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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这帕子被渐渐捂热了,不可能一直不濯洗,待她欲起身?离开时,萧承稷的手扣住她腰,将她结结实实按在原处。
  柳姝妤抬头看他,那染了灼意?的目光让她看了发杵,迅速挪开视线,又怕出声后被萧承泽听见,她身?子往前探,唇瓣动了动,凑到萧承稷耳廓,声音细弱蚊蝇,“洗帕子。”
  “我当?时确实是气极了,竟有了将你?送到萧承稷身?边的蠢办法。我混蛋,我对不起你?。姝儿,忘了以前的种种不愉快,我会?如向你?提亲那段日子好好待你?,疼你?,爱你?。”
  萧承泽的话仿佛就如同一坨老?鼠屎般,扫了雅兴。柳姝妤紧张羞赧的心情在听到这句时突然缓解了些许。
  柳姝妤不确定萧承稷会?不会?听信这番话,着急下轻声解释道:“别听他胡说?,是我主?动接近你?的。”
  萧承稷入目是她娇艳的容颜,玉面樱唇,乌睫扑簌,撩人心扉。
  拿过她手里的帕子,随意?丢到一边,萧承稷伸手抚摸她发髻,“就现在,让他后悔。”
  话音刚落,萧承稷扣住柳姝妤后脑,掌心用力?将人带向他,吻上她唇。
  外裳掉落那地上,恰好将地上的一汪水渍盖住。
  帘外的萧承泽还在喋喋不休说?着,从柳姝妤落水开始,诉尽这以后对她的照顾,试图从往昔发生的点滴中让柳姝妤再次心动。
  里面确实是心动了,但并非是对萧承泽。
  浴桶旁边的小榻不过是用来放衣裳的,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同时容纳两人还是显得逼仄。
  衣衫半褪,滑至臂弯,孤零零挂在手肘弯,柳姝妤眼雾朦胧,坐于萧承稷腿上,头枕在他肩头缓气。
  “所以这是我们的缘分,我们应该珍惜,姝儿你?说?呢?就好比在莫水村,你?担心我的安危,没日没夜守在炕头,一直守着我。”
  方?才歇息,萧承稷又凑了过来。
  柳姝妤只觉坐着的衣料上染了濡意?,脸颊不禁红了。
  她摇头,示意?他止住,伸手推搡萧承稷低垂的头,奈何手上软绵绵的没有力?,没推动萧承稷分毫,而?手垂下去时,不慎打翻了放在榻前的木桶。
  “咚”的一声,柳姝妤吓了一跳,帘子外面的萧承泽同样也被这声音吓了。
  “姝儿你?怎了?是摔倒了吗?”
  萧承泽担心,手已经抓住了帘子,紧接着就是掀帘而?入。
  柳姝妤看见那手已经抓住帘子,顾不得埋在她胸口的萧承稷,甚至本能地将他头往里推了些,望向那帘子急忙说?道:“我没事!王爷别进?来!”
  “王爷说?的话我都听进?去了,时候不早了,王爷先回去吧。”柳姝妤担心萧承泽仍然在外面说?不停,补充道:“进?来得急,我忘带亵衣了,王爷不离开,我没法子出来。”
  “好好好,姝儿你?大病初愈不能受凉,我走便是了。 ”
  萧承泽之前还纳闷,他站在净室外面说?了好些时候也没见柳姝妤出来,只是偶尔听见她回了几句,简短的几句,原来是忘把亵衣带进?去,在他面前不便明说?。
  来日方?长,往后有的是时间和?柳姝妤相处,他不必急于一时,这般想着萧承泽顺了柳姝妤的意?,离开临西?阁。
  回去之后,萧承泽打断吩咐府上厨子,明日准备些柳姝妤喜欢的菜肴。
  那么问题来了,柳姝妤喜欢吃什么呢?
  黑夜中,走在路上的萧承稷犯难,他并不知道柳姝妤喜欢吃什么。
  忽然想起有次在太尉府,柳棠月提过一嘴,他的姝儿好像喜欢吃山药。
  那明日就做一桌的山药宴!
