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被闹钟吵醒,头疼得要命,衣服乱七八糟的,好像再拿个碗就可以直接出门要饭了。
杨清池一边揉着晕晕的脑袋,一边在回忆昨天的事情。
好像昨晚半夜吐了,其余什么也想不起来。
但是昨天发生的那几件事却是一点儿没忘,只不过现下是冷静了。
回到学校,第一时间就给方教授写信,再次陈述了一下当天的情况并再次道歉,但是事后仔细回想,以她的记性,极有可能是提错文件袋了。
算了,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做事之前记得带脑子。
但她没有向汤昕道歉。
回想起她那天说的:“别太看得起自己了,你还不值得我下那么大功夫。”
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像是戳中杨清池的肺管子一样,让她难过得无法呼吸。
是的,她既自卑又自负。
才一两年的时间,自己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对自己的掌控越来越弱了,总是被生活工作牵着鼻子走。
杨清池在办公室待到很晚,随后给綦诚打了个电话,说:最近太忙了,先在学校宿舍住一段时间。
听到这话,綦诚一开始没说话,两人都那样沉默着,最后他也没有阻拦,说可以。
杨清池压根想象不到以后和綦诚有孩子,一起变老的生活。
就这样,她专门挑家里没人的时间,偷偷把自己常用的东西都搬了出来。
倒是綦诚爸妈,看她不回来,经常发菜单给她点菜,然后劝她回去吃饭,不过她也没回过。
有一天中午,綦诚爸妈打电话给她说綦诚气胸,住院了。等她到病房门口的时候,听到了汤昕的声音。
要不要进去呢,正想着呢,就听到汤昕在那说:“我是被骗过去的,他当时说只要我能测出数据就肯定可以直博,竞争压力太大了,我每天都像疯了一样。”
“好,当年那份举报信还在我邮箱,你把它发出去,我就信你。”
“......”
“怎么,舍不得了?”
“綦诚,你真的要往我痛处戳吗?你知道......”还没说完,就被他大声打断了:“我说过了,既然你是被骗的,很简单,告他啊!”
然后就听得见汤昕轻轻哭泣的声音。
綦诚自嘲着:“打着名与利的幌子,在这儿歌颂爱情,你走吧。”
杨清池觉得很悲哀,自己就像个小叁一样,窥探着别人的爱情,在他们的关系中横插一刀。
“你站这儿干什么?”杨清池吓了一跳,转头一看,是綦玉蓁。
綦诚爸妈也站在旁边。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偷听墙角被发现,脚趾头都开始尴尬了,憋了半天,说了句:“下午好,我先回去了。”
也不管里面那两人什么反应,快步离开了。
此刻,杨清池真的决定要和綦诚离婚了。
很快,一封邮件就给了她很大的“助攻”。
邮件里面只有一份压缩包,解压后打开,是一些照片和视频,上面全是汤昕和綦诚。
有张照片上俩人紧紧地牵着手,深情地对视,身材配,样貌配,确实很搭。还有温泉视频,像是偷偷拍的,綦诚靠在边上,汤昕走过去搂着他脖子开始接吻,等綦诚凑上来的时候她又躲开,如果这是电视剧的话,杨清池肯定会被甜到尖叫,可是她现在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杨清池不动声色地看完了所有的文件。
在视频里,她看到了另外一个綦诚,
他原来不是块石头,他会笑,会陪着对方闹,也知道如何去爱一个人。
原来他一直都知道。
一个人真正难过起来竟然连哭也哭不出来,整整叁天,杨清池浑浑噩噩地不知道干什么,期间綦诚有打过几个电话,她看见后直接关机了。
深思熟虑后,杨清池向学院主任提了离职,上交了辞职信,后续流程比较慢。
她抽空回了一趟綦诚家,打算把自己剩下的东西都带走。
巧不巧,一进门就看到了在沙发上睡觉的綦诚,没事,正好在家,大家也顺便商量一下去民政局的时间,清池先去房间收拾她剩余的东西了。
东西也不太多,能扔的就扔掉,重要的拿走就可以了,出来看见他还睡着,杨清池就直接往门口走。
步伐快地像是一点留恋也没有。
“你就打算这样一声不吭地走吗?”身后传来綦诚愠怒的声音。
杨清池没转身,平复了一下呼吸:“离婚协议我会发你手机上,从今天开始的每一个工作日我都有时间,你定好时间告诉我,我们把离婚手续办了。”
“你说什么?”对方仿佛听到什么大新闻一样,立马起身走到门口。
“我刚没听清,你重说一遍。”
杨清池面无表情地盯着他:“我说我要离婚,你找个时间告诉我,我们把离婚手续办了,越快越好!”
綦诚像是被噎住了一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用一双眼睛瞪着她。
杨清池看着他沉默的样子,眼里一眼平静,手在角落里微微颤抖,倔强地挺直肩背。
过了很久,綦诚终于张嘴了:“自从结婚后,我从来都是尽职尽责,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
“是的,你没问题,都是我的问题,明天你有空吗?”
“没有,我不同意离婚。”
綦诚,我真的不想再耗下去了,放过彼此吧
“那我呢?”
“我不知道。”
“你如果不去民政局的话,我会直接起诉,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躲开綦诚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这一次,她真的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