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皇宫,此时御书房里。
明贤帝一身明黄龙袍,正低头在御书桌上提笔批改奏折,听闻跪在地上的人说完后,提起的笔一顿,抬头看着低着垂着不敢抬头的人道:“你说的是真的。”
那人微微抬头,赫然是刚从辰王府回来的刘太医,刘太医忙点头应道:“皇上是的,微臣绝不敢有半句虚言。”
明贤帝脸上表情未变,淡淡道:“好了,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说完竟然低着头,将那张没批改完的奏折批完,刘太医不敢有也耽搁,连忙站起身,快步退出身去。
然而就在刘太医离去没多久,明贤帝却突然黑着脸,将手头上奏折“啪”的一下合上了,面上勾着森然的冷笑:“真是好狗胆,想害朕第一个孙儿!”接着他怪笑的看着福顺,“你说,这事会是谁做的?”
福顺低垂着头道:“回皇上,当初送往辰王府的礼单奴才这有一封,那枚金钗若是奴才没记错,是成贵人送的。”
“噢?”明贤帝眸子微转,“成贵人?当年因为舞弊被流放的成学士女儿。”
“是,皇上说的没错,正是成学士的女儿成贵人。”福顺恭敬道,这皇宫一点一滴都逃不过明贤帝的眼睛,那些冷落的嫔妃他也不见得都是忘记了,只是懒的理会罢了。
“可笑,这成贵人想讨好还来不及,会傻的拿东西去害明月吗?”明贤帝说完自己先哈哈大笑起来了,“老七十分可恶,但是这孙儿朕也得保住,这些年来朕这皇帝当年还不够憋屈吗,不论是谁,朕绝不放过。你去,将成贵人杖毙,也不需要多问。”
福顺愣了一下,立即应了一声下去处理,明贤帝看着打了成贵人便要了结了这件事,但是跟在明贤帝身边多年,福顺十分清楚,明贤帝这才要对付人呢。
一柱香时间,福顺已经完成命令回来,而此时明贤帝已批改完奏折,正端着茶喝着:“你去,将明月的事通报在宫里,让她们紧着点送东西,朕再下一条懿旨,明日孙全便正式任命副统领,按照章程,他明日先守的是哪里。”
“回皇上,是御花园外加孙贵妃皇宫粉妃那三宫左右。”
明贤帝似笑非笑的看了福顺一眼:“说的没错,那孙贵妃明香宫至从她死后一直空着,前两日孙昭仪还抱怨自己住的地方有异味,你给皇后提个醒,调着孙昭仪去明香宫吧。”
福顺低头应下,心中却是一惊,那可是贵妃宫殿啊,皇上这是想……
明贤帝把玩着手中的两个玉球,又说道:“还有,若是老七若是前来,就说朕忙,暂时没空见他,有什么想说不想说的,都不需要跟朕说了。”福顺低头听着应了一声,也不多言。
明贤帝看着福顺,淡淡道:“你心里一直在想着朕对老七这么差的原因吧。”
福顺忙道:“奴才不敢,奴才的职责就是伺候好皇上,其它的不该知道的事,福顺就是聋子,不会听也不会看的。”
明贤帝眸子幽幽:“因为朕恨他!”福顺眸子一缩,只敢小口小口的喘气。
一时间这御书房只剩下明贤帝转动两个玉球发出的“啪啪哒”的声音。
欧阳月被人下药,差点导致流产的事情少径而走,皇宫里各宫可院都送了慰问的东西过去,那京城各府各户自然也不敢落下,虽然百里辰以欧阳月身子有碍不能见客为由,只是收了礼物便都将人打发了,但是此时没有一个有怨言,这欧阳月这一胎若是保不下来,辰王说不定得发狂。当然也有暗中高兴的,还有臭骂的。
既然都差点流产了,怎么没彻底流了产呢,竟然还给医好了,那刘太医也连带着被骂了好一顿,听说还因此受了风寒,告假回府休息几日,当然不论外界怎么样,这都没影响到辰王府。
