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旦大人。」
梦瞬转过头,再次看向撒旦。
「…好吧,要说什么?」
「首先,是梦九的事情。」
「梦九?啊,是那隻九命怪猫吧?牠怎么了吗?」
「她是我的宠物,也是我的朋友。可以请您还给我吗?」
「还给你,抱歉,这点我做不到。」
撒旦明白了当的说道。
「这隻九命怪猫本来应该在你迎接死亡的同时死去的,但是在那十灾中,她也成了受害者。
「儘管如此,这也是她活完九命的结果,没有办法因为你而更改。」
站在撒旦身后的梦九,直勾勾的看着梦瞬。
现在的她理应没有任何的想法,因为在死亡的那个瞬间,记忆已经被删除殆尽。
然而,她对于眼前的这名女子,却起了一丝怜悯…或者是,共鸣的心。
「为什么…?」
梦瞬讶异的看向撒旦身后,缓缓开口的梦九。
「梦九?」
「这个叫做梦九的人,到底对你而言有多重要,值得你在这个时候为她试图改变歷史呢。」
「梦九对我而言,是很重要很重要的存在。」
为什么…吗。
梦瞬淡淡一笑,发现自己似乎从来没有认真思考过这件事。
能够无所犹豫的说出一个人很重要,不需要思考就可以如此断言,那是个多美好的梦想。
至少对以往的梦瞬而言,那只是梦想。
「那就是安倍梦瞬小姐吗…!」
「虽然看起来是跟永望大人很像,但是…」
「嗯,在灵力上面差的太多了。」
如果永望是漆黑的夜晚,那么梦瞬就是明亮的早晨。
如果永望是希望,那么梦瞬就是不可触及的梦想。
如果永望是永远,那么梦瞬就是…
「一瞬的虚无。」
梦瞬看着眼前的人群,一脸无所留恋的往外头走去。
依旧是白天。
对安倍梦瞬而言,从来没有看过夜晚的模样。
也没办法看过。
「…?」
在远方,有着一群人在那边嬉闹着。
然而,经过的人却谁都不敢跟他们对上眼。
总是吵架着的两名男子,其中一人明明看起来就很冷静,却总是为了像火焰的男子而暴走。
「…」
梦瞬微微的露出了笑容。
人们所谓的朋友,所谓的家人,一定就是像那样的吧。
不像她,连父亲是谁都无从得知,连母亲一年都很难看到几次。
连家人,都不曾陪在自己的身边。
「…早安。」
女子淡淡的笑着,站到梦瞬的身旁。
「…?」
「初次见面,梦瞬小姐。我是十二天将的太裳。」
「十二神将…?太裳…?」
「嗯。你现在看见的那群人,就是安倍永望的式神,十二神将。」
「原来如此。」
「太裳是我的名字,以后就那样称呼我吧。」
「好。」
「梦瞬小姐不想跟那些人们一起说话吗?」
「他们总是拿我跟母亲比较。」
「毕竟永望很厉害啊,」
「嗯,我也觉得母亲真的很厉害。」
梦瞬面无表情的说道。
「但是,如果不能陪在我身边的话,再厉害的母亲都没有用。」
「梦瞬小姐…」
「为什么我只能在白天生活呢?没有任何力量的话,就跟平凡人一样,也可以在晚上行动吧?」
「您说的很对。从以前到现在,您的判断能力总是让人惊艷。」
「是吗?」
「或许当时的您年纪还太小了吧,不记得小时候的事情。」
「或许吧。」
「梦瞬小姐,您是真的毫无力量喔。」
太裳淡淡的笑了。
「因为这样,所以连吸血鬼的准则都完全相反。」
「可是…」
「或许,这是世界的选择吧。让您跟永望不能一同生活。」
「为什么呢…!」
看着梦瞬,太裳露出认真的表情,让梦瞬看的出神。
「距离,会让人產生失去的错觉,造就真正的失去。」
「现在,梦九就站在我的眼前。」
梦瞬认真的说道。
「在发现梦九跟安倍永望同时消失之后,我曾经以为再也见不到你,完全失去你了。
「但是我错了。
「你就在这里,就在我的眼前。
「要我视而不见的再次失去你,我做不到!
「我不会再失去谁了。
「我们只是隔的远了一点,但绝对不是失去了彼此。
「梦九的心也是,一定只是藏在深处,而不是消失不见了。」
距离,会让人產生失去的错觉,造就真正的失去。
但是,正因为如此,才要为了不失去,而拉近彼此的距离。
要產生分隔两地也无所畏惧的羈绊,到底又需要多大的勇气。
「撒旦大人,我不求您让她復活,但至少能否投胎转世呢?」
「…唉。还真是会动一堆歪脑筋呢。」
撒旦无奈的微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