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洪涛说:“乔江汉?他家就在村上,说不定回家了。”
名字犯“水”,看来和自己一辈的,乔易澄也不用客气了:“这个人看样子整日喝酒,看不务正业,来吃席礼单上却没有他,这样的人没捞到点好处就离席,我是不信。”
众人都知道乔江汉的德行,一时没人反驳。
他的妹妹乔易淼见他出风头,心里不快,撇嘴说道:“我之前看到“酒蒙子”和那个小姑娘说话来着,人家聊得挺好的。”
乔易澄瞪她一眼:“你哪只眼睛看出来聊得好了?!”
乔易淼一哆嗦,这些日子她们在病床前几次为难他时,都没见过他这个样子,以为乔易澄是个老实的软包子。
“我……”她一时说不出话来。
乔洪涛说:“易澄你别着急,这事咱们几个知道就好,没必要让更多亲戚知道。”
自己女儿有危险,他想的还是面子,乔易澄念他是大哥,又是乔莹的父亲,才没回怼。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乔易澄和几个近亲忙开门,是个生面孔,他眼神暗了几分。
这个不起眼的男人,说话磕磕绊绊,没想到却是重磅消息:“死,死,死人啦!”
乔洪涛知道这是村西头的李老二,“二哥,你慢慢讲,谁死了,在哪死的。”
“就就在我家门口,‘酒酒酒蒙子’。”
乔易澄脑里“嗡”地一声,“他一个人吗?”
“对!”李老二想,死一个都把我吓够呛,死多点还得了?
乔易澄和几个乔家青壮年,跟着去了李家,离乔家不远,但顶着风雪实在难走。到了他家门口,果然墙边坐靠着个人,头耷拉着,一个大酒瓶子,周围还有好几个小的方形白酒瓶,被雪没了快二分之一。
乔易澄探了鼻息和脉搏,确实断气了。他环顾四周,没有其他人影,之前的脚印也都被后来的雪覆盖上了,看不出什么。
有胆大的,背了尸体回去。李老二不想家门口堆放这些东西,吆喝着让他们把酒瓶也带走。
据李老二说,是看下大雪,出来确认大门是不是关紧了,顺便拿点柴火进屋,才看到门口有人,这天气没人出门,估计是喝多了找不到家冻死的。
回到乔宅,众人没想到刚办完丧事又来一桩。乔中越虽然常惹是生非,但起码还有份生计,这“酒蒙子”没娶媳妇无儿无女,平时只爱喝酒,靠亲戚们接济为生,众人厌恶还来不及,聚集看热闹的很快就散了。
乔兴峰“咦”了一声:“这么冷的天,他怎么衣衫不整的?”
乔易澄刚才在外面就已经发现,胸膛敞着,一面袖子掉了露出臂膀,他不想拆穿,谁知被乔兴峰戳破了。几个男人互相望望,结合此人爱酒好色,之前还和乔莹接触过的传闻,眼神中的意思已不言而喻。
乔莹即使活着,说不定也“不干净”了。
乔易澄看着情形对他们说:“各位,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乔莹。”
回应他的是他们的沉默。
这时,乔洪涛的电话响了,听声音是李红霞。
乔易澄意识到有信号,立刻给乔莹打过去,只有信号了,但对面显示:“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sorry…”
他空欢喜一场,发现乔洪涛频频看向自己。
原来李红霞看出些端倪,不便明说,找了个借口给丈夫说,回来时让乔易澄和乔莹分开坐车,平时多注意点他们俩。
乔洪涛琢磨其中意味,联想到乔易澄如此慌张,完全不像他的性格,前几天乔兴峰还在他耳旁吹了不少风,难道乔莹和他真的有什么?
越想到这茬,他越不着急找乔莹,一个有可能被“酒蒙子”侵犯过的女儿,一个和自己叔叔有染的女儿,就此消失好像也没什么不好……
他思索中,没听到乔易澄分析了什么,只听到他说:“我自己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