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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播后,秦景文起身走到了钟轻斐的身边,工作室的工作人员经过这两天的洗礼,已经完全习惯,对他们的任何秀恩爱行为都见怪不怪,只是,着实没想到,高冷如秦景文私底下竟然会是黏人小狗,着实是惊掉下巴。
  “姐姐。”秦景文熟练地揽过钟轻斐的腰,脑袋歪靠在她的肩上,撒娇似的蹭了蹭,柔软的发丝惹得人痒痒的。
  钟轻斐抬手,手指在他的下巴处挠了几下,像逗小狗玩一样,好奇地问他:“什么时候学的这首歌?”
  “让二哥教我的。”
  要不是找了外援,按照秦景文之前惨不忍睹的水平,直播大概率会变成车祸现场。
  钟轻斐恍然大悟般地点了点头,说:“难怪这几天早出晚归的,不过钟轻然怎么会教你?上次你的魔音绕耳,可是把他吓得够呛,捂着耳朵直求你闭嘴。你是答应他什么要求了?”
  秦景文思忖片刻,答道:“二嫂想要我的签名照,我把二嫂最喜欢的那部电影的原声黑胶送给她了,二哥就答应了。”
  事实上,秦景文和钟轻然说想准备个惊喜给钟轻斐,钟轻然立刻答应了,当然了,签名照和黑胶还是给了二嫂的。
  “你怎么这么聪明噢。”
  秦景文突然凑到钟轻斐眼前,两人的脸离得很近很近,近到睫毛互相扫过对方的眼睑,满含期待地询问道:“姐姐,你觉得我唱得怎么样?”
  “还不错,”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之前秦景文唱歌的经历,钟轻斐“噗嗤”一笑,接着说,“和以前比,那是好太多太多了。”
  秦景文尴尬地摸了摸鼻尖,刚想说些什么,却被江平很没眼力见地打断。
  “去聚餐吗?”钟轻斐和秦景文齐齐转头,望着江平,一股无形的威压,压得江平不知所措,他见没人回答,又不死心地问了一遍,“秦哥,钟小姐,待会儿我们要去聚餐,一起吗?”
  Lee快速上前,一把薅住江平的脖子,把人带走,为他的没眼力见而感到悲哀。
  角落里又只剩下了钟轻斐和秦景文两人。
  秦景文眼珠子一转,忽然和钟轻斐对视,神色认真地喊了她一声:“钟轻斐。”
  “嗯哼?”
  “我们私奔吧。”
  说着,也不顾钟轻斐的回答,拉着人,趁着大家不注意,一阵风似的,往外跑去,留下一堆人面面相觑。
  “我怎么看到风了。”“刚才是有人跑了吗?”“秦哥和钟小姐跑了?”“秦哥拉着钟小姐跑了?”......
  直到下了楼,跑到喷泉边,秦景文才停下脚步,将钟轻斐拉到身前,前胸贴着她的后背,下巴抵住肩膀,在她耳边低声说:“姐姐,往许愿池丢硬币时,许了什么愿望?”
  闻言,钟轻斐的嘴角漾起浅浅的笑意,带着肯定,说:“所以,那时候,看见我了。”
  “嗯,看见了。”
  “没许愿。”
  “我忘了,姐姐连生日愿望都不许的。”
  秦景文的声音有些许的揶揄,钟轻斐重重地拍了拍他抱着自己的手臂,示意他放开。
  “干嘛?不让抱吗?”嘴上抱怨着,但手还是很老实地收回了。
  钟轻斐摸出身上唯一的一枚硬币,和那天一样,扔进许愿池,闭着眼,双手合十,许下了她的第一个愿望。
  随后转身,微微抬头,对上秦景文微怔神的眼眸,说:“我许愿了。”
  钟轻斐说话的时候,眼里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光芒,秦景文的心,不受控地跳动,越跳越快,快到似乎要跳出胸腔。
  晚风吹过,吹起钟轻斐的长发,浓密的眼睫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忽闪忽闪的,空气中弥漫着春天的气息,秦景文哑着嗓子,缓缓开口:“许的什么?”
  钟轻斐没回答,抬手抚上他的侧脸,转移话题,问道:“今年的生日愿望是什么?”
  秦景文将钟轻斐的手覆住,笑而不语。
  从工作室回家的这条路,秦景文走了很多遍,但这一次,身边多了个钟轻斐。
  一轮弯月斜斜地挂在天上,两人手牵着手,一步一步地慢慢走着,仿佛世间只剩下彼此。
  秦景文的生日在万物生长的暮春时节,但在遇见钟轻斐之前,秦景文始终认为这一天并不值得纪念。它和一年中的其他三百六十四天一样,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一天。
  小时候,秦景文还会想,自己为什么会出生,明明没有人,期待他的到来。
  “我们去哪儿?”
