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在这时,哑齐妈妈身子突然一矮,齐妈妈愣了下,却原来哑齐妈妈倒并非躲她这巴掌,而是一下蹲压在明姨娘的身上,明姨娘就倒在碎椅堆中,这一压立即有几个碎木头扎进她身体,她失声大叫。伸手胡乱的挥打着哑齐妈妈,那哑齐妈妈一脸的凶像,一副要打死明姨娘的架势,那老宁氏见状吓了一跳,立即喝道:“快,快!快将这疯妇拉开,快点!”
喜妈妈这才带人上前拉拨着哑齐妈妈,那哑齐妈妈一脸恨意,死死瞪着,她虽然说不了话,但是那一副大仇人的样子,可见她对明姨娘的痛恨。这哑齐妈妈原也是宁氏的人,这种时候事情败露,要找也该找宁氏,可不该找明姨娘。而且她偏是这么的精准,那刘妈妈的儿女刚一出来,她便发了疯,这大厅中的人又不是傻子,自然转转眼珠子,出几分门道来。
“啊,姨娘,你的脸!”哑齐妈妈刚被制住,齐妈妈扶着明姨娘起身,却不可抑制急喊一声。
明姨娘吓了一跳,白着脸拉着她:“我的脸怎么了,快说!我的脸怎么了!”说着颤抖着手扶上脸颊,再颤微着手拿下,那手上却是一片腥红。明姨娘瞪着眼睛,大叫一声,“我的脸怎么了,我的脸怎么了,快拿镜子,快拿镜子来啊!”
这时候在大厅上,上哪给她拿镜子,那花姨娘平时爱美,此时到明姨娘的样子,竟然冷笑一声,殷勤的走上前急道:“呀,姐姐这脸怎么伤到了,好吓人啊这伤,快,您快瞧瞧!”说着从她荷包中拿出一只铜镜递过去。
明姨娘可管不上花姨娘语气中的讽意,急忙抢来,便抖着手举到脸前,在清锐中的脸时,她倒吸一口气,那手抖的更厉害,她面上更是比雪还白。只见她花的精致白皙的面上,一条红色的血痕从眼角处直接下滑到脸颊鼻间鬓角处,长长一条,触目惊心!而那原凶的木碎渣还刺在脸上,汩汩向外冒着血。来这碎木渣可无没伤人至此,可是不要忘记哑齐妈妈,那发了疯一样的行为,竟然生生被一个半指长的木渣,生生划开明姨娘小半张脸!
“啪!”明姨娘突然将铜镜摔在地上,花姨娘还没来的及抱怨明姨娘毁她东西,明姨娘已经嘶厉的叫起来,“我的脸,我的脸,快找大夫,快叫大夫来治我的脸,我的脸不能毁,绝对不能毁了!”
明姨娘眸中满是惧意,不断的推挤着齐妈妈,齐妈妈也不敢耽误连忙去叫人,那明姨娘却已经吓的魂不附体一般,不停站在原地走来走去,嘴里直嘀咕着:“我的脸不会毁,绝对不会毁,一定能治好,一定能治好的!”
那宁氏、红姨娘、花姨娘望着明姨娘,都带着幸灾乐祸以及一丝快意,便是刘姨娘望着明姨娘,眼中都闪烁了一下。
明姨娘是老宁氏先提进府中的,一直都很受老宁氏重视,并且她也是府中第一个怀有子嗣的,欧阳华还是从小在老宁氏身边养大的,这无疑让明姨娘头上带了一些光环。并且这明姨娘还是后宅女人中,颇懂算计之道的,这些年来她忍忍不发,却不代表她明面不做什么,暗中就真一点动作也没做。她们都多少在明姨娘那吃过暗亏,但这明姨娘做事很周密,想从她手中得了什么好处,可不容易,这口气她们暂时咽下,可不代表永远咽下,明姨娘这副样子,她们自然感觉心中极为畅快!出了一口恶气!
