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会发现了不对劲,突然站了起来。
“嗯?”陈临戈抬头看着她:“怎么了?”
“你往里坐坐。”周兮辞走到他旁边,坐在他空出来的位置上,“我感受一下。”
“感受什么?”
“谈恋爱的滋味。”
陈临戈一下就笑了,捉住她的手捏了捏:“感受到了没?”
“一点。”周兮辞说:“我以前跟简凡出去吃饭,看到谈恋爱的人,明明那么大位置非要挤在一起都会觉得纳闷,面对面不能坐了是吗,吃饭夹菜多不方便啊。”
说到这儿,她啧了声:“没想到我现在也成了这样的人,我也堕落了啊。”
“也不算堕落吧。”陈临戈凑近了,又是压得很低的声音:“我们应该算……入乡随俗?”
周兮辞半边身子都麻了,“我要不还是坐回去吧。”
“坐着吧。”陈临戈抓着她手没松,等餐送上来也没松,还抓得更紧了。
周兮辞皱着眉:“你这样我怎么吃面?”
“叉子也不用两只手。”陈临戈说着单手用着叉子卷起一小团意面,“我喂你?”
“不。”周兮辞接过他手里的叉子自己吃了起来,偶尔喂他一口,也算体会到了谈恋爱的滋味。
真好。
真甜。
真快乐。
作者有话说:
吃饭这个。
我和室友之前也纳闷过。
后来她谈恋爱了。
现在只有我一个纳闷了。
真好啊。
(没有其他意思,也没有说这么坐不好,单纯玩笑话,切勿当真。)
第66章
都在想你
海岛的夏天比较凉快, 周兮辞吃完饭在网上搜了搜攻略,发现这座岛还不是什么无名岛,是个挺小众的避暑胜地, 每年夏天岛上都会举行一次环岛马拉松比赛,参赛人员的人数、年龄都不限定。
周兮辞长跑是短板,对比赛没什么兴趣,倒是在群里看到他们在群里发了几人戴着比赛号码牌的照片。
“咦?”
陈临戈闻声顺着看到她手机里的照片:“他们去参加比赛了?”
“应该是。”周兮辞在群里问了下什么情况。
邱琢玉回得很快,说是为了奖金而战,接着又发来一张图片,上边拍下了前六名的奖金数额。
第一名三千元。
往后依次递减五百块。
-邱大玉:你俩来不来?我们要参赛了, 这奖金不稳稳拿到手吗?
周兮辞这下没兴趣也有兴趣了,飞快地回了个来,拉着陈临戈就往比赛场地赶了过去。
环岛马拉松属于民间比赛,赛制相对来说没有那么严格,允许现场报名, 分批次出发, 最终成绩要等所有参赛选手比赛结束后汇总记录。
比赛开始前, 组委会会给每位参赛者发放一只运动手环,用以记录成绩和运动心率,全程不允许关闭, 一旦监测到手环关闭, 成绩便算作废。
周兮辞和陈临戈到的时候前一组刚走,邱琢玉他们四个为了等他俩,换到了下一组。
“我们五点出发, 是今天的最后一组了。”陶姜把手上的报名表递给两人:“先填个表, 然后再去旁边测一下身高体重和血压。”
周兮辞接过表, 笑着说:“要是让老王知道我们出来玩还参加马拉松, 估计都要感动的落泪了。”
简凡说:“那等跑完我们给他发个消息,让他感动感动。”
“不拿第一别发,小心挨骂。”邱琢玉学着王沪生的语气,“跑成这样还好意思跟我说,别在外面给我丢人现眼了,都给我滚回来!”
几人跟着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简凡突然叹了声气,“我怎么总感觉我们还没毕业呢。”
好像一眨眼三年就过去了。
“我都有点开始怀念老王大嗓门了。”简凡又叹了声气。
欢快的氛围瞬间变得伤感起来,邱琢玉一拍桌子:“别这样啊,出来玩呢,想老王了就回去看看呗,我们是毕业了,又不是避世了不能见人。”
简凡问:“避世了为什么不能见人?”
