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仪笑道:“收起来吧,回头悄悄地叫二哥哥去弄。”
当即同金妩一起去了李老夫人房中,跟杨府的众亲戚等寒暄了半晌。
众人之中,有些没见过薛放的,都交口称赞不绝,又不住地恭维老太太,两个孙女都得了世间难得的佳婿。
杨仪心里惦记着薛放,主要是因为看见杨佑持喝的半醉,也怕他吃酒。
打发小甘去问问屠竹,半晌回来,说道:“姑娘放心,二老爷跟大爷都盯着呢,不许叫十七爷多吃。”又笑道:“你当二爷为何吃的半醉,他可替十七爷挡了不少劝酒呢。”
杨仪笑,又问:“看过小猷没有?”
小甘道:“小猷也不许多吃,他本来不听劝,只要提到是姑娘的意思,他就不敢闹,横竖有许多好吃的,他自己就吃了一桌子的菜。”
杨仪笑道:“叫千万别亏了他的东西。”早上瞒着廖小猷缝了针,虽是为了他好,到底是利用他心实,有些蒙骗之意,杨仪心里还有点过意不去。
小甘来回地报信,小连跟孙妈又去看那些彩礼。
眼见过了正午,杨仪从老太太房中出来,才往回走,就见前方院中有人探身迈步而出,笑微微地看着她。
圆满的月门之后,探出了半片紫薇花影,随风摇曳。
薛放站在那里,他头戴乌纱官帽,身着绯色武官袍,腰间勒玉带,威武正气,俊美无俦。
看惯了他飞扬不羁的模样,如此端庄正经,杨仪一眼几乎没认出来。
还是小甘笑道:“是十七爷!哟,这一身可真好看!赶明儿成了新郎官,更不知怎样好呢!”
作者有话说:
17:接着奏乐接着舞
11:又是被美色所迷的一天
黑鱼:这什么绝世妖姬啊真是……
宝子们,元宵节快乐!红包发射biubi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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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1章 二更二更君
◎漕运司暗潮涌动,国公府杀人真相◎
杨仪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人, 不由加快了步子。
小甘反而停在了原地。
那边薛放衣袖款摆,迎出几步,他握住杨仪的手, 拉着进了院门。
小甘在后看着,见他们两个携手并肩地往前走, 心里竟然涌出一股无法言喻的甜意。
院内, 蜂蝶围着那棵紫薇花树上下翻飞, 热闹而又静谧。
杨仪嗅到了薛放身上淡淡的酒气:“没喝多么?”
“没有, 只喝了三杯, ”薛放认真地举起手指给她看,又问:“你怎么才回来?又有什么绊住了脚?”
杨仪看着他官袍上的豹绣,这绯色极衬他的脸色, 越发显得眉眼无双,容色慑人。
只是未免好看的太过锋芒毕露,让她有点不安。
“在巡检司里看过了那只小黄, 没什么大碍。”
薛放引她到了旁边廊下, 叫她在屋檐下的美人靠上坐了。
杨仪身上的满地金百褶裙缓缓散开, 一瞬间,就好像看到一朵奇美诱人的花儿在面前绽放, 让薛放眼眸微微地迷醉, 很想学那些蜂蝶,也不管不顾地扑上去, 采一采。
“没什么大碍, 怎么好像还愁容不展?”他倒是没忽略杨仪细微的神色变化。
杨仪想了想, 还是把路上遇到顾瑞河, 起意想去看看霜尺的事告诉了。
薛放果然也不知道, 略觉讶异:“死了?”
杨仪道:“那院子都给锁了, 邻居是这么说的……据说顾大公子已经另定了什么高门淑女要结亲了。”
薛放问:“你是不是怀疑霜尺是给姓顾的害死了?”
杨仪完全没想过这个可能,愕然地看着薛放:“你怎么这么想?”
薛放挑了挑眉:“我想你已经救回了霜尺,以你的医术,她未必就会突然间死了,就算是出了不测而死,顾瑞河也不至于陡然间这么绝情。除非……是他有预谋为之。”
杨仪缓缓吸了一口气。
薛放忖度问:“你可想要查吗?”
“查?”她有点茫然。
“你如果放心不下,我自然盯着顾瑞河,终究会有真相。”
杨仪抬眸望着薛放,终于伸出手去。
薛放本站在她跟前。
见状便探手握住她的,顺势坐在她的身旁:“怎么了?”
