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某间餐馆的厢房里,一张大圆桌围坐了约十名男子,主位的男人一身黮袍,其馀青年或少年穿着光鲜,各有风情,年纪最轻的红袍少年似乎很得宠,直接坐在主位那男人的腿上,唤作朱觅。
他们都喊那名黮袍男子是宵涅大人,宵涅大人是这些男子之中相貌最妖冶俊美的,同时也是这里道行最高的,被他们邀来作客的两者是一人一妖,就是蓝晏清和嘉杏。
蓝晏清看穿了他们都是妖魔,表面虽然淡定,却暗中都在戒备,虽然他的修为仅次于那宵涅大人,可是也不好和对方起衝突。朱觅和其他妖怪似乎都很喜欢嘉杏,热情说要请嘉杏吃顿饭,蓝晏清放心不下,自然要跟来了,更何况要是那个宵涅大人有意找麻烦,他和嘉杏也很难轻易摆脱,倒不如先看看这群妖魔想做什么。
宵涅大人光是坐在那儿就隐隐有股霸气,但他却不摆脸色,反而亲切招呼蓝晏清他们说:「难得能邀到传说中那位蓝修士,还有常听朱觅他们提起的杏树朋友,那么,容我敬你们一杯吧。」
「客气。」蓝晏清一手按住嘉杏的手不让其饮酒,自己举杯回敬,一次乾杯后说:「嘉杏过去也常受你们照顾了,轮到我敬你们。」
宵涅大人笑了笑说:「敬他们几个吧,我从前并不认识他。是朱觅他们偶尔会提到有棵杏树很有意思,后来又听见传言说杏树被人族抓走了,还想叫我去把杏树救回来。」
朱觅抢过宵涅的酒喝,亲暱的靠在宵涅的身上说:「我担心小树嘛,不过好在是遇上了大名鼎鼎的蓝晏清啊。唉,我就说呢,哪有这么俊雅的郎君,原来是蓝晏清啊。」
嘉杏没怎么听他们说话,眼前的酒壶和酒杯都飘着很香的气味,他实在很想尝尝。蓝晏清小声提醒他说:「你还在休养,不要饮酒。以后再说。」
嘉杏一脸可惜:「好吧。」
宵涅和蓝晏清间聊道:「原来这位小友已经有了名字,叫嘉杏?」
蓝晏清点头:「是我替他取的名字。」
宵涅问:「听说从前嘉杏小友遭受过雷击?」
嘉杏看宵涅的眼神,出于本能有些不安,桌下的手默默揪住了蓝晏清的袖子,并不答话。宵涅勾起嘴角问嘉杏说:「你会怕我么?」
嘉杏老实回答:「嗯。邪煞之气太重,我不太舒服。」
朱觅的一位哥哥语气温和的含笑说:「没办法,小树你、啊,如今该喊你嘉杏了。你虽然也是那山林里的一份子,吸收的气和修炼的功法却和我们都不同啦。宵涅大人平常可不是这样的,大人他为了二位已经尽量收歛了。」
嘉杏低头说:「是我失礼了,宵涅大人见谅。」
宵涅大方微笑:「无妨,托朱觅他们的福,我又多结识了朋友,这馆子的酒菜都很不错,二位就尽情享用吧。」
朱觅从宵涅的怀里起身说:「那么,我去弹曲。」
其他几位精怪也跟着到一旁的屏风变出各自擅长的乐器,有的则在桌边替宵涅或客人佈菜。蓝晏清陪着嘉杏应酬,一面观察这些精怪对嘉杏是什么态度。
朱觅那群精怪果然贪玩,拉着嘉杏说要教他演奏乐曲,一会儿让嘉杏玩琴、箏,一会儿又叫嘉杏吹笛,嘉杏有些怕生,朱觅又爱戏弄嘉杏,吹笛时故意说:「小树你吃了我跟哥哥们的口水啦。」
嘉杏被闹得耳尖晕红,还了乐器跑回蓝晏清那儿,宵涅一脸兴味看他们几个笑闹,也不带任何引诱的意味,只像个大前辈在看一群孩子玩闹。
蓝晏清的防心比从前还重,他自然是不会这样轻易松懈的,哪怕宵涅的表现始终都亲切有礼,但他知道宵涅和那些男子间的关係,生怕宵涅也看中了嘉杏的好,想把嘉杏拐走。
蓝晏清却不知道嘉杏也担心相似的事,嘉杏怕的是这群妖怪看上了蓝晏清,想把蓝晏清拐入歧途,那就不好了!
