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死老头达成“交易”以后,我来了一场肆无忌惮的占地盘行动,搂着影芝遛了个满场。
这是我们第一次在公共场合公开关系,我们各自的朋友圈第一次有交集,也是我第一次真正的意识到她在她的领域中的实力。
跟她相熟的那位导演serge,是莫里哀大奖的舞美设计以及导演大奖;mac老爷爷是上一届法国冬奥会的作曲家;忘年交ariane是20世纪法国先锋戏剧的领军人物;éric是傅雷翻译大奖得主…
这一路下下来,她举止优雅,言行得体却又不失幽默风趣。
此时此刻,我突然能理解一些闫斌的感受了。
这样的女孩是耀眼的,是值得让身为男朋友的我骄傲的,同时也是有压力的。
因为想要跟她并肩而立,成为跟她匹配的那个人,是需要一直进步和努力的。
闫斌那种偏安一隅的性子,跟她在一起确是很辛苦。
那些并非自发的上进,在日积月累后便成了压力和怨怼,并最终导致了那场自杀式的出轨。
却也是偷偷庆幸,幸好我既不大男子主义,又是个比较上进的人。
不知不觉晚会以过了大半,绕场一周后,影芝便被死老头francis叫走去招待使馆的访客了。
我在杯光酒影中寒暄几番后,就自己悄悄的躲到了阳台。
从这个小阳台的落地窗望过去,正是影芝和死老头。
一杯,又一杯,再一杯,还一杯…
这个笨蛋,不知道拒绝么?!
这才多久,就4、5杯就下肚了!
不行,得管管她这个肆意妄为了!
收了电子烟,抬腿往宴会厅迈去。
“蓝天…”柳莺突兀的截断了我的路。
她还在?
“你真就这么喜欢她?”她毫无预兆扔来了一个问题。
我怔了30秒,才明白,她嘴里的“她”,大概说的是影芝。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让全世界都知道她是你现任?”问题接踵而至,“你现在这么高调,万一将来你们之前出现了问题,你该怎么办?你怎么还是这样万事都欠考…”
“柳莺,”,我打断她,“高调与否,是不是让全世界都知道她是我现任,喜不喜欢她都是我的私事儿,应该与你无…”关。
“蓝天,你知不知道,”未待我说完,她就开了口,“她是你发小,闫斌,的前任!”
她怎么知道的?
闫斌和影芝搬到巴黎的时候,正是我跟柳莺的冷静期。
闫斌搬到巴黎后不到半年就出轨了,而那时我跟柳莺早已分了手。
我并未介绍柳莺跟闫斌认识,只是在还恋爱跟她恋爱的时提过,我有这么一个这么一个发小,可并未为他们引见。
这么算来,她应该完全不认识影芝,也不知道影芝和我跟闫斌的关系才对。
“你是怎么知道的?”
听到我的话,她不可思议的盯着我,然后慢慢的低下了头,说到,“你知道…”,声弱如蚊。
“我们是因为闫斌才认识的。”
“既然如此,你又怎么能跟她在一起,还这么高调的宣布?”,她扬声道。
“柳莺,这是我的私事儿。”并不想再跟她有过多的纠缠,我抬腿,打算从她身边绕过去。
“蓝天,你真就喜欢她到这种地步?就算知道她是发小前任,也迫不及待的宣布你们在一起了?你难道为了她还想跟闫斌决裂不成?”,她伸手拦住我,质问紧跟而下。
看着架势,看来是不给个交代,她是不打算让我走了…
“柳莺,”我又从口袋里掏出了电子烟,“当年跟你恋爱的时候我也从没遮掩过咱们的关系,”嘬了一口,“如果当年我们有一起参加过晚会的话,我也会这么介绍你。”
“这是我作为一个男朋友的义务和责任。”
“她是闫斌的前任,没错。前任,也就意味着上段关系结束了,正如你我。”
“斌已经知道我跟影芝的事儿了。而我跟他,决不决裂这的。既然我选择了跟影芝在一起,那么无论决裂与否,都只是我需要承担的一个结果罢了。”
“为了她,你真的连发小都能舍?”她不知倦的追问。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不是。如果斌因为影芝而放弃跟我继续做朋友,我接受。”
“那么你的名声呢?这你也不在乎?”,她颤抖着声音问,直勾勾的盯着我,“你就不怕别人说你们婊兄弟,跟一个女人好?”
“呵…”我轻笑出来,影芝最担心那些难听话,竟然第一个是从柳莺嘴里出来的…
“莫说我根本不在乎,”我回望柳莺,“就算我在乎,为了她,”我略过柳莺的头顶,看向人群中的影芝,“也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