  他的姝儿会?喜欢的。
  萧承泽一走,寝屋中顿时清净了。
  柳姝妤不用再担心萧承泽突然闯进?来,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下来。
  然而?她低头,看见埋在她月匈口的萧承稷时,顿时感到羞赧。
  适才情急之下,她手掌贴在他脑后,大有几分护着他,让他埋首的意?味。
  都这番境地了,显然是不可能让萧承稷离开,况且她是有几分想的。
  柳姝妤推了推萧承稷的头,羞赧道:“别在这,净室的榻是用来暂放衣裳的,小。”
  这榻确实是小,腿都伸不直,萧承稷暗骂萧承泽小家?子气,连个宽大的木榻都不置办。
  萧承稷起身?,抱着她出了净室。
  一手撩开拔步床垂下来的床幔,一手托着柳姝妤后颈,小心翼翼将人放下。
  萧承稷低首,亲吻她面颊,气息中混杂着她的味道,“打算如何与他周旋?依我看,回太尉府吧。”
  柳姝妤轻啄他唇,回应着,“事出反常必有妖,萧承泽心里肯定憋着坏,我想留下来再探探。”
  “他嘴里没一句真话,我一个字都不会?相信。”柳姝妤褪下萧承稷的外裳,双臂攀着他肩膀,试图安抚他,“我去莫水村不是为了照顾萧承泽,如果我说?是担心殿下,殿下相信吗?”
  唇瓣覆上他唇,柳姝妤道:“今夜被扫兴,殿下难道要一整晚都提他吗?”
  这是夜里柳姝妤第一次主?动亲吻萧承稷,于萧承稷而?言是欢喜的,也让他渐渐失了理智……
  夜深了,但寝屋中还留了一盏灯。
  烛火飘摇,床幔上剪影朦胧,似漆如胶……
  翌日,天光大亮。
  柳姝妤以为萧承稷在夜里就走了,哪知醒来后发现她被男子揽在怀中,而?萧承稷不知何时早已醒来。
  柳姝妤朦胧的睡意?在这一刻顿时没了,担忧道:“天亮了,殿下要如何出去?”
  不能让萧承泽抓到他的把柄。
  萧承稷敛走她额前散乱的碎发,“等夜里再出去,不就好了?”
  柳姝妤惊,瞪大了眼睛看他。意?思就是说?他要在她房中从早上待到深夜?但她今日要回太尉府。
  萧承稷揉揉她头发,道:“骗你?的,待会?儿悄悄出去。”
  提到太尉府,柳姝妤想起件事情,问道:“莫水村的瘟疫,我猜想十之八九是柳棠月所为,但手上没有证据,殿下打算如何?”
  萧承稷道:“她一女子,为何会?平白无故害了整个莫水村的人?定是有人在背后指使她,至于此?人是谁,我还没有头绪。柳棠月心思歹毒,害了不少莫水村的无辜百姓,理应依法处置。”
  柳姝妤听了进?去,道:“和?她来往的人,我知道些,不外乎是些世家?贵女,她们之中不像是殿下要寻找的人,如此?看来,那人藏得极深,要找出来的话,恐怕要费些力?气。”
  “我今日要回家?一趟,打算去会?一会?柳棠月。心里藏着事情,她不可能做到坦然,我想着肯定会?露出破绽。既然殿下如今毫无头绪,那等我晚些时候将结果告知殿下,可好?”
  柳姝妤抬眸看着萧承稷,眼睛亮晶晶的。
  她觉得这个办法可行,不再是事事都要旁人出主?意?的人了,话一说?出口,有种自豪的骄傲。
  萧承稷没法子拒绝这样的柳姝妤,难得她高兴,问一问而?已,没有危险,于是便随她去了,但仍然叮嘱道:“柳棠月城府极深,你?届时小心些。”
  柳姝妤笑?笑?,“殿下这么说?,是在担心我吗?”