这几日百里辰又彻底没进皇宫,明贤帝本来预想他闹到皇宫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这几日百里辰寸步不离欧阳月的守着,那近了欧阳月身的物件,检查的更严密。
至于冷采文,本来大家都想瞒着他,但最后还是被他给知道了,这家伙不顾身体受伤,竟然也要跟着百里辰天天守着欧阳月,最后还是被欧阳月骂着乖乖回去躺着,冷采文到底是习武之人,身体比一般人硬朗,身上的伤虽然没好利索,但是下床走路却是不耽误,因此他坚持起码得每日见欧阳月一面好安了他的心,这一点百里辰与欧阳月倒是没拒绝。
而皇宫之中因为成贵人之事,也是闹的风声鹤唳,众人行事都小心翼翼,粉蝶因为怀孕向皇宫告假,以身体不适不由不接待除太后皇上皇后之外的任何人,皇宫一个个都是小心甚微,就怕因此而招了罪责。
但同时随着明贤帝的圣意,孙昭仪正式入住孙贵妃的明香宫,孙成正式任命副统领之职,看守皇宫的安乐宫,孙昭仪的明香宫,粉嫣粉妃的流华宫,听说第一天皇后与粉昭仪便有了些矛盾,宫中隐隐带着一种暗潮汹涌。
冷府冷采喜死后明贤帝给了很大的体恤送了很多的慰问品,冷采喜一接到家中便开始筹备着葬礼。盛王妃冷彩蝶据说回到府中清醒后,得知自己不能生育并且手臂也不能恢复之后,开始大吵大闹,盛王对其宠爱有佳,连着为盛王妃屋中换了三次贵重玉器被其砸坏,没有任何气恼,只是不停的劝解。不少人对于盛王妃如何深情,很是佩服称赞。
然而却在这时,有不少人劝慰着盛王再纳侧妃,正常王爷按规定是有一正一侧妃两个有品名额,其它的妾室跟正常府中的妾室没有区别,无品无保障,百里茂自从成亲以来府中女人就多,而那些也根本没资格成为侧王妃。本来这册立侧王妃一事也不需要首急,反正百里茂与冷彩蝶还年轻,可是经由太医诊断,因为这次大伤,冷彩蝶伤了元气,身体再虚,一时半会调整不过来,在这种情况下很难怀孕,百里茂总不能就因为等她几年而无子嗣,所以这侧王妃的人选就势在必得得办了。
就算冷彩蝶如何哭闹,盛王也在皇室宗亲以及外祖娘家的压力下最后决定选侧妃,最后的人选便定为宁府长房嫡女宁喜珊,这二房长女宁喜荷嫁给太子做太子妃,虽然已经死了,但是现在大房也有嫡女做侧王妃,对于宁府来说,这也算是一段佳话了。
可是若说京城里最热闹的是什么,那么所有百姓告诉你的,绝对不是盛王府的热闹,不是冷府的丧事,而是五大世家乱斗。噢不,白府因为近年来衰败的太厉害,虽然占着五大世家的名声,可是在这次乱斗之中,却是完全没有参与,其它四大家族才算是真乱起来。
先说冷府二房夫人孙氏,一回去病了两日,然后疯了一样的带人去孙府讨说法,具体说的什么外人是不知道,可是最后却是知道孙氏是被人‘请’了出来。说是‘请’都是很委婉的说法,其实就是给轰了出来,孙氏气的疯了一样站在孙府外面骂的话简直不堪入耳,并扬言从此冷府二房与孙府势不两立,冷府也给出言论,孙府行为极端恶劣,仗势欺人,从此冷府与孙府再没有任何情面可言。
就在这时,林府的长公子林长剑与孙府长公子孙海又因为口角发生争执,两两皆打成重伤,两府闹腾着不休。
再因为冷彩蝶的关系,盛王府正侧妃对立,冷彩蝶彻底失宠,冷府与宁府的关系也进入了冰封关系。
此时的辰王府里,秋月与冷残笑眯眯的看着一对主子,冷残笑的极度欠扁:“主子,现在五大世家乱起来,京城也连带着人心不稳,我们是不是到时候出手了!”
------题外话------
感谢亲,血櫻涙殇逝 送了1朵鲜花
224死,黑死人不偿命!
