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蓝有些不高兴:“白给她啊。”
“别小气了,不过几支簪子,款式也不是很新了。”温琼华终于从床上下来,笑着说道:“若是二姑娘真撑不下去没了,咱们多亏得慌啊,好不容易轮到她给咱们唱大戏,唱不完可不能落幕。”
虽然,这簪子比较小,哪怕是熔了当金子也没多少,但好歹能让温琼莹撑过一段时间。在那个环境里活着,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翠蓝也想明白过来了,立马喜滋滋的将那一套首饰另外装了一个盒子,准备等会儿直接交给二夫人。
程尚德掀帘子进来的时候,温琼华正好梳妆完毕,笑着转头看他:“前面已经准备好了?”
“嗯,咱们去辞行。”程尚德拉了她的手,在旁边的盘子里捏了一块儿点心塞嘴里:“早早过去比较好,这天气一日比一日冷了,真定府那边更冷,咱们早些去了,也不用被大雪拦在外面了。”
温琼华点点头,和程尚德一起去长春堂。
继温琼华敬茶之后,程家的人再次齐聚一堂。永安侯和永安侯夫人坐在正上面,程尚德和温琼华进门就跪下了:“不孝儿(儿媳)给爹娘请安。”
“快快起来。”永安侯夫人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弯腰扶起两个人:“你们这一去,就是三年,路途遥远,我心里实在是担心,你们,你们……”
说着就哽咽起来,永安侯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背,转头对程尚德说道:“你一向是个有主意的,该说的,我都已经说过了,你自己也长点儿心眼,知道应该怎么做的,就放心大胆的去做,你身后是永安侯府。不知道应该怎么做的,就多问问人,儿媳的两个舅舅不还在真定府吗?他们都是长辈,你多请教他们一些。皇上让你外放,也是要磨练你,回头做的好了,自有被重用的时候,你万不可懈怠。”
程尚德束手站在一边,永安侯说一句,他就跟着点点头,应一声是。永安侯夫人则是将温琼华拉在身边,喋喋不休的继续交代路上应该注意些什么:“大皮毛的衣服,我不是让你另外收拾了一个包裹吗?这都八月底了,真定府那边本就比这边冷一些,估计你们到的时候,那边都十月了,夜里寒凉,你们多穿些盖些。”
“驿站里的褥子被子最好不要用,我让你准备的那些被子都准备好了吧?那些也不知道是多少人用过了的,你们千万别用。还有那茶具和餐具,若是自己带的不够,用驿站里的,就事前在沸水里煮一刻钟。做饭的厨娘要用自己的,别偷懒,守夜的婆子小厮要安排好……”
两边都不停的说,恨不能将之前讲过的事情全部都再讲一遍,最后还是程尚文开口提醒道:“爹娘,时间不早了,大哥和大嫂还没有用早膳呢,等会儿还要赶路,咱们是不是先吃了饭再说?还有什么没说的,等会儿路上说也行的,咱们不还要将他们送到城外的吗?”
永安侯总算是停了,连连点头,吩咐人将早膳摆上来。
温琼华头一次不用站在永安侯夫人身后伺候,而是坐在了永安侯夫人身边。
用了早膳,出门,在城门口,又见到了温家的一大群。老太太一把拉了温琼华的手,一边哭一边唠叨,说的比永安侯夫人说的更详细:“不能单独一个人,就是晚上休息,也得安排了人守夜,我知道你一向不爱有人在床边守着,但是这一路上,你必须得这么安排!”
