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金颂就给董北山打了电话汇报汇报。当然了话不能说那么实,得绕着弯子说,得把错都认在自己妹妹不懂事上。
“哎呀,小妤就是被我们惯坏了,心里眼里又只有您一个,这不是看见您和其他人到眼前了,就吧嗒吧嗒掉泪么,是她不懂事,我们已经劝过了,我们说,你不陪着董老板,这不就是让...”
董北山打断了金颂的弯弯绕,抓住了和其他人到眼前这事,发消息去问了当时在场的同桌的兄弟傅煜然,到底有没有这回事。
“你当时是领了个回去,这我也没法劝啊。”
这一切都说得通了,董北山又听了几耳朵金颂的奉承话,然后许诺了来年的分销钢材生意给自己这个贪钱图利的连襟。
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儿的董北山知道了是自己有错在先,那是一定要回来看看的。卧室里拉着窗帘,你蜷在被下离远看只有小小的一团。董北山便心疼起来,掀开被子摸过去,也不管人怎么挣扎就把你抱怀里,先用手探了体温,又去摸了背上出的虚汗,“一天不吃不喝,多耗神啊。”
“我不吃,我雪停了就走,我给你的新人腾地儿,,反正你也把我玩透了,觉得没意思了,想撒手抛开。”你说着,情绪激动到咳了出来。
其实你应激反应之下就会胃痛,像有针在胃里来回地刺。你咳着咳着就被疼痛催得开始干呕。董北山没想你气性有这么大,慌忙拍背给你顺气,你趴在床边狼狈不堪。任哪个小情儿都不愿意把自己最狼狈的一面给人看,但你此时根本顾不得形象,甚至带了鱼死网破的气势。落在董北山眼里,就是别有一番憔悴婉笃,令人心折。
”好了好了,姑奶奶,别闹了好不好,都是我的错行不行,哪有新人,给谁腾地方?”
“我不要,我不要过跟人争着抢着的日子,你要么,”你咳得颧骨发红,发丝乱乱得粘在脸上,董北山又气又心疼,心疼你糟践身子。只能伏低做小,你推他:“要么你就跟我断了——一刀两断的断了;要么,就不要别人,谁也不行,他们送也不行,自己找也不行!总之一句话,就是不行!不行!”
董北山并没因你说这样的话就恼怒,相反他服了软,好言好语好声好气应得干脆,哄着你吃了药又吃了半碗饭,但凡有一个人见到也要惊诧:叱咤江湖的董老板也有难过美人关的时候。
当然,安抚住小姑娘的董老板面对别人就没了好言语。
“你他妈把心思都放这上头干什么?”你吃过饭收拾了心情,在睡房换衣服熨裙子,找点事情做。董北山在另一个套房里边点火边骂关山,“我他妈睡女人没够是不是?用你上赶着送人?带来一个带回去两个?你怎么寻思的?我搁这以旧换新呢?”
毕竟是跟着他多年的老人,董北山关起门来骂是给他留脸。关山涎着脸捧着水晶烟灰缸过去给他大哥接烟灰:“这不是,没有对小嫂子不恭敬的意思,就是说,咱们不是想安排的周到点儿吗,我回去就骂他们,兔崽子们...”
董北山吸了一口烟打断:“我来是看你方方面面做得怎么样,来是冲你这个酒店试点儿来的,看看你办得成不成功,我是来喝大酒耍大钱睡小姑娘来的啊?”
