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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都市生活 > 小画家和大作家 > 第102节
  燕其羽心里的愧疚感刷刷刷突破max值,搂着于先生好一顿劝慰,亲亲抱抱么么哒,签下了不知道多少丧权辱国的条约。
  最后她还是被于大灰狼压在了卧室床上,先这样那样,又那样这样,去浴室清洗时,又在浴缸里被折腾了一回。
  女孩细白的双腿左右分开,跪跨在男人身上,与他紧紧相连。她头一次使用这么费体力的姿势,即累且倦,偏偏又不能完全放松坐下去,只能用尽力气抱住男人的臂膀,把生理泪水洒在他颈侧。
  男人抬起女孩的下巴,舔净她颊边的泪珠。她的眼睛红红的,嘴唇红红的,鼻尖脸颊也是红红的,当她抬眸看向他时,双眼里是爱、是情、是深深的不悔。
  于归野把一声轻叹封进了纠缠的双唇中:“……我也爱你。”
  随着每一次律动,浴缸内满溢的热水扑涌出来,溅洒在浴室的地面上。
  潮热的浴室里,哗哗流动的水流声,盖过了女孩的低声啜泣,把这极致的快·感烙印在了她的记忆中。
  ……
  《当岁月吻过你》的开机仪式定在周六上午十点整,这日子是剧组特别算过的,吉时吉日。
  燕其羽特地把稿债压缩再压缩,才终于挤出了这半天时间,可以痛痛快快的和归野大神面基。
  于归野起了个大早,在厨房忙里忙外,给心爱的小羽毛准备早餐。
  桌上已经摆好了两碗阳春面,碧绿的菜叶浸泡在清淡的汤汁里,一颗煎的边缘酥脆的黄金太阳蛋静静的躺在细面上。旁边的小碗里摆着几样小菜:白方腐乳、麻酱油麦菜、酸辣瓜条和凉拌海藻,每一道都是于归野亲手制作的。
  燕其羽今天也早早爬了起来,她则像是只小鸟一样,在更衣间里进进出出,试过的衣服铺了一床。
  本来昨天晚上她看好了一条牛仔裤和小开衫,今天又觉得不够得体,一早上就在纠结于穿连衣裙还是穿连体裤。
  她一手拿着一个衣架,啪嗒啪嗒跑到厨房里,问他:“哪个好?”
  于归野说:“蓝色那条。”
  燕其羽拿着蓝色连衣裙在身上比了比,又看看黑白碎花的连体裤,纠结的说:“你觉得我穿蓝色好看?”
  “我觉得你穿什么都好看——但是黑白碎花那条更好看一些。”
  “那你为什么让我穿蓝色的?”
  于归野擦擦手,结果她的两件衣服放到一旁,又把她按在了餐桌前:“因为我怕你打扮的太漂亮了,君子归野看上你,非要让你留下来做他的压寨夫人。”
  燕其羽探身过去在他脸颊上轻轻啄了一下:“你放心,我不想当压寨夫人,只想安安分分当小村花,我可和村长家的傻儿子有娃娃亲呢。”
  “村长家的傻儿子”无语失笑,转过头和她交换了一个甜甜软软的吻。
  希望“小村花”知道真相后,不要变成“霸王花”吧。
  ……
  影视城位于主城区外一百公里处,幸亏周末路上没什么人,于归野拐上高速公路后,行驶了一个多小时便抵达了影视城外。
  这影视城是近年来新建的,占地极大,分东南西北四个区,根据不同时代、不同国家进行划分。《当岁月吻过你》是年代剧,跨度数十年,这次开机仪式选在了四十年代布景的东区。
  就在燕其羽一头雾水的找地图时,于归野的车子已经稳稳当当的停在了东区停车场。
  他解释:“我提前做过攻略,知道东区的大概方向。”
  燕其羽被他忽悠住,完完全全相信了。
  两人下了车,顺着路标往拍摄的地方走。燕其羽手里有入场请柬,请柬主体是军绿色,上面烫印了女主侧影,从十七八岁的青春期,到二三十岁的跌宕,再到四五十岁的沉淀,最终到新时代的慈祥……故事主线虽然写的是一个女人一辈子的经历, 但也侧面烘托出了社会的变迁。