温琼华只管答应,又让翠蓝将自己给温琼莹准备的添妆给了二婶娘,很是遗憾的表示自己不能参加温琼莹的婚礼了。
方家今儿来的人也够齐全的,方老太爷虽然是个男人,但年纪也大了,最是舍不得儿孙离开身边,也杂七杂八的交代了不少事情。
真的上路的时候,已经是距离温琼华起床过了两个时辰了,差一点儿就到了用午膳的时候。不过,这是头一天,所以,午膳不用特意停下来用,而是各自用了干粮。
温琼华是头一次体验古代的坐车出游,以前要出门,不过是一两个时辰的马车,最长了,也不过是半天。而且城里的官道都是青石板铺成的,也不是多颠簸。去江南那一次,更是出城没多久,就直接坐上了船,那更是和马车没有半点儿相似之处。
于是,头一天,温琼华觉得还可以忍受。第二天,温琼华觉得,小说或者电视里演的,在马车上看书喝茶,甚至写字,那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端着茶杯正喝的时候,可能马车轮子正好从一个坑里过来,于是,衣服湿透了。这还是轻了的,官道虽然是土路,但是用的时间长了,也平坦了些。
关键是,不是什么时候都有官路的。有时候还得遇上下雨的天气,那时候就是官道都不顶用。
不到四分之一的路程,温琼华就觉得,自己快要被颠的散架了。别说休息的时候再逛逛街,顺便观察一些途中城镇的风景风俗了,一下车就恨不得直接躺在床上睡觉。
等远远瞧见真定府的城门的时候,温琼华差点儿没激动的哭出来,程尚德已经是翻身下马,冲着城门外几匹高头大马的人行礼了:“小子程尚德,见过大舅舅二舅舅,给两位舅舅请安,见过大舅母二舅母,给两位舅母请安,见过大表哥二表哥,见过大表嫂二表嫂。”
两位舅母心里着急,一摆手就直接冲到马车边上了:“琼华丫头,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大舅舅和二舅舅也担心的赶过来,温琼华赶忙下车行礼:“不是,只是坐马车时间太长了,有些不适应。几年不见,大舅舅和二舅舅越发的威武了,二舅母和二舅母也越发的年轻了。”
大舅母严肃着一张脸:“几年不见,你越发的会说好话了,咱们先进城,我们可是给你们准备了接风宴,今儿你们就先在将军府住下来。”
温琼华转头去看程尚德,程尚德点了点头,温琼华才笑着说道:“听大舅母的。”
“什么听大舅母的,你是听你家相公的吧?”二舅母可没错过那一眼,调侃了温琼华几句,索性拉着大舅母一起上了温琼华的马车。
一边示意男人们头前领路,一边和温琼华说话,问了老太爷的身子,又问了温琼华的婚后生活,娘儿几个在马车里嘀嘀咕咕的。
大概是因为方家人常年在真定府生活的原因,这里的将军府,比京城的还要大一倍多,而且修葺的也很有边关风格,看起来更粗狂宽敞,虽然不比京城的精致秀丽,却也是别有一番风情的。
大舅舅和二舅舅他们也是认识程尚德的,不过温琼华成亲的时候他们没能过去,所以这次抓到人,怎么也不能放过,一上桌就搬出来四五坛子酒。
温琼华略有些担心:“这酒烈不烈?”
“你放心吧,他们爷儿们都是有分寸的。”大舅母摆手说道:“不过,他们能喝,咱们也不能落下,真定府有一种酒,是从大辽那边买过来的,是奶酒,咱们也喝。”
大表嫂当即转头吩咐人去搬酒坛子了,温琼华也没能避免,她以前也算是滴酒不沾的,猛的一接触,就算是奶酒,也喝的醉了过去。
夫妻两个最后都是被人送回去的,连洗漱都免了。第二天起床,那叫一个腰酸背痛——旅途疲惫终于开始体现了,再加上宿醉,索性两个人就没出门。
舅舅和舅母等人十分体贴,醒酒汤,热乎乎的饭菜,还有点心瓜果什么的,送来了一大堆。
在将军府休息了一天,程尚德先恢复过来,第三天,就立马带着人出门了。他是新上任的真定府知府,总是住在将军府可不行。
而温琼华则是开始整理行李,将自己给舅舅舅母表哥表嫂以及表侄子表侄女的礼物都收拾了出来,一一送上。自此,夫妻两个才算是真正开始在真定府的生活。
158、新家
“这就是衙门了?那咱们是住在什么地方?”温琼华跟着程尚德进门,好奇的张看看西看看,一辈子没进过衙门这种地方,实在是控制不住好奇心。这衙门,可真是够大的,竟然还分成了三进,前面是一个大大的院子,两边是班房,正前方是大堂,上面挂着正大光明的匾额。
二进的院子是一个很大的练武场,然后是文员办公室以及临时住所。三进的院子则比较风雅了,中间是个小花园,东厢房是知府办公的地方,西厢房是临时的住所,正堂则是待客的地方。
前两日程尚德和原先的知府交接了,这两天衙门里并没有什么人。温琼华跟着程尚德转了一圈,笑嘻嘻的说道:“那个知府倒是个大方的,留下不少东西呢。不过,我觉得书房和卧房还是有些空,等会儿让人送些你常用的东西过来?”
