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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已成舟,沉牧歌站起身来,不想因为长时间坐在地上,腿脚发麻了,一下子站不稳。
  眼看着马上就要倒下了,幸好身后还有一个沙发挡着。
  可是当她跌坐进沙发时,却发现了比起坐在沙发和茶几的间隙中更为可怕的人,她跌进的是一个单人沙发,而沙发上还坐着一个萧煜。
  原本坐一个人是绰绰有余的沙发现在承担了两个人的重量,最为重要的是,她半个身子都倚在了萧煜的胸膛上。
  意识到这一点,沉牧歌跟背上着了火似的猛地窜起,三步并作两步地逃离了两人所在沙发的区域。
  “抱歉抱歉,一下子没站稳。”
  沙发上男人大掌抚了抚西装上被她的动静弄出来的褶皱处,双手环臂,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才签了字就要投怀送抱,沉牧歌,我真的不得不怀疑一下你的用心。”
  这一晚上已经被萧煜明里暗里地添堵了好几回,再好脾气的人也受不了他这样的阴阳怪气了。
  “我要是对你投怀送抱用得着这么拙劣的演技?”沉牧歌狠狠地瞪他:“我今天在片场还被导演表扬了。”
  此刻她就像小猫发怒了需要安抚一样,可萧煜就爱她一张脸气得红扑扑的模样,非要接着逗弄她:“是啊,那也是得益于我前段时间的悉心教导,你不得好好感谢我?”
  小猫果然炸毛:“那你想要我怎么感谢你,陪你上床算吗?”
  话一出口,沉牧歌就知道糟糕,萧煜的眼神明显暗了暗,嘴角的笑意扩得更深了。
  “你这个提议好像也不错,但是呢……”
  小猫摆出一幅很能挠人的姿势,其实一看就知道是个色厉内荏的小奶猫,虚张声势的样子落在眼里,实在可爱。
  萧煜交换了一下交叉的双腿的位置,并不急着将下半句讲完,又欣赏了一会她恼羞成怒的表情,感觉撩拨得差不多了才慢悠悠吐出下句。
  “沉小姐你的记性好像并不怎么好。”
  沉牧歌不太理解他话里想表达些什么,想要问又怕被他再拿话给堵了。
  萧煜本就没指望她能主动记起,也懒得再卖关子,温馨提醒了一句:“你好好想想我们第一次拍戏的时候,我说的可以潜规则的条件?”
  【你要是能让我硬起来,我也不是不能让你潜规则那么一次。】
  沉牧歌仔细回想了一下,发现好像是遗漏了这么个事情,但是这一条例并没有写在契约书上,她就算不认账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吧。
  就在她脑子里飞速思考着该怎么说才能把这件事揭过去时,萧煜的身影已经悄悄逼近了。
  男人双腿修长,本来就不算远的距离被他三两步就拉近了。
  “怎么样,想好了要怎么说了吗?”
  “是不是觉得契约书上没写就可以赖账了?”
  她那点小心思,在男人的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像易碎的鸡蛋,轻轻一敲就碎了。
  沉牧歌惊诧的表情还没摆出来三秒,接踵而至的话又将她砸了个晕头转向的。
  只看见那人薄而有型的唇瓣一张一合的,好看得很,偏说出的话却让人如坠冰窖。
  “沉牧歌,你这样可不行,你要是不履行义务,我也可以把这次交易当成失败处理吧?”
  说完也不看她是什么反应,萧煜拎起那件皱得不成样的大衣转身就要走。
  眼看着煮熟的鸭子就要飞了,除了萧煜再也没人能帮她了,沉牧歌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思绪都不经过大脑了。
  见他要走,她一个箭步冲出去挡在玄关门前。
  “等等——”
  萧煜挑眉看她。
  那神情看在眼里就像是她不说出点什么让他满意的话他能立刻就把身后这扇门打开了出去一样。
  反正横竖也就这几个月了,沉牧歌咬咬牙,算是豁出去了:“我履行还不行吗——”
  看着被自己惦念已久的小猫终于一步步走入了自己圈好的场地中,萧煜心中是说不出的愉悦,连带着下午拍戏时残留的那点不快也消失殆尽。
  “那你说说,你要怎么履行?”好心情的男人说话尾音都带了满足的笑意。
  可那点笑意听在旁人眼里就只剩下了得意,气得沉牧歌几乎是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话来:“那你想我怎么履行。”
  萧煜也知道自己难为人得有点过头了,再逗下去小奶猫真要跑路了,赶紧收敛了脸上的笑意。
  “嗯,也不要你怎么履行,就按说好了的来,先让我硬起来一次就算契约成立了。”
  他不说倒好,说完沉牧歌更是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他这话说得跟没说没甚区别,她一个什么经验都没有的人怎么知道如何让一个男人硬起来。
  像在剧组拍的第一场戏那样两个人脱干净躺在床上那回他好像也没什么反应啊。
  偏这人还接着往下说:“你是不是不会?”
  “不会也没事,我可以教你。”
  沉牧歌满脸不可置信,如此厚颜无耻的话为什么能从那么好看的一个人的嘴里吐出来。但萧煜似乎是铁了心要教会她一样,脸上一点异色都没有。
  仿佛他们在讨论的再正经不过的话题了。
  像是为了安抚她的焦躁,萧煜抬臂将客厅的灯调成夜灯模式,昏黄的灯光减轻了人心里的燥郁。
  抬眼看,沉牧歌竟又一次从他眼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躲在清亮的眸光后,像是他眼中的整个宇宙。
  他的手轻轻地握住她的,轻轻那么一牵,她就被他拉着走到床前了。
  她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是怎么了,被他那么一看,好像这一切都是在自然不过的事,没有半点违和。
  室内只有两处光源,一处是客厅吊着的那盏昏黄的灯,另一处是窗外皎洁的月光。
  “准备好了吗?”
  耳畔轻声是他的呢喃。
  准备什么?小美人鱼脑袋已经有些混沌了。
  哦,好像是要履行某个义务来着,是什么义务她不太记得了,只好呆呆地看着月光下的男人,想要从他神色中看出些端倪来。
  可那双星眸里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渴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