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重言没有再说什么,重重地对着她的嘴唇亲下去。
看着她的眼睛,似乎要看到她的心底。
他们没有在曹山基地多做停留,当天,段重言就弄了辆车,带着沉清泠离开。
他说:“我们去凤城和钟行风他们汇合。”
沉清泠应了声好,如先前一样没有多问什么。她几乎一直是这样的,乖顺而听话,除了在床上问他满不满意那一次。
一如她展现出来的形象,可人的,贴心的。
段重言不由得想,她是否还有不为他知道的东西,随即想起程逸有意无意的叮嘱,诚然,这本质上不过是仰仗于他的女人。
养一盆花,好看就够了,需要关心花儿想的是什么吗?
不过,他也不介意花费多点时间精力,再多点关注体贴。
去凤城的路上遇到山体滑坡路段,段重言不得不改道,开进旁边的县城。
这个县城有点奇怪,有很大的一片区域静悄悄的,如同鬼城一样,等过了那片区域,却在一个有点老旧的小区呈现出有序的生活景象。
零散的行人穿过出入口,其中一个竟然是去小区旁边的废弃地上摘菜,菜说不上长得多好,但在百废待兴的末世,那一抹绿意足以让人喜爱。
段重言靠近小区停了车,保安是个憨厚的大叔,看起来和末世前的保安没什么不同,见到气度不凡的段重言,马上摇铃,很快从小区走出两个面容轻佻的青年。
那两个青年虽然穿着干净整洁的衣服,头发经过精心修饰,但还是从轻浮的眼神看得出并不是什么上进的人。
其中一个穿黑色皮衣的懒洋洋打了个呵欠,对保安说:“李叔,又有啥事?有什么陌生人进来了?”
保安警惕地看着段重言,低低说了两句话,皮衣青年这才转过头,看向摇下来车窗后面的段重言,微微一愣。随后又扫向旁边的沉清泠,见到她秀白的面庞眼睛一亮。
段重言脸色一沉。
皮衣青年没有觉察,杵了旁边棕色夹克差不多年纪的青年一下,笑着问段重言:“兄弟,你是路过的?”
段重言盯着他看了一下,打开车门下了车,点点头,说:“对,路过这里,能不能借宿一晚,可以付物资。”
皮衣青年和之前见过的大多数人不一样,听到物资没有多大反应,而是把眼神在车外的段重言和车内的沉清泠之间扫视了几圈,才说:“物资说实话我们不太缺,你们什么关系?”
段重言看着他一会,吐出几个字:“我女人。”
皮衣青年神情一松,笑容更大了,说:“我们也不需要你的物资,你让那女人陪我们一晚就行……”
话还没说完,旁边的李叔听不下去了,打断他的话:“张天宏!末世有了异能就了不起了?还要抢女人,你这样……跟你爹有什么不同!”
张天宏脸上笑容褪去,露出和他轻佻外表不同的冷漠,说:“别提我那早死的爹,要不是他,我和我妈也不会过成这样,这么多年了,要不是老邻居们帮着,我们也熬不下去。”
棕色夹克青年用眼神制止了李叔的话,打圆场道:“李叔,别这么严肃嘛,宏哥和我们一起每天外出搜寻物资很不容易的,他对小区的女孩子都有礼貌得很,这不是看到外人嘛,又不是这男人的老婆,可能也是半路抢来的女人……”
话没说完,段重言一个闪身,也没看清他的动作,就退了回来,在夹克青年脸上留下重重一拳。夹克青年头一偏,左脸有血流了下来。
同时,那个叫张天宏的皮衣青年,右脸差不多位置,也挨了一拳。
两个一分钟之前还气焰嚣张的青年,愣在了原地。
张天宏喃喃地说:“你也是力量异能者?不对,这么快的速度,你一定是力量速度双异能!”
夹克青年也不可置信地看着段重言,问张天宏:“宏哥,这人是和你一样的力量异能?”
张天宏点了点头。
段重言冷道:“别以为有异能就是人上人,走出你们这里,强者多得是。好好照照镜子,掂量一下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
短时间的观察和刚刚这三人的对话,他已经基本摸清了这里的情况,虽然在曹山基地的遇险让他锐气受挫,但只让他更加明白要审时度势,而不代表着对这些小角色也客客气气。
夹克青年张口想说什么找回场子,看了看他的脸色,最终没有说出口。
段重言又开口:“十斤粮食,我们只需要一个房间,一晚上就走,如何?”
张天宏脸色变幻,最后点了点头。
把车开进小区的时候,沉清泠没有忍住,问:“段哥,我们为什么一定要进来这个小区借宿?外面随便找个房子不行吗?”
曹山基地的事情让她觉得,有时候人比外面危险多了。
段重言一边停车,一边说:“这个小区有点不寻常,外面人烟都没有,这里还能种菜,可能是福地,或者有什么东西护佑着这里。”
沉清泠震惊不已,问:“小区?福地?”
段重言点点头,以为她是没听过这个说法,解释道:“近些日子有些传言,说是有些地方是末世福地,也有人叫灵地,能让普通人有机会得到异能,让异能者进阶,甚至,有一些灵物,但这样的地方很少。”
他放低了声音:“你遇到我的地方,那里就是灵地,当时我们在那里过了一夜,什么危险也没有,灵地就是这样的。”
沉清泠张大了嘴巴,过了一会问:“可是刚刚那个张什么,异能也不是很厉害的样子……”
“那是因为他本身天赋不高,灵地也提升得有限,但在这里,也够用了。”段重言说,“福兮祸之所倚,灵地外面可能比一般的野外更危险,我才坚持想进来这里。”
说到这里,他按了按沉清泠的手,说:“我不想激化矛盾,不然那种敢对你出言不逊的垃圾,我会给他颜色看看。”
沉清泠一愣,随即柔声说:“他们也只是说了几句不太好听的话,不算什么。”
段重言摸了摸她的头,没有再说什么,带着她下了车,朝李叔指的一间一楼的房间走去。
这里原来可能是用来放东西的,此时摆了一张床和两张椅子,床上一张薄薄的还没撕开外包装的垫子,外包装脏兮兮的,不知道是从哪里翻出来的。
床是简单的铁架子床,质量极差,段重言用手在上面按了按,果然一阵明显的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