宵涅知道那二位客人的心思,暗暗好笑,别人的不安也是他感到美味的食粮,只是他也无意惹出纷争,偶尔出声让朱觅他们适可而止。
酒过三巡后,蓝晏清说:「宵涅大人,天色也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就不打扰诸位了。」
宵涅浅笑回应:「蓝道友客气了。我们也是途经于此,顺便来玩的,倘若二位有空间,也欢迎到不染峰来做客,到时我们定会盛情款待,当然,若是遇上什么麻烦也能来找我们,虽然你我不算同道,但也是有缘交个朋友。」
蓝晏清客气回应,想尽早带嘉杏回去,嘉杏同样想快点离席,他们俩有些不安的样子看在宵涅的眼里实在有趣。宵涅快忍不住笑意了,他故意问:「蓝道友和嘉杏小友,是道侣么?」
嘉杏不知该如何回答,毕竟蓝晏清虽然讲过喜欢他,却从来没有承诺要和他当道侣,他有些茫然不安的望向蓝晏清,蓝晏清也望着他,对他微笑眨了下眼回宵涅的话说:「我有此心意,只要等嘉杏答应我。」
宵涅挑眉看向嘉杏:「小友是怎么想的?」
嘉杏默默挨近蓝晏清身旁牵住手说:「我、我当然愿意答应晏清。」
宵涅浅笑说:「这样啊,那这桌酒菜还不足以祝贺此事,不如我再送你们一件贺礼吧。」他摊掌变出一把黑骨褶扇递给蓝晏清,告诉他们说:「这是一部适合你们的功法,即使不用来练功,也能参考里面的招式,将此扇子对自己搧风就能见到功法的内容了。」
蓝晏清刚谢过一句,就见宵涅凑近他和嘉杏低语:「在下向来只喜欢情投意合的对象,二位不必太担心。」
蓝晏清闻言浅笑:「谢前辈这份大礼。」他拿到黑扇子的当下就晓得这不是一件普通的修炼功法,上面有着若有似无的仙气。
宵涅微笑说:「这是我因缘际会拿到的,但并不适合我,就一直收着,今日见到你们才想起来,也算是这扇子与你们有缘。」
嘉杏虽然不知道黑扇有什么玄机,但也跟着蓝晏清道谢。等蓝晏清、嘉杏离开厢房后,朱觅吃着捧在手上那一小碟果实说:「大人方才是哄他们俩的吧?当初我们和您也不是情投意合啊,每个都哭着求饶你也没放了他们。是不是啊?朱寻、朱探?」
被么弟点名的两个兄长互看一眼,都有些尷尬,宵涅大笑着将朱觅抱到腿上问:「那你呢?如今你们和我不算情投意合?」
大哥朱探喊小弟说:「是不是和小树没玩够?怎么忽然闹性子了。」
朱寻附和道:「从前他就特别喜欢那小树,如今小树有主了,自然不开心吧。」
宵涅捏了下朱觅的鼻子取笑说:「你已经有哥哥们疼爱,现在还有我,居然还不满意?」
朱觅摸着鼻嘟噥:「你要是把小树也带回来该多好啊,我就能常和他玩啦。」
宵涅轻哼:「你以为我谁都要的?他们俩和我们不同的,我可不会自找苦吃。」
朱觅疑问:「你也说他们跟我们不同啊?怎样不同了?难道是……我们没节操?」
听到朱觅的话,宵涅和其他兄长们俱是愣住,而后哄堂大笑,朱觅脸颊微红,恼羞低噥:「可恶,笑什么笑啦。」
宵涅笑够了,抱起朱觅说:「也算是吧。那两人眼里只有对方,容不下其他人的,我们又何苦强求?情爱之事不必谈得这般辛苦,我们还是回不染峰吧,那儿才有无尽的风花雪月。」