程尚德笑着捏了捏她鼻子:“不着急,不过是个临时住的地方,不用太费心,关键是咱们得赶紧买个或者租个房子,咱们家就只有咱们两个主子,所以我想着,两进或者三进的院子就差不多了。”
“嗯,之前我也想到这个了,大舅母说,她们早些收到咱们的来信的时候,就已经看了几套房子了,有的是打算卖掉的,有的是打算租的,不如咱们先看看?”温琼华想了一下说道,程尚德点点头:“回头得谢谢大舅母和二舅母。”
“这是必须的,那咱们先去看房子。”温琼华笑嘻嘻的说道,程尚德点点头,走了一段路,忽然有些犹豫,温琼华侧头看他:“咱们了?”
“琼华,来真定府好几天了,你觉得,这里怎么样?你喜欢不喜欢这里?”程尚德笑着问道,温琼华点点头:“喜欢,还算是不错,现在边关又稳定下来了,不用打仗了,这里又没那么多规矩,我觉得还是挺好的。不过,就是有些想念家人。”
听温琼华并没有讨厌这里,程尚德也松了一口气,就算他是男人,他也知道不少东西,比如说,京城里的姑娘夫人们,几乎没有喜欢定居在边关的,先不说她们是不是觉得这里的生活条件不好,就只是一个生活环境,她们就十分不满。
而且,同样是官太太,京城里的就好像莫名其妙的比别的地方的高人一等。然后江南那边的,又觉得是在外放里面称王称霸的,论到最后,边关的官太太,就好像是成了村妇一样。所以,他很是担心琼华会不喜欢这里,初到可能还会好奇什么的,但是时间长了,怕是心里就会厌烦了。
“程大哥,你担心我不高兴跟着你过来?”温琼华察言观色,见他松了一口气,就笑着捏了捏他的手:“我若是不高兴,之前怎么会顶撞娘,非得跟着你过来?你别担心了,我之前听外祖父说起真定府,就很是向往,现在有机会过来,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不愿意?”
程尚德笑着点点头,心里暗暗祈祷,但愿过了几年,自家小媳妇还能是这个想法。
两个人几乎是跑了一天,最终终于决定,还是买一套房子。因为程尚德觉得,租来的方子不稳定因素太多,买来的自己想怎么修建就能怎么修建。若是三年后离开了,这房子或者租出去或者卖出去,都是能赚钱的。
毕竟,皇上派他过来,就是为了边关贸易的事情,若是办的好了,真定府过几年必定繁华起来,这房价肯定会涨的。
温琼华听他分析了一番,立马拍板——那就买房子。然后,综合各种因素,两个人拍板买了距离衙门比较近的一套三进的房子。
程公子很是财大气粗,当场就拿出了一叠的银票将房子给买下来了。因着他是知府,不好自己到府衙去办理房契,就将房契挂在了温琼华名下。
“房子要不要再修建修建?”温琼华兴致勃勃的问道,之前他们看过那个院子,和京城里的院子相比,排布的差别还是比较大的,第二大优点就是地方够宽大,房子够多,花园也有,练武场也有。最大的优点就是距离衙门比较近,走路连一刻钟的时间都不要。
“你看着办。”程尚德笑着说道,温琼华想了想,点头:“那就稍微改建一下,眼看都要冬天了,不好大规模动土。回家我先画个图,咱们看看哪儿要动,再请舅母给咱们推荐几个工匠。”
程尚德自然没有异议,买了房子之后,程尚德继续跟着温琼华在城里乱逛,温琼华还打算买个铺子。程尚德那俸禄虽然不少,足够两个人吃饭的,但是绝对不多,送两次礼怕是都不够用。他们要在这里过三年,总不能一直让永安侯府给他们钱财吧?
