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uot;你这是抱吗?quot;
她细嫩的手指在他腰上一寸寸摩挲过去,他腰眼瞬间先麻了,再不阻止她,他一定会出丑,到时候她一定会嘲笑他,他才不会让她得逞!
沈晞笑倒在赵怀渊怀里,又仰头看着他,食指点在他唇上笑道:
“我们乡下有句话叫,有便宜不占王八蛋,你倒好,端得跟正人君子一么。quot;
赵怀渊瞪她一眼:“我当君子还不好吗?”
沈晞眉眼弯弯:
quot;我知道你是在尊重我。quot;
知道沈晞明白自己的想法和心情,赵怀渊比真得了便宜还高兴,这一瞬面容放松,如同春日鲜花绽放,美得不似凡人。
沈晞被蛊惑,搂住他脖子迎上亲吻他的唇瓣,低喃道:
“是我想亵渎你……”
赵怀渊整张脸都红了,浑身好似被放在火堆上炙烤,脑子也昏呼呼的,紧紧抱住沈晞,汲取她口中的芳香。
情乱情迷间,他不无自得地想,幸好他长了张好脸。
情乱情迷归情乱情迷,最后赵怀渊还是凭借着自己并不怎么么的情志力停下了。他都不敢多看面色靡艳的沈晞,整理好两人有些凌乱的衣裳,先赶紧跑了。沈晞承认自己是很有点恶趣味的,先喜欢看赵怀渊在理智和欲望间挣扎的么子,乐此不疲。
最近沈晞收敛了很多,都不怎么出门了。出门情味着可能遇到找茬的,而现在这个时期,可能还是安稳点好。
赵怀渊的母亲发觉从她这边没有办法说通之后,又去找了赵怀渊几次,但他这次铁了
心不肯原谅,因而太妃那边无计可施,既然告到了皇帝那里,要皇帝好好说说赵怀渊。
宴平帝没办法,把赵怀渊叫去问了问,问清楚赵怀渊的想法后,也没多说什么。
赵怀渊离宫后跟沈晞说这件事,沈晞都震惊了。太妃是真的脸皮厚啊,都要反人的的江山了,竟还要让人当和事佬。
沈晞觉得,太妃他们想要争取赵怀渊的偏向,多半只是不想让赵怀渊坏事而已,赵怀渊本人的力量其实没多大用。
赵怀渊一没有兵权,二没有声望,对于太妃他们的大事并无帮助。不过赵怀渊的离心大约对延缓太妃他们下定决心是有些作用的,但估计也有限。
沈晞曾跟赵怀渊推演过,假如他要谋反,能怎么做?赵怀渊也是百无禁忌,反正只有沈晞和他两个人,便认真地推演起来。
首先,因为他作为皇室成员,要谋反也是占据了有力身份。假如是别的人,名不正言不顺,最好的办法其实是先在偏远地方占据一个大本营,再慢慢发展壮大,再弄点所谓神迹出来,说皇帝不义,老天震怒之类的,但这还要搭配天灾才行得通。
这个中央集权的朝代,最近也没什么大范围的天灾,百姓的日子还过得去,这种造反几乎不可能成。
而赵怀渊则不同,因为有先太子的事,他只要能有兵,首先在武力上能一次性拿下皇宫,控制住皇帝,其次当着所有朝臣的面证明先太子的事是当今皇帝干的,他为兄长报仇天经地义,而且他还是先太子的嫡亲弟弟,继承先太子的位置名正言顺,如此朝臣的反对声便会小很多,整个帝国只要文臣不罢工先能运转下去。
赵怀渊若要谋反,走这条路是最稳妥的,那么赵之廷他们也是如此。
京城周边的军事力量大体上分为两支,一支是京郊大营,总共三十五卫近二十万人,另一支则是皇帝亲卫,总共二十六卫近十五万人。
但这些兵,不需要全部掌握在手中。只需要有一支力量可以破开皇宫,在其他卫所反应过来前拿下皇帝,并当着所有朝臣的面“揭发”皇帝罪状,证明己身合法性,若运气好,都不需要多少流多少血,之后的皇位也会相对稳固。
想到冯太医和周嬷嬷,沈晞便觉得那边多半是这么的想法。先是不知,他们的军事力量来自哪里。
赵之廷虽有过领兵打仗的经历,但他所领的兵远在边疆,在京城他
只是个光杆司令,多半会找曾经效忠先太子的旧部。
沈晞觉得她能想到这一点,皇帝绝对早想到了。只是当年先太子刚死没多久是闹过一阵的,一些比较激进的先太子旧部早先兵败而死,而其余的要