欧阳月看着冷残一眼:“你还真恶劣,五大世家都乱成这样了,你还这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让人看到了还以为你与他们有什么仇,这事就是你做下的呢。”
冷残脸上一抽抽,看着欧阳月淡淡然看着他的样子,心中一闷,心说比起腹黑我能比的过你吗,那事也有你安排的,这时候你倒是嫌我了,这分明是挤兑人啊,我起码没你可恶吧。
欧阳月一抬眼,看着冷残微变的脸色眯眼道:“嗯~你一定在心里说我坏话吧,我知道的。”
冷残嘴角扯了扯:“夫人,属下绝对不敢的,您可是冤枉属下对您的忠诚了,您就是不相信这一点,也总得相信属下对秋月的爱吧,属下这要是真对你有意见,秋月还不得与属下吵嘴吗,属下就是为了这个,也有那个心没那个胆啊,您说是不是。”说着,还一脸笑眯眯的样子,整个一滚刀肉。
欧阳月见状也不再理会冷残,只是望着百里辰,百里辰正在思索着,说道:“当初付媚儿嫁给百里坚,孙府就借机开始侵吞付府的商铺财产,付府被灭后父皇虽然收缴了一部分,可是还有一部分却在孙府手中,这一部分的收益严格说来足以抵消孙贵妃的死,现在孙府又送了一人进宫,正处在风口浪尖上,若是再推举一个皇子争夺帝位,这孙府还有东山再起的实力。”
欧阳月点头:“确实如此,所以林府与孙府相斗才有看头,林府做为大周第一世家最重文,一直以礼为尊,那孙府做事却是雷厉风行,两府相争一时半会难分高下。宁府又借此攀上百里茂虽然意料之外,可合情合理,这五大世家的内斗,看样子只是开始。”
百里辰摸着下巴:“听消息大乾的使团没几日便会来京了,到时候父皇为了面子,也不会允许五大世家继续这么胡闹,我们若是要接手也只有这段时间动手了。”
冷残猛点头:“主子说的没错,当初夫人提醒我们已经密切注意付府的商铺,这才能试探到付府的阴谋借此消灭他们,当时若非有所顾忌,我们已拿下付府遗留的铺子,这一回如果再不动手,怕是没有什么机会了。”
欧阳月与百里辰细细想着各种可能,最后都点头同意:“好,这件事就由你们负责了,先不要打草惊蛇,这一次林府与孙府之争牵扯不少,我们只管着坐收渔翁之力就好了,万不能正面参与,不然我们的有力地位可就不保了。”
“主子放心,属下省得。”冷残难得严肃的点头道。
这时欧阳月转头看着秋月:“听说秋月这两日身子有些不适。”
秋月顿时垂下头,微咬着唇,冷残却是哈哈一笑:“夫人您真是英明神武,慧眼如炬,秋月前两日身子不适,属下找大夫给她看了,夫人您猜怎么样?”冷残一脸的兴奋,欧阳月倒是没打击他,只是微微一点头,“我不知道,所以听你说呢。”
“啪!”冷残猛的一拍手,看的百里辰直皱眉,这家伙兴奋过头了吧。
只听冷残哈哈大笑:“夫人,属下那是十分厉害的,秋月她有身孕了,也有一个月了。”
啧啧啧,听听吧,他们刚成婚没多久就怀有一个月身孕了,按怀孕时间也差不多就是怀孕那两天的,能不让冷残得瑟吗,这说明他那方面还真是不错,怀孕机率高嘛。
虽然明知道的,可是百里辰也不禁眸中闪过比羡慕,他与娘子成亲快有一年才怀上的,这冷残就这么容易,要不他现在孩子都抱上了。只有欧阳月知道,恐怕这冷残是赶上好时候了,那几天正好是秋月最易受孕的那几天,不过看冷残那兴奋的样子,欧阳月也没多说:“这可是好事,这美人阁、美衣阁的事冷残你多照料着,头三个月很重要,万不能让秋月操劳到,让她多休息,我这里还有些补品正当用,你回去的时候多拿着些,这种时候不能怕花银子。”
冷残笑着猛点头:“夫人大方属下万分感谢,那属下就却之不恭,代秋月谢过主子夫人了。”
秋月却是涨红着一张脸:“你真是的,怎么可以这么厚脸皮,我这身子骨硬郎的很,哪里需要吃那些东西,万不能要啊。”
冷残轻环着秋月的肩膀:“就知道你心疼夫人,怕那东西给你夫人用的少了,你这丫头,夫人能少这一口吃的,你现在最重要给我生个大胖儿子。”