而明姨娘现在可管不了其它人怎么她,她只在意自己的容貌会不会好,会不会就此毁容了。女子的容颜,这不论是什么时代,都是至关重要的问题,就好比曾有人传言胎盘亦紫河车,能够美容养颜,不少达官贵人就派人四下集刚刚生产妇人的胎盘,有些弄不到的,甚至会动了杀念。不过是一个传言,有些人甚至可以背负人命也要盲从,可见这美丽对女子而言多么重要。
这里还不是现代,起码女子闯事业在外人来也是正常的。
古代需要的是女子相夫教子,三从四德,丈夫却能三妻四妾,享受左拥右抱的快感。女子生存的后宅,不但需要心计,更需要美貌!
换作你是男人,你会宁愿一个人老诛黄的妇人,还是年轻貌美的女子,这是常理。这时代,年轻美丽就是她们的命,为了美貌长存,恐怕她们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明姨娘如此害怕,自然也很正常,她在府中即便出身高过其它的姨娘,但上面还有着宁氏,不论老宁氏多么宠她,她想凭贵妾身份越过宁氏,那都不可能,只有她能成为堂堂正正的正妻才行。而论起年纪与美貌,她显然也不能与府的其它姨娘相比,来她还占着欧阳华这名庶长女的名份。而欧阳华也算是不错,在京城浑到三才之位,是很争气的。可是现在欧阳华却是在败坏名声后,莫名其妙自杀了,在这一切切的助力一一失去的时候,明姨娘心中已然在怕了。现在若是连她容貌也被毁了,那完全在摧毁她自信心啊!
那哑齐妈妈把明姨娘撞成这样也有些怕了,不过喜妈妈让人拉着她就是不放手,将她按在地上,齐妈妈跑出去没一会,带了一个大夫过来,那大夫到明姨娘的伤口时也惊了一下。
以他多年的从医经验,这伤口近两寸长,并且伤口还不浅,这种伤势,就是华佗在世也不可能恢复过来。明姨娘到那大夫的表情,甚至忘记规据,紧紧拉着他的衣服急道:“大夫,你一定要救我,一定不能让我的脸留下疤,一定不能啊!”
那大夫面上有些尴尬,强扯开自己的袍子,沉吟道:“这位夫人,老夫只能给你开些快速愈合的外敷内服的药,你这伤口,请恕老夫无能为力了!”
明姨娘面上顿时一变,惊恐大叫:“不,你一定要办法,你一定要救救我,一定要救救我,我不信,我不信!”
那大夫明姨娘的模样,吓的一后退,齐妈妈立即带人下去,让大夫开了药将人送回去,她便又回了大厅。
只是大厅此时的气氛却极为不好,她刚一走进来,心中不禁咯噔了一下。
明姨娘痛哭失声,一直摇头念着不信,她那脸上的伤是的,来有些地方已止住血,她这样一哭,扯动面上的肌肉,那血竟然又流下来,她的眼泪与红交缠在一起,十分骇然!
欧阳志德却是冷笑出声:“报应!”他竟然冷眼旁观着明姨娘,眼中竟然没有半份感情,他转头望向被压在一边的哑齐妈妈与刘妈妈等几个下人,当然也少不了那李德全,“说,到底是谁,指使你们陷定夫人与小姐的!”
欧阳志德又岂能不明白,若是欧阳月被指证成功是宁氏与李德全的孩子,将要承担着什么。要不是他后强压下心中的担忧,恐怕月儿的身世就藏不住了。到时候所要带来的麻烦,更是无止境的!而带给他这种窘境,欧阳志德心中愤恨不休!
欧阳志德声音一震,那些心虚的下人皆吓的颤了颤身子,有些犹豫不决。
明姨娘来嘀咕悲伤不停,听到这,眸子也一沉。她捂着脸低下头,之前做了这么多事,她虽然没有直接参与,但若是查下去,她也逃脱不了干系,现在她变成这样,若是再继续查下去,那可就糟糕了!
明姨娘突然站起身,急喝出声:“好一个哑妇,你陷害府中夫人嫡小姐也就罢了,你与她们有私仇,这些与我何干!你竟然为了掩盖自己的罪刑,想攀赖我,你该当何罪!”说着她捂着脸,痛哭失声,“我好好的容貌,竟然被你这疯妇毁成至此,我饶不了你,我要将你碎尸万断,我要将你碎尸万断啊!”说着,明姨娘举起一个椅子,便要向哑齐妈妈砸去。
谁也没想到明姨娘会突然发难,都愣了一下,等回过神来时,那明姨娘已经一椅子砸了过去,哑齐妈妈就被受控住了,这头上硬是挨了一记,硬生生的被砸出一个血窟窿。血水汩汩往外流,十分骇人!