而且,温琼华的嫁妆也动不得,两位舅舅虽然也能补贴,但是他们也得好意思一直要。
因着已经有三年没有打仗了,所以真定府看起来,已经初步有了繁华的雏形,街上来来往往的,有大雍朝的人,也有大辽的人,还是热闹。
温琼华转了一圈,回去后很是兴奋的和程尚德商量:“要不然,咱们开个绣品铺?我觉得,京城的绣品,在这里肯定是比较受欢迎的,还有苏绣蜀绣,肯定会卖的出去。”
程尚德一边拿着毛笔在纸上写写画画,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道:“你打算从哪儿进货?”
温琼华蹙眉想了一会儿:“要不然,我在京城找个人合作?娘会不会反对我开铺子?”
“娘那边你不用担心,她不会反对的。你要是合作,不如找了温家的人,这样铺子也算是你的嫁妆,将来程家这边也没人能插手。”不管永安侯那两天的态度怎么软和,程尚德多年的戒心已经形成了,一时半会儿的,还真丢不掉。
温琼华也不逼他,毕竟,人家两个才是亲母子,割不断的血脉,斩不断的亲情,她管太多,将来有了什么事情,指不定要落个猪八戒照镜子呢。
“那就二婶娘吧。”温琼华瞬间想到小佘氏,又聪明又有手腕,还孑然一身不需顾忌别人。将来哪怕是赚了钱,也不用担心因为利益问题而翻脸。
“你做主就行。”程尚德不在意的说道,又画了两笔,笑着拿过去让温琼华看:“看,将花园扩大一些,前院这里建个马棚,二进院这里隔出来一些,修建个练武场,也不用很大,能比划开就行了。内院这里增加一道门,在这边再建一道墙,分成两个院子,你看如何?”
温琼华看了一会儿,连连点头:“好,不过这里,我想当书房用,这个窗户开的方向不对,将这边封上,然后从这边开一个,怎么样?”
“嗯,行,你平日里处理家务,也得另外开个地方,不如,将这个穿廊给改成穿堂?”程尚德在二进院和三进院之间点了点,温琼华自是愿意。
两个人研究了一会儿,彼此都满意了,温琼华才去找大舅母拿主意。
大舅母果然行动快,第二天就找来了工匠,当即就开工,开始修建房子了。都是小小的改动,大格局并没有动多少,再加上工匠数量足够,所以,很快就完工了。
温琼华当即就觉得,搬到新家去住,大舅母很是舍不得:“这眼瞅着就要过年了,要不然,等过了年你再回去?”
“大舅母,那可不行,这可是我们来真定府的头一个新年,怎么我们也得在自己府上过,然后初二的时候才好过来蹭饭吃啊。”温琼华眨眼笑着说道,这些年,每年的大年初二,都是她领着弟弟妹妹们到方家去的,就算是方老太爷这会儿不在真定府,她也是要到将军府的。
二舅母在一边帮着温琼华说道:“大嫂,你就让她先回去吧,咱们两家住的又不远,什么时候过去还不是方便的很?毕竟琼华已经成家了,以后啊,就该操心家里的事情了。”
“那好吧,你就先回去,若是有什么事情拿不定主意,就过来找我和你二舅母。”大舅母点点头应了,派人给温琼华收拾东西:“你往京城送的节礼,已经送过去了?”
“没呢,打算再过两天,永平侯府和永安侯府,还有外祖父那里,都要送,我准备的有些慢。”温琼华摇头说道,大舅母笑着说道:“那正好,我们这边的也是过两天出发,正好一起上路,彼此也有个照应。思华今年是要在侯府过年吧?”
“今年大概不会吧,八月份我成亲,时间不早不晚的,留在侯府思华也不自在,就回了江南,来来回回路上都得花两个月时间,太折腾了。”温琼华摇头说道,想了想又说道:“对了,大表姐那里我用准备年礼吗?”
