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蕊在易礼瞬间的僵硬中,已猜到他还清醒。
吻,只是一个小小的试探。
既然他要装睡,那就不能怪她趁人之危。
易蕊小心翼翼掀开被子,像条鱼似的钻进去,贴在易礼身侧。
男人的身体更僵硬,瘦到凹陷的脸颊甚至有些不易察觉的抽动。易礼开始后悔,他判断失误,以为她的吻不过是离开前的告别,却万万没想到是另一场戏目的开演。
柔软的手臂轻轻环住他的,在易礼醒或不醒的挣扎中,骨节分明的大手已被紧紧按在易蕊平坦温热的小腹上。
“我肚子痛,你帮我捂捂热。”
易蕊声音小小的,吐出的气息拂过易礼的脖颈。
喉结上下滚动,易礼再也装不下去,他猛然把手握起,小臂用力,妄图离开那片滑腻。
“真的肚子好痛,”易蕊把额头贴在易礼肩窝里,小猫似的撒娇,“我就借你的手用一用,不做别的。”
像顺毛儿似的,易蕊一根根抠开易礼握紧的拳头,又重新贴在小肚子上。
“嗯……”她发出满足的喟叹,“你手心好热,感觉真的好多了。”
说着,她又往易礼怀里缩了缩,两只手都摁在易礼的手背上。
“如果提前告诉你,你肯定不让我来。可我实在想见你,所以,我就跟冯叔说了声,不让他告诉你。”
易礼脑袋钝钝的,默了会儿才反应过来,小姑娘是在解释他抱怨那句“冯绩能知道,我不能知道?”
真不知该说她善解人意,还是胆大妄为。
“易礼,我喜欢你,你知道么?”
仿佛怕易礼不信,她又接着说:“不是对长辈的敬重,不是对你的感激,就是喜欢,是女人对男人的那种。”
“可你……”易礼没办法再沉默下去,事情从她的唇瓣贴上他的脸颊,就朝着不可预知的方向发展。
起初他以为装睡就好,刚才他以为不说话就行,可现在,如果他再不做些什么阻止接下来的事情,他觉得自己活脱脱是个禽兽、败类。
“我是你叔叔。”易礼哑着嗓子,因为虚弱,更因为紧张,“我比冯绩还要大几个月。”
“所以呢?”
易蕊的一只手顺着他手背暴起的血管向手臂抚摸,她手指所到之处,得到易礼手臂上每一块细小肌肉的倾情迎接。它们绷紧,等待易蕊的巡礼,然后又在她的触摸下颤抖。
“易礼,你讨厌我?”
“不,不讨厌。”易礼在心里说,我怎么会讨厌你,可是我没有办法就这样陷下去。
“你还年轻,你才二十岁。你有很多的未来可以去创造,你会遇到更好的男人,年龄匹配、样貌相当、志趣相投。他至少应该是年轻的、朝气蓬勃的,而不是像我这样的……”易礼声音低不可闻,他叹息似的吐出最后几个字:“我是个近四十岁的中年人。”
“谁规定人一定要找年纪差不多的?”易蕊反问,指尖弹琴似的敲击那条凸起的血管,不知什么时候已贴在易礼胸口,“我只问你,现在身边有没有别的女人?”
“没有。”
“你这里,有没有别的女人?”易蕊手心使劲,感受那里热烈跳动的心脏。
“没有。”
“那我要住进这里试一试。”
掌心下心脏的跳动急剧加快,易蕊能清晰听到心跳的声音。
“不行,你……你年纪太小,只是个孩子。”
“我早就成年了,而且……”
易蕊挺直身体,柔软的胸部紧紧贴住易礼几乎瘦出肋骨的胸腹,“我一点也不小。”
她个子不高,骨架也小,看着是个女孩模样,其实早就拥有成熟的身体。洗澡时,她看着镜子里丰满的胸部、圆俏的屁股,就常常希望能早一点给他看、给他摸,让他知道一直在他身边的小女孩早就是个成熟丰满的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