“啊!啊!杀人啦!”
“天啊,好多血,好多血!”
“姨娘杀人啦!”
来跪在地上的下人,吓的面无人色,纷纷站起来,惊慌失措的要往外跑,好似明姨娘下一个要砸的就是她们一般!
“都给我站住,你们一个个像什么样子!”老宁氏突然喝斥了一声,只是眼神也冷冷着明姨娘,明姨娘此时却是一脸疯样,拿着椅子还要往哑齐妈妈身上砸去,那哑齐妈妈头上开了个洞,身体就迟缓,现在更是没办法躲避了,倒是那喜妈妈一见,立即一摆手,那压着哑齐妈妈的人急忙将人带离,这才躲过了一劫。
随后两个下人拉扯着明姨娘,并抢了她手中的椅子,明姨娘却挣扎叫喊着:“贱婢,你敢毁我的容,我要杀了你!”明姨娘的样子,好似真被毁容刺激的不行,眼神中有些疯狂。
欧阳月冷笑,她倒是很清楚,明姨娘分明是想用装疯的法子,再加上她此时的情况,急中生智打死哑齐妈妈了事吗!
欧阳月悠悠走到刘妈妈面前:“刘妈妈,你之前说对不起明姨娘,你不能为了她做违心的事,又是为什么啊?难道我与母亲的事,与明姨娘有关吗,这一切都是明姨娘所为吗!”
欧阳月这分明是明知顾问,那明姨娘听到身子一震,而大厅中众人也皆望向刘妈妈,刘妈妈此时却有些犹豫了,她望着欧阳月,轻抿着唇半天没有说话!
其实早在禅儿被打死时,欧阳月就曾经让春草给刘妈妈送过休恤的银子,当时春草还很不理解欧阳月,为什么要对一个背主的奴才家人这么好。当时欧阳月也只是一时有感,禅儿背叛她虽然罪不可赦,但她已经受到了惩罚,她的家人,尤其还有弟弟妹妹,禅儿当出有很大原因为了她们,欧阳月只不过是一念之间。而那欧阳柔原来是拿捏着禅儿的家人让她听话,但是禅儿一死,也算是坏了她的事,她这可算是将禅儿家人给厌上了。
刘妈妈原来也是个二等妈妈,竟然因为一个小错,直接降到了粗使妈妈,银钱不但少、干活还累,当时要不是欧阳月给的银子,刘妈妈可能就过不了那段时间了。来刘妈妈对欧阳月也是有怨恨的,但是她也很清楚在这内宅之中,只有活着才是正道,谁对谁错,那时候根追讨不到了,欧阳月这雪中送炭,她虽不至出于感激,但对她的恨意倒也消了一些。
而之后随着欧阳柔越来越过份,刘妈妈无奈之下也求过欧阳月,欧阳月使了个小计,倒是让刘妈妈没再受欧阳柔挤兑。然而就在几天前,她突然收到了自己婆婆,也就是哑齐妈妈的信,信上便讲的就是如何在府中散播流言。而明姨娘身边的齐妈妈,也借机找她谈了谈,话中有意无意指点她的,就是这件事要如何的做,可是那齐妈妈却没明着来,只是暗中指点,现在刘妈妈要反供也不容易。
当然齐妈妈许了她不少好处,若是依刘妈妈的困境她该答应的,只是这齐妈妈却不知道,刘妈妈与其婆婆的恩怨。原来当初刘妈妈刚进将军府,人生地不熟也没有靠山,却是长相不俗,手脚也算俐落,就被当是宁氏院中的哑齐妈妈中了,许给了她儿子。刘妈妈以为找了个靠山,谁知道这哑齐妈妈的儿子,却是个浑子,喜欢沾花惹草不说,有时候心里不痛快,还要打刘妈妈出气,刘妈妈可是受了不少苦。这刘妈妈虽只有禅儿在内的三个孩子,可是原她却怀孕五次,可想缘由了。
刘妈妈觉得她这一辈子不幸福,都是哑齐妈妈害的,可是当时哑齐妈妈在府中是很有身份的,她如何也反抗不了,后来哑齐妈妈被送到别庄,她也奇怪,趁着她男儿醉酒,才问出一些东西。可是那时候哑齐妈妈在庄外,她想做什么也难了。就在她都放弃的时候,这哑齐妈妈竟然想出这等诡计来,刘妈妈顿时萌生恶计,何不将计就计,便将这事讲于欧阳月听。