杨仪歪头靠在薛放的肩上,默然片刻:“不用查了。无凭无据,别再节外生枝。”
薛放垂眸:“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只要你别把这不相干的事存在心里就行了。”
杨仪一笑,目光下移,望见他腰间的那条玉束带。
“对了,还有一件事我想问你。”
薛放看向她,她鬓边簪着两朵浅色绢花,比平时竟多了无限的娇丽秀美,他多看一会儿,就觉着醺醺然,似酒不醉人人自醉了,而且总想凑过去。
杨仪道:“你为什么又去置买房舍?”
薛放仰头一笑:“小甘那丫头跟你说的?你一直不提,我还以为她不会说呢。”
“早就说了,只是一时没得空问你。”
薛放问:“你想我买一处房舍,咱们去住着?”
杨仪奇怪地看他:“说什么?”
薛放道:“因为我怕你失望,因为……那一处房舍,不是给咱们买的。”
杨仪双眸微睁,想不通。
薛放凑过来,在她耳畔低语了几句。
杨仪满脸讶异:“你竟然……怎么会想到这个?”
“人家本来可是能进王府的,给我的人得了,自然不能亏待了人家。”薛放笑道。
杨仪抿着唇:“常常说你粗心,偏偏在人意想不到的地方格外的体贴。”
薛放道:“不是咱们的房舍,你不会怪我吧?”
“我非但不怪你,还要赞你。”杨仪伸手过去,轻轻地抚过:“十七……”
“嗯?”
“从今往后,”杨仪同他十指交握:“执子之手……”
这句薛放很会。抬高杨仪的手,举在唇边轻轻地亲了亲手指:“与子偕老。”
目光相对,他意犹未尽,终于如蜂蝶般地往唇上吻落,暂且如愿。
金黄的暖阳洒落,微风和煦,紫薇花枝摇曳。
光影错落斑驳,两人的身形簇拥于日色花影之中,一眼万年。
顾府。
青叶在门口下了车,低着头,匆匆地往内。
她只顾快步而行,竟没留意到顾瑞河慢一步在门口下马。
顾瑞河见这丫头走的很快,不由叫了一声。
青叶如同受了惊吓,猛地一抖。
回头见是他,才稍稍松了口气:“大少爷。”
顾瑞河打量了她一会儿:“你从哪儿来?听说甯儿病了,她怎么样了?”
青叶道:“回大少爷,姑娘……好些了,我方才是正出去给她拿了药。”
“怎么还叫你亲自去拿?为何不派个人?”
青叶低垂着头:“是……是那府里大公子给亲自开的药,所以奴婢亲自去取了。”
顾瑞河听说是杨佑维给开的,点点头:“那府里今日有喜事,上下必定都忙的不可开交,确实得你去一趟。既然是大公子开的药,想必甯儿自然无恙,你去吧,告诉她,回头我去看她。”
青叶答应,匆匆地转身走了。
顾瑞河目送她离开,自己往上房去,先去给老太太请安,又去往长房、自己的父亲顾朝宗的书房。
这两天,顾朝宗偶感时疫,休养在家。
漕运司内上下事务,暂时交给了顾瑞河,大公子不负所望,料理的妥帖周全。
顾瑞河来拜见的时候,正好顾怀恩也在,见了他便招呼:“你来的正好。”
大公子上前拜见,顾朝宗瞥了他一眼,见他脸上伤痕仍在,便淡淡地不言语。
顾怀恩道:“今日是扈远侯府往杨家下聘的日子,你二婶娘就代咱们家去了,按理说咱们也必得去一个才好,不过……他们也知道你父亲有恙在身,你正忙,索性就省了,横竖还有成亲的时候呢。”
顾瑞河道:“二叔说的是。”
“另外有一件正经事,我正在跟你父亲商议,”顾怀恩继续说道:“趁着还没有入秋,汛期不到,天也没冷,又该到往北境运送粮草的时候了,这头一批,你祖父想让你负责调度。”
顾瑞河看向顾朝宗:“往常都是父亲负责,我并未亲自主理过,怕有什么纰漏,不如等父亲大安之后再……”
“这是十万火急不容延缓的事。”顾怀恩轻声道:“何况你祖父已经发了话,你就不必再推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