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宋辞眉头紧皱,会议室里的人面面相觑地对望,何许人也能让老板这么挂心。向阳离得近,听清楚了,丝毫不意外,面容淡定地用手扶了扶眼镜。
宋辞叹了口气,抬眼看着底下人:今天先到这吧。rdquo;
向阳问:要司机送你过去吗?rdquo;
宋辞说:不用。rdquo;
向阳点头,把笔记本合上:那我去忙了。rdquo;
另一边,边泊寒看着满脸委屈,下一秒眼泪即将掉落下来的李一戈说:走吧,我送你回酒店。rdquo;
李一戈似在用力辨认,辨认出眼前人是边泊寒,眼里是止不住地失落,眼泪顺着就滚了下来:怎么他都不来找我?rdquo;
边泊寒去拉李一戈,哄着:他一会就来。rdquo;
李一戈眨眨自己哭得红肿的眼,梗着嗓子问:真的?rdquo;
要不是李一戈喝醉了,边泊寒都想一脚把他踢到海里去游泳,他接着哄:真的。rdquo;
你发誓。rdquo;李一戈哭着去拉边泊寒的手举高扳手指头,喝醉的人数不清准确数字,五个手指头只弯起来一个大拇指。
边泊寒默默把小指弯了回去,配合着:发誓!发誓!rdquo;
边泊寒好不容易把喝醉的人弄回酒店,李一戈躺在床上闭着眼,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嘴里喋喋不休着反复念叨着宋辞的名字。
边泊寒喘着气,笃定宋辞一定会来。他掏出手机,界面上有半小时前周泽楠发过来的信息mdash;mdash;今晚回来吗?
边泊寒喝了酒,本来想叫代驾回去,这一刻因为李一戈的难过,生出了许许多多的思念,他想早一点见到周泽楠。
他打电话过去,软着声音说:周医生。rdquo;
周泽楠立刻听出他的声音与平时不同,嗯rdquo;了声,慢慢地说:喝酒了?在哪呢,我过来接你。rdquo;
边泊寒还没说出自己的想法,周泽楠就已经做出正解。边泊寒一颗心被烘得热乎乎的,他低低地说:我想你了,你来接我回家吧。rdquo;
边泊寒说了地址,周泽楠说他马上过来。
周泽楠要去打车,有外人在打电话不方便,可边泊寒舍不得挂,在电话里赖叽叽的一直磨蹭。
周泽楠笑着,没说要挂,坐在出租车的后排,低低地和边泊寒说着话。
导航声时不时响起,边泊寒听不清,但还是觉得异常的心安,自己想念的人在夜色里奔向自己。
晚上车少,不堵,周泽楠和宋辞差不多同一时间抵达。
两个人在电梯口碰到,宋辞黑着一张脸,很明显的心情不好,见到周泽楠也没惊讶,礼貌地点了个头。
周泽楠拿着电话也回了一个,低低地说:我到了,待会见。rdquo;
周泽楠挂了电话,他们两个都不是多话的人,上次在新野镇也只是简单地打过照面。
电梯映照着两人的身影,宋辞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头发精致地一丝不苟。唯一格格不入的,是他手里拎着个塑料口袋,上面写着百姓药房rdquo;。
周泽楠先敲了门,边泊寒雀跃地过来开门,打开,看见门外站着的两个人,周泽楠轻柔,宋辞面无表情。
边泊寒热情地去拉周泽楠的手,朝着宋辞淡淡地说:来得挺快。rdquo;和刚才对周泽楠说话的语气判若两人。
既然人来了,边泊寒没待下去的理由,他把李一戈的手机拿给宋辞,说:人我交给你了,我走了。rdquo;
边泊寒带着周泽楠迅速地撤离,不去管宋辞要怎么处理。
宋辞看着睡在床上的李一戈,衣服鞋子都没脱,胡乱盖着被子,紧紧皱着眉,像是睡得不舒服。
宋辞走过去,把药放在床头柜上,他垂首注视着。
许多事在他心里翻滚,他见证了父母生锈腐烂的婚姻,最怕一滩烂泥到最后,还不肯放过,借用爱的名义束缚捆绑。他见过许多人,可唯有李一戈对他无所求。
就连表白,都没在祈求一段关系。宋辞记得李一戈当时鼓足勇气,忐忑地说,我只是想呆在离你不远的地方看着你,仅此而已。要是你不舒服,那么我就走。
刚开始,宋辞只是想看看,说想看着他的这个人能坚持多久。可慢慢的,宋辞习惯了李一戈每天早上的天气预报,他时不时发送过来的冷笑话,以及他送的各种稀奇古怪的小礼物mdash;mdash;干瘪矮胖的仙人掌、西蓝花钥匙扣、加热杯垫hellip;hellip;
到了这一刻,宋辞承认,他没办法看着李一戈难过。宋辞把手放在李一戈脸上,抚摸着他眼尾的位置,说:傻瓜,我教你的别轻易放弃,你怎么总是记不住。rdquo;
作者有话说:
bgm :周国贤《守口如瓶》
第三十一章 灵魂相认
边泊寒牵着周泽楠的手走出酒店房间,周泽楠问他:喝了多少?难受吗?rdquo;
边泊寒笑着摇头,第一次觉得喝完酒美滋滋的,还有人接。他晃了晃周泽楠的手,告状道:我只喝了三瓶,其它都是小十一喝的。rdquo;
喝过酒之后,人总是会比平日里软乎。周泽楠笑着看边泊寒,为他展现出的另一面感到愉悦,也跟着晃晃他的手:走吧,我乐于助人的男朋友。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