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司宁根本没有预料到,越时会连这个都征求他的意见,耳朵有点红,微微点了下头,然后仰起脑袋,在越时唇边落下一个轻轻的吻。
一触即分。
越时却像是得到了鼓励,在司小宁还没完全离开之前,狠狠地亲了回去。
还试探的舔了下他的嘴唇。
司宁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跟别人舌吻,但是越时这么做的时候,感觉并不赖,甚至可以说十分煽情,让他的脑子都有点恍惚了,张开嘴,也舔了下越时的嘴唇。
两个人都陷入了难以言喻的悸动之中,几乎忘了自己身在何处,一点点尝试着去探索对方的领地。
正当越时顺着司小宁的腰滑下去,准备触碰某个神秘的领地时,越妈妈的声音就在一门之隔的地方响起来:越时,司宁,吃饭了!
气氛瞬间凝滞,司宁和越时都睁开眼,看着对方。
越时还有点想继续,司宁的理智却已经回笼,推了他一下,说:越时,起来。
再亲一会儿?
司宁脸上红红的,气息还有点不稳,但仍旧说道:现在不行。越时,你说过要听我的话。
越时只能委屈巴巴的爬起来,让司小宁给自己理了理衣服,臊眉耷眼地出去吃饭。
吃过饭,司宁又带着越时回了自己家,跟司建华见了一面。
司建华的态度很正常,只是吃完晚饭以后,单独把越时叫到了自己的书房。
越时一瞬间脑海里闪过无数有钱岳父为难穷女婿的片段,有点慌,看了司小宁一眼。
司宁朝他点头,别担心。
这哪儿是说不担心就不担心的事情啊!
越时心里打鼓,一步三回头的跟着司建华去了书房,颇有种壮士赴死的感觉。
往老丈人跟前一站,越时乖巧得一点儿看不出校霸的样子,脸上挂着笑,司叔叔,您找我来是
我不反对你们在一起。司建华的开场白直接就把越时给镇住了,叫你来也没有别的事情,就几句话,我必须跟你说清楚。
话说得挺温和,但是身上的气势却一点儿不减,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越时额头上冒了点汗,您说。
司建华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我不是个好爸爸,所以也不会去干涉司宁的事情。但如果你只是觉得好玩、新奇,三分钟热度,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会把你从他身边弄走。
他顿了顿,我说到做到。
本以为越时听见这话,要么被自己吓退,要么给自己一个承诺,谁知道这小子眼睛一亮:
那太好了啊!我跟您说,我这辈子赖上司小宁了,您赶我走我都不走!
司建华:
话是好话,但是怎么听起来就那么不对劲呢?
五分钟后,书房的门打开。
越时忐忑不安地进去,兴高采烈地出来,一把抱住司小宁就要往上亲,司小宁,来亲一个!
司建华慢一步出来,瞧见这一幕,脸都黑了。
第60章
跟司建华说开以后,越时就老爱往司家跑,以补习的名义,跟司小宁腻在一起,恨不得上厕所都跟着。
好在越妈妈觉得司宁一家帮他们很多,也高兴越时跟司宁多来往,一点也没怀疑,还经常做了腌菜,让越时送过去给司宁的家人尝尝。
司家这边,司建华和盛一雷都不太待见越时。
司建华是觉得自家孩子弯了就算了,作为一个不太合格的父亲,他至少能支持孩子的性向。
但他这么做仅仅是因为司宁是他的孩子,他也知道自己之前亏欠孩子太多,没什么资格去管孩子的事情。司宁的同性恋人天天在自己面前跟司宁秀恩爱,他还是有点难以接受。
就好像拱走自家白菜的猪,天天跑到跟前来炫耀一样。
至于盛一雷,他就没待见过谁。
真不知道你有什么好的,司宁那种目中无人的家伙,也能看上你?
越时这段时间都在司家蹭饭,盛一雷不知道从哪儿看出来他们俩是一对,见司建华似乎不太反对,心里多少也明白,他们俩这是过了明路了。
但他就是看越时不爽,每天不刺他一两句,都不舒服。
不过相应的,他倒是很少挤兑司宁了。
为此,越时就算再生气也忍了,就当没听见他的话,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反正盛一雷刺激不到他,觉得没意思,自己就消停了。
但该找司小宁诉苦还是得诉。
等上了楼,司小宁一开门,他就扑过去抱住人,把脑袋搁在司小宁的肩膀上,哼哼唧唧地说道:司小宁,盛一雷又说我
司宁就会摸摸他的脑袋,亲亲他的耳朵,温柔地问他:他说什么了?