蓝晏清和嘉杏手拉着手走在大街上,天色逐渐暗下,弦月附近有颗明亮的星星在闪烁,靛色的天幕上有几抹灰白浮云,路上人车都匆匆的赶路要回去歇息,谁都没空抬头望一眼。蓝晏清他们一同回头朝夜空看去,远空有一道若有似无的细长黑云飘得特别快,凡人瞧不出端倪,不过蓝晏清却能看出那不是寻常的云,而是妖气形成的云雾,里面是一尾飞腾的大黑蛇,周围带了许多精怪。
蓝晏清看他们走远了,回程和嘉杏叮嘱道:「宵涅他们亦正亦邪,虽然暂时无害,不过和我们终究不是同道,往后还是不要往来太频繁。」
嘉杏认同点头:「我也这么想,那些妖怪没有节操,今天说的可能明天就不作数了。那扇子也不晓得有没有问题,晏清要当心啊。」他道行不高,实在很担心蓝晏清要是被拐走了,他该怎么办。
「我会的。」
蓝晏清和嘉杏回沁泽,夜也深了,他们先搁下採买的东西回房休息。蓝晏清想起今日嘉杏如何依赖、在乎自己的样子,心中仍有些激动,一手摸着嘉杏的脸亲了又亲。
嘉杏被亲得害羞又欢喜,忍不住发出轻笑,他也摸上蓝晏清的侧顏、肩颈,靦腆的回应。他心跳太快了,只好先用手挡下蓝晏清的吻说:「你再这么亲,我就睡不着啦。」
蓝晏清瞧出嘉杏已经累了,自己身上酒气也未消散,于是压下欲望说:「好,不闹你了。快睡吧。」
嘉杏安心的闔眼就寝,他知道蓝晏清现在非得守着他,等他睡熟才能安心,为了让蓝晏清能早点歇下,所以他也得快点睡着。反正他能比蓝晏清早起,到时还能一直望着蓝晏清的睡容。
数日后,嘉杏在走廊上透过窗子,看到书斋里的蓝晏清翻阅一本旧书籍,手里拿着那把黑扇,他靠在窗台上问:「你还在研究那把扇子啊?有头绪么?」
蓝晏清转头对他微笑,招他进去,跟他说那本书是蓝綃从前随意纪录的册子,上头刚好写了某个境域里有对相爱的道侣一同飞升的事情,其中不仅提及了长生棺,也提到了一把风月扇的事,风月扇是那对道侣飞升后留下的宝物,又名为春雨金风扇。
嘉杏听到这儿就问:「这扇子有没有危险啊?」
「应该没有,我再三确认过了,这扇子……有助于道侣双修,能护住元神免于走火入魔,是好东西。不过的确不适合宵涅他们,因为想要修炼这扇子上的功法,只能是全心全意相恋的两者,而且一旦开始修炼就不能半途而废,否则一辈子修为将难有进境。宵涅有那么多的伴,也怪不得他留着这件法宝不用了。」
蓝晏清讲到这里,握着嘉杏两手问:「你愿意和我一同修炼这功法么?」他看嘉杏有些犹豫,紧张道:「我不会三心二意,你可以相信我。」
嘉杏低头赧顏道:「我不担心这个,我信你的。我是怕自己太没用,又是个妖,将来拖累你。」
蓝晏清松了口气,失笑说:「原来是在说这个,这你就更不用担心了。这功法的妙处就在于调合差异,即使种族不同、道行相差太大、属性不一,这都不是问题,只要同心就好,道侣的感情越好,修炼就越能事半功倍,其他的都不是问题。对了,我替你搧风,你自然就能明白了。」
蓝晏清让嘉杏坐到身旁,展开褶扇替他搧风。那部功法的内容很自然就浮现在嘉杏的脑海,就像闻到什么花香会自然浮现那种花草的样子,功法里都不是太艰涩的东西,运功吐吶和练气的部分都很平常,却很巧妙的相互配合,也有最适合练功的时辰或环境。
蓝晏清看嘉杏像深思一样,转着眼珠想事情,就出声问:「如何?要先练看看么?比如一开始那章吐吶之法。」
「好啊。」嘉杏没想太多,蓝晏清将扇子搁一旁,两人面对面坐在椅榻上,双手轻松交握,带着笑意互望一眼,感受彼此的吐息。仅仅是照那功法所讲的练,他们就感觉到彼此的气息逐渐一致,身上灵气和妖气也和谐匯流,两者彷彿合为一体。
