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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穿越历史 > 穿成女儿奴大佬的前妻 > 穿成女儿奴大佬的前妻 第128节
  董明明点头,脸上露出一些笑,“前几天我妈陪我去看了,是双胞胎。”
  江柔也笑了,“真好。”
  董明明感叹道:“对呀。”
  她握紧江柔的手,小声道:“以前我爸还在的时候,说我和那个女人生的孩子是亲姐弟,打断骨头连着筋,我不放在心上,但现在我有些体会了。”
  肚子里的两个孩子,还没出生她就满腔母爱了,两个孩子都是宝,哪一个她都喜欢。
  所以替那个还没见过面的亲婆婆难过,找了这么多年,甚至人都疯了也没放弃,这份爱太厚重了。
  江柔也回握住她的手。
  到了医院后,金大友和沈贺跟着医生去做鉴定,其他人则被带去一间宽敞的办公室等着,没过多久金大友和沈贺就回来了,大家都没走。
  董明明是这家私立医院的股东,医院说最快可以三个小时得到结果,所以干脆就直接在这里等了。
  等待的过程很煎熬,沈贺养父母并排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沈贺看了金大友好几眼,然后有些焦急的站起身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最后走到窗户前不动,看外面风景。
  金大友则坐在黎宵旁边,低着头发呆。
  过了会儿,大概是办公室的气氛太安静了,坐在对面的沈贺养父突然出声问:“我听说你叫金大友,能不能说说你家里的情况?”
  听到声音,站在窗口的沈贺回头看了一眼。
  金大友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也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很快收回视线,朝对面的沈贺养父道:“我哥是七岁时候走丢的,我爸妈去我外公外婆家闹的不愉快,两人在回去的路上吵了起来,两人都没注意,回到家过了好一会儿才发现我哥没跟回来,之后两人就一直在外面找我哥……”
  金大友把当年的那些事一一说了出来,其实他知道的也不多,那时候他才三岁不到,很多都是后来听爷爷奶奶以及邻居说的,说他哥哥小时候有多聪明,人有多懂事,很小就知道帮家里干活,下雨还会帮邻居收稻子,是周围邻居和老师口中的好孩子。
  只是这么好的孩子再也见不到了,金大友爸妈找了这么多年都没找到,几乎所有人都不抱有希望了。
  金大友说完后,办公室里有一瞬间的沉默。
  沈贺养母突然开口,“你哥和小贺长得像吗?”
  听到这话,沈贺养父突然拉了她一下,让她别说这样的话。
  养母抿了抿唇,眼里有些不舍。
  金大友倒是没有生气,从口袋中拿出一张照片来,“你们看看。”
  递向对面两人。
  对面的中年夫妇接过照片,两人低头看到照片上的人后,都沉默了。
  比起金大友和黎宵,他们更清楚小时候沈贺的样子,家里就有领养沈贺后的照片,七八岁的他跟照片上的小男孩相比差别不大。
  董明明好奇的走过来看,看到照片上的人后,下意识看向站在窗口的丈夫,然后拉着江柔走到旁边去,小声道:“一模一样。”
  沈贺小时候的照片她看过,太像了。
  当初两人交往时她看到沈贺只有七八岁以后的照片还觉得奇怪,所以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沈贺见状,便也走过来看。
  看到后,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拳,然后看向金大友,两人一站一坐,互相对视,两双眸子里都包含了太多的内容。
  他们原本是这世间最亲密的兄弟,现在却如同陌生人一般。
  沈贺声音沙哑道:“她还好吗?”
  他没有提名字,可能也是不知道该用什么来称呼,但金大友就是知道他说的是谁,顿了顿道:“还行,现在住在周建哥家里,脑子有时候清醒有时候糊涂。”
  没有说的太具体,可能是怕他有太多的愧疚。
  但沈贺眼睛还是红了,他不傻,想想都知道一个女人在外面找了二十年的儿子,甚至疯了还在找,就知道她吃过多少苦。
  沈贺养父母眼睛也红了,养父有些难过道:“对不起。”
  当年他也是起了私心,想着找不到儿子父母,就干脆没有继续找了,如果当初一直不停继续找,或许他们一家可能就不会这样了。
  金大友摇摇头,神色平静道:“不怪你们,我很感激叔叔婶婶,谢谢你们领养我哥哥,没有让他受苦。”
  就在这时候,金大友口袋中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然后起身去接,“喂,爷爷?”
  办公室里重新陷入安静,只听到金大友的通话声。
  整整等了三个多小时,鉴定结果出来了,是亲兄弟。
  得知这个消息,大家似乎都不意外,其实从金大友拿出照片大家心里就有数了,看到报告更多是松了口气。
  金大友和沈贺都没说话,还是沈贺养父拍着两人的肩膀道:“是好事,今天还有空,小贺要不去看看你亲生母亲?”
