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泽思一睁眼,自己躺在沙发上,他迷迷糊糊揉了揉眼,爬起来找水喝。
两杯水灌下去,他卧槽一声,发现这不是他家。侧厅墙上有一副挺大的写真,他眯眼一瞅,认出那是唐亦,放心了。
他叉腰懵了一会,一挠头,发现自己身上味儿挺大。这个点家里应该没人,钱泽思晃了两下,溜进浴室冲了个澡。
洗完澡,他坐在沙发上,打开手机,看有没有电话。
还没看清,座机响了。
他拿起电话,喂了一声:“哪个?”
“睡醒了?冰箱里有速冻饺子,还有阿力买的早餐,你要都不想吃就点外卖,茶几上有外卖菜单。”
“老,老大?!”钱泽思一听是唐亦,咧嘴乐了,“老大你在哪儿啊?”
唐亦道:“我在片场,今天要拍一个mv。”
钱泽思扣着指甲道:“老大我能不能去找你玩啊,我快无聊死了。对了我洗了个澡,用了点沐浴露,还用了架子上的毛巾,那个白色的。”
唐亦道:“白色的?”
“是啊,那一排四个毛巾,一个蓝的一个绿的一个白的一个粉的,我不知道哪个是你的,看着白的挺像,就用了白的。”钱泽思嘿嘿道,“咋样,我是不是挺聪明的?”
唐亦沉默两秒:“那个白色,是莹莹的。”
钱泽思从沙发上跳起来道:“啥?!卧槽,那哪个是你的啊!”
唐亦咳嗽一声,模糊不清道:“x色。”
钱泽思就非得问明白:“啥?老大,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唐亦真想弄死他:“粉色!粉色的行了吧!”
他喵的,他本来用自己的毛巾用的好好的,阿力非说超市大减价,把他那套东西给扔了,还把蓝色绿色挑走,一个洗脚一个洗脸,剩下一白的也能用,他刚想选白的,莹莹个小婊砸把白的抢走了,只剩一个粉粉嫩嫩的小毛巾,还画着只小熊。
他有啥办法啊,他也很绝望好吗。
唐亦都够不爽的了,钱泽思还哈哈哈笑他:“老大你也太少女了,谁家大老爷们用粉毛巾啊,哈哈哈哈哈哈……”他笑着笑着,笑不出来了。
完犊子了,他以为白毛巾是唐亦的,还用它做了些不可描述之事。
有人开门,钱泽思一扭头,看见莹莹的脸,吓得赶紧掛了电话。
莹莹就回家吃个午饭,结果发现男神在她家坐着,穿着唐亦的睡袍,唐亦的拖鞋,头发湿漉漉的,眼神还宛如小鹿一样清澈……这简直比超话里的yy文还激动人心。
她磕磕巴巴道:“男,男神,又见面了。”
钱泽思更磕巴:“你,你你你你好。”
他现在满脑袋都是那白毛巾,一想到那毛巾是莹莹的,自己还用它干了点少儿不宜的事儿,他就头大。
莹莹见浴室灯开着,咦一声,要过去关上:“男神,你怎么忘关灯啦?要让小叔叔看见,保准又要说你。”
她刚迈进一隻脚,钱泽思大叫一声,直接冲了过去,奈何地面太滑,他穿着拖鞋一跐溜,整个人啪嘰一下,摔了个四仰八叉。
这一波摔的相当实在,从脊樑到尾椎再到屁股,疼的钱泽思哇哇叫唤,差点就哭唧唧了。
他这一摔,可心疼坏莹莹了,赶紧跑出去给唐亦打电话。
钱泽思嗷嗷叫:“别打别打,他正工作呢!”
“那怎么办啊?要不打120吧?”