  钟轻斐看着路灯昏黄的灯光透过层层迭迭的树叶,照在两人的脚下,影子相互依偎,宛若一对璧人。
  秦景文扬着笑,答案依旧是:“私奔呀”。
  等钟轻斐看到不算熟悉的小区名字,才出声道:“私奔就是去你家呀?”
  “对啊。”
  他们肩并着肩,继续往里走,走到家门口时,钟轻斐没忍住,又问了句:“前两天,我想来的时候,你不带我来,现在怎么想的?”
  早在上次钟轻斐去秦景文工作室时,她就提起过想去他住的地方看看,但秦景文却说,没什么好看的。
  因此,这也算是钟轻斐第一次来。
  秦景文没有说话,拿着钥匙的手,微微颤抖,试了好几次,才将钥匙准确地插入孔中,不过他并没有立刻打开房门,侧头望着钟轻斐。
  钟轻斐歪了歪头,疑惑地“嗯”了一声。
  秦景文拉过她的手,放在钥匙上,说:“姐姐,你来开。”
  钟轻斐不知道他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手腕轻轻一转,推开房门的瞬间,灯光亮起。
  映入眼帘的是,满室的鲜花,不同品种,不同颜色,绚烂多彩,像她房间中的那幅油画。
  “钟轻斐。”
  秦景文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
  钟轻斐站在鲜花中央,转身,与他对视。
  是沉默,亦是交流。
  秦景文缓步上前,在距离她半步之遥的位置,停下,抿了抿唇,鼓足勇气,开口。
  “我想过很多和你求婚的场景,在聚光灯下,在众人的祝福声中,但,那些,不是我想要的,也不是你想要的,”他紧张地吞了吞口水,深呼吸,接着说,“人的一生,很短很短,不过须臾,我们在一起的五年时光,也很短,但分开的五个月,却那么漫长。”
  秦景文鼻子一酸,眼泪险些掉了下来。
  那五个月,是他这辈子都不愿再去回想的五个月,他不敢想,要是他们分开得再久一些,要是他们没有复合,要是钟轻斐最后和别人在一起了,他的世界会不会就此毁灭。
  “我有很多很多的话想说,曾经的我,很讨厌自己,也很讨厌这个世界,我从没想过,会有人爱我,会有人坚定地选择我,会有人陪着我一起走下去。
  钟轻斐,你是神明,把我拉出深渊地狱。
  你是太阳,是月亮,也是星星,你是所有美好的指代,是暗无天日中的一道曙光。”
  秦景文深吸一口气,颤抖着手,从口袋里拿出戒指盒,单膝下跪,抬头,用盛满水光的眼睛凝视着钟轻斐,无比虔诚地说:“我的一切都是你赋予给我的,我想永远属于你,我想成为你的唯一。”
  “钟轻斐,可以让我和你永远在一起吗?”
  盒子中的红宝石戒指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着夺目的光,围绕着红宝石周围,是一圈细碎的钻石,犹如一朵漂亮的太阳花。
  钟轻斐眼眶微红,认真地听着秦景文说出口的一字一句,不知道为何,她的脑海中,想起的是她和他第一次见面时的景象,明明那是这五年中,最无足轻重的一个场面。
  可,偏偏是那一眼。
  她从未设想过,被求婚,自己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欣喜、激动、紧张......
  但,当秦景文单膝跪下的那瞬间,当秦景文说出,“可以让我和你永远在一起吗?”的那刹那,钟轻斐想都没想,点头,说“好”。
  她说:“秦景文,让我们永远在一起吧。”
  秦景文起身,颤巍巍地将戒指一点一点推入钟轻斐的左手无名指。
  大颗大颗的眼泪一滴一滴地砸在钟轻斐的手背上,也砸在钟轻斐的心上。
  钟轻斐上前,紧紧地拥住他,手掌轻轻地拍打着他的背脊,柔声道:“秦景文,生日别哭鼻子,要笑。”
  秦景文将脸埋在她的肩上,泪水浸湿了她的衣衫。
  不知道拥抱了多久,时针缓缓指向十二点的方向。
  秦景文抬起头,眼睫上挂着泪滴,钟轻斐用指腹轻柔地拭去他眼角的泪痕。
  “秦景文,我还没送你生日礼物呢。”
  秦景文摇了摇头,说:“刚才的回答,就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生日礼物。”
  “那不行的哦。”
  说罢,钟轻斐也拿出了一个盒子,递给了秦景文,说:“这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打开吧。”
  秦景文眨着眼,看了看手中的盒子,又看了看钟轻斐,似是不可置信,将盒子打开。
  是一对莫比乌斯环银戒。
  钟轻斐取出其中的一个,戴在了秦景文的无名指上,秦景文刚刚熄灭的泪水翻涌而上,在听到钟轻斐接下去的那句话时,到达顶峰。
  “秦景文,结婚吧,我们结婚吧。”
  心被爱填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