当然随后的事就这么顺理成了,明姨娘还怕刘妈妈不答应,先暂时控制住了刘妈妈的孩子,不过欧阳月早派人盯着,但这明姨娘也算手脚干净的,现在这孩子已在堂上,明姨娘死不承认又能怎么样。当时齐妈妈找她,话也没有说绝了,这么一对质,她可是将后路都堵死了,她以后还怎么在字子里待呢?来刘妈妈也是打算照着欧阳月的方法来,如果用了那个方法,不除了明姨娘,她也难再有翻身之地,可是到哑齐妈妈被打的头破血流的样子,她心中突然一寒,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啊。
当初二小姐事情败露,不就拉了禅儿当垫背,什么事也没有了吗。她这么做绝了,也不见得能让明姨娘彻底落败,明姨娘可不同其它几个姨娘,可还有着尚书府做靠山,老夫人还疼她,她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想到这,刘妈妈身子一哆嗦,突然指着哑齐妈妈:“这……这都是婆婆让我这么说的,我也不知道她这是何意!”接着又怕旁人不信,还低声道,“奴婢记得当初夫人与明姨娘有些矛盾,当时婆婆也在明姨娘手上吃过亏,婆婆这人心胸狭窄,暗记于胸等着报仇也难说。”
欧阳月眸子突然一眯,冷冷望着刘妈妈,刘妈妈被她一,立即心虚的缩着脖子。这也不能怪她,当初三小姐虽然在她困难的时候帮过她,可是到底不能保她一辈子,这次她能利用自己,下次难保她就想害自己了。再者她既然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告倒明姨娘,她自然不想接下这等大仇来。她这也是为自己和孩子着想,这可怨不到她啊。
欧阳月心底微冷,这刘妈妈就是那种左右逢迎之人,当初她能因为恨哑齐妈妈而助她,现在为了自己反口倒也并不奇怪。但是刘妈妈若是能信任她到底,欧阳月敢打保票,保她全家后半生无忧,这些话她也与刘妈妈说过,显然刘妈妈并不信任她。她来已经让春草在外面找了间民屋,准备到时候找个机会放了这刘妈妈一家出府,现在来不用了。而她的机会只给一次,刘妈妈不能一直效忠于她,她们的交易也就没有了。
欧阳月转头望向李德全:“你呢,你有什么话说!”
李德全早被断了双腿,疼的一脸灰白,豆大的汗珠不断滑落,他恐惧望着眼前面色平和,却让他毛骨悚然的女子,可也不自禁的着一脸血,见他望去,阴冷望着他的明姨娘。他还有一家老小在明姨娘手中,他想改口,也没办法啊!
李德全下了狠心,眯眼仰着头望向宁氏:“夫人未出嫁时,我便倾慕夫人美貌与才情,一直不能忘怀,当初夫人嫁入将军府后,我夜夜思念不能寐,终于经受不住折磨求到将军府来。夫人可怜我,让我在帐房做事,可我却一直管不住我的心,偷了夫人的手稿,曾经想过以此要挟夫人就犯,可惜啊可惜啊……”李德全愁苦着一张脸。
宁氏却被他这话气的不轻,然而这却也是事实,要不是为了李德全安份下,当初她也不会给他安排在府中,这无形中也为她之前的困境增添了条件。只是李德全话未说完,总让人感觉这之后还有事,若让人起了疑,她清白同样受损啊!宁氏忍受胸口翻腾,斥喝道:“李德全,罔我当初觉得你身世可怜,给你口饭吃,你竟然这么大胆,我竟从来不知道,你……”
“啊,我对不起我的妻儿啊!”李德全却突然大叫一声,他扭过脸,眼神死死望着明姨娘,那神情明明在说,我做到了,你说的一切我都做到了。就在这种时候,我也给夫人带来的麻烦,你绝对不能伤我家人。
说是迟那时快,李德全突然忍着巨痛,直接飞身扑向明姨娘,明姨娘吓了一跳:“啊,快将他拿下!”