嘉杏本就觉得和水灵根的蓝晏清相处很舒服,能像这样一块儿修炼更是畅快,蓝晏清也喜欢他的亲近,光是这样打坐就过了一个上午。蓝晏清带嘉杏收功休息,前者说:「今日就先这样吧?慢慢的来,把这些基本功都练熟了。等你完全养好身子,我们再练别的。」
嘉杏听懂蓝晏清说的,双颊微微晕红,点头应声:「好。」
冬季的沁泽格外寒冷,嘉杏本来喜欢在外头晒太阳,蓝晏清捨不得让他出门,又怕他无聊,准备了不少书还有小玩意儿给他,除了修炼以外也都会陪在一旁。
有蓝晏清的陪伴,嘉杏也不是非得往外跑,以前他是怕打扰蓝晏清才自己打发时间的,何况他一棵树本来就很能消磨时光了,不会怕无聊。
这天午后蓝晏清和嘉杏下棋,嘉杏输了这盘棋,输的人得解开身上一个结,或卸下一件衣饰,他连输了好几盘棋,发髻已经散了,身上里里外外的衣裳也都没能穿好,因为解开衣结后勉强只能披在身上,外面浅柳色的下裳也脱到一旁。
蓝晏清则始终衣着整齐,嘉杏摸着腰际,老实的开始解开腰带,蓝晏清眼眸含情,深深看着嘉杏服输宽衣。
嘉杏松了腰带后说:「我不想玩了,再输下去我连里絝都穿不住啦。」
蓝晏清说:「那就能换上我帮你订做的新衣裳了。」
「还有新衣裳?你不是先前才送了好几套给我?」
「要穿看看新的么?」
「当然好啊。」
蓝晏清替嘉杏穿上一袭黄绿色的新衣,嘉杏站在镜前打量,开心说:「好像青苔的顏色,我真喜欢。」
「你喜欢就好。」
嘉杏慢慢的转一圈,闔上眼展开双臂想像从前在树林里的感觉,披着一身苔绿,神情愜意,这身新衣感觉特别轻柔舒服,他说:「好像不太一样啊。」
蓝晏清说:「是请从前认识的一位女修做的法衣,往后你穿着它,也能有些防身的效果。」
「谢谢你,晏清。」嘉杏很高兴,但笑容有些淡了,他说:「你对我太好了,我却没什么能帮你的。」
蓝晏清牵起他的手说:「没有什么比你愿意和我在一起更好的了。你不必想这些。对了,先前掛你足上的那串铃鐺也加上防御的效力,我替你戴上?」
嘉杏歪头:「银色那串铃鐺鍊子?掛哪儿?还是脚上?」
蓝晏清微笑点头,蹲在嘉杏脚边把那传银铃系上,他抬头问:「喜欢么?」
「唔,你给的我都喜欢啊。不过,虽然它的声音不吵,也不是特别响,可是我怎么觉得有点害臊……」
蓝晏清捲起嘉杏的裤管,一手慢慢往上抚摸,嘉杏一手按住他肩膀怯赧喊道:「晏清、你要做什么啊?」
「我们来双修吧。」
嘉杏以为和先前那样,只是两人一同修炼,当下就答应了。不过蓝晏清把他抱起来后,他就察觉有些不同,他望向蓝晏清的眼眸,蓝晏清对他温柔微笑,他嚥了下口水问:「今日是在床里练功啊?」
「是啊,你愿意么?」
「嗯。当然好啊,我觉得春天也差不多要到了吧。」
蓝晏清轻笑,听嘉杏讲话总是很快乐,彷彿一切都是单纯美好的,就算有什么不好的事,很快都会过去的。
嘉杏被抱回寝室,一被搁到床上就立刻又起身抱住蓝晏清。蓝晏清回拥嘉杏问:「怎么了?一副被惊吓的样子。」
「我、我听见雷声了。」
蓝晏清略微思忖后说:「是远方的春雷?」
「可能是吧?」
蓝晏清抱紧嘉杏,亲了下少年的鬓颊安抚说:「不怕,我会一直陪你。」修炼者对雷电本就有些忌惮,何况是曾被雷击的嘉杏,他将少年哄回床里,将自己和少年的外袍脱下掛好,再放下一重重的床帐。
