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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上次的事情,我现在看见人都害怕你知道吗?”
  然后又捏住了简元白的衣袖,轻轻的晃,“所以我们的结契大典就不要举办了吧?”
  “拜托了,师尊。”
  若说真的因为上次的事情生气,牧景酌到也不会,他理解简元白也有难处,但是,不会生气不代表他不会羞耻,何止是羞耻,他感觉几乎是另一种意义的当众处刑了。
  十年时间里,他都不想要再见到任何一个除了简元白以外的陌生人,就当那日的牧景酌“死了”,绝对,绝对,绝对不要再大张旗鼓的举行什么结契大典了。
  他害怕过几天若是结契大典一举行,两件事情都是极其引人注目的,加在一起,效果翻倍,恐怕让其他人再过二十年都能记得清清楚楚。
  简元白想了想道:“你不想让所有人见证我们的结契大典吗?”
  牧景酌瘪着嘴,“那日,在落水海域,已经有上万人祝福过我们了。”
  他曾经故作生气时说过的一句就不怕他们师徒的身份引来非议吗,换来了简元白千倍万倍的证实,证实绝对不会有任何人会非议一句。
  牧景酌有三分感动,十万分的羞耻窘迫。
  简元白:“结契大典的一应事项从几日前就在开始筹备了,若我只是你的师尊,那么此时我会以不得胡闹不得任性的理由拒绝你。”
  他朝着牧景酌勾唇一笑,“所以,你应该叫我什么?”
  牧景酌抿了抿唇,为了不再一次出现在众人面前提醒他们回忆起自己说过的那些话,犹豫再三,还是轻声叫了一句:“契兄。”
  男子之间,若是结成道侣,彼此之间不似寻常结契之人,会称呼对方夫君娘子,而是用契兄契弟作为亲昵称呼。
  简元白虽无过往记忆,却记得过去种种常识,他只是不记得自己是谁,经历过什么,所以按他的记忆来说,他对契兄契弟这种称呼并没有什么太深的感触。
  他有些不满足,电光火石之间,简元白想起,曾经小勺儿是向他问起过,什么是老婆,也就是说身处修真界的人并不懂得老婆老公的含义。
  简元白清了清了嗓子,道:“错了,你应该叫我老公。”
  “何为老公?”牧景酌微微蹙眉,有些疑惑不解。
  简元白道:“就是相伴一生,彼此携手之人。”
  他眼神期待的看向牧景酌,在他灼灼炙热的注视下,牧景酌莫名有些紧张,心跳微快,就连声音也盖不住这如鼓点般密集的心跳声,“老公?”
  有几分尝试,几分新奇,还带着无尽的亲昵,声音绵软,像加上了世间最甜味的糖霜。
  简元白没有说话,瞳孔慢慢变得幽深,他欺身靠近坐在身侧的牧景酌,带着薄茧的大手覆上了牧景酌的脸。
  拇指微扣住精致的下颚,他没有太过用力,因为简元白知道,眼前微红着脸,眼神闪躲的漂亮少年并不会真的躲开。
  因为这个人是他的....
  “老婆。”
  简元白似低叹又似呢喃的叫了一声,滚烫炙热的吐息倾洒在牧景酌唇边,像是被这一缕气息点燃一般,牧景酌感觉自己唇角烫得厉害。
  两个人唇瓣之间最后一丝缝隙消失,牧景酌整个人轻颤一瞬,被简元白主导着,全身心的投入到了这场逐鹿当中。
  简元白含吮着小勺儿的唇珠,用舌尖轻轻舔过,玩够了,才探入湿热的口腔,舌尖扫过齿列又划过敏感的薄膜,让每一寸地方都染上他的气息。
  不仅纠着内力的软舌不放,还极尽放肆过分的用粗粝的舌舔过小勺儿的舌面,这般下六的逗弄让牧景酌湿了眼眶,身体却不自觉的更加靠近简元白,接吻的间隙中,从喉头挤出轻微的哼声,像是一只被抚摸到舒服的小兽,发出的可爱咕噜声。
  一吻结束,简元白原本扣在牧景酌下颚的拇指轻抬,慢慢抚过被亲得发红的唇瓣,像是为了带走上面晶莹的水渍,偏生又是抚弄揉过,碾磨得用力,让本就泛红的唇瓣变得更加嫣红。
  “好乖。”
  简元白在他红似玛瑙的耳垂上轻啄一口,低叹道:“快些到来吧。”
  牧景酌睁开眼,眼神有些疑惑,像是在问什么。
  他的眼睫毛湿漉漉的,耳根红了一片,他总是这样格外容易害羞,却又能为了简元白一次次突破自己的羞耻底线,当着一个人,百个人,上万人说出一些极不合时宜,容易让人窘迫到想躲起来的话。
  而简元白说的快些到来的那一天,也确实很快到来,在牧景酌十八生辰的当天,简元白神神秘秘的将人带到了主峰的边缘。
  看着眼前翻滚的云海,牧景酌有些疑惑:“来这里做什么?”