然而李德全却不是冲着她,在靠近明姨娘的时候,他身子突然一转,竟然猛的落在明姨娘身后的烂桌椅旁边,“噗哧!”那些来断成数根的烂木头,此时却如利剑一般刺入李德全身上,“哇,噗”他顿时吐出一口血,生命气息慢慢消失。只是他临死之前的双眼,都一直盯着明姨娘。
明姨娘只感觉李德全突然从她身侧跌下,接着旁边就绽开血花,而那李德全到死那双眼,都似带着怨恨与别样心思望着她,那种感觉令她无比害怕,她“啊”的大叫一声,却感觉那李德全死前的双眼,一直在脑中缠绕不去,她吓的跌坐在地上,哆嗦着唇却只有惊喊声。
芮余欢眼神闪动,突然道:“如此说来,就是这个哑婆子,一直难消当年自己丑闻而被夫人送走的仇恨,所以处心积虑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设了这个计谋,并且她还找到当年夫……这个李德全来演戏,就是为了报仇!她心,何其毒也!”到宁氏冷眼扫来,芮余欢立即改口,却是将罪过全安到了哑齐妈妈,为了当年分开她与姘夫的仇上面。至于这哑齐妈妈到底有没有姘夫,她们嗓子,到底是宁氏还是她相公毒死的,明显不想再追究了。
欧阳月眸子渗冷,抬眼望向芮余欢,却见她面色平和,好似真正的和事佬,中间人,只为求公正与事情真相。可惜之前的种种,芮余欢分明借公济私站在明姨娘身边的,现在又说出这些话,当真可笑至极!
老宁氏却点点头:“就是这下贱心狠的奴才,当初彩月愿意放她一把,也是为了她名声着想,送她远去,分明是出于善心为她好。没想到她不知道感恩便罢,竟然还敢做出污陷主子的大逆不道之事,拉下去给我打死!”
“啊啊啊,依依依!”哑齐妈妈不停的摇头头,眸子狠歹歹望着明姨娘,可是后者却沉寂在刚才李德全死在她面前的恐惧中,根没回过神,如何她!
哑齐妈妈只好又将视线望向刘妈妈,然后后者却冲着她连连冷笑,哑齐妈妈愤怒的嘶吼,声音如同破裂的瓷盘般难听“啊!”
哑齐妈妈原对宁氏确实有恨,但不是什么姘夫之事,更不是什么丑闻,而是宁氏宁愿毒哑她,也要将她送到别庄的不信任,来她虽恨,但也知道斗不过宁氏,根没想过报仇。可是明姨娘却让齐妈妈给她带了将军府的消息,将禅儿之死加油添醋说了一遍,哑齐妈妈生活在别庄,惦记的就是家中孩子,这令她无比愤怒。当年宁氏对不住她,她的女儿竟然还如此对待她的孙女,哑齐妈妈便依计与明姨娘有了交易。
明姨娘怕她中途变卦,还将掳了她孙子孙女的事要胁,所以当哑齐妈妈到她孙子孙女平安无事后,这才心生恶念,想找明姨娘讨回公道。
她这一刻是多希望她能说话,她要痛斥明姨娘,她想揭露真相,可是这时候老宁氏突然一摆手,突然有一个拉扯的粗使嬷嬷,伸手一掌重重拍向她后脑勺:“不知死活的奴才,主子如此对你,你竟然心生恶念,到了这种时候还要做无谓的挣扎,给我安静点!”
“啪!”这一巴掌十分重,而哑齐妈妈头上就被明姨娘开了个洞,如此一来,令她头上鲜血“哧哧”往外冒,失血过多的她,当下就被打晕了。
“啪啪啪!”外院随后响起板子的声音,还没几下,便有下人来报,哑齐妈妈身子太弱,之前又失血过多,死了!
“这种不知死活,不分尊卑的贱奴才,死也活该!”老宁氏阴沉着脸,转而冷冷望向厅上,跪着的,之前叫嚣那些下人,“至于这些,念在你们不过是因为好奇乱传了流言,就罚俸两月,以示惩戒吧!”