陈临戈接道:“避世了还见人,能叫避世吗?”
简凡:“好像是哦。”
一圈人又笑了起来。
周兮辞和陈临戈填完表,领到号码牌,距离下一场比赛还有半个多小时,他们在四周转了转。
岛屿靠近海岸,环线海天相连,海风吹过,带着潮湿的热意。
碧蓝的海水里浮着五颜六色的救生圈,海浪涌起,救生圈随之起伏涌动,像一幅会动的油彩画。
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重物坠海的动静,溅起庞大的浪花。
周兮辞和陈临戈同时转头看了过去。
是一群年轻人。
他们站在天然的石头高台上,推搡着接二连三往下跳,有人笑着大喊道:“比比看啊,看谁先游到那儿。”
“行啊。”
少年们摆动手臂,长腿一蹬,朝着更远处游了出去。
陈临戈一直望着他们的方向。
周兮辞愣了愣,想起来他学游泳的时间其实不比她学田径的时间短,静了几秒,她忽然握住他的手:“陈临戈,你有没有想……”
一阵铃声打断了她的话。
“想什么?”陈临戈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想等着她说完再接。
“没事,你先接电话。”正巧简凡在喊他们,周兮辞松开他的手,“我先过去等你。”
“好。”
陈临戈手一划,接通了电话。
那头陈临舞的哭声和近在耳边的海浪声交织在一起,“哥……”
最后一组的比赛快要开始检录了。
检录台的广播也在此刻响了起来。
陈临戈看着走向人群中的周兮辞,看到邱琢玉在朝他在招手。
他有些恍惚,并没有回应,听着陈临舞说完话,静了一会,说:“我马上回来。”
另一边,邱琢玉放下胳膊,问:“陈哥跟谁打电话呢?”
“他妹妹。”周兮辞先前看见了来电显示写着小舞两字,她回头望了眼,陈临戈已经挂了电话。
她看着他往这边走来。
简凡嘀咕了声:“陈哥的表情怎么看着有点不太对劲呢?”
说话间,陈临戈已经走到跟前,他摘下别在衣服上的号码牌,深吸了口气说:“我现在得回一趟沪市,比赛我不参加了。”
邱琢玉迟疑道:“怎么了……?”
“一两句说不清楚,等回头再跟你们解释。”陈临戈看了眼周兮辞,还没来得及说什么。
她立马道:“我跟你一起过去。”
邱琢玉也急忙道:“那我给司机打电话,让他直接到民宿等你们。”
广播里已经在喊开始检录。
陈临戈揉了揉脸,表情没那么严肃了:“不是什么大事,你们继续比赛,我们回去拿了行李就走。”
“那你们路上注意安全。”熊力说。
陈临戈嗯了一声,还想再说什么,周兮辞忙拉住他的手跑了起来:“有什么话路上再说。”
他们昨晚才到民宿,行李都还没怎么往外拿,等收拾好司机也到了,还是跟来时一样的流程。
先到码头坐船,再坐大巴去高铁站。
这个点去高铁站的人不多,大巴车上只有寥寥几人,周兮辞和陈临戈坐在倒数第三排。
周兮辞挨着窗户,拉上了旁边的帘子,光线瞬间暗了下来。
她抓着陈临戈的手,感觉他从打完电话开始手就一直是冰凉冰凉的,担忧道:“你要不要睡一会?我们要坐一个多小时呢。”
“没事。”陈临戈往后一靠,视线望着车顶天窗露出的那一道细缝,“我爸……”
“嗯?”周兮辞看了他一眼,“你要是不想说,就别说了,我不介意的。”
“没,我就是不知道怎么说。”陈临戈侧过头,对上她的视线,“他立了遗嘱,除了给我……妈的那一份,剩下的给我和小舞一人一半了。”
周兮辞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沉默了好一会才问:“陈叔叔怎么会这个时候立遗嘱?”
陈临戈摇摇头,“小舞也不清楚。”
“那我们现在过去是……”
“我妈今天知道了遗嘱的事,跟我爸在家吵了一架。”陈临戈已经意识到什么了,“他被气晕过去了,现在在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