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桑桑并不想去京城,实在因为是她对那座城市的印象好不起来。
那座城市有她最不堪的回忆,有谢母的逼迫,有她不熟悉的觥筹交错、权力交易。
她心思浅,谢北行一眼就能看透。
他拍了拍程桑桑的头,告诉她此行是谢老爷子的八十大寿。
程桑桑作为谢家嫡孙的夫人,如此重要的日子,她不到场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程桑桑露出水润润的眼睛,她心里虽然还涌现着隐密的不安,但是在谢北行的安抚下点了点头。
……
程桑桑在谢家长辈面前有些无所适从,好在谢北行一只手紧紧地牵住她有些出汗的手心。
谢老爷子八十岁了,依旧身体强健,腿脚灵活,还没有到坐轮椅的程度。他退休前是开国元勋那样的人物,荫佑着谢父在官场上顺风顺水,就算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政绩,也在天命之年坐稳了副国级的位置,到了谢北行这里更是前途不可估量。
他坐在太师椅上,一点感受不到退休前常年在位累积的威压,他喜欢热闹,周围是来向他贺寿的宾客。
“这是北行吧。”
程桑桑听到谢老爷子在叫他,企图挣开谢北行握住她的手,却怎么也挣不开,只好任由谢北行带着她走到谢老爷子面前。
谢北行拉住程桑桑,示意她开口叫人。
程桑桑和谢北行婚结的仓促,结完婚便回到海市,所以谢老爷子并未真正正式见过她。
现在谢北行拉着她,手上又带着婚戒。在场的都是在官场混剂多年的人精,谢老爷子要是应了程桑桑,无论是谁,也阻止不了程桑桑就是谢家认可的谢夫人了。
谢北行每一步都算计地到位,这样的日子,没人会找不痛快。程桑桑想不了谢北行那么多,她只觉得自己像是被很多目光注视着。她磕磕巴巴想出来了金沙峭岸一株松,干劲枝遒塑祖龙这样的一句话。
倒也不算肚子里没有墨水。
谢老爷子虽然是武将,可是祖上却是书香门第,他对她点了点头,算是认可。
谢老爷子这一关算是过了,谢北行松开程桑桑的手,她早上没吃什么东西,谢北行指了指那边的桌子,让她去吃点东西垫垫胃。
谢北行拿出翡翠龙纹玉璧给祖父过目,玉璧种水很足,纯正浓郁。这样成色的翡翠并不多见,谢老爷子想起来,多年前他也曾给兄弟两个一人一对成色极好的翡翠手镯,算是提前当作孙媳妇的见面礼。
谢北行的那只已经带在程桑桑手上了,那孩子虽然心思浅年纪小,可心底也算是单纯。
程桑桑年轻,谢北行喜欢,谢老爷子也是过来人,能理解。
何况谢北行实在是坚持,自请离京,面对叁年未见的亲孙子,他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他朝谢北行感叹,谢家也就出了南林这样一个肚子里没半点墨水的败家子,这个逆孙,八十寿宴也没有一点他要回来的消息。
谢北行不着痕迹地说,南林还小也贪玩点,那么多年呆在国外,不看重这些也是正常的。
谢北行这话说的有深意,但谢老爷子没有深想,只觉得对谢南林阵阵寒心和气愤,在谢老爷子眼里,南林和北行是实打实的亲兄弟,一个在官场,一个在当二世祖,没有什么直接的利益冲突,谢北行也必定是不满谢南林不顾孝道胡作非为才这般言语,可是旁边的谢母却脸色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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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了!弟弟还没出来对不起大家,马上放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