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要做什么?
刘喜来的比我们想象中的快。
“保护十三王子和王妃!”他带来了一队侍卫,指挥着侍卫保护我们,随即跃入战圈中,跟小鱼儿和无缺打了起来。
高手过招,气势极为凌厉,侍卫们全都避开,将场地让给他们两个。
“哼,敢打扰我的好事,我叫他们碎尸万段!”小十三握着我的手,恶狠狠地说道。
我扭头看他,只见他的小圆脸有些狰狞,好像恨极了打扰他好事的小鱼儿和无缺。不过,他的脸即使狰狞了一些,也很好看。
我开始有些为他担忧起来。
“别生气。”我反握住他的手,安慰道:“刘公公会叫他们好看的。”
他看着我,气愤顿时消了一些,把我抱到怀里,倚在门边,看着不远处的打斗。
小十三的身上没什么功夫,我也不知道他能看懂多少,但是以我的观察,我发觉刘喜的举动有些作假。
说白了,他在放水。
我见过他出手,论起武功,小鱼儿和无缺都不是他的对手。
但现在,他好像有些不支。
很快,他被小鱼儿一掌打中,口中吐出鲜血,坠在地上。
“刘公公!”小十三顿时紧张得叫道。
刘喜朝这边看过来,对小十三摆了摆手,一句话也未说,又跳了起来,跟小鱼儿和无缺缠斗起来。
小十三开始紧张,不停对我说:“刘公公该不会打不过他们两个吧?我听说移花宫的武功很厉害,可是刘公公也不差啊!”
我反握住他的手,心下有些默然。
我很想建议他为自己紧张一下,因为刘喜故意放水,很显然不想保护他的性命。
不过,事情发展到后来,却出乎我的意料。
刘喜和小鱼儿、无缺两败俱伤。
小鱼儿和无缺被侍卫们围了起来,插翅难逃。
刘喜伤得更重,他口中吐着血,看起来竟然奄奄一息。
“刘公公!”小十三眼中含泪,跪在他身边,“你一定会没事的!来人,叫太医!”
刘喜伸出染血的手,抓着他的手腕,勉强说道:“十三王子没事,小人便是死了,也瞑目。”
他眼中满是欣慰,冲淡了往日的冷漠如霜。
“不,你不会死的!”小十三很是紧张,连声呼喊:“叫太医!太医死哪里去了!快来!”
刘喜等他喊完,又说道:“我不成了,十三王子不必为我白费力气。只可惜,我这一身武功,就要随我到地底下去了。”
他咳了几声,一团鲜血被他咳出来。
“我把武功传给十三王子,这样我虽然死了,它也能为我保护十三王子!”说完,他忽然一用力,坐了起来,掌心贴在了小十三的手掌上,开始传输功力。
我看得目瞪口呆!
原来他是这样打算的!
不多时,刘喜油尽灯枯,力竭而死。
小十三非常愤怒,抱着他的身体,大哭起来。而后,愤怒地看向被侍卫包围住的小鱼儿和无缺,阴沉沉地道:“把他们抓起来!等我处置!”
他声音冷冷的,脸上也冷冷的,似乎在为刘喜的去世而悲痛欲绝。
只有我在心里冷笑,扒着他的手臂,压低声音说道:“演技不错啊!”
他看也没看我,好像根本没听到我的话,抱起“刘喜”站起来,闷声往前走。
花了大半夜的工夫,他进宫禀报给圣上,又给“刘喜”请了功,加了追封,并且向皇上请求,要自己处置移花宫的人,才回到府邸来。
这些事情,他不必告诉我,我猜也能猜得到。
我全无睡意,坐在桌边,嗑了大半盘的瓜子,终于等到他回来,便对他一笑:“好算计啊好算计!”
说着,我丢了瓜子,轻轻鼓掌起来。
他反手关上房门,朝我看过来,嘴角一勾,竟是不掩饰了:“过奖。”
“你目的达成,也算利用完了我移花宫的人,什么时候把他们放了?”我看着他淡淡地道。
他轻笑一声,说不出的高兴,竟连往日的冷漠都消散了大半。
走到我身前,他捏着我的下巴,轻轻抬起来:“谁说我要放了他们?”
虽然猜到他不会就此罢休,我还是心中一沉,抬眼看着他道:“你想做什么?”