越时摇头,说那不重要,只要你的一个亲亲,我就能满血复活!
每回都这样。
司宁其实都知道他的套路了,但还是回回都配合他演,忍着笑亲他一口,不过是在脸颊上。
越时不乐意了,撅着嘴巴提要求:亲脸的能量不够,亲这里才行。
司宁这下就不会依着他了,天天在他房门口要亲嘴,以后可怎么得了?
今天做语文测验,到一百二十分以上,我就亲你。他停顿一下,点了点越时的嘴唇,轻声道:亲这儿。
越时一时被美色冲昏了头脑,喜滋滋地拿着试卷就去做,等看到试题就懵了,我去,怎么是语文?
就他那个语文功底,怎么可能拿到120?司小宁这根本就是在为难他!
越时刚要抗议,司宁就坐他边上,笑着问:能行吗?
越时转头,就瞧见司小宁水润润的嘴唇,脑子顿时转不动了,用力点头:行!男人怎么能说不行?
于是又乖乖入了司小宁的圈套。
整个寒假只有二十多天,不长,但也不短。
越时不是个安静的性子,半个学期没怎么碰篮球,放假就约上蒋逸和猴子他们,出去打篮球。
打篮球难免会磕磕碰碰,越时自己感觉不到,司宁却会疼。
司宁不喜欢打篮球,倒是喜欢看越时在球场上驰骋的样子,因此疼也不说,但越时打了一次就发现他不舒服,后来就不去篮球场了,问他也只是说不想打。
话虽这么说,司宁却发现他每天都会摸一摸篮球,模拟扣篮和运球的动作。
越时一看见他就停下来,若无其事地扬起笑容奔向他,对他说:司小宁,亲一口。
司宁把他的失落都看在眼里,也更坚定了一定要找出两个人感觉互换的原因的想法。
他一直没有放弃寻找相似的医学案例,但是这事儿太过玄幻,没什么破解的方法,只有找到原因,才好对症下药。
但是无论怎么回想,互换开始的那天都没有什么特别的。
越时跟平常一样翘课打游戏,回家的路上被林奇堵了,那家伙也知道自己做的事情丢人,没带几个人,除了开头偷袭的几下,后面就是被越时吊着打。
司宁也和往常一样,下课绕开同学的视线,到小巷口上车回家。那天正好有人往家里送了榴莲,他就自己开了一个吃掉。
结果他们一个打架打到一半,一个榴莲吃到一半,就互换了味觉和痛觉。
越时当时只觉得嘴里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差点吐林奇身上,还让林奇趁机打了一下,现在想起来,那会儿痛的居然是司小宁!
这么算起来,他欠司小宁的可太多了。
越时又愧疚又心疼,正不知道说什么好,就被司小宁塞了一张试卷。
司宁微笑道:没到120分,不能亲亲。
一个寒假了,他语文就没考到过120分,所以除了最开始的几次,后面都没有能亲到司小宁的嘴。
他还是心疼心疼自己吧。
找原因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二十多天的寒假很快过去,感觉互换的原因没有找到,国际数学联赛倒是拉开了帷幕,一开学,司宁和越时就飞往国外参加比赛。
中国在这项比赛上几乎年年都包揽金牌奖,今年也不例外。
一周后,司宁和越时搭乘的飞机在首都机场降落,而早在他们回国之前,报纸上、新闻上,铺天盖地都是中国队获得金牌奖的喜讯。
飞机刚落地,就有媒体来采访代表中国出去竞赛的队员们。越时偷偷在后头玩手机,是猴子他们发过来的。
【猴子:卧槽!时哥你居然为国争光了!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交白卷的时哥吗?】
【时哥:如假包换!你时哥以前那是不稀罕考试,知道吗?】
【猴子:育才那帮老师都气死了,说你在育才不好好考试,跑到一中去就这么牛逼,是不是对他们有意见哈哈哈】
【蒋逸:你这家伙不厚道!当初明明说会的全做只能靠150,神他.妈150拿金牌奖!你月考成绩我都看见了,我正头疼呢,快把家教老师交出来!】
【时哥:做梦!我家司小宁只教我一个,你不是说倒数第一当大哥才有威严?怎么突然想学习了?】
【蒋逸:废话,我要给楚程补习!不然这臭小子老抢我倒数第一的位置,气死我了!】
【时哥:你?倒数第一还给人补习?】
【蒋逸:不行?】
【时哥:行行行不跟你们说了,待会儿采访到我了。】
【猴子:哎时哥等等!还有件事儿!】
越时关手机的动作一顿。
【猴子:林奇和肖书荣那俩小子被人举报了!也不知道是谁,校长当场就把林奇开除了,一点儿面子都没给,肖书荣也转学了!时哥你真该看看林奇那脸色,绿得跟王八似的!】
【猴子:我估计校长悔得肠子都青了,白放走一个金牌奖,还判了个冤假错案,这些天还上你家去,跟阿姨赔礼道歉来着】
后边的内容越时没看,采访轮到他,记者问他:请问你现在有什么感想?