  简元白故作神秘道:“跳下去,不要动用你的灵气。”
  说着,他甚至上手封住了牧景酌的修为。
  骤然失去了对灵气的感知,牧景酌有些慌,尤其是在简元白还要他就以这样的状态跳下看不见低足有万米高的山崖。
  站在崖边,看着下面翻腾的云海,害怕是本能,但是牧景酌对简元白的信任足以超过他的本能。
  牧景酌深吸了一口气,猛然跳了下去。
  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牧景酌身影直坠云中,身体的失重感和急速的下坠感让他的心跳不受控制的加快。
  突然,他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一个巨大的阵法在半空中亮起,牧景酌整个人被回弹了起来。
  迅速冲上云霄,重新出现在简元白面前后又快速落了下去。
  牧景酌先是懵,然后是兴奋,脸上笑容抑制不住,语气激动而又兴奋:“这是!什么?!”
  看他这种反应,简元白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他记得小勺子在刚刚骑上踏云之时的反应,料想小勺子应当是喜欢的。
  不过再怎么说,也只是自己的设想,真正看到牧景酌脸上的笑,简元白才算是彻底放下心来。
  接着纵身一跃跟着跳了下去,回答道:“唔,你可以叫它蹦床。”
  牧景酌十八岁生辰这天,简元白没有送什么太过正式的成人礼物,而是以一场巨大的游乐园,作为对年少自己的告别。
  大型阵法架设在半空之中的蹦床,用灵石驱动的,遨游在天际的真正的云霄飞车,像模像样的射击拿奖励的游戏,垂直于地面,直到最接近地底才停下的跳楼机。
  每一件都是用了极品灵石才能驱动,这些东西也只能短暂的存在一天,夜色笼罩天际时,简元白带着人走上了别样的摩天轮。
  用上品法器极阴天蚕夺命丝作为支架,云朵作为软厢,简元白站在看似绵软的云,朝着牧景酌伸出手,“可以邀请你和我一起吗?”
  月色皎白,笑意温柔,牧景酌脸带薄红,伸手覆上了高大俊美的男人伸出的那只手。
  在他踩上去的瞬间,作为支架以中心原点扩散出去的缕缕极阴天蚕夺命丝骤然亮起,它连接的朵朵云也发出各色的光。
  牧景酌坐在看似软绵的云上,感受着转动带来的微风拂面,他眼神亮晶晶的,里面满是新奇和兴奋,还未等他说话,巨大的爆竹声响起,远处天上绽放出大朵大朵的烟花。
  烟花盛大而绚丽,璀璨而美丽,在天际一闪而过,片刻光影却带给人极致的美感震撼,一朵接着一朵,整片天空似乎都被这片火树银花点亮。
  牧景酌坐在天上,坐在云上,以最佳的视角,看完了这一场属于他的盛大烟花。
  “我以为你只准备了烟花。”
  简元白轻笑:“已经被你知道的东西,怎么能叫做惊喜?”
  牧景酌脸上红扑扑的,带着灿烂的笑,可眼底还有一丝忐忑,“今天这些东西,大部分我都没有见过。”
  “其实我也并不知道我是谁,”简元白伸出手,揉了揉他的头,“我知道这些,就像知道吃饭喝水一样对我来说是常识。”
  简元白敛了笑,正色道:“你知道的,我不会离开。”
  牧景酌眼底最后一丝忐忑消失,脸上的笑容明媚而毫无阴霾,用力的点了点头,“嗯,那就说好了哦。”
  简元白将人抱进怀里,“生辰快乐。”
  以及,他抵着牧景酌的额头,两个人靠得极近,“既然你不想要结契大典。”
  “那我们,就在今天结契好吗?”简元白凑得更近,亲了亲牧景酌的脸,“乖勺儿,我已经等了很久了。”
  牧景酌眼中有羞怯,有紧张,有还未消散的兴奋,却没有闪躲,他抿了抿唇,在如雷如鼓的心跳声中坚定的说了一句:“好。”
  心头血,此间誓,结契之后,牧景酌隐隐感觉到自己能感受到简元白的心情。
  那种较为模糊的感觉,不足以让他知道简元白到底在想什么,却能大概感知到对方的情绪。
  他们在云上拥吻,被亲得迷迷糊糊间,牧景酌从道侣契约那里,感觉到了某种让他害怕的不妙之感。
  “要在这里?”
