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番外《if》3.18-
  亚戴尔是真的佩服死他家队长。
  该怎么说呢,大概就是他常常不知道他家队长在干些甚么,然后事情就解决了这一点上。虽然更多时候是他被唤去做些不知所谓的事,然后……然后就没有下文了。
  例如现在,他们正在公爵房间内一脸矇的挖着洞。喔正确来说,一脸矇和挖洞的都是他,他队长吩咐完后,就又不知道去搞些甚么了。
  只希望这次不是那个「更多时候」。
  大约半个时辰前,他、格里西亚、刀弥三人从侧墙翻进皇宫,刀弥说了些事后就自己跑了,而他呢,就跟着他家队长弯来转去走密道,来到了公爵房间,然后忙碌到现在。
  纵使满腹疑惑,但当他瞥见身后那璀璨的金发下是看不出心思的坏笑,顿时觉得,他还是乖乖当个「被威胁的」沉默苦力就好……
  「差不多可以转移了。」格里西亚闭眼一会又睁开,像是感应到了甚么。
  「是的,队长。」亚戴尔默默起身。
  格里西亚拉上斗篷帽子,架轻就熟地推开书架后的暗门:「走吧,去接你家刺蝟。」
  「……」
  谁家刺蝟?
  *
  皇宫另一头,刀弥再度穿回那件常服,不厚的布料隐隐透出血跡,他于是把斗篷也给披了回去。
  离开令人作呕的刑房,札德公爵的亲信已经等在外边,走进密道后他的眼睛再度被蒙上,连双手也被反绑起来,依札德公爵这等小心谨慎的程度,也难怪如此一个暴虐狠毒的人,至今还能一直保持孤高自洁的名声。
  接着又是一段不长不短的路程,随着脚步停下,匡噹的钥匙声响起,他知道到了。
  「咳、咳。」刀弥咳了两声。
  「喔?感冒了?」札德公爵挑眉道。
  刀弥看不到人,只朝着有声音的地方冷哼:「公爵失望了?也许圣骑士没有你想的这么耐操。」
  「无所谓,我就欣赏你这天不怕地不怕的个性。」札德公爵不以为意笑了笑,扯过刀弥脑袋,而后被一脸厌恶地别开。
  不远处传来一声猫叫,刀弥像被吸引般望向一个方向,就被用力推入一个房间,接着又是一个关门声。
  蒙眼布被取下,此地是一处停尸间。
  纯白的房间正中央停着一个棺木,棺盖未盖,里头赫然躺着一具男尸,身材高大,看穿着是名皇家骑士,因为棺内的防腐魔法,此时宛如睡着一般。
  这位就是一周前死于审判所的拉米尔,此时穿着完整,但刀弥知道,那衣着整齐的骑士服底下是各种残忍不堪的伤疤。
  拉米尔一周前从札德公爵府中逃出,却意外在街上被审判小队抓回审判所,而后死在了审讯前。因其身分特殊,审判所并未过多检查尸体,就将其再度送回了公爵府。结果札德公爵一口咬定审判所将拉米尔凌虐致死,并以此要胁。
  伤口是真,死在审判所也是真,这波舆论也许不能动摇光明神殿的地位,但肯定会对审判所、或是说审判骑士造成一定影响。
  ──这是一场针对审判骑士的阴谋。
  于是刀弥妥协了,进行了一场完全不平等的交易。
  他走到棺木边,低下头轻轻地念了一串祷文。
  拉米尔也许和札德公爵间有些约定,但已不得而知。他每天都会来一趟,祈祷光明神能引导这名灵魂。
  死者为大,任何人的尸体都不该成为另一人的工具,不论是对审判所,抑或骑士拉米尔本人,他都必须处理这个尸体。
  刀弥转过身子,此时就像个光明的圣骑士:「公爵,依照约定,我已经让你玩了七天,请将拉米尔骑士火葬吧。」
  「呵。」
  札德公爵戏謔一笑,两名亲信也是一脸嘲弄。
  「我反悔了。我不打算遵守约定,你要怎么办呢,圣骑士?」
  刀弥一脸平静盯着他。
  札德公爵双手抱胸,认为对方大概吓傻了:「既然你能为审判骑士做任何事,不如你每个礼拜再来让我玩怎么样?我可以额外给你钱,而我也不会去动你们光明神殿。」
  「我早该料到你不会遵守约定。」刀弥叹了一口气。
  「但你现在别无选择。」
  札德公爵步步紧逼,他喜欢这种一切在自己控制下的快感,也很很期待对方会出现甚么样痛苦的神情。
  他一一数落着:「双手被缚、药效未退,现在的你能做什么?我有一百种方法强制留下你;也同样有一百种方法让审判骑士身败名裂,但我仍在和你谈条件。看清现实吧,圣骑士,你别无选择。」
  刀弥突然笑了:「公爵,您不曾主动来看拉米尔吧?」
  札德公爵眉头一皱,不明白话里的意思。
  「我不让你动我下半身,其实有更单纯的理由。」刀弥右脚往左脚一碰,右腿甲脚跟暗格打开,突然滚出几个白色珠子,他接着一踩,立刻散成银色粉末在白大理石地板上,不甚显眼。
  「这叶芽城内,不只有你会用药。」
  银色粉末数量不少,恐怕是每天一点一点带进来的,全都堆积在棺木旁。两名亲信发现不对,立刻抽剑衝了上前,不料被刀弥轻松避过。
  「你以为做了这些事还走的出皇宫?我警告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札德公爵眼见情况不对,顿时怒火中烧。