莹莹刚摁一个1,钱泽思又嚷嚷:“不行不行!我可是公眾人物,要是进医院,那些媒体又该胡写八写了。”
钱泽思越想越伤心,妈的,他咋这么倒楣啊,好不容易回国,又摔伤了。最关键的,是老婆不在身边,没法求抱抱。
最后莹莹打电话,把阿力叫了回来。
中午吃完饭,莹莹去上学,阿力看钱泽思怪可怜的,把他扶到房间里,给他拿了个平板玩游戏。
钱泽思玩游戏就是个菜鸡,玩连连看都过不了关,他戳着萤幕点了半天,见一个图都没消下去,烦了,平板一扔翻起了白眼。
阿力道:“是不是太难了?这个有好几个级别呢,你选简单的呀。”
钱泽思白眼翻得更狠了:“……我玩的入门级。”
阿力尷尬道:“别灰心,这玩意多玩几次就好了,想当初我玩超级玛丽的时候也是这样,跳都跳不上去……”
钱泽思不想听他逼逼,哼唧道:“你不是老大经纪人吗?你给我讲讲他的事儿吧。”
阿力愣了下,摸摸鼻子道:“你想听什么呀?唐亦那些事粉丝知道的比我都多,网上也有超话,你自己去看就行了啊。”
钱泽思道:“那些我都看过了,我就想知道,他有没有女朋友,还有理想型之类的问题。”
他这么一问,阿力噗嗤一笑:“你打听这些干啥,喜欢唐亦啊?”
钱泽思不承认也不否认:“你就告诉我唄。”
“关键是我也不知道啊,”阿力又摸了摸鼻子,“他从来不跟我说这些。”
“那你自己就没发现点啥啊?”钱泽思腰酸背痛,不想坐着,想躺下,可稍微动一动他就嗷嗷叫唤,表情都扭曲了。
阿力扶着他躺下:“怎么这么严重啊?要不去医院看看吧,年轻人骨头脆,万一摔断就不好了。”
钱泽思哼哼唧唧:“不去不去,去啥医院啊,爸爸以前就感冒进医院输个液,都能被狗仔写成得了性病,现在再让他们拍到我横着进医院,不得给我往死里写啊?”
话糙理不糙,阿力叹了口气:“那你也不能这么乾躺着啊,要不我给你搓点红花油啥的吧?”他说着,弯腰翻床头柜。
没等他拿,钱泽思又扯着嗓子嗷嗷叫:“不搓不搓!我最烦被你这种大老爷们摸了,我要等我老…”他嘴一快,差点叫出老婆,“呸,老大回来!我要他给我搓!”
阿力瞅他这挑三拣四的劲儿就想嘲笑他,还等唐亦呢,唐亦是那种伺候人的主吗?又一想,唉,这小孩都摔成这逼样了,他这么说也挺不道德。
于是给他盖上被子,阿力把手机拿过来,出门工作去了。
阿力一走,钱泽思又想哭唧唧,妈的好疼啊,呜呜呜呜,咋这么疼啊,是不是骨头真摔断了?肩膀疼脑袋疼屁股也疼,比当练习生开胯那会还疼。
他自己瞎胡揉了两把,后边没揉好,胳膊开始发酸。
碰巧手机又嗡嗡响,一看萤幕是皮总,钱泽思登时想俩眼一闭直上青天。
不接电话肯定不行,他磨磨蹭蹭半天,有气无力地接了:“哥,啥事儿啊?”
皮总不知道他摔了,听他这声音,还以为他是泡了一晚上吧,玩虚了。
他沉着脸问:“娜总说你回国了,回国也不给我打个电话?昨晚在哪儿睡的啊?”
钱泽思一猜他哥就得训他,委屈巴巴道:“我没干坏事儿,昨晚老大请我吃饭,我喝醉了,他就把我带他家了。”
皮总不知道这个老大是唐亦,又问:“老大?你啥时候多了个老大?我告诉你,你少跟那些社会人士接触,好不容易出点名,有点人气,我看你是要上天了你。”
钱泽思都快疼哭了,他哥还这么骂他,他一赌气,刚扔下句不用你管,外头门开了。
他以为是阿力忘带东西,还想气他哥,就随口喊了句“老大,今晚去哪儿砍人啊,我陪你!”
话刚喊完,唐亦拎着一大兜水果进来了。
瞅见唐亦,钱泽思手机一扔,脸也不要了,哇啦一下大哭起来:“老大,老大好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