  简元白亲了亲他似水蜜桃一样熟透的脸,低声哄道:“不会有人能看到,相信我。”
  这不是相不相信的问题,这是......
  突破了牧景酌羞耻之心的问题啊!他本以为落水海域那一次已是极限,不会再有什么能让他经历过风浪的心再度泛起与之同等程度的羞耻。
  没想到...是他以为的太早了。
  简元白总能告诉他什么叫一山还有一山高,一河更比一河深,虽然是不同类型的羞耻,但承受的都是牧景酌一个人。
  他看着简元白不说话,却期待的眼神,有些欲哭无泪的感觉自己竟然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牧景酌顶着一张红透了的脸,伸手环住了简元白的脖子,眼帘颤抖着偏过头,没有说话,却是无声的默许。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这般爱一个人,这么相信一个人。
  像是从灵魂深处就有一道声音在告诉牧景酌,眼前人绝对不会伤害自己,他是如此坚定的相信着。
  月亮藏进云里,月光却穿透了云,照亮了云层,也让瓷白的人在皎白月色下更像是在微微发着光,漂亮得不可思议。
  这世间,又有一位师尊正在耐心的教导着他极为年幼的小徒弟,该如何使用小勺儿。
  好似带着炙热温度的大手握住了勺子的勺柄,握着这玉色的小勺儿示范了一次,便又用这双手握住了他小徒弟的手,一起握住小勺儿。
  可小徒弟的手并不擅长抓握,小勺儿在手上几次上下滑落,好在师尊耐心十足,带着小徒弟的手一起,不厌其烦的重复上下滑动,再抓握住的整个过程。
  师尊耐心,可小徒弟却有些急躁了,他担心自己的表现不好会引得师尊厌烦,精致的小脸上眼泪大颗大颗的滚落,偏生许是因为急,脸也红了,潮红着一张湿漉漉的脸,哭着说自己不要学了,要松手。
  可师尊再耐心,本质上也还是抱着教会小徒弟的目的来的,被这样拒绝,他拇指抵住小勺儿的顶端,似在极力忍耐着怒气。
  俊美的脸上热汗渗出,手背上青筋暴起,似乎忍得格外艰难。
  但为人师尊的,哪怕心里如何,还是不得不哄着不听话的小徒弟,声音微哑道:“乖宝,再等等。”
  小勺儿被急躁的师徒二人带动着,溅出了粘稠的汤汁,师尊干脆用手沾上溅出的汤汁,本着不浪费的原则,将它送还到和小勺儿同一系列的窄小碗中。
  这碗有些特殊,碗口极窄极窄,师尊得很费力才能将汤汁送还进去,手指慢慢递加,将碗口撑开,整个过程下来男人已经热出了一头大汗。
  汗水从额角滑落,沿着棱角分明的下颚线滚落,滴在比月色白上三分的漂亮瓷盘上,好似给瓷盘也带上了滚烫的热度。
  已经不耐烦一点点慢慢来的师尊,换上了其他的,有了它,能够在需要的时候更为方便的将这种特殊的碗灌满。
  只不过,操作这种工具的时候,需要一定的时间和力度。
  就像最好的工匠需要经历千锤万打才能在火中淬炼出最好的极致的工艺,这份工具也需要反复的撞入,才能达到绝佳的效果。
  不愿学习的小徒弟崩溃大哭,哀哀的求着师尊放过他,可师尊只轻声斥责了一声:“娇气。”
  却绝口不提让小徒弟中途放弃之事。
  天边的烟火绚烂而盛大,不绝于耳的爆鸣声中传来隐隐约约的水声,又好似细碎的哭声,声音时有时无,听不真切。
  在落水海域那一战以后,除了第一次的商谈,之后的每一次交涉简元白再也没有出面过。
  仙灵岛岛主等人也不屑和实力连凡仙都没有的人皇交涉,每次来时,详谈的也是仙灵岛的长老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