看着冷残口无遮拦,秋月急更是满头大汗了:“王爷、王妃,冷残就这个脾气,还请您们不要怪罪。”
百里辰直摆手:“好了好了,本王知道了,冷残那事就你出面去办了,王妃要送东西还没有送不出去的,秋月你也别在这里客气了,没的惹了王妃不悦,既然有了身孕这段时间就好好休息吧,胎位稳了过府里陪王妃聊聊,省得王妃无聊。”
“是的是的。”冷残猛点着头,只是心中却在嘀咕,主子你若是能少跟在王妃身边,估计王妃就不无聊了,天天看着一个人说不定多窝火呢,虽然冷残这话不敢说,而他跟百里辰没啥两样,现在也费尽心机粘着秋月不撒手,但这点冷残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冷残与秋月又与百里辰欧阳月说了会话,当然在冷残三寸不烂之舌之下,又多得了些赏赐,这才拉着十分不好意思的秋月离开,春草站在屋外看着两人相偕离开,眼中泛带着一丝羡慕:“秋月真好啊,冷残也是个知道心疼的人,她看着好幸福。”
旁边的冷刹守着门,看着远去的背景,沉默了下道:“你觉得那样是好的?”
“当然了,冷残知道疼人,秋月也是个十分出众的女子,两人的相遇当然不错,看着都让人觉得幸福。”春草点头道,然后迟疑了下道,“冷刹你没想过将来会与一个心爱的女子成亲吗?天天待在王爷、王妃身边,看着她们相爱,你真的不想吗?”
冷刹愣了一下,却是紧抿了唇:“将来的事谁知道,我觉得冷残很傻,男人志在四方,天天陪着女人算怎么回事,而且女人很麻烦的。”
春草一听,面上顿时一沉:“女人很麻烦?!这话你敢跟王妃去说吗,你这个自大的男人,那你就等着将来一辈子孤独吧,祝你一辈子都不会被女人喜欢上,大木头!”说完,春草一扭头,气哼哼的走了。
冷刹有些发愣:“只是说了一句女人麻烦罢了,干什么发这么大火气?”对于春草的生气冷刹真有些摸不着头脑,也不明原因。
春草却是气哼哼的,走路直跺着脚:“大木头、臭木头,你就等着以后孤独一个人吧,看谁会喜欢你。”
冬雪此时走出来,看了眼冷刹,眼中竟然带着丝怜悯,看着冷刹面上更疑惑不解了:“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其实冬雪原名冷雪,与冷刹、冷残他们都是一个组织的,早早便认识了,冷雪这女人以前比男人还拼命还冷漠,难得看她如此表情对自己。
冬雪有些恨铁不成钢道:“你不知道说女人麻烦,你接下来的日子会更加麻烦吗。”
冷刹沉默,冬雪微叹,虽然表情还是冷冰冰的:“你刚才大错特错了,以后你会后悔的。”冷刹皱眉,“男子汉大丈夫,说出的话岂会后悔,虽然那得罪了春草,不过我说的也是事实,以前我们为主子办事,所有人想到首先会是主子,虽然现在也是,但是随后必然也会想到自己喜欢的人,这份忠实岂不是大打折扣了,你觉得这样好吗。”
冬雪无言以对,最后只道:“但冷残是不会背叛主子的这点你们都清楚,主子交待下去的事他也会拼命做好,这点你我也清楚,当然现在只是又有了一个让他牵挂的东西了,你不觉得冷残现在活的更有血有肉了吗。以前刀口活血的生活,难道不是没有办法吗,他现在生活中又有另一个能让他满足幸福的东西,我觉得这是好事。”
冷刹看着冬雪,沉眉道:“你似乎有些办了,跟在王妃身边后,就有些变了。”
冬雪嘴角微微一勾:“你说的或许是对的,跟在王妃身边我确实学到了不少东西,起码在我心中有了更加佩服的人。”
冷刹没有说话,对于欧阳月他也是佩服的,那样一个女子,文武全双,智慧无双,与主子配合天夜无缝,恐怕这世上再也找不出另外一个欧阳月了。
冬雪扭头看了冷刹一眼,说道:“还有,看在以前我们曾经是队友,出身第一杀盟的份上,我给你句忠告,这女人是不能得罪的,你既然说了那种话,还是早些却道歉为好,不然你将来会很惨。”说完冬雪离开了,冷刹看着直皱眉,春草也不像是那么小气的人,有什么可怕的?
