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不如意的时候,工作上的麻烦事也一件接着一件,先是被通知暑期报名的一个活动举办地点变更了,需要出差。
学校为了拉拢人才,又要举办一场学术讲座,为了给人才提供更好的服务,学校为每一位前来参会的教授选了一位助理,杨清池对接的是A大历史系的方教授。
几件事情迭到一起,杨清池应接不暇,也没办法推辞掉,只能按照安排一件件来。
出差回来第二天,杨清池就去对接那位教授,见到她的时候,清池觉得网络上的照片根本无法真实地描绘出这位学者的书卷之气,虽然年过半百,但眼眸依旧炯炯有神,和她说话舒服极了。
但很快,杨清池就发现对方特别健忘。
这样一来,她每次都要提醒对方各类重要事宜,后来方教授索性就把手提包交给了杨清池。
杨清池受宠若惊,感觉拒绝:“不行,不行,您这么重要的东西我可不能拿,要不这样,我还是像之前一样,时刻提醒您可以吗?”
“小姑娘,我信得过你,而且我和你一直待在一起呢,交给你我放心的。”
结果,轮到方教授上场之前,找杨清池要手提包里面的U盘,清池打开包一翻只有一厚沓草稿纸。
杨清池顿时慌了,立马向方教授解释:“方教授,这包里只有一堆废纸,我之前也没翻过,您是不是把U盘放到其他地方了?”
“不可能,我看看!”
汤昕作为巡视监督的工作人员,见到前排的动静,立马过来询问出了什么事,问清楚缘由以后,直接呵斥杨清池:“这么重要的场合你不知道要提前检查做好准备吗?”
接着又向方教授道歉,说着工作失职,请见谅什么什么的。
杨清池此刻顾不上生气,一遍又一遍地向方教授解释:“方教授,我真的没碰您的包,这些天我一直和您在一起,晚上我也把包直接放在您房间的。”
方教授看着快要急哭的杨清池,沉默了一会儿,立马又抬手示意汤昕停止致歉,然后笑着看向他们:“不关你们事,这点事还打不倒我。”
接着,又走上台,用幽默化解了刚刚的尴尬,然后才开始介绍自己的研究内容。
杨清池此时什么也听不进去,悄悄离场,拦住刚出来的汤昕:“汤小姐,我和你无冤无仇,没必要用这么下叁滥的手段吧?”
汤昕用一种惊愕的表情盯着杨清池:“你说什么?”
“怎么?难道我说错了?你偷偷换掉方教授的资料不就想让我背锅吗”
汤昕冷笑一声,语调讥讽:“你自己没有提前做好规划,现在还想把错误推我身上?”
“这种事你又不是没干过,为了直博,和自己导师干出背德之事。”
杨清池后来才意识到当时的自己竟然能说出这么恶毒的话。
听到这话,汤昕神色一僵,随后冷笑着对杨清池说:别太看得起自己了,你还不值得我下这么大的功夫。
杨清池愣在一旁,准备等方教授结束后再解释一番。
后来,因为对方急着赶飞机,俩人简短地交流了一下后,杨清池就联系车送她去了机场。
结果第二天,学院主任发微信让杨清池去他办公室一趟,说有人举报杨清池个人作风问题,并就昨天的失误狠狠地批评了杨清池,要求她立即向方教授和汤昕道歉,否则将严肃处理。
杨清池听到最后,她竟然有种想笑的感觉,同时又觉得自己一定不能输,目光盯着主任的眼睛,一字一句回复道:“我发誓我没有偷盗方教授个人文件,我对此事处理结果有异议,方教授虽然把手提包交给我,但我并没有权利去提前检查对方任何私人物品,而且我之前也一直在提醒对方准备好参会文件。”
“ 我们不讲过程啊,昨天出了这么个事,好些人都已经看到了,所以你赶快处理一下,我这边还有些事要处理,麻烦你走的时候帮我带个门。”