关山一再赔笑道歉,甚至说了等会儿亲自去跟小嫂子解释,董北山挥挥手:“别去了,你这上面脑子不好,去了也白扯。你就在这好好把酒店的事儿料理清楚了,等转过年,长春这边营商环境松快了,老爷子也松了口,看看抽一笔钱过来,再在连锁商场这儿好好做一做,你先留这头儿探探道。”
算不得打一棒子给一甜枣,关山本也能力不差,能离了董北山眼皮底下的哈尔滨,他在长春又能捞一笔了。关山喜上眉梢,给董北山添茶,张罗人打一圈麻将。董北山摆手说不要,又问,关山那个弟弟,今年也该快毕业了吧,学习怎么样。关山一向很看重弟弟,说是研究生快毕业了,正给他攒钱买房娶媳妇。董北山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等有空也可以带来见见面。
关山略一停顿,没什么异样地笑眯眯应了,转身出门。
关山前脚刚走,后脚卧室里的傅煜然就出来:“大哥的免死金牌挺有用啊,那字儿没白写。”
董北山年轻时身边信得过的兄弟不少,后来走的走散的散,几经起落仍然留下来忠心耿耿的这些人,董北山挨个承诺过:不管是杀人放火,只要不捅他的刀子,他董北山都能保下他们的一条命。这群人虽然忠心,可十个指头抻出来有长有短,缺点也明显,贪财的好赌的,贪杯的好色的,总不是个个都懂得洁身自好。一般的毛病董北山就放过了,真有什么不好的地方,求到一手遮天的董北山手下,也能保住一个不死。
所以人都说董老板仁义念恩,不是空穴来风的传言。
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唾沫一个钉儿。又不能真做出免死金牌来人手一面,董北山就一人写了一幅字,以示亲近。
给关山写的是菩萨蛮·大柏地。
赤橙黄绿青蓝紫,谁持彩练当空舞?雨后复斜阳,关山阵阵苍。
当年鏖战急,弹洞前村壁。装点此关山,今朝更好看。
只有这一首诗里嵌了关山的名字,众人都羡慕。关山裱了起来挂在自己书房。
董北山瞄他一眼:“走走走,你也别在我面前晃。”傅煜然顺了董北山的一盒烟滚出去了,但是一个娇滴滴的你还是要解决的。董北山又觉得你可爱又要想着怎么安慰你。玫瑰花有刺儿扎手却红香好看,董北山在房间里把灯光调暗,半躺到老板椅上。
另一头关山紧急给底下人找来传了话,还沉了脸,说以后长眼的就别搞这一出。董哥家里那个养着身体呢,一闹她就不好好养着。仿佛从一开始手下给他出主意时,欣然接纳的那个不是他一样。
其实底下人想的是小嫂子要是身体养着,那不能让董哥身边缺了人呀。谁料想,嫂子年轻却有手腕,勾得董哥把她放在心上说一不二,拿捏得寸土必争。什么叫盛宠什么是专宠,今天就见到独一份儿的了。
关山手段迅速,等下午再来敲门为你换花送衣服送点心时,来的女孩就穿了服务员的装束。虽然也是漂亮的朝鲜族衣裙,却区别于你的那身白,头饰也一水儿换过。
眼看两个服务员在客厅整理,另一个服务员小姐走进内室,低头客客气气地跟你说起了话:
“陈小姐,董先生让我过来传句话,今晚东楼楚花阁,七点半用餐,您要是想去就去,不想去的话我们把餐给您送过来。如果您愿意去的话,衣服给您放在外间衣柜里了。”说罢看你点了头,又更加和气道:“董先生还说让您受委屈了,请您晚上允许他回屋来向您赔礼道歉...”
你不知道董北山还教服务员传了什么,连忙点头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会去的...嗯,你,你让人到时候来接我吧...”