那些心中尴尬的下人,却是松了一口气。虽然罚她们俸银,依旧让她们很不高兴,但是这总比打她们板子,或赶她她们出府好多了。只是面色都有些不好的望着刘妈妈,要不是刘妈妈酒后醉言,还有与哑齐妈妈一起使坏,她们会被平白无顾罚了银子吗!真是个不省心的东西,这笔帐迟早要算!
宁氏听到这个处罚,却是冷着脸要反驳,然而她一抬头,到的就是老宁氏与欧阳志德阴冷的眼神,显然那李德全死前的话,还是存生了一定的影响的。
宁氏面色发白,她怕的就是他们对她心存怀疑啊。只是这转念一想,明姨娘的事,刚才明明可以再深问一下,然后恶惩一番,到现在竟然所有人都无动于衷,凭什么!当她不知道老宁氏怎么想的吗,现在府中出了这种大事,涉及到她与明姨娘,现在宁氏的危险解除了,明姨娘可能再查下去,或许有线,可不但费劲,而且查出的结果,也不是她们愿意到的。明姨娘这些年来在府中位置超然,还不是老宁氏得眼的关系,这种时候若是处罚了明姨娘,就是要打着老宁氏的脸面,说她无识人之能,用恶毒之人。老宁氏如何愿意接受这样的名号,所以芮余欢那般下定论,她立即让人打了哑齐妈妈杀人灭口!
宁氏心中暗恨,她眯着眼睛冷冷着老宁氏,后还是低垂下头,必竟这件事也不光彩,若是闹下去,对她也没有好处,但这一回,却是生生让宁氏恨上老宁氏!
事情似乎就这么完了,大厅顿又沉静下来。
欧阳月转头望向死了,也不能瞑目的李德全,她走过去,静静着李德全,声音轻淡道:“这也是个可怜之人啊。”
明姨娘来就跌坐在李德全一边,听到欧阳月的话,她吓的一哆嗦,狠狠望着欧阳月,你还想做什么!
欧阳月却平静的回视着明姨娘,那眼神没有半点感情,只是冷淡,说不出的透骨之寒,明姨娘浑身一颤,欧阳月突然转身,仰头望向老宁氏:“祖母,月儿这府中没个人打理真不行,母亲身子正弱,明姨娘不过才掌馆府中中馈几时,竟然闹出这么大个乌龙笑话来,实在难持中馈大权。”
明姨娘身子一震:“你!”
老宁氏同样眸子微沉望着欧阳月,之前她因为宁氏与欧阳志德争吵,这才趁机从宁氏手中夺了中馈,老宁氏当初不是真的不想揽权,才将一切交给宁氏。不过是因为不想受到流言困扰,说她念恋权势,竟然连儿媳的掌家都要管。老宁氏是扶持欧阳志德走到今天的人物,若不是个厉害的人物,欧阳志德想长大成人,有今天的成就,怕是很困难。这样的人同样对权力很眷恋。她将中馈交给明姨娘,实际上还是她自己掌了去。
欧阳月现在这番话,自然是想夺了明姨娘的权了,但欧阳月说的也是正理,明姨娘来是想借着她掌中馈,狠狠算计宁氏与欧阳月一回,真正成为将军府女主人,可是功亏一篑!那她可就是犯了大错,身为府中中馈,一切都要管,这些下人流言传了这么久,明姨娘都没有解决,偏偏闹到安和堂来,并且她自己也与这事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现在想要摆脱,老宁氏说信明姨娘,她自己都觉得假的很,明姨娘的中馈自然是掌不成了!
可关健问题是老宁氏不想放权,欧阳月这话岂不是要抢中馈吗!
“噢,那月儿觉得,现在府中还有谁适合这中馈掌权呢!”老宁氏眸子阴沉,语气也有些不善。
欧阳月却笑了:“这月儿就不知道了,只不过明姨娘这样子,恐惧还要休养一下吧,恐怕是不行了,至于谁有这个能力嘛!祖母智德兼备,历练也多,月儿还是觉得由祖母来选这中馈人选为好。”
老宁氏愣了一下,她原觉得欧阳月会借此揽权的,而她身为苦主,又是府中嫡女,到快出嫁的时候,府中都会让她们接触一下的,所以她十分适合,没想到她竟然不恋权?这可能吗?只是再多想一下,这其中怎么似有种讽刺意味,当初明姨娘便得了老宁氏的眼,也是她推举的明姨娘掌中馈,却得了这么个结果,不是讽刺是什么!
