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马,射箭,摘果,赶海,皮划艇,环岛骑行……别人的早晨,都是这样过的,毕竟难得来岛上一次,营地收费还贵。
而孟云意的早晨,只有睡觉两个字。
纵欲过度的后果就是哪怕她快中午了才起床,还是困得泪眼婆娑,哈欠连连。
隔壁帐篷的姑娘热情地和她打着招呼,聊着昨晚的烟花,她却听得一脸懵,只能附和着点头。
昨晚确实爽得脑子里全是烟花,至于外面的事,她还真不知道。
低头看了眼垃圾桶里那堆避孕套,她不由得有些担心,某个男人今天还有力气开车回去吗?
正在收拾东西的迟予看懂了她的眼神,笑着一伸手就又把她拉进怀里:“要不要试试?”
孟云意装傻:“试什么?”
“你说呢?”
他的吻落下,孟云意偏头躲开,他便又追上来一个劲索吻。
两人就这样闹着,在大床上翻来覆去,最后被他逮到按着猛亲时,紧贴床头的帐篷也被压得来回乱晃。
孟云意笑着从他唇间挣脱,头一抬才发现,后面那个帐篷前正站着肖霖川和陆序。
撞上她的视线,两人瞬间同时移开目光,那做贼心虚的样子,显然已经看了有一会儿了。
迟予随着看过去,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了一下。
帐篷上这道透明窗户昨天一直是关着的,两人都不知道后面住的是谁,如今看来,陆序根本就是蓄谋已久。
“又吃醋啦?”笑着捧起他的脸,孟云意头一倾就又吻上去。
既然爱看戏,那就光明正大给你们看好了。
从岛上下来,她便直接回了家,毕竟对秦悠扬和家人说的都是一半的实话。
露营是真的,地点也是真的,就连给他们发的照片都是真的,只不过同伴换成了几个女性朋友。
尤其在岛上遇到高中同学,还和几个女生合了照,简直铁证如山。
两家人聚在一起吃了顿晚餐,席间秦悠扬父母提起,孟云意才惊觉,男朋友的生日就要到了。
“刚好我有两个周的暑假,要不去哪里度个假?”
过去这二十年,两家一起出游是再平常不过的事,秦悠扬这一提议立刻就得到赞同,到最后关键点反而在孟云意身上,因为她现在是最没时间的那个。
“可以啊,不过不能去太远,只能在周末,我刚请过假,不能再请了。”
然后大家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选着地方,有名的都太挤,冷门的又怕坑,挑来挑去,最终还是秦悠扬参考网友推荐,敲定了某个很有特色的林中酒店。
孟云意一向相信他的审美,自然不会有意见。
当然,主要还是因为这次月经真的要来了,小腹一直不太舒服,她也就没那么多耐心。
周一上午,她依旧没去上班,反而跑去把老妈之前就一直催促的体检给做了,顺便拍张医院的照片发朋友圈,配文:有点慌。
第一个打电话过来的就是霍嘉声:“感冒又严重了?”
孟云意吸了吸鼻子:“感冒好了,月经又来了。”
做戏做全套,再聪明的男人也不难搞。
“不是才结束没多久?”霍嘉声明显慌了,“医生说是什么原因?”
“检查结果还没出来,可能就是作息不规律,内分泌失调造成的。”
“哪个医院?我现在来找你。”
“不用了,我妈陪着我呢。”
沉默片刻,他低声道:“都怪我,没好好节制,老是大半夜还拉着你做。”
听他忏悔得如此有诚意,孟云意都差点要良心发现了。
不过,转眼间,类似的说辞又给秦悠扬也来了一份:月经一直没结束,以后不能再熬夜了。
有了事实做依据,说起谎来就是有底气。
晚上确认月经真的来了,第二天一早她立刻“带病”跑去公司上班.
敬不敬业的先不说,起码她那句“可是我真的好想你,一刻也等不了了”让霍嘉声开心又感动,恨不得时刻把她捧在手心里,生怕她又有哪里不舒服。
当初他说过什么来着?
