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今天娘娘不舒服,药还没喝……”
周远琛的脸色本就沉郁,一不高兴,变得仿佛乌云密布的天空,随时都会掀起一场风暴。
锦瑟心里害怕,慌忙跪了下去:“王爷饶命,奴婢想着娘娘药吃的有点多……”
“药呢?”周远琛没耐性听她说完。
锦瑟一怔,随即回道:“在厨房里。”
周远琛:“热着吗?”
锦瑟:“一直热着。”
周远琛:“端来。”
锦瑟赶紧去厨房把药端过来。
萧允惜以为今天躲过了一顿汤药,没想到,刚睡醒就看见周远琛亲自端着药碗过来了。
不由得一惊:这人为了给她灌这点药,连身份都不顾了。
被人强灌下去,难看又不雅,萧允惜认命的爬起来去接药碗,同时解释道:“刚才睡过了,锦瑟可能没好叫我,就耽误了。”
周远琛没给她药碗,而是坐在了床边:“我来。”
萧允惜被吓了一跳。
惶恐不安的看着周远琛。
不会这就毒死她吧?
担心别人手脚不利索,以至于亲自动手。
萧允惜吓坏了,紧抿着嘴往后退了退。
周远琛想起师叔说过的话,天天绷着脸,不知道还以为他下毒了呢。
虽然师叔只是一句玩笑,但他犹豫了片刻,还是先尝了一口。
以证清白。
“是有点苦,”周远琛用勺子摇匀,仿佛担心吓到他的小王妃一般,轻声道,“再忍一个月,不管什么样,这药都不喝了。”
萧允惜倒也不是怀疑周远琛真要毒死她。
人家一个堂堂的摄政王,可以名正言顺的处死她。
何苦耍这种手段。
只不过她心里不舒服。
这会看他亲试汤药,坐在灯光下专注的低头将药摇匀的样子,特别暖心,莫名的有些感动。
“哦,”她凑过去,打算把碗接过来,却不想周远琛竟然亲自将药递到她嘴边。
“我来。
萧允惜傻了。
周远琛要亲自喂她?
“王爷,这怎么使得,我自己能行。”
萧允惜刚才还觉得全身没劲,好像病入膏肓一般。
忽然变得精力充沛,仿佛重获新生一般。
“你要喂我?”
周远琛注意到她眼里的精光,明明只是举手之劳,心里却有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成就感。
这让他大受震撼。
“老实坐好。”
萧允惜像只提线木偶,本应该做出拒绝的举动。
可她犹如被什么牵着一般,就着他的手张开了嘴。
男人虽然满脸严肃,看不出一丝温情。
可一股浓郁的苦涩味道传遍蓓蕾时,她还是觉察到了甜蜜。
作者有话说:
萧允惜:王爷喂的药都是甜的。
周远琛:那再多吃两个月好了。
第31章
周远琛平时经常冷着一张脸, 看什么都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这是萧允惜第一次觉察到,他竟然是个如此细心有耐性的人。
一碗汤药,他一勺一勺的送到她嘴边。
速度不疾不徐, 人也不急不躁, 仿佛在做什么精细的工艺,一直将整碗汤药都送进她的嘴里。
萧允惜机械呆滞的配合着他, 直到将最后一口药咽下去。
还眼巴巴的看着他。
“没了,”周远琛将碗端给她看。
萧允惜:“……”
不自然的擦了下嘴角, 小脸红彤彤的, 小声嘀咕道:“说的人家好像喜欢喝似得。”
周远琛一张冷冰冰的脸, 难得浮现出一丝温情。
“喜欢的话, 以后每晚等我回来喂你。”
冬雷震震夏雨雪对萧允惜的震撼也不过如此。
她不敢置信的看向周远琛:“您说什么?”
周远琛:“不是觉得我喂的甜?”
萧允惜被他说臊了:“哪有你这么直白的。”
萧允惜不知道周远琛出于什么目的,忽然间要亲自给她喂药。
不过她很喜欢被王爷亲手服侍的感觉。
不管是不是替身, 这一刻,周远琛伺候的都是她。
萧允惜疲惫了一天,到了晚上终于精神起来了。
就连周远琛吃饭, 她都陪着从头坐到尾。
晚饭过后, 周远琛去书房忙了一会儿。
前世今生,两世为人,萧允惜都没去过他的书房。
今天看见光亮从书房里透过来, 心里痒痒的,去厨房端了一盘西瓜打算亲自送进书房。
临近书房, 忽然有些犹豫。
这书房重地, 一般男人都不喜欢女人进去。
她这么冒然过去, 不会被他赶出来吧?
萧允惜站在门口犹豫了半晌, 忽然听见里边有声音传来。
“进来。”
声音听不出喜怒。
萧允惜有些后悔了。
被他那碗药蛊惑到, 又想像前世一样谨小慎微的伺候他。
有心离开, 可已经被人发现了。
犹豫了片刻,到底还是端着西瓜进了屋。
“王爷,这是刚切开的西瓜,臣妾尝了尝还挺甜的,您尝尝。”
西瓜已经被她切成了小块,用府里专用的小叉子扎起来吃正好。
周远琛目光落在切的十分匀称的鲜红的西瓜上,又看向了小王妃的脸。
小王妃目光有些虚,隐隐的透着期待。
以前他总觉得自己对小王妃真心实意,他事情多,偶有忽略,可他觉得,小王妃应该明白他的心意。
可经过师叔的提醒,他特意留意了下。
小王妃似乎很怕他。
他本来没什么心思吃西瓜,稍微犹豫了下,还是吃了一块。
点了点头:“嗯,很甜。”
萧允惜笑了,很放松的松了口气,连肩膀都提了起来。
“臣妾就觉得这西瓜很甜,王爷您多吃点。”
周远琛又吃了两块,想到还有事情没处理完,轻声道:“你先回去,我忙完就回去找你。”
萧允惜知道他忙,不好耽误太久。
顺从道:“好,臣妾回去等你。”
她临走前往周远琛的奏折上看了一眼,好像是哪里赈灾的。
看起来真的在忙事情。
前世萧允惜一心忙着做好王府的女主人,每天小心翼翼,生怕惹了周远琛不痛快。
因为太过小心,从不敢主动踏足他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