  《当岁月吻过你》是燕其羽的“入坑”作,不知看哭了多少次。当时她还一度以为君子归野是女作家,后来还是看了他的其他作品才知道他的性别。
  能来参加这部作品的开机仪式,燕其羽激动的溢于言表,她紧紧拉着于归野的手,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她手里还提着送给归野大神的礼物——由她亲手绘制的《当岁月吻过你》女主角画像,背面写满了她的祝福。
  然而他们两个在进入片场之前被拦下了——驻守在大门外的保安说,一个请柬只能进一个人,即使作为燕其羽的男伴,于归野也不能进入。
  燕其羽:“要不我问问归野大神吧?你不是媒体,又不会偷拍,我问问他能不能再要一张请柬。”
  “没关系。”于归野善解人意的说,“不用麻烦他了,开机仪式不是中午就结束了吗?我就在停车场等你,你一出来就能见到我。”
  燕其羽想了想:“……那也行。我到时候问问归野大神,能不能和咱们一起吃午饭,你们俩名字这么有缘,而且性格还蛮像的,肯定很有共同话题。”
  于归野摸了摸她的头,帮她整理好连衣裙的领口:“那好,我就等着了。”
  燕其羽就像是第一天去上学的小朋友,“家长”还恋恋不舍呢,她已经兴奋的背起小书包兴高采烈的奔向了学校大门。跑了几步,她又转过身来,向“家长”大力挥了挥手。
  原本于归野双手插兜站在那里,见她回头,便也笑着向她挥了挥手。
  他品貌绝佳,气质非凡,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股韵味,引得旁边入场的媒体频频侧目,还以为他是剧组里刚启用的新人,私下讨论着一会儿要多给他几个镜头。就这长相,可比男二男三强多了,就算是男主,他也有本事争一争!
  待燕其羽的身影逐渐消失了,于归野才收回目光,低头掏出手机敲敲打打。
  保安有些为难的说:“先生,这里不能停留,您要等人的话麻烦您去停车场。”
  “我不等人。”于归野说,“是有人在等我。”
  就在保安疑惑之际,忽然身后传来一阵喧哗之声——只见片场内迅速跑出了七八个身影,有男有女有高有扁,争先恐后的停在了男人面前,而他们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兴奋与按捺不住的狂热。
  保安定睛看去,天,怎么导演、女主、投资人都来了?
  “老师!”导演主动伸手,他明明在圈子里也是很有名气的导演了,平常总板着一张脸,这时面对男人时态度却极为恭敬,“您终于来了,我们还以为……”
  “以为我毁约?”于归野洒然一笑,“放心,我既然说了会出席,就绝对不会食言。”
  他迈步向着片场大门走去,几人围在他身边,用一种恰到好处的热情包裹着他。
  导演助理向他介绍着片场状况:“老师,媒体已经全部签到入场了,大概还有四十分钟开机仪式就要开始了,我们想请您上头香……”
  凭借“君子归野第一次公开亮相”的噱头,无数媒体为了一纸邀请函打破了头。导演当然不愿意放过这个大好宣传机会,即使本来应该由自己上头香,这时都心甘情愿的让出来了。
  保安看着这群人自他面前风一般的刮过,觉得脑袋里晕晕乎乎的,差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他望着那个被簇拥着的男人,疑惑的想:这究竟是在搞哪一出啊?
