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人民医院住院部,德伊推开半掩着的病房门,说话的底气有些不足,“少爷,沉小姐她……”
扶宴听到动静从床上坐起来,随手拿过一个靠枕放在身后,视线往德伊的后方看去,“她人呢?”
“沉小姐说今天没时间赶过来,临时有一个很重要的论文选题需要她亲自视频汇报,所以……她说让我接你回去,她结束的时候可能要稍微晚点。”
德伊说完心虚的低下头,暗暗祈祷少爷待会不要丢出枕头让他也滚远点儿。
他可是为了这趟约定好的行程努力过了,是沉小姐实在脱不开身,不是没想过其他办法,该做的都做了,只不过对方在学术界颇有权威,他的时间也没办法协调,后续还有飞国外的工作。
安排好的车子就停在医院大门口,今天的天气很好,扶宴刚走出来就被光线刺得眯起眼睛,弯身坐进后座时气压很低。
他一直不喜欢这种温度,从一开始遇见沉年的时候,家里的空调就开得很低。
这几年虽然有所改变,但还是不多,极大一部分时间只要沉年不在他身边,他还是会调到令自己舒适的温度。
半小时后,扶宴拧着眉拨通了电话,铃声没响多久,沉年接起,“喂,你怎么了?医生不是说今天可以出院吗?你现在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声音,扶宴就保持着举起手机放在耳边的姿势。
数十秒后,沉年着急了,“说话啊,扶宴,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扶宴手里捏着座椅上像云朵一样的毛绒玩具,这东西还是沉年某一次落在车上,后来觉得车里环境过于单调,就一直放在这里,起着装饰的作用。
他对此并未说什么,但德伊要开哪辆车的时候,他总说开这辆。
次数多了,后来德伊也不再多问了。
就在沉年忍不住要挂断电话,重新拨给德伊的时候,扶宴出声了,淡淡地说了一句,“年年,你没良心。”
沉年还没反应过来,刚想问什么,电话已经提示挂断了。
天边的橘黄色晚霞落下来,沉年把手机丢进包里,连忙在路边拦了一辆车,等坐进去才想起来回个消息。
【不好意思,今天的小组聚餐我参加不了了,我现在有点事,已经提前走了,你记得帮我和大家说一声抱歉。】
火急火燎地赶到家里,打开门才发现一楼客厅没开灯,门前是扶宴换下的鞋,她的手摸到门边开关,熟悉的气息突然自后背包裹着她,同时摁住了她的手腕。
扶宴的唇蹭到她汗津津的颈子里,冰冰凉凉的,有点舒服,但她还是推了推,“扶宴,我热出一身汗,有点臭。”
“你怎么不去接我?”扶宴掐住她的腰往墙上一靠,把人完全圈在自己怀里。
沉年轻蹙着眉,以为是德伊没有说清楚,“有一个视频……”
“不想听这个。”扶宴开始无理取闹。
“我……”
沉年转过身看着黑暗中那双淡蓝色的眼睛,他的呼吸很稳,她的手摸上他受伤的位置,看来是彻底好了。
她莞尔,踮着脚尖仰头吻向他的唇,不同于他的那样凉,她的更软更热烈。
沉年吻得很急,扶宴被这一下猝不及防的力度推得向后退,她闭着眼睛抓紧他的衬衫,心里知道自己根本不会摔倒。
扶宴轻咬着她的唇瓣,似是在惩罚她下午的失约,大掌刚动情地抚摸上她的腰,还挂在她身上的包就传来短促的提示音。
微信消息的声音。
扶宴听到后,手下的动作倏地停了,拉开拉链对着沉年的脸解锁手机。
沉年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扶宴对她手机里的内容不感兴趣,这还是第一次,而且两个人都已经在一起这么久了,互相踏入对方的私人领域也很常见,只要把握好度,并不是一件会令人不满的事情。
话似乎说得有点早,沉年就这样看着扶宴的脸色冷了下来,手机重新落进她的手中,在看到信息之后,她感觉自己的小命即将不保。
【学姐,我已经和他们说过了。】
【就是,本来今天还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这次没机会,只好下次再送给你。】
每个字沉年都看得清清楚楚,但是脑补出来的场景,就是同组合作的学弟稍显暧昧,红着脸打下这段话,更细节到了语气。
扶宴紧盯着沉年的眼睛,在看到她屏住呼吸的时候,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转身头也不回地往楼上走。
沉年跟着跑过去抓他的手,耐心地说,“扶宴,你能不能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要我听清楚你下午没去医院接我,是要去和男人聚餐吗?”