越时有点恍惚,直到司宁拉了他一下才回过神,仗着自己举着国旗挡住了大半身体,反手就把司小宁的手给牵住了,咧嘴一乐:感谢某个害我转学的傻.逼,我现在混得比以前好多了!
第61章
再次回到学校,司宁和越时已经成了这一片的名人,放学回家都会被学生家长围观,还有人要跟他们合影。
一中一直都很重视竞赛,学生家长也非常关注这方面的消息,知道同校出了两个国际竞赛拿奖的学神,仿佛打了一针强心剂,恨不得把他们俩供起来,保佑自己孩子也能在高考旗开得胜。
五班的同学看他们的眼神也越发敬畏了,越时走进班级的时候,还以为自己进错了教室。
毕竟即使国家队年年拿金牌奖,那也是新闻上的金牌奖,距离他们很遥远。真正有金牌奖得主出现在自己身边,仍然是一件非常不可置信的事情。
不过意料之外的,找他们告白的人倒是没有几个。
大多数人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如果只是那种长得好看的学霸,还能鼓起勇气追一追,这种在国际竞赛都能拿金牌奖的学神,长得那么好看,家境似乎也都不错
司宁的家庭情况不知道怎么样,但那气质也不像是普通家庭出来的人,至于越时,他打的篮球都是EL的,寻常人哪儿养得起这种等级的野男人?
还是远远看着就好了。
说起来,这俩学神站一块儿也挺配的。
越时不知道蒋逸送他的篮球给他脑袋上加了什么样的光环,经过一个寒假的补课,他的进度已经基本赶上来,除了语文和英语之外,其他几科的分数趋于稳定,几次摸底都是满分。
高二下半年的第一次月考,他语文和英语还超常发挥,多拿了几十分。
最后越时的总分710,年级排名第二。
第一名自然还是司宁,740的总分,除了作文以外基本没有被扣分,而大家都知道,一中老师平时改卷都有所保留,是不会给作文满分的。
司宁这成绩跟满分也差不了多少。
老师们平时夸司宁都夸累了,这回班主任还是特意提起他的名字,司宁同学最近的作文,情感充沛了很多,大家要多向他学习。
一般这种时候,被提到的同学都要站起来分享经验。司宁没有跟别人交流自己生活的意思,站起来说了几句套话,同学们听得很认真,说有帮助也有,说没有也没有,模棱两可的感觉。
班主任接着讲其他同学的成绩,司宁一坐下,就被越时抓住了手。
越时笑得特别傻,情感充沛?司小宁,你是不是写你喜欢我来着?
他的身影映在司宁眼底,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身后,明暗交替的光影效果,将他的眉目轮廓描得鲜明。
风吹进来,将两人的碎发吹起,司宁忽然一笑:算是吧。
越时一下就愣住了。
谁也没有注意到,教室的另一边,冯严拿起自己重新买的二手手机,拍下了他们俩对视的一幕。
台上班主任讲完话,就到了下课的时间,她顿了顿,说:冯严,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冯严低着头,推了推鼻梁上的厚重眼镜,手指在手机屏幕上点了点,把照片复制到一个文件夹里,然后打包放进邮件,发送到了司宁的邮箱。
瞧着司宁点开手机,抬头正要看过来,冯严便收回视线,拿着手机,起身朝办公室走去。
手机屏幕上。
【是否删除所选文件?】
删除键是刺眼的红色,冯严顿了顿,点了下去。
相册消失的同时,屏幕上方弹出一则消息:
【爸:家里又没钱了,你这学期的奖学金发了没发?发了就赶紧给家里打过来!你要饿死我们全家是不是?】
冯严没回复,关掉手机进了办公室。
办公室,班主任把他叫到自己的座位旁边,轻声道:你最近成绩下滑得很严重,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
冯严僵硬地笑了下,说:老师,我可能,要辍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