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仙画好符以后,递给了王叔叔,并且对他说:“把符在四个角落都贴上,待会能用上。”
王叔叔照做了,很快就把符贴好了,回到了半仙的旁边后,半仙开始用剩下的朱砂来画了一个阵法,接着手里握着念珠在念念有词。
人群中开始在窃窃私语,都在讨论半仙的做法和半仙这样做的目的,当然大家现在最想知道的是情况怎么样了。
但是现在半仙在做法事,他们也不敢打扰。
等半仙停止转动佛珠以后,大家都屏息凝神的开始等待着半仙说话。
半仙停顿了大概有十几分钟才缓缓开口,说:“这个女鬼的目的并不是你们,她这样做的原因是因为心有不甘,想要找到真相。”
听到半仙这样说,我的心跳瞬间加快,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就怕半仙把女鬼的事情说出来,然而半仙说完这一句话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有些住户听不太懂,便追问半仙:“大师,这是什么意思?她的目的既然不是我们,又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这个女鬼想要自己解决自己的事情,但是这件事情跟你们无关,你们只是被连累的,具体的,她不肯说太多,她只是让我不要多管闲事。”半仙沉吟着说道,“这个女鬼对你们并没有恶意,她也可以保证以后不会再骚扰你们,她会冤有头债有主,找该算账的人算账。”
“那就好那就好。”有了半仙的保证,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同时也好奇女鬼说的那个人是谁:“大师,我们能知道是谁,因为什么吗?”
半仙摇摇头:“天机不可泄露,总之这件事情已经解决了。”
大家也没有想法这件事情这么简单就解决了,都还以为完做一场法事,又或者把女鬼给收走才能解决。
不过,人群中也有人提问了:“大师,您不能把这个女鬼收走吗?毕竟她在这里我们也不会安心啊。”
听到这句话,我心里也在泛起了嘀咕,如果这个半仙可以把女鬼收了,那我可以说是永绝后患了。
然而现实却让我失望了,半仙摇头说:“不可以,她没有做出什么太过分的事情,我只能把她从天台这里驱逐走。”
得知没有可能了,我们也没有再强求了,看着王奶奶和王叔叔送半仙下了楼。
妈妈还在耳边悄悄问我:“这个半仙都没有用,我们应该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啊。”我心里也有些烦躁,但是同时我也知道,女鬼的诉求很简单,就是要我把我跟胡敏禾之前的事情都说出来。
我必然不可能这样做,所以自然不可能答应这件事情,所以目前看来,这件事情是无解的。
半仙都离开了,围观人群也都散了,我和爸爸妈妈在人群散去后才回家。
回到家中,爸爸妈妈显然还在为这件事情发愁,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们,只好去处理店铺订单。
爸爸妈妈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就回了房间睡午觉,留我自己一个人在客厅。
我坐在电脑面前,心想幸好半仙没有把我说出来,不然我真的不好给这么多邻居解释。
下午,业主群里又在聊天,他们都在讨论半仙今天说的那个人是谁。
“所以,半仙今天说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不知道,听起来好像很神秘的样子,到底是谁让这个女鬼这么记恨。”
“这个半仙真的专业吗?怎么说话云里雾里的,都不说清楚。”
“这个半仙很厉害的,在隔壁县城特别有名,现在已经是半隐退状态了,听说之前隔壁县城家里办白事都是找他的。”
“真的吗?不过今天他的操作太简单了,没看出来到底行不行。”
“我有一个同学嫁到隔壁县城了,她之前见过这个半仙做法事,真的很厉害,而且他之前不是还给我们这边的烂尾楼做过法事吗?从他做完法事以后,那边就没有再听到过什么奇怪的事情了。”
“对,我听说承包商那边的工程队之前那些受伤的员工都快病危了,但是在做完法事以后他们就奇迹般的好转了。”
“还有那个塔吊司机,他的家人听说得到了一笔价格不菲的赔偿金,现在都重新盖了房子做了生意。”
“而且我听说那里就再也没有发生过奇怪的事情了,之前那里还是车展会场的时候,过去买车都觉得冷,有时候还能听见女人笑嘻嘻的声音,经过那边都瘆得慌,现在好像没有了。”
“总之,说这么多也没有用,还是得眼见为实。”
下午爸爸妈妈起床的时候,看到业主群的消息以后,问我:“小珍,要不我们再去一次庙里吧?问一下那个师傅。”
“妈妈,说实话我现在都有点不太想处理了,我们为了这件事情前前后后看了多少师傅,找了多少半仙,结果都没有用,我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我对妈妈说道。
然而妈妈却不太赞同我的想法,依旧苦口婆心的劝说道:“说不定我们多找找师傅就有用了呢?凡事没有绝对,我们还是要试试。”
“再说吧。”我不想再跟妈妈说这件事情,因为这件事情在我这里已经成了定局,我跟女鬼总是要相互拖延着。
至死不休。
妈妈见我不想再讨论,也就没有再说下去了,而是进了厨房开始洗菜。
爸爸午睡起床后就出门了,也不知道去干什么了,我窝在沙发上玩手机,女鬼没有出现,应该说从半仙过来做法事,我都没有看到女鬼出现。
又或者,她出现了我没有感觉到。
这时,我的手机开始收到了短信:“你准备好了吗?”