“开完会就去了最近的餐厅,那我不是最后赶回来了吗?”沉年被他接二连叁的语气堵得要命,说话也开始变得急切。
这些在扶宴看来,都是做错事之后的掩饰,是狡辩。
僵持到最后,扶宴低头坐在床边,表情无辜又委屈的看着沉年,问她,“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我脾气不好,还总是对你用强迫的手段。比如,我刚才打电话让你回来,再比如,不顾你的时间让你去医院接我。”
沉年在听完这些话后,还没从震惊中缓过来,莫名想起沅锦意和她说过的那些话,她说,“季烨有时候很没有安全感,在她总是忙碌自己的事情,没有关注他的情绪的时候,都会像一只黏人离不开家的小狗。”
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沉年有些心疼,看着扶宴在她面前流露出脆弱,还有在感情方面的不自信,她走上前把他抱在怀里,柔声安慰着,“对不起,是我最近被太多的事情绊住脚,才会忽略你。”
沉年动手解开他身上刚才被揉皱的衬衫,房间里的灯光照在他胸前缠绕在腰上的纱布,她伸手点了点,“还疼吗?”
扶宴没有阻止她,摇摇头。
沉年坐在他的腿上,在得到答案后,舌尖舔过他的耳垂,乱了呼吸,“扶宴,我想要你,现在。”
话音刚落,扶宴反手把人压在身下,膝盖抵开她的双腿,喉结滚了滚,“再说一遍,什么?”
沉年乖巧重复,“我说,我想要你。”
扶宴低头亲吻着她的脖颈,更像是啃咬,每一下都又酥又麻,没多会儿,他的手拨开碍事儿的内衣扣,覆盖上去揉捏着,从乳房到乳尖,由轻到重。
“啊,你轻点,扶宴。”沉年嘶了一声。
“不要。”
“是你说你想要我的,又不是我先开始的。”扶宴倔强,对她的求饶无动于衷。
身上的裙子被推到腰际,内裤的边缘已经濡湿,扶宴不去理刚刚两人的不愉快,指尖一勾从内侧滑进去,摸到敏感的那点。
“嗯啊……扶宴,我,我还没洗澡,要不待会再做。”沉年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他的手中不受控制,突然后悔刚才的大言不惭。
这种事本来她就没占过几次主导,还想着能用这个事情把人哄好,彻底玩脱了。
扶宴很快就脱掉了她的衣服,全身光溜溜的,扶着她的胯骨把人拉近,在沉年尖叫声中,他沉腰插了进去。
许久没做爱的陌生胀满感,沉年被塞的有点难受,扭着腰乱动,扶宴捏着她的屁股,感受着甬道对他的刺激,有液体流出来,冲刷着他的前端,他哑声,“年年,再动就要打屁股。”
沉年忍住不舒服的感觉,可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身子的颤抖,小腹一收一缩的,极力吸裹着扶宴在她身体里的停留。
有汗水滴落在她胸前,扶宴额间的发已经湿了,她看得出他的隐忍,侧脸线条崩得更加深刻,她不再乱动,双手揽着他的脖子主动亲吻。
细细麻麻的吻从他的嘴角再到他的喉结。
她清晰地感觉到扶宴的慌乱,喉结,是他的敏感位置。
劲腰缓缓移动,性器也从体内碾磨过软肉,抽出去大半个时,带出许多透明的液体,沉年甚至觉得此刻无比空虚,渴望着他再次狠狠撞进来。
想法在脑海里刚刚形成,扶宴就好像知道她心意一样,猛地重新进来。
“嗯啊……”
沉年没有哪一刻如现在这样觉得卧室实在空旷,吟叫在房间里竟出了些许回声,她脸色潮红,微闭着眼不忍直视面前的男人。
腰肢被掐在他的手中,反复沉浮,她的双腿无意识地夹紧他的腰腹,感受着他每一次的挺动。
她胸前的两团柔软此刻也被摇晃的有些酸疼,除了这一点点可以忽视掉的痛楚,剩下的就只有欢愉快感了。
扶宴中途换了几个姿势,最后就变成沉年跪趴着的,但无论是哪一个,都是在她高潮的余韵还没过去的时候就又插了进去。
一晚上,沉年感觉身体快要不是自己的了,叁四次的高潮她腿软根本承受不住,哭哑的嗓音恳求扶宴快点结束。
“年年。”
扶宴把人抱紧,在她的锁骨处吸出暗红色的草莓印,得到令他满意的图案后,突然加快速度,直直地把沉年又送上高潮。
“啊啊啊……扶宴,嗯啊……”
精液尽数射进沉年的体内。
扶宴没有立刻抽身而出,停顿数秒,安抚着沉年不住颤抖的身体,极尽柔情地亲吻着她的额头,手掌覆在她的小腹上轻轻搓揉。
沉年只知道自己没有任何力气再去移动,扶宴抱着她走进浴室,用温水清理她身上被他弄出来的水渍,在一切都收拾干净后,他才快速冲了澡。
扶宴帮她掖好被子,语气宠溺,“是我想要你,沉年。”
沉年牵着他在被子里的手,丝丝凉意,她轻声道,“我爱你,扶宴。”
扶宴回握住她的手,捏着她的下巴浅浅啄了一口。
银白色的月光从窗帘照进来,撞见害羞的场面,而他们,还有许多个日日夜夜。
在心脏没有停止跳动的那一天,他永远愿意为她低下高傲的身姿,她是他冷酷面具下唯一的世界。
——微博@清尔柒七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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