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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玄幻奇幻 > 隔壁桌的鬼王 > 【番外 三方会议】
  鬼界。
  用膳时间,不需要特别进食的日阎随凌晓烛与冰演坐在餐桌旁,凑热闹的陪两人吃饭。
  「晓烛,三天后的会议就你跟我去。」日阎歪头,笑咪咪的表情有几分阴谋意味。
  凌晓烛嘴里咬着筷子,疑惑问:「什么会议?」
  「就是常常跟韩那、辉凰一起开的那个会。」
  听到两人的名字,凌晓烛搜寻过去的记忆,想起他们三人确实会定期聚会,但每次都谈些什么就不清楚了。
  「喔,可是我记得以前都是冰演跟去的不是吗?」
  「他最近没空,对吧?」说话同时,日阎转向冰演用确认似的口吻问道。
  冰演愣了几秒,他不记得自己有很忙,直觉鬼王自有安排便点点头,没多说什么。
  看来是真的没时间,反正自己也很间,凌晓烛就答应了,「那好,我去。」
  开会当天。
  见日阎穿着一身便装,凌晓烛开始觉得奇怪了,印象中,「会议」都是很正式的场面,或许这次要谈的不是正事吧。他自己也随意穿了一套衣服,心想应该不用太拘谨。
  「准备好就走囉,这次去妖界。」
  日阎带领凌晓烛来到鬼城一处暗门,不费吹灰之力的打开,里面非常昏暗,空间很宽广,足以摆放幽幽散发出三道顏色不同光芒的巨大镜子,每面镜子的高度都比日阎两百多公分的身高还高上一截。
  凌晓烛第一次知道有这个地方,看到三面镜子,推测是通往妖界、魔界与人界的出入口。他随日阎来到最左边的镜子,镜面反射出两人的身影。
  日阎穿着宽松的服装,背上还罩了一件比较薄的外袍,乌黑长发如瀑,加上原本就高大,整个人的身形比凌晓烛大了不只一圈。
  「你到底吃什么长大的……」凌晓烛汗顏。
  「哈,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诞生的,至少没有成长期这种东西。」他边说边摸摸对方的头,以示安慰。
  随后,日阎伸出左手贴上镜面,交叠的瞬间冒出了一片蓝色火焰布满整面镜子,下一秒又以掌心为中央向外扩散息止。
  镜框内现出一个空旷的大房间,正前方有一道白色的门,但天花板、墙壁到地板都是粉红色,雕刻设计还相当有现代感,若增加几个卡通图案上去也不会不和谐。
  凌晓烛看着充满少女气息的房间有些发愣,日阎倒是习以为常,拽着凌晓烛大步穿越镜子,一脚才落地,日阎右眼的馀光就瞥见一个黑影。
  「哟,难得咱们天阳君没迟到喔。」
  雌雄莫辨的声音响起,不必思考也知道对方是谁,日阎笑脸盈盈回道:「当然,身为『前、辈』总要作个榜样。」
  「哼。」也刚到的辉凰撇撇嘴,心情很不爽快。
  以年龄相较,他和韩那的确远远比日阎还要小,每一次争斗,日阎在他们三方里扮演的角色就是调停者,表面上能和他们势均力敌,实际上根本不知道他到底还藏了多少实力,说不定心里还想着只是和小孩玩玩罢了。
  目光一转,辉凰发现日阎身旁的固定随从竟然不是自己熟悉的那一个了。
  「那该不会就是你遗落人界,转世为人的天炎剑?」他睁大双眼,原本一脸不屑的样子瞬间写满好奇,踩着高跟靴,快步走向凌晓烛上下打量一番,「哇,太好玩了。」
  凌晓烛见辉凰眼睛闪闪发光,好像很感兴趣,那张妖冶的脸庞越凑越近,只觉备感压力,他尷尬得向后退一步。
