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村长的住屋内,孩子们把药材撒在花纹地毯上分类,方波澄抬头,墙壁上装饰着用各种色彩绘製成的图腾。
这图腾的文字排列异常整齐,8个一排,形状似曾相似。
「啊,这个你一定认得出来。」乌乌格尔微微笑。
方波澄感觉诧异,转回头,再次端详图腾。
「啊,这是!」
那图腾是注音符号表,笔画勾勒用阿拉伯文的艺术风格,所以才一时辨认不出。
而且后面接着的不只有一到四声、轻声,还连着标点符号。
竟然不是用母音、子音分类,台湾本土也没见过这种表。
方波澄已经离小学有一段距离,说不定还没办法标准发出每个音。
这也难怪乌乌格尔可以讲出这么标准的台湾话,都过了三年,还是记得当年学的几句单词。
「黑色天使、黑色天使!」
方波澄转头,看着孩子们,希望他们先学的英文单词可以是别的。
现在也没多馀时间做语言教学,在乌乌格尔翻译之下,让孩子们认得各种草药的功效,以及製作成药品需要的器具与步骤。
他们忙到很晚,方波澄把毛巾沾水,随便擦拭过身体后,走回村长给他准备的临时住处。
「你回来了!」
里格躺在住处地毯上,热情地看着他。
竟然会安排他们一起住,真是恶意十足。
不过方波澄还是能够理解,村长是希望里格做他24小时的护卫。
比起生命安全,贞洁危机好像更紧迫。
算了,随便。
「早点休息吧。」
方波澄放弃般地直接躺下,在仅占地3、4坪的住处,他们只能挨得很近。
到底是要面对里格,还是背对里格,实在很难选。
乾脆用守备力最低的姿势,平躺在里格的右侧。
里格不捨得闭眼地盯着他的侧脸看。
「你好漂亮。」
方波澄假装没听到里格的话,只皱了一个眉头。
他不能理解,到底是哪一点吸引到这个壮硕男人,而且他的年纪比起里格,整整大了一轮。
「你的味道好香。」
方波澄不耐烦地睁开眼睛,犀利看向里格,带着些许怒气。
「你可以安静吗?」
面对他的怒火,里格红了脸,痴痴地看着他。
「你眼睛外圈的一圈虹膜,是黑棕色的,是我看过最美的顏色。」里格说。
为什要在战火连天下,忙得心力交瘁,还要听外国男人说这些性骚扰的话。
「东洋人的眼睛九成都长这样。」方波澄说。
「你…」
方波澄忽然牵起里格的手,打断了他的话。
「手借你用,作为交换,别再说话,好好睡觉。」
里格听话地点点头,情不自禁地吻了他的手,享受地舔着他指节间的每个关节处。
这其实已经牴触了方波澄严格的防疫原则,也只能这样,顶多早上起来洗一洗手,再喷一喷消毒酒精。
好吧,就算要用身体支付一小时一百美金的出勤费,也认了。
反正准备好随时沉睡的自己,身体贞洁也没有什么好珍惜的。
方波澄从一开始就注意到里格下半身的恐怖异变,不想理他,让他自己处理。
以医学角度,他可以理解这是难以避免的生理需求,尤其是在不知道明天还能不能活着的地方,要他忍着,也嫌过分了一点。
令方波澄意外的是,里格除了他的手,并未再越雷池一步。
珍惜地吻着他的手进入了美梦,笑得跟孩子一样。
他本来就只是一个孩子。
可怜的孩子,在这残酷的环境中,只能找一个乾瘦男人作为自己的对象。
想到这里,方波澄笑了笑,也坠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