“邀月的身体在哪里?”他问。
第489章
我没有见过这样的刘喜。
他捏着我下巴的手指, 不似以往的冰凉,而是带着一股灼人的热度。
他狭长的眸子,带着显而易见的笑意。
他大概真的很高兴, 我能看得出他眼睛里闪动着得意与轻蔑。
他怎么可能不高兴呢?他用移魂大法换了一具身躯, 还把从前的功力带了过来,并且在众目睽睽之下, 没有人会怀疑他。
而他的前身,也得到了追封和厚葬。
简直没有更好的事了。
“你是不是觉得, 你抓了江小鱼和花无缺, 我就没有资格挺直腰板跟你说话了?”我仰起头, 淡淡地看着他道。
他捏着我的下巴,又抬起来一点,逼我跟他直直对视, 然后才开口:“难道不是吗?”
他很自信。
他似乎觉得,小鱼儿和无缺落到他手里,移花宫就没人了,我沦为鱼肉, 任由他处置。
“你要把我怎么样?”我微微挑眉,也不反驳他,只淡淡问道。
不知道是不是我太平静了, 没有他意想中的慌乱与害怕,他脸上的笑意淡了下来,冷哼一声,狠狠捏着我的下巴:“邀月的身体在哪里?”
“我若不说, 你待怎样?”下巴吃痛,我拧起了眉头,声音不由得冷下来。
“不说?江小鱼和花无缺的命,可就在你的一念之间了。”他轻哼一声,冷酷又得意地道。
他如今用了小十三的身子,那张一团孩子气的俊秀面孔,被硬生生蒙上了一层刺骨的寒霜。我心中叹息,为小十三惋惜,说道:“你随意。”
“你不在乎他们两个的性命?”刘喜狐疑地看我一眼,随即冷哼一声,“你以为我吓唬你的?”
“儿孙自有儿孙福。”我按着桌子,站了起来,“我养他们两个长大,已经仁至义尽。他们自己技不如人,被你抓起来,可不关我事。”
听到“技不如人”几个字,刘喜的眉头挑了挑,似乎有些悦色,但随即又冷沉下来:“好!既然你不信,我这就砍了江小鱼的一只手来!”
说完,他松开我,转身往外走去。
我耸了耸肩,也转过身,往里走去。
天快亮了,我先睡一觉。
不料,一个冷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邀月宫主好狠的心,一手养大的孩子,竟然半点旧情也不念!”
听他这么说,我心下微松。
怎么可能一点旧情都不念?两个孩子固然有烦人的地方,但是从小在我眼皮子底下长大,没少孝敬我,我自然是希望他们好的。
不过,刘喜用他们威胁我,我若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心软,他必然趁机要挟。而若是我表现得无所谓,他就知道他们对我没有用,便会改用其他的法子来撬开我的嘴。
我慢吞吞地停下脚步,转过身,抬眼看着他道:“你不是说很了解邀月吗?怎么还问这样的蠢问题?”
他站在门口,冷冷地看着我。
我的目光落在周围一根根没有燃尽的红烛上,微微勾唇,对他勾了勾手指:“春宵一刻值千金,你还不来?”
他眉毛轻挑,露出一点讽意。
瞧着他这副神情,我就知道他不会说出好听话。因此,不等他开口,就移动视线,从他的脸上往下滑,落在脐下三寸:“说不定,你把我伺候好了,我就把邀月在哪里告诉你?”
说完,我就转身,往床上走去。
身后没有传来动静。
等我踢掉鞋子,爬到床里面,再往外看,他仍然站在门口处,一动不动。
灯光打量了他的半边脸,另外半边则显得有些阴沉。
不来?那算了。我信手一挥,放下了帐幔。
将薄被往身上一裹,合上眼睛。
过了一会儿,外面响起动静。我睁开一只眼睛,就见刘喜拨开帐幔,抬脚往床上来。
大红的喜服已经脱掉了,露出雪白的中衣。他一上床,便抓起我身上的薄被,用力一扯。
顿时,我整个人暴露在空气中。
“很冷的,你知不知道?”我不悦地拧眉。
他讥笑一声,眼底闪动着轻嘲:“你不就是想要我给你暖一暖吗?”说完,整个人压了下来。
他的动作有些粗鲁,不知是带着泄愤,还是别的什么,总之是有一点情绪在里面。
我抬起一只脚,抵在他的胸口,冷冷地道:“这种事,你情我愿。你若不乐意,大可换个人来。”
他的脸上微微带了点艳色,似是动了情,被我这样一抵,陡然变得冷峭:“你说什么?”
他抓住我的脚腕,非常用力,像要把我的骨头捏碎一样。
我顿时觉得,这个男人的床品,可真是不怎么样。
“我再说一遍,这种事,你情我愿。若你乐意,就好好卖力。若是不乐意,就换个人来。只要把我伺候得舒服,我不介意是谁。”我把另一只脚也抬起来,踢他的手。
现在床上,他纵有高明的武功,也不见得施展得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