  这时,日阎伸手挡在两人之间,不愿再让辉凰继续靠近,「去去,别让晓烛沾到你的风尘味。」
  闻言,辉凰一下子炸毛,向日阎大吼:「没礼貌,老子天生就长这样!」
  「那还打扮这么骚包。」
  「比你不修边幅要好!」
  「这叫随性从简。」
  「明明头发都没梳!」
  凌晓烛无奈,听着两人斗嘴好比幼稚的国小生吵架,正想该怎么打断他们,辉凰出现的那面镜子里竟鑽出一个男人。
  「咦?」凌晓烛轻蹙起眉。
  那名男子应该是辉凰的随从,不过,惊讶的是男子容貌和冰演犹如同一个模子所刻出来,明显不同的是表情比冰演更加冷酷,浑身带着一股肃杀之气。
  而男子似乎察觉到跟随鬼王的人竟然换了,转头瞥了一眼。
  气氛逐渐凝重,凌晓烛直觉他一定和冰演有关係,可能是兄弟……
  突然,房门被重重打开,穿着轻简又不失优雅的韩那一脸古怪的站在门口,「你们做什么?既然到了还不快过来。」
  日阎和辉凰顿时闭上嘴,各哼了一声分别走出房间,凌晓烛叹了一口气也跟上脚步,和冰演容貌相仿的人也缓缓移动步伐,最后关上房门。
  一路上安静无声,五人一同来到装饰华丽贵气的会客厅,偌大的厅室中央摆了一张大圆桌,上面铺着纯白镶金边的桌巾,一旁还站着一位女僕。
  凌晓烛认出那名女僕是韩蕊,更觉得这次造访妖界一切都很莫名其妙。
  「烦死了,凭什么叫我伺候啊。」一见到五人,韩蕊摆起臭脸,举着手上的玻璃杯一副要摔下去洩愤。
  韩那笑了:「因为你是败者。」
  韩蕊咬牙切齿,默不作声,快速绕了一圈圆桌,将椅子用力拉开。
  「先坐,待会让她端上饮料。」韩那先行选了位置坐下。
  辉凰坐在韩那旁边,日阎则拉着凌晓烛一同入座。
  凌晓烛被日阎拉着坐下时又有疑问了,他看得很清楚,这里只有四张椅子,辉凰的随从很自觉的站在主人身后,韩蕊则在旁边替大家倒饮料,而他竟有一席,越想越怪异,疑惑的眼神忍不住飘到日阎身上。
  「等下你就知道了。」日阎温柔笑道,偏着身子伸手搓乱对方的头发。
  「草,秀什么。」辉凰毫不掩饰的翻了白眼。
  韩那拍了两下手,集中眾人的注意力,接着从桌下拿出一小盒长方形的物体,「在坐各位都知道,今天的主题就是这样东西──人界的扑克牌。」
  凌晓烛看了差点吐血,现在是要举行扑克牌大会?
  「之前去人界拜访,带回了这个东西,结果到现在还不知道该怎么玩,今天终于请到人类专家,太高兴了。」韩那的语气相当平缓,肢体动作却表现出亢奋之情。
  其他人习惯了,但凌晓烛还是觉得不太协调,但,这不是重点!
  再也藏不住满脑疑惑,凌晓烛站起身,问道:「……该不会是要我教你们怎么玩扑克牌吧?」
  「对啊,有什么问题吗?」辉凰一边检查指甲,理所当然的回答。
  凌晓烛转向日阎,喊:「你跟我说你们要开会,结果是要玩牌?」
  日阎立即露出无辜的表情,泪眼汪汪,「不行吗?我们只是想找个消遣来紓压……」
  「可……」他想要反驳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消遣是可以,但在场三位身为一界之主未免也太随性了?
  「天炎哥哥,你不愿意提携后辈吗?」韩那双手紧握,两隻眼睛定在凌晓烛身上,像极了受到委屈的小动物,一点也没有过去在「巢」里大杀四方的气势。
  「谁、谁是……!」听到这个称呼,凌晓烛真的要吐血了,他算一算也才二十岁左右,哪里是前辈?
