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思雨抓起雪白被子,将红透的脸埋了进去,露出两只眼睛悄悄看着叶泠。
“嗯,”
“什么事?”
“好。”
她简单说完,就挂掉了电话,伸手将路思雨从被窝里拽了出来。
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就再次俯下身来吻住了他的嘴唇。柔软的舌尖顶入进来侵占了他的口腔,强势掠夺让他脑袋阵阵发晕,很快沉沦其中。
梅少情看着挂断的手机屏幕,生气地眯起了眼睛。
昨晚在一起好好的,醒来她就不见了人,找遍了家里,仆人也说不知道。
直觉告诉他,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可他不知道是谁。
到底是哪个男人,让她丢下了他?他一定不会让他好过!
叶泠将一把钥匙交到了路思雨手中,搂着他偏瘦的肩膀道:“这里的钥匙。”
“以后,你想来随时都可以。”
路思雨抓在手里,有些不明白:“我要这里的钥匙做什么,反正我有住的地方。”
叶泠捏上他的脸颊,轻柔一笑:“这里才是我的家。”
“除了你,任何人都不知道。”
路思雨定定看着她一会,靠在她怀里,又拿起手里的钥匙,嘴边不由露出微笑:“我知道了。”
她也喜欢他,他感觉得到。
叶泠本来不想回叶家老宅,可是父亲催得太紧,她只好在中午一个人开车赶回来了。
一下车,就看见头发花白,一身墨色西装的老管家在大门口守着,见到她和蔼地笑起来:“小姐,你终于回来了。”
“林叔。”
叶泠走到他跟前问:“我爸,我妈呢?”
“夫人在书房和客人谈话,周先生在厨房给你准备戚风蛋糕。”
“嗯。”
她点了下头,走进了金碧辉煌的大厅里。二十位男仆们从两边排开,整齐地站着,一看见她,就一起弯腰:
“小姐好!”
她奶奶叶仪容最喜欢气派的欧式装修,颜色一定要采用亮堂的金黄色。不仅墙壁是,摆件的古董花瓶,头顶的水晶吊灯更是一种暴发户的派头。
她早年请风水先生算过,这装修的颜色和格局都是契合她本人的生辰八字,有利于叶家事业的鸿运发展,六十多年来一直没有变过。
“泠泠,你终于回来了。”
周一若从厨房出来,身上还穿着围裙,笑着对叶泠道。
“你可算回来了,你妈很着急。”
她淡淡看了他一眼“嗯。”
周一若见她这副冷淡的样子,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他苦涩地看着叶泠,两只沾了面粉的手不自觉地握着,白粉沾上了围裙:“行了,你收拾收拾准备吃饭吧。”
“好。”
简单的一个字,让周一若眼里含上了泪花,他的女儿连他这个父亲都这么冷漠对待,他心里有多苦只有自己知道。
叶泠回到自己儿时的房间,脱下外面的风衣外套,坐在沙发上没一会,就看见她父亲敲门端着水果进来了。
“你和梅远山的儿子还联系吗?”
见到叶泠没有说话,周一若一下子气愤起来,脖子上的青筋凸显:“我都给你妈说了,不要让他去你身边!不知梅远山使了什么把戏,让他又回到你身边,还嫌害你害得不够吗?”
“你妈现在不理睬我的意见,对那个人的话,倒是听得很!”
他说完,抬起手背擦掉了眼角的泪。
“哎呦,小泠回来了!”
话音刚落,一道歌伶般的声音自门外飘了进来,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只见二房程芳和叁房芦海笙结伴走了进来。一个一身黑色舞蹈紧身衣,走起路来婀娜多姿。一个穿着古式灰色短褂,精神焕发,戴着金丝边眼睛文质彬彬,看起来像是最近报了什么富人圈的丈夫进修班。
两个男人比她父亲小了两叁岁,罕见的成熟俊俏男人。看人的时候眉眼里却携带了勾子似的。乍一看是弯弯的笑眼眉,却令人很不舒服。
“二叔,叁叔。”
叶泠象征性地问好。
两个男人却一左一右地坐在了叶泠旁边,热情拉住了她两只胳膊。
“小泠,真是越长越漂亮了!少情怎么没有和你回来啊?”
程芳问完,故意转过头看周一若,见到他脸色有些难看,笑得更加厉害了。
“他没和你一起回来,真是太可惜了!”
“今天,我们一大家人本该团聚的。”
程芳一边说,一边拉起叶泠的手放在自己手心里,伸手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我的女儿要是活着,现在肯定和你一样大了。”
周一若舒了一口气,反而淡定了下来,他看都没有看那两人一眼,端起佣人端过来的热咖啡喝了一口。
人要是没有什么,越要炫耀什么。每次叶泠一回来,这两个老妖精就围过来装模作样地对她嘘寒问暖,若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他的女儿呢。
芦海笙靠在叶泠肩上,也抓住她另外一只手握住,道:“你回来,怎么不给叁叔说一声呢,叁叔可想你了……”
忽然,叶泠站起了身,冷声道:“我去见一下奶奶。”
说完就跨步离开了。
程芳,芦海笙泄气地看着她走出了门,转过头看向周一若不服道:“不就是生了个女儿吗?有什么了不起!”
周一若毫不客气地反击道:“这句话,你挂在嘴上十几年了,有本事你自己倒是生一个。”
“男人越老越没用,你还不明白吗?”
程芳气笑了:“你说的不会是你自己吧,老黄瓜软唧唧,还能硬起来吗?”
周一若轻松一笑,将手里的咖啡放在托盘上:“小就是小,再吃什么王八,也弥补不了它的短。”
程芳气炸了,他狠狠瞪了周一若一眼:“哪又能怎么样?夫人就是喜欢在我这里过夜。”
“拇指饼干,一泡就发软,吃两口就腻了。”
“你……!”
程芳说不出话来了,他转过头气急败坏地对芦海笙道:“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