哦,问她究竟谁是秘书谁是老板。
懒洋洋地靠在他办公室沙发上享受他捶肩捏背,等着他投喂水果的孟云意无声地笑了笑。
“笑什么?”霍嘉声坐在旁边认真给她剥着荔枝。
“笑我有个好男友啊,男德一百分。”
“这就一百分了?你对男人的要求也太低了吧?”
“我说的是千分制,所以,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加油。”
他笑着把剥好的荔枝塞她嘴里,顿了顿忽然道:“下个月我外公七十大寿,我想带你去。”
孟云意一愣:“见……见家长?”
瞧着她这反应,霍嘉声无奈地笑笑:“没这么严肃,就是场普通的寿宴,比平时办得热闹点,除了亲朋好友,还会邀请一些生意上的伙伴,刚好我也缺个伴。你要是不愿意,那就算了。”
见家长这种事,孟云意肯定是不愿意的,她都没准备和谁走到最后,更不可能结婚生子,干嘛要给自己添麻烦?
不过转念一想,说不定又有钱拿,于是她问:“你家人会不会也和陆家那样,砸钱让我离开你?”
霍嘉声被她问得一懵,若有所思地看着她:“那要是哪天我家人也给你一千万,叫你离开我,你会答应吗?”
“当然不可能!”
听她说得斩钉截铁,他终于满意地笑笑,结果她又幽幽地道:“那已经是三年前的价格了,时代都进步了,物价飞涨,现在至少得两千万起步。”
霍嘉声:“……”
看他一脸苦笑,孟云意问:“你知道当初我为什么那么坚定地和陆序分手吗?如果不分,一直跟他在一起,我能得到的可能远不止那一千万。”
“为什么?”
“因为他迟早会后悔的。当时一腔热血,觉得为了我什么都可以做,可以不去留学,可以与家里为敌,但等以后他后悔了,他就会对我说,我当初是为了你才做那些的,我是为了你才变成现在这样的。这么大口锅,我不敢背,也背不动。”
所以,同样的事放在他霍嘉声身上也一样。
一旦他家里反对,于她而言就再也没有争取的必要了。因为不管他会为此做出什么努力,付出什么代价,最后都可能把这一切推到她身上,给她扣上一道无形的枷锁。
霍嘉声定定看着她,想反驳,却开不了口。
她总是这样,用最漫不经心的语气,说出最真实的想法;用最天真的姿态,勘破所有现实。
下了班,她终于敢底气十足地和他一起回去,同吃同住,同床而卧。
只要不一起洗澡,他就不可能发现她胸前的吻痕。
不过因为周末刚和迟予做过,便不好骗迟予月经刚走两天就又来了,在谎言上还得多下点功夫。
“不是说累吗?还不睡啊?”霍嘉声洗完澡,钻进被窝一把将她抱住,“这些天,真的好想你。”
颈间被他蹭得直发痒,孟云意缩着头躲了躲:“也没多久啊。”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继续贴在她颈间,一下下轻吮着,“我是不是没说过喜欢你?”
被他这么一提醒,孟云意立刻连连点头:“对啊,你都没认真追过我,没好好表过白,我怎么就稀里糊涂和你在一起了?亏了亏了。”
他低低地笑,口鼻中的热气全喷在她肌肤上,勾得她差点又躁动起来,只能赶紧把他推开:“别惹我,湿了不能做,我会憋死的。”
他继续看着她笑,良久才将她拉进怀里,在唇上吻了吻:“很喜欢你,越来越喜欢了。”
孟云意脸上已经全是藏不住的笑意,嘴上却依旧不饶人:“没诚意。”
“那……我爱你。”
“更假了。咱俩才在一起几个月啊,深刻到那步了吗?”
霍嘉声笑着拉她的手覆到胸前:“这里面,全是你。”
“不信,除非掏出来让我看看。”
“好啊,你来掏。”
笑着闹着,最后又抱着吻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