第二天一早,大周朝今年的第一场雪便不期而降,这也预示着冬天正式来临,天气骤然下降。
辰王府里,欧阳月披着一件皮毛十分紧密,色泽光亮的粉狐毛大披风,领口孤毛更见宽松,堆在欧阳月雪白的颈间,更是衬的她肤如凝脂,吹弹可破。欧阳月肚子已渐渐大起来,身材也丰满了一些,再披上一件毛融融的狐皮大衣,整个人团成一团,十分可爱诱人。
百里辰长臂一伸,环在欧阳月的肩上,面上带着笑意,比起欧阳月他可是轻松多了,只是将秋衣再加厚了一层,外衣乃是上等锦锻,衣领处加一层貂毛,五宫立体不需要借由什么外物衬托,往那一坐跟那雪山玉神一般,风姿卓绝。
“咳咳。”此时一道咳嗽声响起,立即引来欧阳月与百里辰的注目,只见冷采文手握成拳,披着一件黑色大毛皮衣,不满的撇了两人一眼:“行了,就不要在我面前扮恩爱了,没看到我还孤家寡人一个吗。”
欧阳月却有些紧张的看了冷采文一眼,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刚才那咳嗽声真是他故意的,这才放下些心:“表哥,这大冷的天,我看你还是回去休息下吧。”
冷采文听了直皱眉,连连摆手:“得得得,这话不爱听,你当我没说就是了,可千万别赶我回去,这天天窝在房间里,没病都会憋出病了。”冷采文原来那可是坐不住的性子,这不一从太医那说能下床了,每天不顾百里辰与欧阳月的阻止,必要在外面逛上一两个时辰不可,不然就得让百里辰与欧阳月陪着他说话不可,这会冷采文又笑道,“哎不说这个,不是说今天会有有趣的事发生吗,快去吧,不然好戏就开场了。”
欧阳月道:“多亏表哥提醒,可不得走了吗。”
百里辰点头,春草与冬雪已派人去准备马车,三人便也起身往外走,但一扑面的冷意,还是让欧阳月缩了下肩膀,百里辰见状连忙抱在怀中。
当初因为欧阳月有孕在身,她们坐着的马车早就从里到外都重新整顿了一翻,这辆马车没注重奢华的外表,一切以舒适为主,里面可以容纳六人的开阔,因为已入冬,车内四壁皆以白色的兔子皮贴粘内壁,间缝处以珍珠串缝制相连,车地上同是铺了一些黑色的皮毛毯子,上面摆着一个固定的木桌子,此时上面正摆放着一只鎏金铜炉,里面加上上等银雪炭,车内温暖,与外面的冷意简直两个天地。另外桌上还放着一壶茶,四样果点,跟在家中也没什么区别。
百里辰抚着欧阳月进到正面位置坐好,冷采文侧在左侧那里半躺着,手上还拍拍身上柔软伯皮毛,再望了望车顶,嘴上不禁砸舌:“啧啧啧,我这可是跟着表妹借光了啊,不然本公子这辈子怕也做不上这等豪华的马车。”外面看着普通无比,但是这里面的装饰,足够买三个顶级马车了,还真是够舍得花钱的。
欧阳月却是笑了:“看表哥说的,若是喜欢这辆马车就是你的了。”
冷采文眸中一亮:“还是表妹关心表哥啊,不过我这皮操肉厚的,看着眼热,但是自己却是坐不了,表妹的心意表哥就心领了。”欧阳月勾唇一笑,也没强迫。
马车没行驶多久,便驶向京城最富贵的一条琅环街,停在了琅环玉阁面前,里面的掌柜的立即笑皱了一张脸出来迎接,百里辰直接一摆手,众人便来到第五层百里辰专属的房间。