“你和镇国公府又没有什么直接的亲戚关系,自是不用的,等你大表姐什么时候当家做主了,你再送。”大舅母指点道:“给永安侯府的节礼不光是要有粮食布料之类的,还得送上银两,你们小夫妻今年才刚出门,也不用太多,一千两就行了,明年后年也都是一千两。”
温琼华不太知道这些,赶紧点头,又听大舅母说了几点注意事项,这才回去收拾东西准备搬家。
折腾了三四天,就算是大舅母二舅母派人帮忙了,温琼华还是累到了。幸好新家人口简单,张妈妈等人又是十分能干的,温琼华足足懒了半个月,才总算是恢复过来。
159、游学
还有大半个月就要过年,年货都已经准备好了,温琼华就窝在家里不出门了,她是头一次在真定府过冬,真定府的冬天,那叫一个冷,都快比得上上一辈子的东北了,半个月前下的一场雪,到现在还没化完。
程尚德比较辛苦,刚刚接管真定府,事情多。每日里都要早起晚睡,温琼华生怕他冻到,特意又做了两件大棉袄,天天将人裹的跟个圆球一样。
“夫人,快瞧瞧谁来了。”正想着晚上程尚德什么时候会回来,回来之后晚膳用什么,温琼华就见张妈妈喜滋滋的掀了门帘进来,屋子里的热气呼的一下就散了一些,不过,空气倒是清新了些,温琼华也总算是有了点儿精神:“谁来了?,妈妈这么高兴,难不成来的是很重要的人?”
“大姐,我重不重要?”没等张妈妈说话,她身后就钻出来个少年,笑嘻嘻的看着她:“大姐,想我了没有啊?”
温琼华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立马起身冲到门口,摸了摸温思华的手背:“你怎么穿这么薄!不知道真定府很冷的吗?你是怎么过来的?坐马车还是骑马?”
温思华赶紧捏着自己的衣袖辩解:“大姐,我穿的挺厚的,你看,这么多层呢,里面套了两件棉袄,我不冷,别看我手上有点儿凉,那是因为我拿着东西呢,马车里太热,我就没带手套,下车的时候不知道塞哪儿了,索性就没带了。”
温琼华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拉了他进门:“你怎么过来了?你不是在江南的吗?”
“先生说我只会死读书,所以,让我游学两年,我就想着过来,让姐夫给我找点儿事情做。”温思华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其实我觉得,先生说的不太对,我怎么会是死读书呢?先生问的问题,我大部分都能回答的上啊,先生也挺满意的,怎么就成了死读书呢?还有,之前先生愿意收我为徒,不就是看在我处理事情还算不错的份上的吗?怎么才过了几年,我就变成不会办事儿了?”
温思华是真的有点儿想不明白,温琼华皱了皱眉,转头看笑眯眯的站在一边的张妈妈:“张妈妈,你将青虹叫来,我问他几个问题。”
张妈妈赶紧应了,没多久就带着青虹过来了,温琼华示意他在一边坐下:“思华在江南都做什么了?有没有什么不正常的事情发生?之前他的先生让他出来游学之前,有没有发生过什么?”
青虹先是有些迷茫,过了一会儿才开始讲,不管是什么,但凡是他觉得不正常的,都要讲。温琼华听了半天,总算是明白了一些:“你先生说的很对,你现在的思想,还是幼稚了一些。唔,就是太感情用事了,我来问你一个问题,你回答。”
温思华点头,温琼华靠在软垫上:“有两个人,分别叫做张三李四……”温琼华现编的故事,反正这种案例现代也比较多,同一件事情,牵扯到道德,法律,人情。
“你若是县令,你觉得,这个案子应该怎么判?”温琼华讲完,侧头看温思华,温思华想了好大一会儿:“应该是张三做的不对,李四好歹救过他的性命,他却恩将仇报,杀死了李四,判张三死刑。”
“可是,张三之所以杀李四,是因为李四偷走了张三给他娘亲治病的钱,导致张三的娘亲病死了。”温琼华笑着问道:“那张三的娘亲的死,可是李四导致的。况且,张三也不过是失手。”
“那李四犯的是盗窃罪……”温思华说着声音就有些低,一个盗窃,一条人命,怎么比较,都是不公平的。
温琼华笑着揉揉他脑袋:“别着急,回头你姐夫回来,我和他说一声,你先跟在他身边当个小厮。”
温思华脸色有些古怪:“大姐,你让我当小厮啊?”虽然他从小没爹没娘,生活环境还不怎么安全,老太太虽然疼他,但是更看重永平侯府,他也从来没在生活上缺过什么,更没亲自做过什么苦力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