沁泽这里冬季的天色暗得快,不过现在也还没有天黑,但床上的蓝晏清和嘉杏已经不管这些,他们眼里只有彼此。
嘉杏跟蓝晏清一样还穿着里衣、里絝,他现在知道蓝晏清那眼神中的是情欲,有情也有欲,和擎封那种是不同的,所以也不害怕,只是不免害羞。但他总不能每次都让蓝晏清伤脑筋,于是主动的凑上前,捧起蓝晏清的脸亲了亲下巴,认真思忖道:「那个,我记得功法里提过的……我要躺着么?」
蓝晏清小力捏起嘉杏的下巴笑说:「不必想那些,自然就好了。最终的奥妙之处,莫过于你我身心结合,与其想着功法,你不如只想着我就好。」
「晏清。」嘉杏仰望着目前比自己高的男人,微笑答应,神情是对蓝晏清彻底的信赖和恋慕。
蓝晏清抱住嘉杏亲嘴,和平时差不多,只是今日更热情。嘉杏感觉蓝晏清的情绪特别激昂,他被亲得快喘不过气,忍不住一手推抵蓝晏清的肩头,别开脸换气,他听到蓝晏清粗沉的喘息声,很少见蓝晏清这样失控,有点新鲜。
「嘉杏,脸都红了。杏花刚开的时候也这样红么?」
「我、我也不确定今年是不是……」嘉杏话没说完又被吻住嘴巴,不知不觉被按倒在床间,他的手不自觉揪着床被,一手掐住蓝晏清的衣襟,蓝晏清的舌在他口中翻搅,他的舌头被勾缠翻绕,他学着那样刮扫,蓝晏清温柔退让,他也伸舌到蓝晏清的口中模仿,舌头被擒住了,唇瓣也被含住啃吮,他几乎闭起眼闷哼示弱,蓝晏清轻笑着放过他。
舌根有点痠啊,嘉杏抹着嘴巴想着,回过神发觉身上衣衫尽褪,身下丝绸做的里絝也被拉到膝下,蓝晏清像在摸小猫小狗那样摸他胯间粉软的阳物,他啟唇哼出声:「啊、你别碰,有些痒,我不习惯。」
「习惯就会舒服了。你也摸摸我的。」蓝晏清逕自宽解身上衣裤,衣物松落后,已经半勃的男根正滴着清透的淫液,那傢伙殷红湿润,但还没彻底胀硬。
嘉杏讶异瞪着对方的男物看,那东西只是稍微胀了些就那么粗大,据说还会更大的,他垂眼盯住自己的男根,摸上它喃喃自语:「是因为我现在是少年身的缘故么?差真多。」
蓝晏清安慰他说:「将来还会长的,你不用担心。」
「嗯。」嘉杏笑容纯真无邪,殊不知他这模样更诱人起色心,蓝晏清的呼吸变得有些浊乱。他看蓝晏清喉头滚动、嚥着口水直盯住自己,也不是没见识过其他妖怪怎么做的,于是低头摸索自己的身子,稍微张开两腿,手指碰着后穴问:「晏清要将那个放进这处是么?可是我这里……不可能放得进吧,更小了。」
蓝晏清愣了下,这少年怎么能如此纯情又色情?他快被嘉杏逼疯了,强行稳住激昂的情绪,话音低沉而微颤道:「所以得慢慢来,我找了些助兴的脂膏,涂上这个、我帮你吧。」
嘉杏虽然见过蜘蛛精他们怎样弄的,可是也没仔细观察,所以不清楚细节该怎样,既然蓝晏清都研究过,由对方引导是最好了。
蓝晏清将枕被叠起来,让嘉杏后背能靠着,他将嘉杏两腿分得更开,取了不少脂膏涂抹到少年私处,又见嘉杏胯间的男物生得软嫩可爱,于是掏起那团软肉含进口中。
「嗬、晏清!」嘉杏吓一跳,两手慌忙抵住蓝晏清的脑袋惊喘、喊道:「你怎么吃那里、那,我化人后的树液恐怕味道不好、啊啊……哈啊……」
蓝晏清一含住嘉杏的肉根就用舌头灵活挑逗,对肉冠和铃口刷舔、鑽舐,嘉杏腿根都在抽搐,那生涩又敏感的反应也大大的刺激他,他将少年的肉物含得更深,那团软肉迅速肿胀,也几乎要塞住他口腔,同时他也没忘了要照顾嘉杏的后穴,手指藉逐渐化成油水的脂膏拓软穴眼,寸寸侵入。