“我说到做到,希望你不会后悔,你也会因为自己说出的话而付出代价。”
这些短信是未知号码发过来的,我知道是女鬼,但是我没有回复她,也没有兴趣回复她。
接着我听到了楼上咚咚咚的脚步声,应该是邻居们都把衣服都重新拿到楼上去晾了……
我跟妈妈说了一声后,拿着家里的衣服和晾衣杆上了七楼。
七楼的地毯已经被扔掉了,棚顶还没有被拆掉,毕竟因为地毯已经染了血,所以留着也没有用。
我找到家里的位置放好了晾衣杆,接着把衣服一一晾上去。突然,我听见周围的窃窃私语。
回头看去,发现是邻居们都在对着我指指点点:“就是她,没想到她会是这种人。”
“对啊,小时候看着挺纯良的一个小孩的,怎么现在变成这样了。”
“她可自私了,就是因为她,胡家小姑娘才会死的,你们以后可别靠她太近。”
“真是没有想到,怎么戴家出了这么个自私自利的人。”
我不想去听她们说话,拿着装衣服的桶就下了楼。但是当我的脚刚踏进楼梯的时候,突然间就踏空了,整个人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当我被人扶起的时候,我听见刘奶奶的儿媳问我:“小珍,你怎么了?刚才叫你也没有反应,怎么这么不小心。”
“是不是今天被吓到了,小珍还没有见过今天这样的情况。”
“也有可能。”
最后是刘奶奶的儿媳把我送回了家,还跟妈妈说了一下我的情况,妈妈得知以后很吃惊,道谢完就关了门。
但是我回了房间,妈妈想问我也没有机会。
第104章 导航上找不到的路
从那天开始,我只要上七楼去晾衣服,就会不停的听见邻居们在背后窃窃私语,她们不停的在背后嘲讽着我:
“真是没有想到啊,戴柔珍看起来这么纯真的小女孩,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就是啊,她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以为她们关系很好呢,没想到会这样子。”
“说起来,胡家小姑娘也是惨,碰到这样一个朋友真是可怜。”
但是当我回头的时候,她们又都没有了声音,反而还担心的问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我甚至都开始分不清楚哪个是梦境哪个是现实。
甚至我睡觉的时候都可以听见耳边窃窃私语的声音,只要一睁开眼睛这些声音就会消失不见。
我知道这些都是女鬼搞的鬼,我的精神也开始渐渐憔悴,妈妈见我又开始变得没有精神,便问我:“是不是女鬼又过来骚扰你了?”
“是。”我点点头,没有隐瞒。
妈妈叹了口气,说:“明天我们再去找一次那座山,不解决这件事情我心里不踏实。”
爸爸也表示赞同,“没错,我们总要把这件事情给解决了。”
“好。”我没有异议,毕竟女鬼这几天搞得我都有点神经衰弱了。
昨天我还听见有邻居过来我们家敲门,问妈妈我是不是被吓到了,让爸爸妈妈带我去看一下师傅,让师傅帮我把魂喊回来。
妈妈礼貌的向邻居表示了感谢,但是面对我的时候又什么都没说,毕竟她也知道我不是被吓到了,而是被女鬼缠上了。
最近爸爸妈妈经常休假,不知道是不是所里事情并不多。不过正好趁着机会,我们第二天又踏上了寻找那座山的路途。
这一次也是一样,没有办法在导航上找到这个地方,爸爸不死心,不停的在导航上寻找着,甚至还换了好几个地图。
最后居然还真的被找到了,我们都喜出望外,连忙跟着导航走。
妈妈还问我:“这个地方居然这么难找,你们当初是怎么去到这个地方的?”
“我们是坐公交车去的,站台那边有一辆公交车是直通这个景区的。”我回想了一下,答道:“就是买点77路公交车,我记得是总站。”
然而我说完这句话,妈妈的脸色就立刻变了,说:“77路公交车很早就停运了,我记得是因为那个时候有一个青年为了报复社会,在车上安装了炸弹,然后这辆公交车就停运了。”
接着爸爸的表情也很快就变严肃起来,说:“看来这个女鬼的目的并不太单纯,她盯上你应该很久了,你有没有见过她,对她有没有印象。”
我仔细回想着,发现我的记忆里真的没有女鬼这一号人物的存在。
我跟胡敏禾在北漂的时候,住在地下室里几乎就没有跟邻居说过话。
平时上班的时候公司里面的同事太多,认不全也是正常的,但是印象中没有一个喜欢穿红裙子的女生。
就算是街上的行人我也不可能每个都记住,所以爸爸的这个问题我真的没有办法回答,只能摇了摇头。
爸爸见我实在想不起来,只好作罢,跟着导航开始开着车。
“你们之前是跟着这条路走的吗?”妈妈问我,“你看一下有没有印象。”
听到妈妈的话,我立刻转头看向了窗户外面,这周围都是树林和山,但是我的印象中我们没有来过这个地方。
于是我摇摇头,说:“不是,我们当时不是走这条路,也没有来过这个地方。”
话毕,爸爸立刻就关掉了导航,问我:“那你想一下,看看之前是走了哪条路,我再转过去。”
这件事情实在有些久远,要我一下子想起来也不太可能,为了能有时间让我想起来,爸爸开始把车子往原路返回,还放慢了速度。
我开始闭着眼睛回想着,只记得那个时候我们坐上了公交车,然后就碰到了几个奇怪的老人家,但是因为我全程都在睡觉,所以我也记得不太清楚。
但是我上车的时候看了一下路名,因为名字很特别。
于是我把路名告诉了爸爸:“我只记得刚开始上车的时候那个路名叫光明街,到站的时候那个路名叫罗汉街。”
“什么?”听到这个地名,爸爸和妈妈同时都感到有些惊讶。
然而我没有想太多,而是再说了一遍:“光明街和罗汉街。”
“小珍。”妈妈回头,问我:“你真的记不起来是哪里见过那个女鬼吗?总觉得是有意把你引过去那个地方的。”
“是啊。”爸爸也点头,说道:“光明街和罗汉街早就拆除了,而且是在十年前就拆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