明显这琅环玉阁的掌柜知道百里辰他们今天要来,房间里炭火烧的正好,点了淡淡的薰香,热茶果点十余样,更有十余个女小二在那守着准备伺候着,欧阳月看着却微微皱眉,百里辰当下道:“好了,让她们都出去吧,本王带人伺候着,人太多本王觉着烦。”
“是,辰王。”掌柜的连忙招呼着那些女小二离开,只是那些女小二却有些不情愿,眼神不禁往百里辰身上撇了撇,辰王可不常来琅环玉阁,平日她们就没机会见着,来的时候竟然也不让伺候着。
当初说百里辰短命要不了多久就会死的人,现在流言已经不攻自破了,若是百里辰身子真这么不堪,那欧阳月怎么能怀孕呢,还没听说那些病殃子,那里那么强的呢。再加上百里辰正得圣宠,是死去的白皇后的亲生儿子,乃是真正的嫡子,若论嫡亲比起太子更名正言顺,不过太子却是占了一个嫡长而已,不止如何,百里辰又有轩辕军公主府这样的人支持,朝中也有一些看好百里辰的,可惜百里辰现在并不太结交朝臣,便是那些有意归顺他的也都暂时收了心。可是这不防碍众人对百里辰的重视程度。
冷采文看着不禁‘啧啧’出声:“看看表妹夫真是神彩俊色啊,看把那些小姑娘迷的,可别一时迷的失了魂窍走路不小心,从楼梯上滚下去摔死啊。”
那琅环玉阁的女小二听了不禁一愣,神色都极为尴尬,脚上的步子也不禁快了几分,冷采文眸子却冷冷的,淡淡撇了百里辰一眼,端起春草倒好的茶慢慢饮着。
百里辰与欧阳月倒是没有什么表情,冬雪那边已经推开窗户向外看去,此时转头说道:“王爷、王妃、冷二公子,外面聚齐了。”
冬雪话才刚一落下,果然就听到外面的吵闹声,三人顿时神态一整,皆抬头向外望去。
却见琅环街上,此时走来两波人马,没错人马,领头的人众人都很熟悉,一方乃是林府长房二公子林长齐,另一方则是孙府长房三公子孙明,两人骑着高头大马,穿着厚厚的皮裘黑发高束,腰间别剑,威风凛凛,跟在他们身后打眼一看,差不多各有二三十人,一个个面色严肃冷沉,怒瞪着对面,一看就是要干架的样子。
屋子里的点着炭火,温度很高,即便是开着窗户众人也不觉得冷,百里辰三人不禁向窗外凑了凑,冷采文看这架势不禁乐了:“得,两府出了这么多人,可是有趣了。”
欧阳月笑眯眯的看着,最后这两波人因为人多,直接横在了街道上,引来后面的人怒意,但一听说前面是林府与孙府也不敢乱来,只能在心中抱怨,不过谁都不是傻子,两府闹这么大可有热闹看了,于是后面围了一群人等着看热闹。前面林长齐与孙明分明堵在琅环玉阁侧对面一间酒楼停下为,那里此时跌跌撞撞跑出来一个四十来岁的胖子,穿着锦衣看打扮应该是掌柜的模样,点头哈腰冲着两人问好,只是也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那掌柜的却是面上大变,然后露出一副笑比哭还难看的表情。
却说林长齐与孙明堵在成华酒楼门口,原成华酒楼的掌柜的一听,这两府都堵他酒楼门口了,这是来者不善啊,立即奔出来,这成华酒楼掌柜的长的白白胖胖的,笑起来一双眼睛都快眯着看不到眼仁,但是却显得很亲切和气:“两位爷来成华酒楼,怎么不叫下人来给小人报个信,小人必须得招呼着成华酒楼上上下下来迎接两位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