然而她愤怒一抬头,却到欧阳月笑意盈盈立在下身,眸子里真诚无疑,又让她觉得是自己想多了,那不吐不快的心情,埋在心中令她十分郁闷!
“也罢,那便由我暂带几日,想到合适人选再做打算。行了,没事都别窝在这里了,都下去吧。”老宁氏觉得十分头痛,已经轰人了。而来站在她身侧的余欢,眸中闪过奇异的光亮,笑着道,“余欢扶老夫人下去吧。”
“好!”老宁氏点点头,扶着芮余欢的手进了内堂,离开前,芮余欢面上带着颇带深意的笑望着欧阳月,欧阳月嘴角轻勾,只是淡淡回应。
老宁氏都走了,这些人还在安和堂做什么,而且老宁氏走的这么快,也分明就想这么了结了此事,再不许人追究。欧阳志德皱了皱眉,来到欧阳月面前,好久才强扯出一丝笑容来:“走吧,不是说请爹尝尝你的手艺,想食言吗?”
欧阳月轻轻一笑,眸中明显藏着探究,只是还是道:“哪会呢,爹爹什么时候想吃,说一声就成了,月儿怎么会食言呢。”
“那走吧!”欧阳志德松了一品气,带着欧阳月便要离开。
明姨娘跌坐在一边,却情不自禁,委屈叫了一声:“老爷……”
欧阳志德转过头,却冲着她似笑非笑的望了一眼,明姨娘顿时好似跌落寒潭水之中,从脚底冷到头底,就那么呆呆着欧阳志德离开。宁氏随后被林妈妈扶来,恶恶道:“贱人,你敢害我,走着瞧!”
花姨娘此时跑到厅中捡起铜镜,还一脸惋惜道:“好好的一个铜镜,就这么被毁了,有些人那脸以后都用不着镜子了,可也不能糟蹋别人的东西啊,这东西难道不需要花钱买吗!”说完,她站起身,着黑沉着脸的明姨娘,还夸张的惊叫一声,“啊,姐姐可千万别误会,妹妹可不是说的您啊,您可千万别对号入座啊!”
“你!你竟然敢嘲讽我!”明姨娘气的眼珠子都瞪圆了,花姨娘惊吓的喊了一记,“天啊,好吓人啊,那脸上的血,啧啧啧,这可好不了了,而且这人就死在自己面前,回去可别做恶梦啊!”
红姨娘此时冷笑插话:“这可难说了,若是换成是我,还不得梦到天天有人入梦命。哎哟,这人,到死这眼睛也没闭上呢,这可是死的多冤枉啊!不会化成力鬼来找罪魁祸首吧!”
“呀,这可难说了,快回去找点叶子去去霉气,我可不想跟着倒霉啊!”
“快走!”花姨娘、红姨娘你一句,我一句的嘲讽着,气的明姨娘肝胆惧颤,“啊”的大叫一声,“你们等着,你们等着!”
齐妈妈这时在旁边小声劝道:“姨娘,奴婢还是先回去上些药吧,或许这些药有用呢。”
“啪!”
“没用的东西,这么天依无缝的计划你都能办砸了,我还能指望你什么!”明姨娘气的不行,这计划失败就失败了,可是她这脸,就是不用那大夫说话,她都明白好不了,那么长的口子,怎么愈合!现在她还感觉脸上传来丝丝凉意,她双手紧紧握成拳,艳红的指甲深入掌心的肉里,也抵消不了她的一丝半分的恨意!
“我的脸,我的脸!”明姨娘面上渐渐浮现出阴冷的表情,的齐妈妈头皮发麻,“欧阳月果然不一样了,好啊,这事没完,没完!”
然而明姨娘却没注意到,来应该扶着老宁氏进入内堂的芮余欢,此时却在内堂那帘子后面,嘴角勾着算计的笑容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