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以朝就这样抵着他的额头说:“我昨天咬你了,临时标记了。”
祁砚清:“我不傻。”
陆以朝说抱着他的肚子,“没有完全标记,不会怀孕,不用乱吃药。”
“我知道。”祁砚清打了个哈欠。
陆以朝还抱着他的肚子,双手覆在上面,“为什么不喜欢小孩儿,之前就一直不肯要。”
“很麻烦,很难养,很难教。”祁砚清说着语气微顿,“根本不能保证可以一直爱他,不如不要。”
陆以朝深吸着祁砚清的气息,把他的脑袋按在自己脖子上,沉默了好久才说:“生气了吗,我标记你。”
“没生气。”祁砚清说了,“我又不能打抑制剂,情况特殊,临时标记而已,几天就消了,无所谓。”
陆以朝猛地收紧胳膊,声音闷在他肩头,“那也只能我咬,别人不行。”
房间只开着小夜灯,还是黑乎乎的一片,陆以朝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一直腻歪地抱着他,也不松手,祁砚清动都动不了。
“咬我一口,祁砚清。”陆以朝说,“你之前很喜欢咬我的脖子,虽然现在和之前不一样了……再咬一次吧,清清。”
委屈的像是在求主人抱一下。
哪有alpha这么喜欢被咬脖子的。
祁砚清笑出了声,受不了他这样子,咬了一口他的脖子,“能放开了吧……嗯!”
话没说完就被陆以朝扑倒亲上去,两人倒在床上唇齿纠缠,被子又被踢乱。
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才分开,陆以朝说话的时候吻着他的耳朵,“只有我能标记你,谁都不行。”
“没有那么多谁,赶紧起来!”
陆以朝把他也拉起来,让他靠在床头,还给他拿了枕头垫着腰。
“饭在外面,我用微波炉热一下,等我。”
祁砚清懒洋洋地嗯了一声,拿过手机上网刷刷。
陆以朝从床上起身的时候,心脏猛地收缩痉挛,他眼前一片白光,连忙撑着床缓了缓。
“你怎么了。”祁砚清扶着他的胳膊,眉头紧皱,“你脸色怎么这么白?”
陆以朝抿了下唇,顺势抱过祁砚清,弯腰揽住他的后背,笑着亲了亲他的唇,“逗你的,担心我。”
“到底怎么了。”祁砚清捏着他的脸,“你别把我当傻子。”
“有点头晕,可能是睡太久了。”陆以朝如实说着,对上祁砚清冷又冷又亮的眼睛,“我……”
对视几秒后,陆以朝又缠着亲了一会儿,就维持这个半跪在床边抱着他的姿势,低声问他:“喜不喜欢我。”
祁砚清被问住了,动了动嘴唇。
陆以朝笑着说:“我觉得我能让你再喜欢我,我能等你很久,也会一直在你身边,我不逼你。”
陆以朝亲了一口他脸颊,亲出很大的声音,“我爱你。”
陆以朝说完这些就去了外面,微波炉发出声音。
祁砚清搓着泛红的耳尖……有病,忽然说这些干什么。
追人就追人,花花肠子一大堆不说还天天告白,心眼算是让他耍得明明白白。
陆以朝在厨房,看着谈妄发来的信息。
【记得来医院,有事跟你说,别拖。】
第145章 “陆以朝为什么做检查?”
