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薛放没容他说完:“就算下辈子也不可能。”
金员外听他说的决然,脸色一沉:“薛督军,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作者有话说:
17:狗子可以收下,其他免谈
黑鱼:啧啧,真是蓝颜祸水啊~
11:哼!哼!!
黑鱼:挑拨成功,喜~
灵枢:主子为何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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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7章 一更君
◎四大天王,鏖战群雄◎
金员外才说完, 薛放笑了起来。
“你、你笑什么?”金平不解。
薛放道:“我笑,你怎么抢我的话呢?”
金员外一惊。
薛放抬眸:“员外为人精明,只是可千万别打错了算盘。我觉着陆岳为人还算正直, 是个能用之才,这才跟他议定了归服各事。但你要想清楚, 今日如此顺利, 不过是因为要同心协力共对北原, 我又是初来乍到, 不想费事才欲既往不咎而联合群力。但你们若是不识大体, 我也愿意就把藏鹿当成‘杀一儆百’的那个‘一’,反正卧龙山姑娘山该灭的不该灭的都已经没了,倒也不在乎再从头开始。”
金员外屏息:“我当然也是看中了薛督军为人, 所以才想把小女许给你,就算……你跟永安侯有了婚约,那、我可以退一步, 二女共事一夫, 又如何?督军应该也听说了我有一座宝山, 我愿意将那金山当作小女的嫁妆,俞监军就不用为了北境的军饷而愁苦了。”
薛放勉强按捺, 听到最后, 用力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整张结实的大理石镶嵌紫檀木的圆桌应声而裂,金员外不由倒退两步。
薛放指了指他, 说道:“你该庆幸我的性子改了很多, 不然这会儿你还能站在这?你是在羞辱永安侯, 还是我……你连你自己的女儿都羞辱了!金姑娘虽刁蛮, 也不至于给自己的亲爹当个物件儿一样往人手里塞!”
“谈何羞辱, ”金员外眉睫微动:“这是联姻, 对藏鹿跟定北军都是好事,小女也自得了一个好归宿。何必说的如此不堪!我听说永安侯最是妙手仁心,体察民意,她必定也会以大局为重……”
薛放道:“呸!你不配提她,我这辈子只她一个,她也一样!什么大局小局,少来胡搅!”
金员外窒息。
咬了咬牙,薛放又道:“什么狗屁联姻!自古干大事的哪里是靠裙带关系就能成了的?那是那些无能的人想出来的窝囊办法!”
金员外一震。
“我这里只有这个!”薛放晃了晃自己的拳头,道:“你把你闺女当成和亲的公主不要紧,老子可不是那种贪财好色的昏君!你再说一个字,别怪我跟你撕破脸!”
“你……”金员外脸色几度变化:“薛督军,我本是一片美意,你若如此,那就休要怪我……”
薛放瞥向厅门处那若隐若现的几道身影:“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原来这是鸿门宴,你不如普天下去问问,从南到北,我薛十七怕过谁?”
“好!”金员外哼了声,一拍手。
门外有四道人影鱼贯而入,金员外道:“这是在我府里做客的四位贵宾。他们也都久仰薛督军的风范,想要见识见识而不得,今日正好是个机会。”
薛放虽然冷笑,瞥了眼那四人,心中凛然。
为首一个,竟是个光头的胖大和尚,手中提着一根长棍,他笑眯眯地向着薛放行了礼:“贫僧法号无尘。”
金员外道:“这是少林寺出身的无尘师父,他的少林棍法是极好的。”
无尘身边的却是个鸡皮鹤发的老妇人,薛放一看,便头大。
江湖上行走有个规矩,最忌惮妇人,小儿,老者,因为这三种人看着柔弱,但实则往往会出人意料,伤人于无形。
如今面前这老妇人,却占了这三种之中的两种,怎让薛放不头大?他一个堂堂男儿,去跟一个老太婆相斗,输了嘛虽说不好听,要赢了的话也没什么可光荣的,毕竟胜之不武。
那老太婆似乎看出了薛放的意思,冷冷地哼了声:“你瞧不起老身?”
金员外笑道:“薛督军,这是厉老夫人,她用的是……”
一个侍从上前,捧着一把无鞘刀,薛放瞧见这把刀不像是普通腰刀一样宽头,刀身偏窄,不由意外:“太极刀?”看看刀又看看那不起眼的老婆子:“您是……豫州陈家、还是常州吴家的人?”
老太婆哼了声:“我是鲁中人。”
薛放哑然失笑:“哦,失敬,原来是鲁中杨家。早说姓杨我就知道了。”
这杨老太婆本姓杨,不过是嫁到了厉家而已,她冷眼瞥薛放:“小子,你笑的这么古怪做什么?”