  辉凰逐渐不耐烦,也跟着附和:「哼,拥有前世记忆,在场活最久的就是你。呵呵,说不定连天阳君的辈份都得排在你之后……我们都愿意虚心受教,快点啦。」真不懂对方有什么好吃惊的。
  「……」凌晓烛已经无言以对,认命的伸出手让韩那把扑克牌递给他,「随便随便,先玩抽鬼牌好了。」
  韩那满心期待的将牌盒交给凌晓烛,凌晓烛接到后先将扑克牌都取出,并抽出其中一张鬼牌。
  他手里一边洗牌一边说明:「等一下会平均把牌分给大家,剩下的就边玩边讲。」
  眼看三人干劲十足,凌晓烛暗想,这些人无害的时候还是挺像个普通人类的……
  「到底是怎样,再来一次!」
  当辉凰连续二十次手中只剩下一张鬼牌,他忍不住发飆怒吼。
  「太惨了,若让魔界的人知道这件事,肯定要丢脸。」日阎叹息着摇摇头。
  「哪有那么严重。」凌晓烛看了一眼日阎。不过连续输二十次也是很难,他还满佩服辉凰的运气,但再这样下去只怕辉凰会翻脸,决定劝一劝:「接下来玩别的?」
  哪知辉凰不服气的拍桌大喊,「不要!继续,那个谁给我倒酒来。」
  韩那招招手,韩蕊便黑着脸去取酒。
  凌晓烛则乖乖的继续洗牌、发牌……
  「我要回家了。」
  辉凰连续六十次手中只剩下一张鬼牌,他已经空虚得没有任何情绪,脸上浮着淡淡的红晕,将醉未醉。
  日阎站起身,心满意足的伸了懒腰,「好啊,时间也差不多了,今天就到这里结束吧。」
  凌晓烛也缓缓站起来,搥搥背,暗自庆幸这漫长的游戏时间终于结束了,短时间内再也不想碰扑克牌!
  一行人离开会客厅,留下韩蕊一人做整理。
  韩那将四人带回粉红房间,挥挥手:「就不送了,我去睡个美容觉。」
  与韩那道别后,四人待在房里一阵尷尬。
  「下次可不会输。」辉凰丢下这句话,便触发出口,迅速穿越镜子离开了。
  日阎耸耸肩,满不在乎地走向自己的镜子,正要碰触镜面,一个冷硬的声音叫唤他。
  「天阳君……大人。」辉凰的随从走到日阎面前,神情彆扭,一副有口难言的样子。
  日阎和凌晓烛一致望向对方。
  这个一直没出过声的人突然开口,原本就对他感兴趣的凌晓烛更加在意。
  「何事?」日阎语气冷淡,一手环过凌晓烛搭在他的肩上倚靠着,露出几分慵懒的姿态。
  男子皱起眉,犹豫的问:「……他最近好吗?」
  没有立即回覆,日阎微微扬起下巴,盯着对方许久,直到对方的眼神有着迫切之意才缓缓说道:「好得很。」
  闻言,男子松了一口气:「嗯……谢谢您。」语毕,毫不留恋,转身就离开。
  在男子要穿越镜子前一秒,日阎喊道:「慢着。」
  男子立刻停下动作,却没有转身。
  日阎嘲讽一笑,「如果你在他面前也这么坦率就好了。」
  男子低下头,良久,最后穿越了镜面,消失在原地。
  见男子离开了,凌晓烛才敢动作,拉拉日阎的衣角,轻声问:「他是不是冰演的兄弟?」
  「是啊,他是冰演的弟弟,不过你别靠近他,他们家的人都很兇,小心被吓坏。」
  日阎伸手将出口打开,两个人穿越后终于回到了鬼界。
  凌晓烛愈想愈觉得该好好跟日阎沟通,于是把日阎带进自己的寝室,面对面谈话。
  「嘖,我一直很想讲,你别这么保护过度好吗?」
  「哪有,还好吧?」日阎马上反驳。
  「明明有,你是不是还当我是个没用的高中生!」
  「没有啊,我是担心你的安危。」
  「我知道,可是太超过。」
  「才不会,你去自己问冰演。」
  「哈?」
  这时,正好经过门前的冰演听到两人对话,着实冷颤一下,赶紧速速离去。
  他才不想蹚浑水,只要不牵连自己,两人爱怎么吵就怎么吵。
  反正最后也捨不得分开,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