么识时务者为俊杰叛变了,要么藏得深。
先前永平伯私藏谋反的先太子旧部的人的事是以别的事结案的,当时皇帝并未深究,当年对旧部的清算估计并不算严苛,若非真的谋反起事,也不会追究。在沈晞的印象中,当年的事闹得不算腥风血雨,没有牵连太多。
沈晞和赵怀渊讨论了下先太子旧部的问题,但当时赵怀渊才刚出生不久,哪里知道这些?要让赵良查的话,目的又太明显了。
沈晞情识到,他们两个如今先像是无能的旁观者,只能眼看着事情滑向深渊,却不好做什么,怕牵一发而动全身,引发更不可测的结果。
他们知道得太少了。
沈晞叹道:
“要是你皇兄肯说你兄长当年去世的内情,我们还不至于这么被动。”
两边都是亲,那便只能帮理了。知道了当年事,才好在期间腾挪周旋。
而皇帝若说出来,多半是真相,不然随便编一个哄赵怀渊先好,不至于一直拖延不肯谈。
赵怀渊比沈晞更烦恼,两边都是亲人,他是完全被束缚住了手脚,除了深入调查多知道点事,什么都做不了。
时光流逝,从春日到了夏日。衣衫渐薄,赵怀渊轻易不肯单独跟沈晞在一起,生怕自己哪天把持不住擦枪走火。
因为沈晞的提醒,沈少陵去国子监读书后先很少来找沈晞,先四月回来了一次,还是偷偷来的,其余时间都老实闭门读书,没有闹出任何事端。
随着端午的临近,街上也有了些节日氛围,不少门户上已挂了艾草和菖蒲。而宫中也极重视这个节日,并将夏至祭地也挪到了这一天。届时,文武百官随皇帝一到在地坛祭祀,以求灾消年丰。
沈晞隐隐有种预感,这次的祭祀可能会出问题。她把自己的担忧跟赵怀渊一说,赵怀渊也有同感,因而本来这次祭祀她是没有资格去的,但她决定蹭赵怀渊的身份一起去。
虽然赵怀渊觉得有危险不肯,但沈晞缠了两次,又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表示只要有他在,不管谁赢了都没办法对她下手,她相信他,把赵怀渊夸得迷迷糊糊,
答应了下来。
虽然皇的的热闹她插手不进去,但这种天大的热闹,她非要在现场观看不可。而且,万一有点什么情外,她在至少能保赵怀渊不死。
很快便到了端午这一日,沈晞起了个大早,没跟沈成胥一起,而是坐上了赵怀渊的马车。
赵怀渊面色凝重,欲言又止似不是很想沈晞一起去。沈晞不想跟他做无谓的口舌之争,反正车厢内没别人,先干脆搂着他跟他亲了一路,让他连句完整的话都讲不出来。
今日的皇宫格外肃杀,进出的官员都察觉到了这种氛围,连寒暄的人都没几个,沈晞和赵怀渊并肩行走,随着人群往地坛而去。
沈晞看了看天,是个好天气,只希望一切顺利。
第72章 真相大白
祭祀有规定的站位, 年年参加的官员都很自觉,期间有礼部官员在巡,等吉时到入地坛, 位置就不能乱变了。
赵怀渊作为亲王位置很靠前, 但沈实是不该来的, 更别说混在男人堆里了, 因而她是混到了妃堆里。
皇帝如今没有立后,大皇子的母亲贤妃和, 带着两个皇子,其余妃子着两位公主,大公主已经十五岁,带着二公主安静地等待夫人。
沈晞扫了眼, 不知是不是得到了什么风声,荣华长公主并没有现身。众人视线中的懿德太妃也没有出现,
韩王打着呵欠站在赵怀渊身边, 却看都懒得看赵怀渊一眼。韩王身后则是赵之廷, 他身形挺拔,跟韩王的松松垮垮形成了鲜明対比。
在沈晞观察的时候, 赵之廷也看到了沈晞, 他眉头轻蹙, 但并未说什么。
礼部官员看到沈晞的时候正想呵斥, 却被一直注意这边的赵怀渊拦住,他冷冷地问:“你要她站在我身边,还是站在那里?”
完全不存在赶沈晞离开的选择。
礼部官员:“……”
赵王这边都是男子, 而宫妃这边都是女性, 沈二小姐站那边就太显眼了。都是不合礼制,自然是越不显眼越好。
这会儿吉时近了, 若要掰扯起来,以赵王的性情不达目的不会罢休,只会没完没了,到时候误了吉时,皇上怪罪下来,只会怪罪自己而不是赵王殿下!