薛放笑道:“只是觉着这姓不错。跟我差不多是同宗……”
“你姓薛,我自姓杨,什么同宗,你这小子是不是戏弄于我?”老太婆横起眼睛。
金员外在旁道:“想必薛督军的意思是,他之前用过‘杨七爷’的化名,故而才这样说,并非有意调戏。”
薛放不敢跟着老婆子纠缠,又看向旁边那两人。
这两个人打扮的都很奇特,他们都蒙头盖脸,尤其是第三个人,身形虽不高,但全身黑衣黑帕,只露出一双眼睛。而且身上的气息叫人不太喜欢。
金员外道:“这位是扶桑国的小川武士。”
薛放眼睛一眯:怪不得味儿不对。
那小川武士向着他一点头。
金员外又指着第四个:“至于这位……是羁縻州羿族的一位高手。”
薛放把那人上下打量了一阵,见他身量高大,站的直挺挺地,却不出声。
此人身上的气息,有点儿……
薛放皱皱眉,啧道:“他们两个不会是哑巴吧?”
金员外道:“小川武士不爱说话,这位羿族的高手不通官话,所以……”
薛放道:“金员外果然手段高明交游广阔,这么难请的四位贵宾都请到了?”
金员外笑道:“我在别的上头还有限,唯独愿意结交江湖上的朋友,今日是他们来坐坐,明日又是别人……”
薛放道:“你是在显摆你江湖上的人脉广么?”
金员外笑而不语,只道:“不知薛督军愿不愿意赐教?大家彼此切磋切磋。不过,要设一个赌注才有趣。”
薛放早知道他必有话说:“什么赌注?”
金员外道:“这里有四位高手,我们用三局两胜的法子,只要薛督军能赢他们其中任何两人,一切就任凭薛督军安排,我不再多说一句。但如果您输了两局,那么不如就依照我之前所说,让小女……”
薛放道:“不行。”
金员外愕然:“这是为何,难道薛督军自觉赢不了两局吗?”
薛放道:“你要是赌我的头或者你的头,我眉头不眨一下,但是不能拿婚嫁的事来做赌。”
金员外疑惑:“你……”
薛放淡淡道:“我跟永安侯之间,容不下任何人在。哪怕是赌一赌都不成。你真的想赌,随便你选别的!”
他跟杨仪不一样,当初在京内,杨仪愿意以自己跟鄂极国使者做赌,但薛放不行。
杨老太婆听见,笑道:“这后生倒是难得的情深义重,员外,强扭的瓜不甜,我看就不必了,他虽然不差,但天底下未必找不到别的好男子来配燕燕,何必也委屈了姑娘呢。”
金员外目光沉沉:“薛督军,此事当真没有转圜余地?”
薛放哼了声:“想也不用想。”
金员外咬牙:“好,那就……倘若你赢不了两局,那……我要你把这督军的位子,让给我做。”
薛放道:“成交。”
金员外目瞪口呆,大惊失色:“你、你说什么……”他本来是玩笑的话,没想到薛放竟直接答应。
他宁肯答应这个,也不愿意拿亲事来赌,这……真不知是说他过于偏执呢,还是高人心性,难以捉摸。
四位高手面面相觑,显然也都十分错愕。
薛放却满不在乎地松了松手腕:“谁先?”
少林的那棍僧无尘正要开口,杨老太太道:“这小子看不起女子,让我先来教训他!”
薛放笑道:“天地良心,我何曾有半分瞧不起,不知多恭敬。”
杨老太太道:“少油嘴滑舌的,你要什么兵器!”
薛放见她年纪大脾气差,若自己不选兵器,她必定又觉着是看不起,于是便选了一把剑。
太极刀又叫做单背剑,剑对剑,倒也妥当。
杨老太太接刀,摆了个单刀起势:“小子,还不递招!”
薛放留心她的动作,见她年纪虽大,但招数竟极其的灵活,而不失稳重,他便笑道:“得罪了!”挥剑而上。
杨老太太看他来势一般,便用出一招“拔草寻蛇”,刀剑相交,“叮”地一声。她又一招“青龙出水”反击,并不急促,行云流水。
薛放一边跟她喂招,一边细看她的刀法,觉着若如此,要胜她不难。
三招之后,杨老太婆用“风卷残花”,刀锋横掠,向着薛放袭来,薛放一个“怀中抱月”挡住,但就在瞬间,一点寒意沁来,薛放还没来得及反应,人已经疾步退后。
而眼前,太极刀刃如同寒花绽放,向着他紧随而至,仓促中薛放挥剑。
耳畔“铛铛铛”急促地几声交手,杨老太婆脚下轻灵,运刀如风,刀锋所及,叫人不寒而栗,哪里像是个七老八十的老人。
旁边无尘念了声“阿弥陀佛”,金员外微笑:“姜还是老的辣。”
而其他两个蒙面人,小川武士抱着刀一声不吭,另一个身形高大之人,两只眼睛却死死地盯着薛放,手不知不觉握紧了些。
这便是太极刀的精妙,真真静若处子动若脱兔,叫人在习惯了他的招式之后,突然间从行云流水到了雷霆万钧,方才若不是薛放反应的快,此刻只怕就挂了彩了。
薛放凝神应对,见杨老太婆脚踏九宫八卦步,他倒也熟悉,当下一跃而起,也同样地踏八卦步。
杨老太婆见他竟也懂,微微错愕,便有意地试探他,起初用顺穿九宫法,后用逆穿,再随心所欲穿宫而行。
可不管她怎样变招,薛放竟都能应对自如,杨老太婆见状,眼中不由流露出几分赞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