  「公爵,你记得我今天是翻进来的吗?」刀弥闪躲着攻击,一边用脚在地上划了一圈,银色粉末瞬间散满整间屋子:「审判小队副队长现在关禁闭,不可能出现在皇宫。」
  「你、想干甚么?!」札德公爵闪过银粉,不忘怒吼。
  「而且既然调查过我,那你怎么不知道,只绑手是没用的?」刀弥说完,深深吸了一口气。
  他聚集起微弱的火属性,縈绕在腿甲上,他的魔法能力不怎么强,但用在现在却是足够了。银粉碰到火花开始冒白烟,自其所站之处延烧出去,整个房间顿时烟雾瀰漫。
  札德公爵忽觉手脚发软,自知不妙,赶紧拿出传讯魔法卷轴,却被刀弥第一时间踢飞。
  一不做二不休,刀弥先是膝击将札德公爵给击晕,接着矮身闪过亲信甲一剑,又接了一记后旋踢砸在后者的穴门上,瞬间放倒二人。
  不料此时亲信乙藉机欺近,利用体重压制直接将他扑倒,一手掐着脖颈,另一手反手持剑就要斩落。刀弥大气不敢喘一个,静静等了三秒,终于软筋散药效完全发作,亲信乙也倒下了。
  他艰难地从亲信乙身下爬出,用地上骑士剑把手上绳子割断后,赶紧去开了房间的门。
  *
  「真有你的,搞成这样。」
  格里西亚用湿帕掩着口鼻走入,看着一地板的人挑眉道。
  刀弥一口气憋到开门已是用尽全力,此时瘫躺在门边:「别废话,赶紧把棺材给……呃!」
  格里西亚一把拉起斗篷,扯开上衣,看见那一片血跡斑斑,直接扔了两治癒术上去,然后粗鲁地用风属性往后一扔,才踏步进了房。
  「下次再敢骗我,就把你栓在审判所。」
  亚戴尔跟着一踏进门,就见迎面飞来一个人,连忙伸手接住。接着看见满屋子乱七八糟的景象,努力想搞清楚状况。
  他对于整个计画一直是云里雾里的状态。
  刀弥没有说明很清楚,就连格里西亚也只挑重点讲。至于甚么叫重点呢,简单就一句「等等跟着我走,见机行事」。
  其实二人对话并没有刻意避开他,但他一直有只有自己不在状况内的错觉。进皇宫前,刀弥只说要来处理一具会对圣殿不利的棺,而位置呢,他由他的盲步猜出大致方位,再以自身光属性为标,请格里西亚用感知准确定位,他会从里面帮忙开门。
  这计画充满各种不可思议的点,比如皇宫为什么有这么多密道?他家队长为什么会走?又比如亚戴尔完全不知道感知是什么,刀弥却知道他家队长会,而他家队长虽然一脸诧异,但还真的会!
  最后就是刀弥说会药倒公爵,让他们准备湿帕,大约一个时辰后碰头。然后他家队长就带他去挖土了,挖了一小时,还时不时低头沉思,像是能知道另一头那人状况似的。
  而刚刚赶到时,他们只来的及看到刀弥被带进去的身影,及对方轻咳两声的暗号。
  等待是煎熬的,幸亏能从声音听出里头情况,也得知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亚戴尔无疑是沉痛的,格里西亚虽然面无表情,但他知道,他家队长大概是生气了,那位公爵之后的日子恐怕不太好过。
  亚戴尔低头看着手上的便宜友人,发现对方全身瘫软,大概还是不可避免地吸入了药物,斗篷下虽被治疗过,也依稀能看到那身惨状。
  唉,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呢……
  「卑鄙无耻!」
  札德公爵突然转醒,却因药性未退只能趴在地上破口大骂:「呵,你叫刀弥是吧?我不会放过你!你也配做圣骑士?和我一样是刽子手罢了,我倒要看看光明神殿有没有那个本事保你!」
  刀弥无力地闔上眼。
  亚戴尔紧了紧怀中人,就看到格里西亚一脚踹在札德公爵头上,把人又给踹晕过去:「闭嘴。」
  后方那引发整起事件的棺木已被熊熊烈火包覆,看上去得烧好一阵子;但他们倒不需要等棺木完全燃尽,只要尸体无法辨认,目的就完成了。
  「走了。」
  格里西亚看了一眼大火引起的浓烟,大概用不了多久,皇宫的人就会发现这里。
  他们没有要了公爵三人的命。在格里西亚示意下,「被威胁的」某人开始动手,将三人扒到剩一条里裤,牢牢捆住后拖出房间,直接丢在门口。
  其中一名骑士亲信没昏完全,摔在地上便转醒,破口大骂:「放肆!放开我!你们知道自己绑的是谁吗?」
  格里西亚一脸微笑踢了踢那名亲信的嘴,亚戴尔于是又心领神会的动手把三人嘴给堵上,再用绳把三人的脚绑在一块。瞬间地上多了三个肉呼呼的粽子,儼然一副刚经歷强盗勒赎的模样。
  刀弥摊坐在门边目睹全程,顿觉背脊发凉,突然醒悟太阳小队之前绑自己时究竟有温柔了。
  大功告成,亚戴尔拎起人型行李,跟在格里西亚后面,往事先打探好的密道入口鑽了进去。
  -tbc-
  -----------
  这篇比较乱,改动很多请多担待。
  其实很犹豫要不要跳出去一篇写小格视角,但...有机会再说吧。
  然后...不要问我那腿甲啥构造,
  阿刀穿之前是机械系的,在这魔法世界肯定连钢弹都能造出来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