女服务员一躬身出去了。
这一晚你整了气色,仍然不落下风地陪在董北山身边去吃了晚饭。席间语笑自然,到底也是强撑着回了屋。董北山要抱你,你一扭身就跟他画了楚河汉界,一口一个我要养病,一口一个董老板把他往外推。
就这么拉扯了叁天,你最后一夜才松了口。让董老板尝了尝你陈妤的肉皮儿有多嫩。好一段时间没有亲热,你皱着眉,撒着娇,喊着疼。几分真,几分假,几分拿俏使坏。
只可怜了董北山,素净了小半个月,如今美人在身下也不能放肆开怀,得顾着你,得哄着你,得浅入浅出,得慢慢操弄。
云销雨歇之后,你趴在他的怀里,又说着一些痴话,“我知道这行是青春饭,千里搭长棚,哪有不散的,要是你提前厌了我,我也没地儿哭去。东叁省董老板就是规矩,我又算什么。他们都说让我趁这几年在你身边有脸的时候,要点钱要点房傍身。可我,可我就想要董老板的心,是不是太傻了。我有时候想想,我也觉得我真是个好骗的傻姑娘。”
茶得不得了,娇气得不得了。董北山喜欢得五迷叁道。
董北山又气笑又觉得心疼,哪个男人听了这种话心里不是一滩水。他跟你许诺跟你说定,还跟你拉勾上吊,做着小孩子的把戏,保证只有你一个,保证把你放在心上。
“还有不准打我屁股了,无论怎么样都不准。”你抓住机会给自己加码,要他再拉次钩。
“你呀,你呀。”董北山一边伸出手指作势要和你拉钩约定,一边趁机把你骗到他怀里,小擒拿的招数按好,刚拉上的小内裤又扯下来。
“你呀,你呀。”他又重复了一遍对你的无奈,手掌轻轻地摸着你的屁股。
“疼,真的疼。”他都没打你就先叫了疼,叫得他心痒难耐。
他伸出手指摸去你刚刚与他交合的花穴,另一只手则用了极轻的劲儿扇打你的屁股。
阴道内的逗弄抽插和屁股上的扇打抚摸此起彼伏,你不到半刻就泄了身,情液滴滴嗒嗒流在董北山的大腿上。
你又气又恼又羞,嗔怒他说话不算话,他把你抱回怀里,仰躺在床铺之上,你的腿间沁着亮晶晶的水。
“我答应了以后只睡小妤一个,其他的我答应什么了?”他的性器横冲直撞,这次你没得阻拦,发骚小猫似的叫哼,时不时骂他一句坏人。
“说得挺对,你男人我就是东叁省最大的坏人,你陈妤是自投罗网,除了在我床上,没地儿哭去。”他说着助兴的话,你眼圈泛红掉泪,但下面的穴里流的水更多。
浓似酒。香汗渍鲛绡,几番微透。
从延边回来,又是攒的局一堆好话求董北山去坐坐。董北山去了,只不过这次是有别的打算。金颂也在,看样子如今也是如鱼得水了。其实董北山没立场说他们家献美求荣,毕竟他是受用得利的那个,只不过有些事情有些话他家做得太过分了,是该敲打敲打。
他只是叫姐姐姐夫来哄哄你,又不是叫他们来压你。
他董北山的人轮得着别人管教吗?
饭局还没开始,金颂给董北山递火点雪茄,董北山受了这份讨好,又说,听说金老板各处跟人说,和我是连襟?
金颂听了这话,松木条没拿稳,没敢接话。
“说的也对,你妻妹嘛是我家里的人,咱俩要论是这个关系。”他话锋一转,又说,“但你又说你妹妹什么做情妇的本分,是不是自己打自己脸了,金老板。”
金颂只能赔笑,出了一身冷汗,连话都不敢说,董北山把雪茄点好,又拍了拍金颂的肩膀,提点和警告不言而明。
虽然几十双眼睛盯着的金颂没能从董北山手里捞到什么实质性的好处,不过是董北山私房里出的红包。但这一切在饭局的其他人眼里看见,又是他们金家得董老板器重的铁证。连“情妇”二字都不准说,下一步恐怕还真要当成一回事了呢。
哎呀,真是恨得人牙痒痒,艳羡得人眼出血,怎么就轮到他们金家和董老板搭上关系了呢,还是枕头风的裙带关系。而这殊荣背后的甜与苦,就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