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歧会意,看来仙尊是要替宁师妹挡酒,他复仇的机会这不就来了吗!
果不其然,但凡是劝到宁楹身上的酒,都被云清渊拦下了。
酒过三巡,就连魔尊狭长的眼尾都染上醉意,叶倦自顾自的喝酒不理别人,楚朔更是趴在桌上睡着了,还坐着的只剩下云清渊和宁楹师徒二人。
宁楹心虚抬眸,看见师尊神色如常,仍旧是那副清冷淡漠的模样,不由佩服道:“没想到师尊也是酒中豪杰,弟子失敬了。”
云清渊淡淡“嗯”了声,垂下雪白的睫羽,瞥了眼凌乱的桌面和横七竖八的几人,道了声:“阿楹,我们回去。”
“是,师尊。”宁楹想和师叔道声别,但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抱着剑在那里喊“老婆贴贴”,她也不便打扰人家的二人世界。
果然剑修的老婆都是剑!
谁支持谁反对?
宁楹回过神来,想要过去扶着师尊,毕竟他喝了这么多酒,虽然面色不显,定然也有些许醉意。
少女纤柔的手指轻轻抓住了白衣美人的手臂,隔着绣着云纹的冰冷衣袖,她能感觉到他利落优美的手臂线条。虽然画符炼丹样样精通,但本质上说她师尊也是个剑修,常年练剑,有着近乎完美的肌肉线条,不会太过夸张,却又脱衣有肉。
脱衣……?
不不不她真的没有在胡思乱想!
察觉到手臂被一只小手抓住,试图搀扶着他往前走,云清渊不由失笑,“为师自己可以走。”
宁楹摇了摇头道:“不,师尊,您刚才替我喝了那么多酒,弟子扶着您是应该的。”
少女眼眶微红,一副非常感动的表情。
考验演技的时候到了!
叶师叔和剑贴贴,她也想和师尊贴贴,借此机会可谓名正言顺。
云清渊看了她一眼,神色疏冷淡然,却也没有甩开她的手。
他广袖一挥,招来飘渺云雾,与她一同乘云而去。
回到对影峰以后,宁楹从云朵上跳下来,朝云清渊伸出了一只手,试图表达自己对师尊的一片孝心,“师尊慢点,我来搀扶着您。”
云清渊寂寥清冷的眼瞳里隐隐浮现出一丝无奈。
“不必,为师自己可以……”
他的话还没说完,她便已经牵住了他的手,用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望着他。
云清渊移开眼神,从云上飘了下来,落在她的身边。
她立刻上来扶着他,“师尊小心。”
云清渊:“……”
他纵容着她,扶他回到洞府。
跟在后面的魔尊眼睛一亮。
他躲在洞府门口暗中观察,虽然颇有几分醉意,仍然不忘复仇大计,勤勤恳恳地听墙角。
“师尊,床在那边……”
“我扶您上床。”
“要帮您把外套脱了么?”
“不必。”
“不脱也可以,我先扶您躺着。”
“为师是说,不必上床。”
“师尊这可不行,您喝了这么多酒,得好好休息才是。”
魔尊迷迷糊糊地听着,酒意有些上头,“啧,仙尊还挺矜持的。且让我再听听。”
“师尊,不可以……”洞府里忽然传来了少女委屈的抽泣声,“我、我今天已经很累了……”
“也罢,你便在此处午休吧。为师守着你。”
魔尊:“!!!”
他听到了什么?!
他瞬间酒醒了,已经脑补了一出香/艳剧情。
定然是仙尊被徒弟撩得无法忍耐,把她按在床上褪去衣衫,想要给她个教训,她哭着求饶,他便不忍心了。
事实上。
洞府里,宁楹一脸抗拒地看着师尊。
难怪师尊要替她挡酒,原来是要让她下午练剑。
她不要啊!
第10章
为了不练剑,宁楹发挥出了自己毕生的演技。
少女眼眶微红,水灵灵的眸子里氤氲着潮湿雾气,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试图让师尊明白,她是真的很累,一点儿都不想去练剑。
为了演得更像一点,她还一屁股坐在地上,装作虚弱的模样,抱住了师尊的大腿。
云清渊长睫微垂,淡淡看她,“也罢,你便在此处午休吧。为师守着你。”
宁楹微微歪了下头。
就、就在这里?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云清渊已将她打横抱起,放在了他的卧榻上。
做这一切的时候,他神色淡漠,冷白无暇的容颜恍若极北不化的玄冰,冷淡而又禁欲。仿佛这过于暧/昧的姿势,也无法引起他半点旖/旎心思。
宁楹:“!!!”
“把外衣脱了。”他把她放在床上,嗓音凛若霜雪。
宁楹:“???”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师尊,难道他终于开窍了?这还是那个单身多年的师尊吗?
不对,像仙尊这种古板禁欲的人,不是应该认为师尊恋是种禁忌的事情吗?
被一脸问号的宁楹仰头注视着,云清渊忽然意识到,二人之间的距离,似乎有些过于近了。
他把她放在床上的动作很轻柔,没有直接扔上去,而是轻轻放在了上面。他微微倾身,皎如月光的长发便落在她身上,宛若道道迤逦的银线,勾缠在她雪白的颈项间。
同少女对视半晌,银发美人的耳尖微微发烫,原本压抑着的酒意,却是再也无法掩饰了。
他狭长清冷的眼尾,也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红晕,是桃花般绮丽勾人的颜色。
宁楹的心跳无法控制地加快。
懂了,原来师尊真的喝醉了,刚在只是在强作淡定。
她轻轻闭上眼睛,师尊是大美人,她应该吃不了什么亏吧?
作为一个穿越过来的现代人,宁楹对师尊没有什么敬畏之心,轻而易举便接受了这个设定。
她感觉到他用修长冰冷的指尖解开了她的衣襟,替她将外衣脱下,只留下洁白的里衣……
宁楹轻颤了一下。
这么、这么刺激的吗?
就在她等待着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的时候……
师尊用被子将她像裹粽子一样裹了起来,拍拍她的肩膀,体贴地叮嘱她好好休息。
宁楹:“???”
“师尊,你就这么走了?”
刚要举步离开的银发仙尊回眸道:“还有何事?”
“那您刚才脱我的衣服干嘛?”宁楹一脸的怨念。
“为师是怕你弄脏了我的床。”云清渊微微抬眉,语气平静道。
宁楹:“……”
她骤然想起,自己刚在为了装样子,坐在地上演戏。
难怪师尊要把她的外衣脱掉。
宁楹瞥了一眼铺着玉石、光洁如镜的地面。
地上好像也不脏啊?
感觉被师尊嫌弃了qaq。
她顿时有点自闭,用被子裹着脑袋,不肯出来了。
收了这个小徒弟也有数月,云清渊对她的性格自然也有一定的了解。察觉到她的情绪,他正要离开的脚步停下,又走回去坐在了床边。
宁楹此时正裹在被子里,周身被清冽气息环绕,像在雪夜里牵着师尊的手,和他一起走向山海尽头。
她的后背被人隔着被子轻轻拍了拍。
宁楹:“哼。”
她翻了个身,向床内侧滚去。
“若睡不着,不妨去练剑。”身后传来了师尊的恐怖低语。
宁楹:“!”
她瞬间老实了,缩在被子里不再乱动。
然而过了一段时间,她便觉得无聊。
“师尊喝了酒不睡会儿吗?”一只小手悄悄从被子里滑出来,扯了扯银发美人的衣角。
云清渊无声地叹了口气,抓住她纤柔洁白的手,又塞回了被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