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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38年的冬天,雨丝裹夹着寒冷的风,飘洒于惨淡的路灯下。自新的律令颁布,柏林的宵禁变得更加严苛,街上静的可怕,戈蒂夹紧手侧的书,拉低帽檐并加快了脚步。
  雨落在大衣上,转瞬融于呢料中。
  引擎声在这时响起,戈蒂小跑起来,然而没几步,伴随一声刺耳的鸣笛,娇小的身影便整个暴露在车灯下。
  急促的呼吸刚触碰到空气立即化成雾,耳后鸣起刺耳的喇叭,戈蒂只能缓缓转过身……
  她的手冻的有点发抖,脑中清点着自己是否证件齐全。
  毕竟她的脸绝不符合德意志合法公民的标准印象,这很麻烦,面对那些满脸凶狠的执勤警察。
  车大灯却暗了,换小灯亮起,缓解了她眼睛的刺痛。
  她看清,是辆斯太尔,在黑夜中如蛰伏已久的野兽。
  后座的车门咔哒一声,悠悠转开。
  一双军靴下地,高大的轮廓被路灯勾勒出来,他抬起头,帽檐下漏出一双碧蓝的眼睛,宽广的肩膀仿佛扛起无尽夜色。
  戈蒂狠狠松口气,跑过去,撞进那宽大的怀抱。
  “你吓死我了!”她委屈地控诉道,  “怎么提前一天回来了?”
  “是工作提前完成了吗?”
  蹭来蹭去的下巴被手扣住,那只手大到能轻易覆盖她的脸,皮质的手套还弥留着硝烟的味道。
  他看着她,静的可怕,戈蒂撑不过几秒,心虚的低下头。
  来吧,骂吧骂吧……
  但刺耳的哨响先一步响起,伴随着后脑勺一束热光。
  “嘿!那儿!!在做什么?!”
  好得很,这下是真招来该死的警察。
  “上车。”几乎是同时,他护住她的眼睛,并终于对她开口说话。
  戈蒂钻进车厢,副官艾希礼没来得及跟她打声招呼便要下车去为她解决麻烦,真令人感到抱歉……
  车外几声“嘿,希特勒”算打过招呼。
  “我是艾希礼·文特尔,陆军上士,那是海因里希·冯·俾斯曼上尉,我们在执行公务,这是证件。”
  尽管经历了魏玛共和国时期对贵族体制的全面打压,“Von ”这个姓氏仍旧得以继承与沿用,依然保有身份上的特殊性。
  警察点点头,目光扫过车厢,
  “冒昧打搅,长官先生,那位是?”
  “家人。”上尉回道。
  “家人?”
  “……谁的?”
  警察目光玩味,因为那看起来分明像个亚洲人,也许自己可能窥探到什么秘史,贵族恋幼的癖好并不算新鲜事,这样想着的时候,手电筒已经往车厢射了一轮。
  他冷冷道,“你有问题?”
  警察讪讪地关掉开关。
  “能下来做个简单说明吗?”
  “不方便。艾希礼,你来处理。”他弯身进车厢,剧烈的关门声让戈蒂缩到角落。
  等过几秒才敢偷偷往旁边看,身侧的人正靠着座位闭目,一半隐于黑暗,逆光的鼻子挺拔的像座山,堪比古老的希腊神雕。
  外面的人又沟通了几句,车子很快得以放行。瞧,这就是权力与血统的好处,换她?至少关三天三夜。
  行驶的车厢静悄悄,寒气在阵阵压抑中被扑灭,戈蒂拍了拍自己热痒的脸蛋。
  “警察好像认为我是您的情妇,长官——”她吊起嗓子,学那警察不知哪个鬼地方的口音。
  驾驶座夸张的咳了声。
  身侧的人好像扫了她一眼,又好像没有,她也看不清,一股凉风袭来,她也不敢再乱说话。
  车灯熄灭在贝里克街三十六号,一座独栋花园别墅。艾希礼打开后备箱抻长脖子喊,
  “长官,您带的礼物忘拿了!”
  他的长官头也不回进门去,身边的小姐倒是跳起脚,
  “艾希礼先生,给我给我!”
  戈蒂抱着礼盒跟着上二楼,径直走入主卧。他正脱外套,回头看了她一眼,余光扫过书房那头,顺着视线看去,书桌露出一角,正是最乱糟糟的那一堆。
  “啊抱歉抱歉,我忘记收拾了……”戈蒂放下礼盒,笑嘻嘻的上前去接军外套,他一抬手,错开她的触碰,对她说,
  “去洗澡,然后到书房找我。”
  戈蒂垮肩,眼见他朝内卧走去,突然想起什么,心脏瞬间顶到嗓子眼。一阵风似的冲过去将人挡住!
  “等等!”
  说完一溜烟跑进去,只见床铺整整齐齐,至于她的熊公仔、情色小说又或者随地丢的袜裤早已不见踪影。
  深深松口气,感谢安娜,亲爱的安娜,体贴的安娜,勤劳的安娜。
  “罗西西。”
  他叫她,却是字正腔圆的中国话。
  戈蒂“哎”了声。
  俾斯曼先生声音沉沉,
  “你又在这儿干了什么?”
  “什么也没干。”
  “别再嬉皮笑脸。”
  她挺直背。
  “去洗澡,十五分钟,马上。”
  ……
  卫生间淋淋漓漓。
  水停了,氤氲着水雾的镜面被擦出一道,倒影少女稚嫩面庞——乌黑的头发,墨色的眼珠,肥圆的唇微张,一张小脸粉蒸肉般润,再往下,肩膀瘦削,粉尖小巧,典型的东方女孩模样。
  眉发却旺盛,连接山根分明,眼皮深刻,眼尾上挑,透出一丝与年龄不符的娇媚,又像是油画颜料堆砌而成。
  她是戈蒂·米勒,也是罗西西,中徳混血儿,来自中国南京。
  时间还有三分钟,来不及处理湿发,戈蒂指尖扣下一坨润露,怀揣异样探向身后,两团小球被滋养出润色,再往中间的裂谷探进去,上上下下的捋动,不小心碰到温热的穴口,整个屁股都跟着缩动。
  脑中随之而来飘渺画面,阴部涌上湿气,她分开腿,用小剪将边缘修剪整齐,尽管它本就稀疏,且并没有见人的机会。
  但万一呢?挣扎的时候万一不小心!这种事情太可怕了!
  “啊!”该死的敲门声!
  “您怎么了小姐?需要帮忙吗?”
  戈蒂啪地放下小剪,“不需要,我差点儿被你吓死,安娜。”
  门外是安娜爽朗的笑声,
  “噢,是先生,他说还有一分钟。”
  事到临头开始害怕,出去经过安娜身边,埋怨道,“亲爱的安娜,你既然收拾了床,怎么不顺便收拾一下桌子,你又给了上尉先生多算我一笔账的机会。”
  安娜表示无辜:“可您不是不让我碰乱你的书桌嘛?”
  “……”好吧……
  转眼,她赤着脚站在他面前,头发滴滴答答的流着水。
  他环胸看她,几十秒的沉默后,她灰溜溜的去拿干发巾。
  再回来时,对方已经开始处理公务,还是那个位置,她干站着,且已足足过去二十几分钟。
  “海因里希……”她动动腿,忍不住说。
  他没抬头,
  “…俾斯曼叔叔……”
  又等好久,才听他说,
  “去拿戒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