  ……
  在燕其羽向礼仪小姐出示了手中请柬后,就被对方带进了一个不起眼的小屋子。这一整片布景都是传统四合院,一路上弯弯绕绕,燕其羽很快就被绕晕了。
  礼仪小姐让她稍安勿躁,说一会儿便有人来找她,燕其羽只能平稳心情,在沙发上安静等待。
  屋里的布置很简单,一眼便能望透,燕其羽无聊的在沙发上等了一会儿,实在没事做,只能拿出手机骚扰男朋友。
  小羽毛:哔哔。
  小羽毛:哔哔哔。
  小羽毛:哔哔哔哔。
  小羽毛:小村花呼叫村长儿子,你到停车场了吗?
  可惜燕其羽等了半天,都没有等来于先生的回复。
  她正准备打个电话问问,忽然房间的门被推开了。
  燕其羽下意识的抬头望去,只见一个男人的身影逆光出现在门外,惊得她心跳不已——大肚,圆身,地中海,厚眼镜片——这不正是她最开始幻想中的君子归野吗?
  不过很快她就恢复了清醒:不对,归野大神(田野老师)又高又瘦又年轻,身材比例很好,才不是这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呢。
  她再仔细回想了一番这个有些眼熟的胖男人,一个名字跃入了她的脑海:“您是……瓜爷?”
  海豚的总编瓜爷是君子归野的责任编辑,这种场合他会出席很正常。
  瓜爷脸上笑眯眯,手里的手串又盘过一颗:“小羽毛是吧,等久了,跟我走吧。”
  “啊?去哪里?”
  “还能去哪里?”瓜爷道,“当然是去找你的归野大神了。”
  燕其羽已经分不清自己究竟是激动还是紧张了,她心中慌乱,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动着,差一点就要蹦出嗓子眼了。
  她赶忙拿起包包跟了上去,尾随着瓜爷穿过弯弯绕绕的胡同。
  别看瓜爷体胖,但是腿脚很灵活,他一手盘手串儿,一手滚着两只核桃,简直与这布景融为了一体。
  最终,他带着燕其羽停留在一个四合院大门前,抬手指向了门里。
  燕其羽向门内看去,因为有老式影壁的遮挡,站在大门外并不能一眼望尽门内风景。然而通过侧边泄露出的灯光与轨道设置,能看出这个四合院并不简单。
  “这是……?”燕其羽疑惑的问。
  瓜爷说:“你看过《当岁月吻过你》的原著小说吧?这是女主角小时候的家,也是第一场戏拍摄的地方。”他停了停,“开机仪式在前面那个小广场,现在这里没人——只有君子归野。”
  燕其羽情不自禁的微微张开嘴巴。
  “所以,你进去吧。”说完这句话,瓜爷便飘然离去。
  ……
  燕其羽站在四合院外,抬眼望向青灰色的影壁,好似这样就能望穿那块石壁,让她看清背后的人。
  她口干舌燥,手心、后背都出了一层薄汗,只觉得早上喝下的那碗面汤都要从身体里流出来了。
  君子归野……归野大神……田野老师……
  她崇拜了很多年的作家,她敬佩的合作者,就在这个院子里,在默默的等待着她的到来。
  明明是应该开心的场合,可燕其羽的第六感,却在提醒着她有什么大事将要发生了。
  她下意识捂住心口,想要压住作乱的心脏,可这自然是徒然无功的。
  最终,她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定了定神,这才有勇气跨过了那道高高的青石门槛。
  一步。
  小皮鞋踩在光滑的石砖上。
  两步。
  远远的,小广场的喧闹声传来。
  三步。
  裙角纷飞,带着少女的体香。
  四步。
  鸟叫蝉鸣,和风旭日。
  五步。
  她终于绕过了那片影壁,站在了阳光中。
  在那四合院正中,有一颗高高的槐树,春风揉弄树枝,沙沙作响。
  而在那树影之下,一个戴着大灰狼面具的男人静静的看向她。
  他手里拿着一只可爱的小白兔面具,正是当初作者大会那天,她戴在脸上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