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殷琬的人是齐旭，他不由分说带走了六神无主的她。
报告厅里乱作一团，有隐隐的啜泣声，有吓得呆愣在原地的人，也有心理素质好一些的拿起了扫帚，清理现场。
仔细一看，人数竟少了快一半。
“殷琬，窦珂呢？”孙茹燕走来问殷琬。
答案就在眼前，她始终不敢相信。
“你到底让她出去做了什么？”殷琬看到孙茹燕怯怯的样子就气不打不处来，音量拔高。
孙茹燕犹豫片刻说出了来龙去脉：“昨天我翻遍了包都没找到我家里的户口本，一个人出去实在害怕，就求了窦珂，想让她到报告厅附近帮我看看……”
她还没说完，殷琬压抑着怒火问道：“你让她一个人出去？就为了户口本？”
“殷琬，除了窦珂，没有人可以帮我了。”
殷琬懂她的意思，人人居安思危，别说了户口本了，就是再重要的东西也比不上自己的命。
“我一直守着门的，和她提前就说好了，要是找不到就赶紧回来，可是她往左边走了之后就再也没回来，我这才找了你求救。”
真相昭然若揭，孙茹燕自以为思虑周全，但抵不住窦珂看见了自己的父母。
她是看见了他们才过去的。
她本来可以活下来的。
“如果我回到家户口本不见了，我爸会打死我的。”孙茹燕脸色难堪。
殷琬从没有听她提过她爸家暴。
但，这不是害了窦珂性命的理由，整件事情因她而起，不止是窦珂，还有报告厅外的一具具尸体，都是她造成的。
“孙茹燕，你太自私了，你以为我们真的还回得去吗？”殷琬口不择言，还没说完，身旁的齐旭就拉住了她的手腕。
周围，无数人眼睛在看着她。
她的话无疑会让所有人陷入绝望。
殷琬直视着齐旭的眼睛，坚定着挣脱他的手腕。
“我们回不去了，就算能回去，那也绝不可能轮到你，我殷琬会让你永远留在这里。”
如果回家是孙茹燕的希望，那么她会亲手摧毁它。
她神色冷厉，一字一句说得清晰，不容置喙。
齐旭看着她的侧脸，晃了晃神。
她不是狐狸，她现在是一条蛇，气势强大，无人能操控。
人群中也有朋友被孙茹燕的举动所害死的，他们开始支持她：
“把她丢出去！”有了第一个人开口，第二三道声音也开始出现。
“对，让她尝尝自食恶果的滋味。”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
孙茹燕吓得脸色剧变，“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害人……”
任她说再多，结果依旧没有改变。
“我是被逼的，是章敏妍让我这么做的，她威胁我。”
听到这句，殷琬皱起眉头，“什么？”
幸灾乐祸的章敏妍连连否认：“别听她瞎说分明是自己被丢出去不甘心想拉个垫背的。”
孙茹燕瞪着她，对着众人说道：“就是她，她想要除掉你，于是找到我逼我那么做。”
在场的人或多或少都知道章敏妍和殷琬间的矛盾，且章敏妍为人风评不好，一时之间也没有人帮她说话。
“章敏妍，认了吧。”
一道男声出现。
章敏妍难以置信地看着身边人。
“何骏，你也不信我？”
“你的计划，我都知道。”何骏双手插兜，一副事不关起的模样。
此话一出，无疑是证实了孙茹燕的话，她是受人指使的。
章敏妍心如死灰，万万没想到最后害她的竟是枕边人。
她还记得何骏最初在网上对她多么情深意切，奔现时她的心都快跳出来，不过没相处几天就一切大变，何骏也跟变异了似的，完全没了当初温和的样子。
“孙茹燕，你刚刚说章敏妍威胁你？”齐旭突如其来的问话让众人思绪翻腾起来。
是啊，有什么事情能威胁到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