  沈贺看着金大友,沉默的点点头。
  这会儿是中午,一行人先去附近饭店吃了顿饭,这是之前就打算好的,检测出结果后不管情况如何,至少要吃顿饭。
  只是这顿饭吃的味同嚼蜡,沈贺养母心不在焉,沈贺和金大友都沉默不说话,只有黎宵和沈贺养父在活跃气氛。
  连一向爱笑爱说的董明明都不怎么说话,时不时看一眼婆婆。
  吃完饭,董明明让司机送公婆回家,自己和沈贺坐上黎宵的车,一起去了周建家。
  在周建家,沈贺看到了安安静静坐在沙发上打毛衣的石婶子。
  母子俩个都不需要介绍,看到的第一眼,石婶子就泪流满面。
  随即屋子里爆发出痛哭声,好像要将这二十年母子分别的苦发泄出来。
  江柔看到最后实在受不住了,转身出去了,眼睛也有些红。
  黎宵看到后,也沉默的跟着出去,两人站在门口,黎宵从口袋里掏了掏,没掏到手帕,干脆抬起手用衣袖给江柔擦。
  江柔本来挺难过的,见状直接笑了,偏了偏头,“不用。”
  黎宵没听,拿着袖子给她擦了。
  江柔低下头随他去,听到里面的哭声,眼睛又红了,小声哽咽道:“黎宵,我想我父母了。”
  黎宵动作一顿,然后道:“那我们过年回去看看。”
  江柔摇摇头,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再也看不到他们了,这个世界上或许有跟她父母一模一样的人,但在她心里,她真正的父母是上辈子的那个。
  不一样的。
  金大友在这边住了两天,两天后,金大友爷爷奶奶过来了,一同来的还有金大友父亲一家。
  他父亲已经再婚了,生了一儿一女,最大的那个五岁,小的那个三岁,都过来了。
  金大友脸色很不好看,他其实知道,他爷爷奶奶一直跟父亲那边有联系,所以他上了高中后从不问家里要钱,全都是靠自己奖学金和打工挣的钱。
  石婶子这几天精神特别好,脑子更是清醒了很多,就是很没安全感,总是想去找沈贺,非要看到人才放心。
  黎宵在饭店订了一大桌,四家人都来了,包括周建一家。
  人太多了,坐了两桌,江柔、周建一家、金大友后妈、两个孩子一桌,黎宵周建比较会来事,坐到了金大友他们那一桌去了。
  江柔抱着安安坐在汪雁旁边,两人小声说着话,最后也不知道是不是那桌人太多了,董明明和她妈妈也过来这边吃。
  董明明坐到江柔旁边后,轻轻吐了一口气,她妈没好气拍了她一下,让她注意点。
  江柔好笑的给她夹了一些爱吃的菜,董明明凑到江柔耳边说:“我老公这几天真不好过,我婆婆嘴上说不在意,但这几天身体不好,都病了去医院了,我小叔子这两天天天过来送菜,还给我把脉检查身体,知道这事后不敢过来了,他夹在中间,我看着都难受。”
  尤其他老公是个责任心很重的人,两边都想照顾好,最后两边都伤害了。
  江柔也不知道怎么办,只好安慰道:“现在还不熟悉,过些时候就好了。”
  “希望如此吧,我公婆打算年底和我老公一起去你们那边过年。”
  “你公婆是个明事理的。”
  这顿饭吃了很久,出门后天都黑了,因为车子不够,还在饭店门口招了几辆车,送养母上车时,沈贺下意识体贴的给养母穿上外套,然后递给她防止晕车的陈皮水。
  站在旁边的石婶子看到了,眼神有些落寞。
  江柔和董明明也看到了,互相对视一眼。
  晚上回到家,江柔躺在床上不停叹气,还翻了好几个身,最后还是黎宵看不下去了,将人搂进怀里不让她动了,“怎么了?”
  江柔很烦恼道:“你说这事闹的,手心手背都是肉,以后沈贺偏心哪一家都不好。”
  黎宵觉得她纯属就是瞎操心,“人都找回来了,还有什么好纠结的?这是沈贺的事,你管他怎么偏心。”
  江柔一脸认真,“不是这么说的,我就是觉得难过,亲生家庭为了找他散了,养父母对他也很好,还是独子,这怎么平衡?”
  黎宵直接嗤了一声,“我看你就是闲得慌,你最近复习的怎么样?你还有面试别忘记了。”
  “……”
  说完他又紧跟着补充了一句,“那小子运气向来好,最不吃亏的就是他了。”
  江柔怀疑他是酸,当然,这话不敢当着他的面说,只道:“换做发生在你身上,你肯定不会这么说了。”
  黎宵神色淡淡,“可能吧,但我运气肯定没他好。”
  江柔想想他上辈子的经历,运气确实很差。
  心疼的抱了抱他,安慰他,“那倒不一定,我觉得你比沈贺聪明,运气虽然没他好,但智商高呀,老天爷是公平的。”
  黎宵听笑了,他低下头看了她一眼,对上她含笑温柔的眸子,决定收回自己刚才的话,他运气其实一点都不差,他这一生遇到了江柔。
  接下来的时间里,江柔就认真准备面试。
  也不知道是不是金大友一家的事情触动了黎宵,今年黎宵打算跟他们一道回老家过年。
  他们来这边有三四年了,一次都没有回去过,江柔心里清楚,黎宵其实是有点逃避老家那边,可能那里对他老说都是一些不美好的记忆。
  今天过年打算回去,可能是和过去和解了。
  董明明怀孕肚子大,不方便出远门,只有沈贺和养父母一起去。
  加上周建一家、金大友母子俩以及江柔一家四口,十几个人,买的是临近的卧铺,一路上很热闹。
  这段时间大家熟悉了不少,尤其是黎宵和沈贺,自从见到了石婶子,沈贺也想起来了一些小时候的事,对于他额头上的那道疤他还有印象。
  这疤是黎宵小时候用砖头砸的,那时候黎宵爷爷还在,赔了他们家五个鸡蛋。
  黎宵从小性子霸道,为了那五个鸡蛋,又来找他打了一架。
  没想到因为这道疤,他找到了自己的亲人,沈贺摸着额头,心中很是感慨。
  自从熟悉后,金大友也恢复了以前活泼的性子,尤其他现在在帝都大学读研究生,见识和眼界自然不差,跟谁都聊的起来,沈贺养母就很喜欢他,被他逗得不停笑。
  石婶子也开心,两个儿子都在身边,她觉得人生就很圆满了,其他的不想奢求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