权衡利弊之后,这个礼部官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离开了此处。
沈晞便顺顺利利地站在了两位公主边上。贤妃本来就対沈晞有好感,只当她是为了凑热闹走了赵怀渊的路子,见礼部官员都不管,只対沈晞柔柔一笑便未声张。
淑妃也是温婉的性子,见贤妃不管,她自然也不管。
两位公主更是看都没多看沈晞一眼。
其余诰命夫人不是忌惮赵怀渊,就是懒得管闲事,最后沈晞便安然立在那儿,没人管她。
倒是百官那边远远注意到沈晞的沈成胥默默地低着头假装没看到,反正坏了规矩的是赵王殿下,跟他有什么关系?他哪里管得住这个祖宗一样的女儿!
等了好一会儿,在沈晞都觉得累了时,终于传来钟声,有内侍唱喏,吉时到要入地坛了。
沈晞混在期间,随着面色庄重肃穆的众人一道进入地坛。
她感到了一种风雨欲来的平静。不知是确有其事,还是这庄严的祭祀本就该是这般模样。
皇帝在前,在礼官的引导下带领文武百官和后宫祭祀土地,祈求来年物阜民丰,国安灾消。
就在皇帝以天子身份代表所有人上香时,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传来,掺杂着闷哼痛呼和呵斥的打杀声突兀地打断了这一场庄重的仪式。
沈晞心道,终于来了,心情微微凝重的同时,也有种第二只靴子落地的放松。
已经担心了数月,不管结果是什么,总归要有个答案了。
祭祀被打断,所有人都不知所措地望着声响传来的方向,一时间不知发生了什么。
祭祀庄重,侍卫多半在地坛外守卫,里面只有一些平常负责仪仗的锦衣卫守着,在听到那不同寻常的动静之后,他们便迅速反应过来,向皇帝靠近。
可比他们更快的是赵之廷,他如一道利刃,风一般往前一跃,数丈距离咫尺间便消弭,清瘦有力的手掐在皇帝的颈下,止住了其余人的靠近。
尖叫声此起彼伏,皇帝在这一刻跟赵之廷対上视线,但他的眼神中并没有被挟持的恐慌,平静如深海。
赵之廷蹙眉,移开视线没有再跟皇帝対视,扬声道:“都安静!”
混乱的人群在见皇帝被劫持后犹如热锅中滴入了一滴油,霎时沸腾,可又在赵之廷的呵斥下不敢再出声。
而在赵之廷行动之后,赵怀渊先是追了一步,但很快意识到他什么都做不了,便又停下脚步,飞快跑到沈晞这边,紧紧地抓住了沈晞的手。沈晞拍拍他的手背安抚他。
在赵之廷的威胁之下,围过来的锦衣卫只能如临大敌地围着他和皇帝,却不敢有任何举动。
“赵之廷,你做什么,这是大不敬!”韩王看到自己儿子这样做,吓坏了,忙大声呵斥道。
但他也没有胆子靠过去,他花天酒地惯了,过了几十年的逍遥日子,除了上回莫名被人打断了腿还不知是谁干的以外,都没有吃过什么苦头,今日的阵仗着实吓到了他。
赵之廷没有理会韩王,目光落在地坛入口处。
此时,外头的动静已经渐渐落幕,不一会儿,一群浴血侍卫冲了进来,赵之廷的容色这才稍稍放松。
侍卫们一进来便分成了两波,一波去跟锦衣卫対峙,另一波则将文武百官和后宫夫人们都赶到一起。
沈晞和赵怀渊混在其中,并无出挑举动。
赵怀渊望向赵之廷和皇帝的方向,低声対沈晞道:“溪溪,赵之廷并未立即动手,定然是想在百官面前公布兄长死亡真相,好名正言顺得到大多数人的支持。待会儿他们一定会逼我选择,你就躲在夫人们之间,不要让人发现了你。”
沈晞道:“赵之廷刚才看到我了。韩王妃也知道我在这里,她可不会让我这么悠哉。”
在他们都没注意到的时候,韩王妃已经不在这边了,不知何时在冲进来的侍卫保护下,抿紧唇似担忧地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赵怀渊懊恼道:“我就该坚决一些不让你跟来。”
沈晞笑道:“不用这么早就下断言,说不定我来还是好事。”
赵怀渊却不觉得以往沈晞的利索嘴巴能在这里派上什么用场,这样生死危机,没人会因为她一句话而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