  应该是,否则他也不会?特地嘱托。
  这般想着,她竟有一丝欢喜,意?识到她是有几分喜欢萧承稷的。
  萧承稷点头,低首吻了吻她发顶。
  虽没听到他说?话,但这举动无疑是告诉了她答案,柳姝妤有种说?不出来的踏实,又道:“柳棠月的真面目我已经看穿,是不会?再被她骗了。”
  萧承稷担心她心切,道:“问不出来便问不出来,不必心急,我派人盯着柳棠月的。”
  “好。”
  柳姝妤笑?着应了一声。
  这厢,屋外传来山岚的声音,“王妃,王爷等您去饭厅用早膳,说?是准备了您喜欢的山药羹。”
  柳姝妤拧眉,脱口而?出,“萧承泽好生奇怪。”
  萧承稷则是脸色阴沉,极其不悦,萧承泽还知道她喜欢吃山药。
  柳姝妤回了山岚,“那便让他等着吧。”
  她低头,对萧承稷道:“我不去,骗他的。梳洗后我就回太尉府去,在街上随便把早饭吃了。”
  饭厅那边,萧承泽准备了满满一桌的饭菜。
  山药羹,山药馅的包子,山药糕,山药丸子。
  萧承泽左等右等,等到饭菜凉了也没等到柳姝妤来,便亲自去了趟临西?阁,结果连柳姝妤的人影都没看到,一问才知她一刻钟前从后门离开了。
  萧承泽气得饭都没吃就出了昌王府。
  ===
  太尉府。
  柳姝妤回来后同母亲叙了会?儿旧便直接去了西?苑找柳棠月。
  柳棠月正在屋中绣花,瞧见柳姝妤来,忙放下手里的针线活,假意?关?心道:“姝妤妹妹,你?总算是回来,听说?你?去了莫水村,可把我给担心坏了,幸好是平安回来了。”
  拿起绣框中还未成型的绣样,柳棠月给她看,道:“我正说?给你?做个护身?符。”
  “谢堂姐好意?。”
  柳姝妤笑?笑?,抚下那红布,开门见山,直接道:“堂姐知道吗,我在莫水村看到了一口井。”
  她故意?咬重“井”一字,只见柳棠月脸上的神情忽变,藏了一丝惊慌。
  柳棠月低头,避开柳姝妤的视线,将那红布放回绣框里,故作不知道,“什么井呀?”
  柳姝妤坐下,双手托腮,一副古灵精怪的模样,看向柳棠月道:“就是堂姐去莫水村时,打水的井呀。”
  柳棠月恍然大悟状,镇静问道:“你?说?的是那口井呀,那井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那井是莫水村唯一的井,村子里好多人都去祠堂外那井打水。堂姐,你?说?巧不巧,你?当?时想喝水,这唯一的一口井,让堂姐一下就找到了。”
  柳棠月强颜欢笑?,“还有这事?是挺巧的。”
  话毕,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低头喝水。
  “是呀,我觉得好巧。”柳姝妤忽地坐正,又道:“堂姐,你?说?这唯一的一口井,生了意?外,会?怎样?是不是全村靠这口井挑水的百姓,或多或少都会?受些影响?”
  话音一落,柳棠月手中的杯子险些滑了下去,心下慌乱。
  尤其是柳姝妤盯着她看时,柳棠月慌了神,下意?识握紧水杯。
  扯了个笑?容,柳棠月轻松道:“应该是会?受影响吧,毕竟全村就只有这一口井。”
  “堂姐也这么觉得吗?我也认为是这样,”柳姝妤提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轻抿一口,又道:“就是不知道这次瘟疫,和?这口井有没有关?系。”
  柳棠月笑?着回道:“还能扯上关?系?怕是有些牵强。”
  柳姝妤深深看着略显局促的柳棠月,等了好一会?儿才道:“是挺牵强的。我就是随口乱猜,堂姐别往心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