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礼完了吗?陈至渝问。
刚完,我得奖了。施澈说。
看到了,最佳新人男主角。陈至渝说。
施澈心里安慰了些,师哥在家里是有看直播的,他能看见他。
陈至渝问:有想我吗?
想。施澈说,特别特别想。
特别特别想是多想?陈至渝不知道是不是出去散步了,周围吵闹的蝉声响了起来,马路上还有些车轮碾压过柏油路的呼啸风声。
施澈想了想,坐了起来。
他走到窗户那儿拉好窗帘,把衣服掀起来用嘴叼住,红着脸拿起手机对着自己拍了一张发过去。
抓心挠肝地想。施澈耳朵红得快要滴血,哪儿都想
陈至渝的呼吸声有一瞬间不平稳。
耳边的蝉声小了,话筒里的蝉声也小了,这时候,走廊想起了很轻弱的电梯叮的一声。
施澈的听筒里也有这个声音,他忽然抬头看着门口。
陈至渝道: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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奖项都是瞎编的,渝澈小时候的经历会在番外里写~
第51章
上一秒在电话里跟你说话,下一秒就跑到门口敲门,让你开门
这件事是非常荒唐的。
纵使荒唐,和电视剧里那些剧本似的,施澈的心还是忍不住疯狂跳动,他走到门口把门拉开,他就跌进了一个温热的怀抱。
那个怀抱的心脏和他一样疯狂跳动,在同一个频率上,炽热而有力。
施澈已经不知道有多久没有见到陈至渝了,他闻到师哥身上熟悉的香水味,才敢扎扎实实确信面前的这个人,真的是他很久没有见到的陈至渝。
师哥。施澈喊他。
前一阵子施澈都在忙于他的新戏,导演那边要求高,跟他说在一个月之内必须瘦掉七斤,施澈骨架子小看起来本来就瘦,再减掉七斤之后,陈至渝摸上去都能摸到肋骨的骨条。
你到底瘦了多少斤?陈至渝心疼地说,再这样下去跟导演说一声不拍了,哪有进组开始就一直让别人少吃的
还有最后一点就杀青了。施澈说,应该也不会让我再瘦到哪儿去了。
陈至渝吻了吻他的耳朵。
施澈侧头过去的时候,发现陈至渝手上还拎了一个纸袋子。
那是什么?施澈想伸手去拿。
礼物,为了庆祝我们的影片上映。陈至渝双手背后,没有给他拿到,先别拆,仪式感还是要有的。
什么仪式感?施澈问。
先解释一下,陈至渝抿嘴,笑了一下,你发给我刚刚那个照片是什么意思?
衣服掀得很上的那个照片。
施澈本还陷在见到陈至渝这个开心的情绪当中,被陈至渝这么一提,突然想起了自己刚刚做的那尴尬事。
多少都有点儿臊得慌
那照片现在还存在在陈至渝的聊天记录里面,两颗粉红很清晰。
施澈抓耳挠腮,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不实话说,显得自己欲擒故纵。
实话说了吧,感觉跟个流氓似的。
行了,我不为难你。陈至渝手一伸,把墙上的开关一摁。
屋里所有的灯光全部熄灭,只留一点点从窗帘中照射进来的微弱白光。
人从光明的场景陷入黑暗的时候,眼前总是会一片漆黑,就像被人蒙住了双眼一样,只能靠其他感官探知世界。
于是施澈最先用到的是触感,陷入黑暗之后的每一寸肌肤都敏感了上万倍,最先感觉到冰凉触感的是施澈的脖子,陈至渝好像轻轻吻了一下或者说舔了一下。
然后突然有拆袋子的声音。
施澈问道:你还没有给我看那个袋子里是什么。
飞机杯。陈至渝毫不遮掩地说。
施澈整个人都震住了。
师哥居然给他买这种这种用品?!