谈妄翻看着两人的病历簿,之前的砚清,现在的陆以朝,都是很鲜明的腺体和心理互相影响的病例。
这也是他一直在研究的方向,alpha和omega之间的标记关系,其实远比看起来要复杂。
衍生出的很多情绪在标记后都会被放大,更难掌控,安全感不够的情况下也容易失去自我。
标记,是深爱才会有的行为。
深爱是准则,一旦低于这条基本线,标记就只会带来痛苦。
所以砚清之前的发情期很难熬,他总是认为陆以朝不爱他,认为陆以朝恨他。
在这种想法的恶性循环下,他的负面情绪会被无限放大,心理的矛盾感越发膨胀。
在切断标记后,反而更能看清事情。
谈妄敲着病例,头疼地捏着鼻梁,把眼镜放在一边。
但陆以朝不同,他现在不是正常标记关系,是被omega反向标记了。
谈妄翻着文献,例子有点少。
反向标记后alpha如果长期得不到omega的安抚信息素,会逐渐丧失自我。
腺体会慢慢溃败腐烂,从而影响到身体机能,最关键的两个地方,大脑和心脏,会最先受到影响。
谈妄看着陆以朝的心脏超声动图,只能说还好,但已经偶尔有连接中断的迹象了。
但其实现在最严重的问题是,砚清在清除标记后陆以朝才表现出被反向标记。
他需要被安抚,就只能标记砚清。
可是砚清的腺体还不适合完全标记,还在休养中。
所以陆以朝才更应该把实情说出来,不能标记,但是可以做别的事情啊。
“不听话的病人都该先打一顿。”谈妄把病例放在一旁。
“你要打谁?”祁砚清直接推门进来,把检查的报告单给他,“谈哥,给你。”
谈妄戴上眼镜仔细看着,“还好,临时标记结束后会慢慢休眠,裂痕还在,不能乱来。”
“嗯。”祁砚清坐在他对面,听到没事就打算走了。
谈妄:“不等等陆以朝?他还在做检查。”
“忙着去训练,文柏一直催我。”祁砚清问,“他为什么做检查?”
谈妄:“信息素不太稳定,他心脏也不太好,查一下比较保险。”
祁砚清又坐回去,眉头微皱着,不理解地说:“他标记了我他还不稳定了?再说他心脏不是一直没事吗,先天性心脏病没遗传给他啊。”
“这你也知道?”谈妄挑眉。
祁砚清动了动嘴,文柏又打电话催他了,他挂了电话起身往出走,“我走了。”
谈妄点头。
祁砚清:“检查报告发我一份。”
谈妄笑了,“行。”
陆以朝从腺体检查室出来已经是三个小时之后了,他要做的检查更复杂。
腺体被折磨的又红又燥,疼得厉害,他靠着墙抬手捂了一会儿,脸上毫无血色,撑着墙勉强走了几步就觉得眼前一切都变得扭曲,再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陆以朝觉得自己陷入了无边的黑暗,身体浮浮沉沉触不到边,他想抓着点什么,可是手划过的地方只有空气。
“陆以朝。”
身边忽然响起祁砚清的声音,他连忙转头看去,却见祁砚清站在悬崖边上。
“祁砚清你别……”他猛地扑过去抓着他的手腕,“别松手!别松手我求你了!”
“我错了,我不该那样说话!清清你抓着绳子!祁砚清!我求你了……你别松手!”
他那么轻,可就是抓不住。
脚下是万丈深渊,深不见底的黑暗上涌,一点点地吞噬了祁砚清。
陆以朝只觉得手被什么东西狠狠碾碎,手指脱力,那道力气倏地消失……是他,亲手把祁砚清送上死路。
“祁砚清!”
陆以朝浑身一颤,猛地睁眼盯着天花板剧烈地喘息着,嗓子眼干得冒烟,深呼吸还有血腥气。
过了不知道多久,他惊慌的眼神才动了动,看着周围是病房。
没有悬崖,也没有祁砚清。
“好了点吗。”谈妄在一旁问。
陆以朝这才看到谈妄也在病房,“我咳咳咳……”
“反向标记加深了。”谈妄说,“临时标记会加深你的反向标记。”
“等临时标记消失后,你会比现在更难受,你最好和砚清待在一起。注意你的易感期,绝对不能忍着了,别再加大药量胡来。”
谈妄一句接一句把重要的事情说给他听,“我还是建议你把这件事告诉砚清,让他帮你能好受很多。”
陆以朝好半天才忍住了咳嗽声,声音沙哑,“……我知道了,祁砚清没事吧。”
“没事。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
陆以朝靠坐在床头,剧烈跳动的心脏逐渐慢下来,缺氧的症状也慢慢缓过来。
他拿过手机看了看,没有祁砚清的消息。
谈妄说:“他接了好几个电话,文柏他们着急和他说节目的事。”
“嗯。”陆以朝点了点头,觉得自己好多了,“没什么大问题的话,那我也走了。”
“急什么,你先待着睡一晚。”谈妄皱眉,“他通宵跳舞,你过去能干什么。”
“我睡不着。”陆以朝穿好外套就想出去。
谈妄把他拉住,“算了,我跟你一起过去。”
“你?”
“去那边正好有事。”
谈妄开车跟陆以朝一起过去,先把他放到舞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