍寝的宫女……。”
“噗!”
温润一口茶水就喷了出来:“你说什么?”
“先生,按照规矩,在成亲之前,都有一个侍寝宫女,教导人事……我不想要。”太子殿下一脸黑线的看着他喷了茶的先生:“您这么吃惊干什么?”
“你都要成亲了,还给你安排女人?”温润一脸的不可思议:“张清菡那小丫头,还不得把人都给打杀了去啊?”
别看张清菡对太子殿下,她是弱者,又是女方,什么贤良淑德都得被人要求,但他可知道,这小丫头,最喜欢的就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那首饮水词,对温润是真的当长辈在看,并且多次表示,要是嫁人,就嫁这样的夫婿。
如今夫婿是太子殿下,肯定不能一生一世一双人了。
可是成亲之前,估计也不想让太子殿下就有别的女人。
本来就心不甘情不愿的,这要是让她知道了,温润都不敢想,这女孩子得哭成什么样儿,或者是爆发成什么样儿。
“她跟我说过好几次了,她最喜欢您的那首词,尤其是那句”一生一世一双人”,我知道她什么意思,我这个身份,不能没有别的女人,我只能尽量对她好,在婚前婚后都尊重她一些。”太子殿下叹了口气:“以前想着有个知冷知热的知心人,跟自己一心一意的过日子,结果找到了吧?却发现那都是一些梦想,我就算是想跟她一生一世一双人,也不行啊!那样的话,不是爱她是害了她,一个善妒的罪名,就能让她跌下去。”
“知道了吧?这个太子妃,可不好当。”温润摸了摸他的头:“你长大了,知道担心妻子的喜怒哀乐了,很好,你自己想办法,不过你记得,妻子是要跟你过一辈子的人,必须夫妻和睦,有什么事情,你可以跟她商量,有什么啰嗦,也可以跟她一起吐槽,以后还要跟她生儿育女,有什么喜怒哀乐一起过。”
他只能给张清菡加重一些筹码。
太子殿下听了这话,若有所思。
不过后来温润听说,太子殿下没有要侍寝的宫女,只要了辟火图,嗯,那什么图的文明说法。
随后就是各种春耕的准备。
皇上也很重视春耕,亲自过问耕藉礼的事情,内务府那边不愧是宫廷后勤部,这么忙的时候,人家都安排的井井有条。
等到清明的时候,皇上宣召了张家的内眷,也就是张寅的夫人以及女儿张清菡,一起祭拜了大行皇后……也就是太子殿下的生母。
众人就知道,这是提前演练了一遍,因为等太子妃入宫之后,就要单独祭拜了。
过了清明,就开始清理农具,准备春耕了。
温润趁此机会,带着太子殿下他们一群学生,没少在京城里体验生活,太子殿下他们成长的很快,而且他们这群伴读,也有人定亲了。
打算太子殿下举办婚礼,迎娶太子妃之后,他们就纷纷办喜事,温润捂着荷包看着一群学生:“都要办喜事啊?”
“是啊先生!”
“先生别忘了给红包呦!”
“对对对!还要随礼哦!”
温润一翻白眼儿:“一群臭小子,我的银子呀!”
嘴上这么说,可回去还是翻箱倒柜的找礼物:“都是一群学生,一群臭小子,等我老了敢不孝顺我,我就收拾死他们。”
看着温润一边嘀嘀咕咕,一边搜罗好东西,王珺在旁边看得好笑,明明是要给学生们预备好礼物,还在嘴上嫌弃的够呛,这人的脾气,怎么这么可爱?
很快就春耕了,温润跟王珺去参加了耕藉礼,发现张寅也在,他现在被封为承恩侯,等到太子殿下登基之后,会晋升为承恩公。
等到他没了,他大儿子会继承爵位,不过那个时候,就再次成为承恩公了。
三代之后,爵位就降无可降,成为平民门户,除非他们家有别的功劳,保住爵位。
耕藉礼之后,太子殿下的婚礼就进入了倒计时,温润给东宫停了课,每日带着太子殿下在京城里当街溜子,给他排泄压力:“看看市井百姓的生活,你会觉得你那点儿纠结,也没什么,虽然做不到一生一世一双人,但是你可以对她好呀?尽量少纳女人吧,也少点麻烦。”
太子殿下看着远处,一对夫妻开设的麻辣面小摊儿,丈夫怕别人沾妻子便宜,哪怕他的妻子,容貌只是普通,最多算是清秀而已,他也会护着,故而他自己收钱,给人端面,妻子只管切面条,下锅煮,并且他们的孩子,一个十岁的男孩儿在烧火,一家三口辛辛苦苦的赚钱,生活平淡,平庸,可是却幸福:“先生,我会想明白的,这些日子,麻烦先生陪同了。”
温润坏笑了一下:“理解,你这个啊,叫婚前恐惧症。”
太子殿下一下子笑了:“这名字可真是直白,但是先生,你有婚前恐惧症吗?”