出了门以后,杨清池有点忍不住了,眼泪快要下来的时候,仰起头,看看天花板,硬生生憋回去。
想到一回家就要带着个笑脸应付綦诚爸妈,心情更烦了,杨清池直接开了间房,将自己封闭起来,脑海里不停地想着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情,想着想着,趴在桌子上哭了出来,觉得自己什么也干不好,生活工作全部都是一团糟。
工作单位也很让她失望,负责人不分青红皂白,直接将过责全部推给她。
綦诚也不好,冷暴力。
父母也从没在乎过再婚对她的影响,她和孤儿又有什么区别。
难受极了,但又无法克制自己不去想。
打开外卖软件,点了好几瓶酒,开始发疯。
这边,晚上10点多了,綦诚还没见到杨清池回来,打了好几通电话也不接,发微信、发短信也不回。
等了好一会儿还没见到人,大家开始担心起来,让綦诚问问清池的同事看看加不加班。
他在脑海里没搜寻到熟悉的人,于是又开车去学校找她,那一整栋办公楼都是黑的,杨清池也不在。
綦诚已经没什么耐心了,只能试着隔一会儿打个电话,快1点的时候,对面终于接电话了,口齿不清地问了句:“谁啊”
杨!清!池!你他妈在哪儿?
没等说完,对面已经挂掉了。
綦诚气得血压蹭蹭往上涨,重新打过去,响了很久,杨清池终于接了,又问:“谁啊?”
綦诚只好压着脾气,慢慢地问她:“在哪,我过来找你。”
听到熟悉的声音,杨清池稍微清醒了点,“我在酒店,我不回去了,你去吧。”
为了防止她再挂掉电话,綦诚只能哄着她,“哪个酒店,告诉我,我过来。”
停顿了一下,补充了句“我现在很担心你。”
听到这话,杨清池下意识松了口,“还是以前那家。”刚说完,綦诚就听到干呕的声音。
不一会儿,杨清池就听到了门铃,摇摇晃晃地走过去开门。
看到她的样子,綦诚彻底沉下了脸,下颌紧绷,进来扫视了一圈房间,盯着桌上的四五个空酒瓶子。
沉默着将杨清池的东西都装起来,一把拽住歪歪扭扭的她,扯到身旁,力道有点重,包随手挎她脖子上,开始往外走。
“我不想走。”杨清池又开始哭。
綦诚没吭声,拽着她往外走,力气大到吓人。
回到家后,綦诚爸妈看见杨清池的模样,担心得不得了,一遍遍地问:“这到底是怎么了?”
周围的声音一句接一句,看人也迭影,烦得慌,杨清池的两只胳膊被綦诚压着,没办法让对面站着的人闭嘴。
心一横,直接用嘴去堵。
……
没对好位置,一下就亲到綦诚妈妈的额头上去了。
这下,綦诚的脸更黑了。
赶紧送她去房间,胡乱扯掉她的外衣,塞进被子里。
出来后,两位老人家还在问缘由。
綦诚胡乱扯了个理由:“聚会,喝多了,你们快睡,没啥事。”
两位老人交换了个眼神,就回去睡了。
杨清池醉熏熏地躺在床上,扭来扭去,不一会儿就踢掉了被子。
綦诚看见后又给她盖上,杨清池又踢掉。
“你到底有完没完?”
听见熟悉的声音后,好似又清醒了,睁开迷离的双眼,寻找着目标。
看见他以后,挣扎着起来,对着綦诚的一张臭脸。
双手圈住他的脖子往下一拉,直接亲上去。
綦诚扯开她, “来来来,你先说清楚,你今天又因为什么喝酒?”
杨清池啥也不想说,一股劲地往綦诚跟前凑。
轻轻地说了句,你能不能也多喜欢我一点点。
听到这话,綦诚身形微僵,由着她乱摸乱蹭。
黑暗中,两道身形交迭。
他摸着清池细瘦的身形,腰盈盈一握,最近瘦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