他还没来得及深思,就被陈至渝抱到了床上,然后肩膀一凉。
没入黑暗之后的施澈视觉上一点一点恢复光明,他看到陈至渝压着他。
施澈舔了舔嘴唇,轻声喊了一句:师哥
陈至渝用一根手指抵住了他的唇:嘘。
唇上的手指和他的温度不一样,滚烫的,炽热的,连带陈至渝身上用的香水都是施澈代言的,这些施澈都能感受得出来。
施澈看着陈至渝,鬼使神差的他伸出舌头舔了一下那根手指。
也许施澈在娱乐圈里面也混了一段时间,不再是之前那个连床上该怎么动都不会的小学鸡,这个动作让氛围整个都弥漫了灼人的气息,只想让人更深一步。
陈至渝的眼神顿时变了,连声音也变得沙哑了起来:今天颁奖的时候也有一直在想我么。
他这些念念着许久的陈至渝,眼下就在他的眼前许久未见,沉醉于身上,让他魂牵梦绕的气息就在鼻息间。
下一秒,一个冰凉的触感被抵在他的尾椎骨,施澈一个激灵,把自己的出走的意识拉了回来。
放松。陈至渝轻轻拍了拍他。
施澈脸埋在枕头里面,额前的碎发温暖的靠在枕上,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呼出来。
晚风掺杂着山城潮湿的气息,气温引燃了烈火般的情绪,他们的理智被消磨殆尽。
师哥的身上有他的味道。
我喜欢你。
我对你有想法。
我对你的占有欲很强。
陈至渝没办法否认他对施澈的那种冲动,不论身体上还是精神上,任何事他只要一遇到施澈他就不能理智。
师哥施澈额头汗津津的,认认真真回答陈至渝的问题,今天颁奖典礼的时候,我也一直在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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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颁奖典礼过后,施澈实在受不了和陈至渝的分开,每天主动要求和陈至渝待在一块,有戏的时候去拍戏,没戏的时候能,就算休一天也要乘飞机回来。
陈至渝给施澈买的那一份礼物,被施澈珍藏到了工作室楼上的抽屉里,如果有时间的话,施澈会一个人跑到楼上去把房间门锁好,用一下那个礼物。
其余的时间,施澈会在楼下沙发上拿一个小毯子裹着,把空调开得很低。
对此陈至渝其实清楚得很,男朋友在楼上解决生理需求的时候,他就安心在下边儿写本子,有时候控制不住的时候,楼梯口会溢出一两声遮不住的声音,总会让他手指尖一顿,忘记接下来要写什么剧情。
最近施澈放假,上一部戏终于拍完了,陈至渝就专心把他的体重提上去,每天都让营养师准备最好的食材过来。
施澈吃完睡,睡完吃,每天过得和小猪崽似的,快乐似神仙。
之前咱们在综艺里影片拿奖之后,要定制的那个资源剧组已经发给我们了,要看一下吗?陈至渝坐在工作室楼下客厅的小地毯上,一边打字一边问。
是投资方给我们量身定制的吗?施澈忽然想到了什么,笑了起来,那个投资方不是你叔叔吗?
工作室的客厅很大,沙发面前是小地毯和茶几,陈至渝就坐在沙发前的那个小地毯上,施策报了条毯子躺在青色的沙发上,懒懒地和陈至渝聊天。
他早就撤资了。陈至渝说。
施澈立马回头看着他:什么?
当时冯千柔的事情之后,他就跟剧组联系了要撤资,想逼退我。陈至渝说,不过他撤资之后,有另外好几家投资方,都争着抢这块肥肉,他退出了,其他的投资方就进了,也没空什么位置。
当时冯千柔的事情确实惹到了叔叔,一怒之下把陈至渝的综艺撤了资,想让陈至渝同意补过冯千柔的生日,不过陈至渝在这方面咬得很死,绝对不可能再跟冯千柔有任何来往。
目前叔叔对他是属于放养式,有事儿就喊一声,没事儿就让他浪迹天涯,随他手底下签谁。
本子是投资方找编剧写的吗?施澈问。
是的,花了大价钱请人写的。陈至渝说,不过选择其他演员可以由我们来决定。
所以施澈精神了,好像知道了陈至渝会怎么决定似的,立马跪坐起来看着陈至渝。
陈至渝点了点头:我打算让《捣艺导》的六个人全部一起演这部戏。
几天后,捣艺倒的其他四个人一起齐聚在陈至渝工作室。
熊猫团子刚在这个城市开完他们的演唱会,本还打算在这边多玩会儿,团子还是以前那样,头上两个白色团子似的发卡和以前一模一样。
熊猫好像又瘦了点儿,整个人慵慵懒懒的样子,特别像上了年纪的一只熊猫。
叶晗双最近在走厌世摇滚路线,新戏是一个痞里痞气的乐队队长,还接了脏辫,看起来特别帅。
那次综艺结束之后,胡期跟陈至渝的关系算是比较缓和,之前小道消息说胡期这个人小气又有心机,但熟络了之后大家也没觉得他有多难相处。
都是为公司干活,工具人罢了。
胡期从陈至渝上一次跟施澈的关系被知道了之后就很少和施澈联系,目前手上都是些综艺资源,跟陈至渝不冲突。
挺神奇的是,两个人居然从资源竞争对手变成了好朋友。
随便坐呗。陈至渝坐在地毯上说。
熊猫一进来就跟个老干部似的:陈老板好,陈老板好。
就差拿一只不锈钢老干部杯了。
都是老熟人了,大家也都不客气,胡期坐到陈至渝边上:写本儿呢?