温润摸了摸鼻子:“你先生我当时,昏昏沉沉的差点没缓过来,等到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马车上了,那个时候道路状况可不好,走了三天才到莲花坳,老王家穷的都快揭不开锅了……。”
说起那个时候,温润回忆起来,都觉得不可思议。
那个时候他也是两眼一抹黑,初来乍到,啥都不会。
三个孩子也是瘦小虚弱,要是他不养着,估计也活不成。
聊了几次这样的话题,太子殿下不再焦虑,不过还是给未婚妻送了一套他亲自在银楼里挑选的首饰,一对儿黄鹂鸟儿造型的发簪。
那对翅膀是可以煽动的,非常的精致。
且黄鹂是多子的鸟儿,皇上知道了,也只是付之一笑:“小儿女的情啊,来得快。”
“总比没有情的好。”温润笑着道:“您啊,就等着喝儿媳妇茶吧。”
皇上高兴地不得了,心情大好,这身体情况也不错,等到太子大婚的时候,温润只知道很盛大,王珺带着自己的人全体出动,整个内城都戒严了。
太子大婚非常的繁琐,尤其是参加婚宴的客人,甚至还有外国使臣。
由皇亲国戚们,根据与皇帝的血缘关系,来安排接待什么样的客人。
宫廷准备工作主要是由太子服装、宫廷厅堂布置、太子佩戴的吉祥物、宫廷成员的职责以及相关仪式的安排。
太子的服装按照宫廷的规定,由服装和装饰组成。
由婴儿围裙、武士袍、宫服、铠甲以及帝王象征的龙锦、凤锦组成。
在服装的准备工作中,宫廷的手工艺人将传统的服装分割,并以烫金、缝纫、绣花、织锦、烫锦等手工艺精心制作……。
太子是不可能去迎亲的,只能站在宫门口迎接新娘,不过皇帝特许,太子妃的鸾驾,从午门那里进。
温润还挺吃惊:“这么正儿八经的吗?”
“这是皇上对太子妃的看重之意。”刘老妖凑了过来:“车架进了门,就是我们负责了。”
午门是皇宫的正门,俗称五凤楼。
午门是皇帝下诏书、下令出征的地方。它当中的正门平时只有皇帝才可以出入;皇帝大婚时皇后进一次;殿试考中状元、榜眼、探花的三人可以从此门走出一次。文武大臣进出东侧门,宗室王公出入西侧门。
太子妃虽然是儿媳妇,却得到了皇后该有的待遇。
这是让太子妃不留遗憾呐。
不然以后当了皇后,成亲的时候,没从正门入宫,多遗憾啊。
这下子,没有遗憾了,且这种待遇,只有正室才有,以后不管是贵妃,还是皇贵妃都没这个待遇,就算是继后,估计也没这个待遇。
婚礼是在下午进行的,黄昏的时候礼成。
东宫摆宴,太和殿那里也摆宴,这是成婚的礼节,太和殿比较合适。
后宫是两位贵妃联手主持的喜宴,温润身为先生,特意带了东西去了东宫。
太子妃他认识,太子更是他的学生,他给两个人,一人一个红包:“这里的钱,是作为先生,作为叔叔,给你们的红包,成家了,就该有点家底,以后好好过日子。”
“谢谢先生!”太子殿下很轻松的就接了红包。
作为新妇的太子妃张清菡,就有点不好意思了:“温叔叔,这……。”
“收着吧。”太子殿下替她接了,并且塞了红包到她的衣袖里:“长者赐,不敢辞。”
看到太子殿下能轻易的动张清菡的袖子,而张清菡也没生气,温润就知道他们俩是有感情基础了,这样最好。
等到夜深人静,王珺过来东宫接温润回去,俩人站在大红色的东宫门口,颇有些唏嘘,尤其是温润:“当年那个小不点儿都成亲了。”
王珺拉着他往外走,小豪他们跟在身后,前头有俩宫女提灯照路。
“当年他才六岁,我也不能保证,大帅能成事儿,我信不过旁人,唯有你值得托付。”王珺香气当年的事情,就有些感慨:“没想到,事情会成这样。”
俩人几乎是手拉着手走出宫门的,一路都在聊天儿,内容还挺多样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