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烛摇曳，灯影斑驳，当最后一个宫人离开，整个房间便陷入了无尽的寂静。
黄欣雅端坐在喜床上，手心里已经满是汗水。
今日，她终于嫁给赫连诺了，多年的愿望终于实现了。
心里满是雀跃欢喜，只是不知为何，竟还有几分忐忑。
吱扭一声，新房的门响了。
是赫连诺回来了。
黄欣雅的心跳更快了，两只手不自觉地互相绞着。
他的身上带着淡淡的酒味儿，即便还没有掀开红盖头，但她依然能够清楚地感受到他的气息。
“这里没你们什么事了，下去吧！”
跟随赫连诺重新回到新房的宫人们面面相觑，虽然不敢忤逆太子殿下的意愿，却也不敢真的出去。
一个领头嬷嬷模样的妇人站了出来，恭谨地行了一礼说道：“回太子殿下的话，奴才们服侍殿下和太子妃就寝，不敢擅自离开。”
服侍就寝？
赫连诺薄唇一勾：“不就是相看本太子行洞房之乐吗？既然你们想看那就留下吧！”
房中顿时响起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紧接着便是扑通扑通的下跪声音。
宫人们吓得心惊胆战，虽然太子殿下说的都是事实，但是这么直白地说出来，他们已经能够感觉到脑袋在脖子上摇摇欲坠了。
“殿下恕罪，殿下恕罪，是祖宗家法……”
“哼！祖宗家法？”
赫连诺冷笑一声，懒得再往下说了，直接一屁股坐到了黄欣雅身边，语气里满是调侃：“既然是祖宗们想要看，那本太子就不能拒绝了。太子妃，不知你意下如何？”
意下如何？
黄欣雅早就惊得冷汗都出来了，进宫之前娘亲曾经特意教导过她洞房之事。可从来没有人告诉过她行房的时候居然还有这么多宫人在旁边围观啊！
这，这真是要羞死人了！
脸色已然吓得惨白，若不是脸上有浓重的妆容，只怕她都能跟吊死鬼相比了。
大喜之日居然响起这么一个词，是不是不太吉利？
黄欣雅狠狠地抖了抖，赶紧把这个念头从脑海中抛了出去。
唰！
红盖头突然被掀开，黄欣雅脸色大变，猛地抬头便看到赫连诺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祖宗们都等着呢，太子妃就不要矜持了，赶紧完事赶紧睡觉，本宫今日喝多了几杯，累得很。”
什么？！
还不等她反应过来，赫连诺高大的身影便欺了过来，一把将她压在了喜床上。
跪在地上的宫人们震惊地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生的一切。
洞房时有宫人在旁记录并不只是太子才会有的待遇，就连西凉王行房的时候也会有人在门外听着。
这些宫人也算是做过很多次这样的事了，但是像太子这样大胆肆意的，还是头一次。
啊！
黄欣雅的惊呼终于将宫人们的意识唤了回来，他们赶紧低下头去，猫着腰退到了新房外边。
新房中传出急促的呼吸和各种凌乱的声音，隐约还能听到女子低低的哭泣和哀求。
只是，喜床的颤动没有过片刻停歇。
伴随着一声痛彻心扉的低呼，房中的声音终于告一段落。
吱扭一声，新房的门再次响起，赫连诺已然衣着整齐地出来了。
看着眼前依然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的宫人们，他凉薄地笑了：“本宫的任务完成了，是不是可以走了？”
谁敢说个不字？
宫人们自动让开了一条路，耳边是赫连诺渐行渐远的声音，和房中传出的压抑的哭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