利益决定两个人的关系如何,以前拼死拼活竞争资源,现在倒也能坐在一块儿平平淡淡聊起天来了。
是啊,陈至渝笑了笑,给我手底下的艺人写。
对哦,施澈已经是你手下的艺人了,以后什么资源都得经过你手。叶晗双有些羡慕地说,以后施澈都能被关照着,也用不着受其他人欺负了。
就算现在不是我旗下的艺人也一样,陈至渝说,他是我男朋友。
周围突然一阵死一般的寂静。
叶晗双掐了一下胡期的胳膊:七哥,他在说胡话吗?
胡期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没有。
团子:好家伙。
万万没想到啊。熊猫欣慰地鼓了鼓掌,我跟团子嗑的CP成了真。
团子假装抹眼泪,夸张地道:CP粉落泪了,不结婚很难收场。
施澈乐了起来,他也没能想到最先公开的居然是陈至渝。
打算对外公开吗?叶晗双瞅了一眼施澈,又瞅了瞅陈至渝,我就说戏里边儿蔚然跟容究越看越有夫夫相,原来你俩戏外也是。
对外公开暂时应该不行,陈至渝说,施澈事业刚稳定点儿。
也是。胡期点了点头,先稳一稳脚比较好。
他们在工作室玩了一个下午,手机下了剧本杀,有点儿费脑子,还有点儿费演技,一帮人玩得满脸通红。
剧本在后期投资方会发过来,每个角色都有存在的意义,算是个群像电影。
晚上,大家玩到挺晚,一起聚餐大吃了一顿,叶晗双和团子被灌得有点儿神志不清。
施澈也半斤八两,倒在陈至渝身上。
团子姐不能被熊猫带走施澈被陈至渝扶着,指着熊猫迷迷糊糊道,熊猫会趁人之危!
趁什么人之危!熊猫被气得想笑,这,我女朋友。
施澈愣住了。
胡期笑了半天:今天瓜真多,我我饱了。
叶晗双也笑:实锤了,《捣艺导》就是个相亲节目。
朦胧的月光洒下了一地光影,月下的树影被风吹了一阵,抖抖嗖嗖的,施澈和陈至渝送走了他们,站在饭店门口,感觉浑身上下都很放松。
回去吧。陈至渝说。
去工作室吗?施澈问。
回家吧。陈至渝说,我去把车开过来。
俩人上了车之后,施澈已经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陈至渝伸手帮施澈拉好安全带。
师哥。施澈说。
我在。陈至渝看着他。
施澈沉默了会儿,狭小的空间里落了施澈轻微的鼻息:我感觉我好喜欢和你待在一起。
施澈嘴甜,对他的喜欢和一些露|骨的话也不隐瞒,该说的时候就说,很坦诚。
陈至渝笑了笑,把车子慢慢开到了路上。
这一片人少,路上也没什么车了,陈至渝开上主路之后就慢慢把速度提快了一点。
施澈喝酒喝得大脑发懵,车里空调一打,气温就下来了,他闭着眼睛缓了缓神。
突然旁边的陈至渝开了口:你有没有想过什么时候和家里说这件事?
施澈慢慢睁开了眼:什么事?
我想和爸妈说一下前面陈至渝单手握着方向盘,咱们的事应该落实一下。
施澈这事其实在很早之前就已经和家里坦白了,从他考进大学之后给陈至渝送巧克力那会儿,就已经和爸妈说了。
他依稀记得那一天,老爸没多说什么,老妈只是叹了口气,轻轻地说:如果有万一的话,我们也会遵循你的想法。
漆黑的天,他们的心跳频率是同样的,暗黄的路灯透过玻璃前窗洒到两个人的脸上,心脏的方向都朝对方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