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槿清醒来的时候嗓子依旧有些哑哑的,且眼眶下一片乌青,衬着她那张肉嘟嘟粉团子脸蛋儿,像极了一只竹熊。
模样虽然憔悴了些,但在槿清的这张脸蛋儿上,仍是说不出的可爱。
陈九霄一阵心疼,暗暗怪自己昨夜太过不知节制之时,就见槿清已经起了身,正拿着裹胸步将她那对让他爱不释手的雪兔子裹了起来。
经过这段时日的“历练”,槿清更换衣裳已经懒得避着陈九霄了。
原本槿清更换衣裳是会到屏风后面去的,起初陈九霄还会老老实实的,这几日他胆子也大了,时常趁着槿清换衣裳的时候偷袭。
槿清被偷袭的多了,便索性不避着他了,虽然这般堂而皇之的换衣裳也没少被他陈九霄吃豆腐,可总归不会受那偷袭的惊吓就是了。
槿清方才将胸裹起,一头披散的乌发还未来得及束起,她正准备穿起中衣到镜台前去束发,陈九霄却在此时起了身,泰然自若的光着身子朝着槿清走了过来。
槿清脸一红,下意识的背过了身去,作势便要朝着镜台走去。
陈九霄上前,长手一伸,环住了槿清的柳腰,一把便将她捞回了怀中。
槿清微微一声惊呼,整个人便又落入了陈九霄的怀中。
陈九霄自她身后拥着她的身子,吻了吻她软软肉肉的侧颊,心疼道:“不若再告假一日吧……”
槿清闻言,腮颊又红润了几分,心下暗道:哪有为这种事情就告假的?
这话槿清自是羞于出口的,只是开口道:“我已经告了五日的假了,怎好再不去当值?”
言罢,她挣开了陈九霄的怀抱,径自来到了镜台前,坐下身开始束发。
陈九霄望着她又恢复了男子的装束,难免有些失落,他心下叹了口气,只好自顾自的穿起了衣裳。
待陈九霄更换好了衣裳,槿清那身御医院的制服也已经完整的穿上了身。
二人用过了早膳,一如往常那般,上了马车便直奔御医院而去。
陈九霄自车窗中看着槿清进了御医院内室,颇有些不舍的放下了车帘,独自前去上朝。
早朝之后,陈九霄去了练兵场。
不同于以往的意气风发,今日的陈九霄总是有几分心不在焉之感,就连练兵的号子都喊错了几次。
清风瞧出了陈九霄的不对劲儿,忍不住关心道:“将军,可是身体不适,不若歇息一下?”
陈九霄闻声回过神来,看向清风的瞬间,凤眸登时一亮。
清风被陈九霄的反应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原地一愣。
陈九霄上下打量了清风一番,继而暂停了练兵,将清风唤到了一旁。
片刻后,练兵场上便不见了清风……
御医院门口的高树上,清风身着一身利于隐藏的便装,已是在树上蹲守了许久。
方才陈九霄将他唤走,说是要派给他一项甚是艰巨的任务。
清风还以为会是什么吃苦受罪的事情,结果竟是要他如同暗卫一般来御医院坚守,要他将槿清的一举一动都汇报给他。
清风压根儿没想到会是这等监视人的任务,可身为陈九霄的副将,自然是要唯命是从。
此时的清风已经在御医院门口的树上蹲守了半晌,盯着御医院中的御医们忙忙碌碌。
他在忙碌的御医中一眼便认出了槿清,虽然不知道槿清是个姑娘,但槿清颀长窈窕的身段同那些男子大相径庭,清风一眼便认了出来。
认出槿清之后,他便开始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
盯人是一件甚是枯燥的事情,虽同是聚精会神,但和那种战场上的盯不一样,精神不免得要松懈几分。
清风已是盯了半晌,不觉得有些犯起了困意,他打了个哈欠摇了摇头,挺起精神继续盯着忙碌的槿清。
清风是见过槿清的,想当初留宿槿清的帐篷还是他亲手扎的,但他并不知晓后续陈九霄和槿清发生了什么,只记得他们明明是在进了京城便分道扬镳了的,再见槿清便是被陈九霄派来盯梢了……
清风盯着槿清的神情愈发不解了起来,这陈九霄和槿清这段时日里到底发生了什么?难不成是槿清欠了陈九霄的钱,陈九霄怕她跑了?
想到此处,清风皱着眉摇了摇头,凭陈九霄的家世与为人,绝不会为银钱这般大动干戈的,那到底是为甚呢?
清风想破了脑袋也没想明白。
陈九霄究竟是为何这般大动干戈,甚至不惜将他的副将派来坚守?
那还得从那日陈九霄忽而冒头的想法说起,那日他二人吃了酒,本想借着酒劲儿享受一把意乱情迷,趁着槿清晕晕乎乎之际让她答应嫁给自己,却没想到惹的槿清好不伤心还哭喊着宁死不嫁,他便才想着槿清是想要他放松警惕之后和聂淮嗣私奔……
这个想法将陈九霄折磨的不轻,这几日槿清告假在家,日日都在他身边他还好,可槿清一去了御医院离开了他的视线,陈九霄便忧心忡忡,担心的不成样子,甚至还为前些日子他放槿清一个人在御医院而感到了后怕,更让陈九霄害怕的是,他猜想着槿清会不会在御医院里偷偷摸摸的和聂淮嗣行苟且之事……
只要一想到槿清的身子被被旁的男人碰,陈九霄便觉着自己比上战场杀敌的时候都还要狂暴……
陈九霄着实受不了此种臆想的折磨,这方才派了清风前去盯着她。
清风跟了陈九霄多年,是他甚是得力的副将,功夫亦是一流,有他盯着,陈九霄终于是安心了几分。
槿清对于清风的盯梢全然不知,照常做着自己的分内之事。
上午还好,除了几位前去宫中请平安脉的御医外,大家都还算清闲,然而过了晌午,也不知是怎么了,御医一位接一位的被请走了,竟只剩下了槿清与聂淮嗣留守。
无巧不巧的是,旁的御医前脚刚走,后脚御医院便运来了一批新的药材。
聂淮嗣与槿清对视了一眼,只得认命的开始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