「呃嗯、啊、哈嗯……晏清,身子有些奇怪,我……」嘉杏是信赖蓝晏清,但这种感受太陌生,让他有些慌乱,连话也无法好好说,而且吐息间哼出的声音那么浪,他想起其他妖怪戏耍的景象,怀疑自己也差不多,有些难过的哽咽道:「我会不会像朱觅那样,呜嗯……」
蓝晏清听见这话就心疼了,凑上来亲嘉杏的嘴说:「哪是一样的,你只有我,我也只有你。和心爱的伴侣做这事,本就是欢喜的,你别怕,尽情享受就是。」
嘉杏咬着指节思忖,点点头认同他说的。蓝晏清觉得嘉杏可爱极了,又欺身压着嘉杏深吻,他一手改摸到嘉杏胸前玩弄娇嫩的乳珠。
嘉杏没想到胸口那两点会是这么敏感的地方,被蓝晏清稍微搓了两下就发硬突起两颗小肉果,他低头看也觉得好奇,自己拈着两粒肉果玩,此时蓝晏清一指插在他后穴又挠又搅,上下同时挑起色欲,他歪头瞇起眼哼出细弱的呻吟。
「啊嗯、痒。晏清,晏清的手要把那处挖开么?」
蓝晏清笑而不答,他不想头一次就吓着嘉杏,为此他正极力克制衝动。嘉杏对什么都好奇,自己胸前没玩够又伸手来摸蓝晏清,蓝晏清的体魄劲瘦强悍,虽然不算特别魁梧,但两块厚实的胸肌也练得精实漂亮,嘉杏越摸越喜欢,觉得皮肉弹韧,也爱揪住突起的两点玩。
「别闹,调皮。」蓝晏清忍不住轻斥,但他对嘉杏太过宠溺,嘉杏已经不像最初那样怕他了,还淘气的笑着回嘴跟他讲:「我喜欢嘛,晏清生得这么俊,这身子也好看,啊、别、别插得那么深,啊啊、挠得那样深不行……噢嗯……」
蓝晏清已入了两指在嘉杏的欲窍里,变着手法挠挖转辗,嘉杏无暇玩他胸口了,两手胡乱拍着他前臂想闪躲,他低笑了声,俯身趴伏在嘉杏的胯间,压开嘉杏两腿重新含住那半软的阳物,再次将它吸舔得发硬胀挺。
「啊啊嗯、树液都快、嗬啊,要流出来啦,晏清、晏清,前后都……唔呃嗯嗯……」嘉杏扭腰想躲,不过蓝晏清岂会就此作罢,蓝晏清将他阳物牢牢吞得更深,双手由下方环抱住他的腰腹,就像束带一样扣住他的腰腿,任他扭摆腰腿也挣脱不开。他听见蓝晏清吸啜「树液」的哧溜声,稍微往上翻着的两腿也只得绷紧、颤抖,引得银铃轻响。嘉杏的胯间嵌着一颗脑袋在舔弄私处,他闻到一股香气,片刻后才想到那是脂膏化开后的气味吧。
嘉杏带着哭腔闷吟,猛然颤慄,脑子像被雷击似的轰然泛白,短暂失神后睁开眼,看蓝晏清微啟唇,伸舌舔过嘴角的淫液,舌头里似乎也兜了一滩东西,蓝晏清将他那些「树液」都嚥下了,也不知怎的他感到非常害羞,浑身好像快烧起来了,双手摀脸不敢再看蓝晏清。
「你不是水灵根么?」嘉杏疑惑:「可被你这样弄,我好像要烧死了。」
蓝晏清眼眸掠过一道紫芒,他扬起魅惑的笑容说:「我是水灵根啊,我来帮你消解欲火,别怕。」
「晏清?」嘉杏两手被温柔拿开,蓝晏清吻住他,口里尝到了自己那些东西,不过他感觉没什么味道,感觉有些诡异,可是蓝晏清说很清甜,还说喜欢,让他那处又不住的泌出更多清透树液来。
「嘉杏。」蓝晏清唤着少年,眉眼俱笑,不用其他言语就能让树妖为之心醉,露出毫无防备的样子,痴痴凝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