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我可以让闻人言锦找到死地的所在!”叶子鱼情绪突然激动,她不想再等了!
“宇文修和叶荀山还不知道你早就已经知道死地在南海了吧。”叶子鱼惨笑了一声,一脸的讥讽,“你说......他们要是知道你入千玄门就是为了寻找死地,要是知道妖云殿的沉没和你脱不了干系,要是知道内丹是你窃的,你还能如此安稳的在千玄门行事嘛!”
叶子鱼一声比一声重,她不想威胁墨成初,可是她为什么就不能像她一样呢!
她们明明都翘首以盼南海东窗事发啊!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等,你到底在犹豫什么!”叶子鱼咆哮出声,涕泗横流!
墨成初抬眼看着叶子鱼,歇斯底里的像个疯子。
平静的时候犹如一潭死水,激愤的时候不留退路,她以为叶子鱼痛定思痛准备同归于尽,其实说到底她不过是疯了,由着性子胡来。
墨成初摇了摇头,不由得叹惋。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但凡当初叶荀山动了丝毫恻隐之心饶了宇文熠,叶子鱼也不会变成如今这副样子!
“叶子鱼,你不在乎后果,可我不行!”墨成初收了多余的心思,言之凿凿,“没有完全的准备就开战,且不说那九重天的人实力有多强劲,就是那些血怪,寻常人对付的了嘛?”
南海一旦失控,周围的城池首当其冲生灵涂炭!
她费尽周折就是为了保一方安宁,眼看着已经到了收网的时候,怎么可能拼个鱼死网破!
南海的死地和东大陆那些不一样,她可以单枪匹马的闯进木华村,可以大刀阔斧的毁了祭坛,甚至可以安然的等着圣元派人来取她性命!
可是如今不行。
南海是圣元在沧澜大陆最关键的据点,想要攻陷南海,其难度可见一斑!
如今风平浪静,不过是那些人蛰伏罢了,一旦触及根本,九重天驻守之人倾巢而出,后果可想而知!
“墨成初啊墨成初,你也太贪了!”叶子鱼突然笑出了声,“我以为你是个没心的,没想到你居然要救这天下人!”
叶子鱼举止癫狂,墨成初和裂风对视了一眼,相顾无言。
“你以为你阻止的了我吗?”叶子鱼突然靠近,瞪大了眼睛,吹气般的在墨成初身侧耳语,“我早就已经准备好了!那些蠢货只知道快活,死地的事又能管上几分?只要你们的小队一靠近,所有的血怪都会倾巢而出!”
“不过你放心!最先死的,一定是千玄门!”叶子鱼两眼赤红咬牙切齿,墨成初深吸了了一口气,当真无奈。
她不是不可以一鞭子卷掉叶子鱼的脑袋,只是觉得她不该这样死。
她是个恶人,可是爱的那么纯粹那么毫无保留的人,又能恶到哪里去呢?
“叶子鱼,你知道叶荀山为什么要把内丹留给你吗?”墨成初突然开口,叶子鱼愣了一下,却也不甚在意。
“宇文熠无药可救,但是内丹可以!”
墨成初一句话落地,叶子鱼当场就愣住了!
“你......你说什么?”叶子鱼声音都在发抖,“他能活!他能活是不是!”
叶子鱼疯了似的朝墨成初扑了过来,裂风眼疾手快的挡住脸了叶子鱼,但是后者却丝毫不受影响,癫狂的盯着墨成初,等一个答案!
“置之死地而后生,不是没有机会。”
墨成初沉吟了几秒,声线平缓。
拿到这颗内丹的时候,墨成初是当真猜过叶荀山为什么要留着,但是看到叶子鱼的时候,墨成初忽然明白了。
或许是人之将死,叶荀山也真的后悔了吧。
他毁了叶子鱼的前半生,一步错,步步错。
他曾经也以为,权利巅峰,万人之上,后来才发现,权利不过是谎言,巅峰也不过是海市蜃楼。
他高估了自己给叶子鱼的爱,也低估了叶子鱼和宇文熠的至死不渝。
后来他醒悟了,他不过是一颗棋子,一颗即将被放弃的棋子,他既庇佑不了叶子鱼,更阻止不了大祸临头。
他不是个好人,所以可以心安理得的坏事做尽,置天下苍生于不顾。
可他终究是一个父亲,为叶子鱼算尽了后路。
“内丹在哪里!你告诉我内丹在哪里!”叶子鱼疯癫的嘶吼着,面色狰狞,语气哀求。
裂风别过头去一脸难色,最是受不了这种场面。
“接下来所有的行动听我安排,如果尘埃落定宇文熠还活着,我便救他!”墨成初到底是动了恻隐之心,或许是从她猜到这颗内丹的用处之时,就已经做了决定。
叶子鱼喜出望外,满脸泪痕的笑出声,“听你的!全都听你的!你说......你说现在该怎么做?”
“告诉宇文熠,按兵不动!”墨成初一字一顿,“还有南海死地的地图和实力分布,我要分毫不差。”
“没问题!”叶子鱼一口应下,抬手胡乱抹了抹脸上的泪痕,“你还要什么,尽管说!”
叶子鱼痛快的没有丝毫底线,或者说,宇文熠就是她唯一的底线!
“还有......我觉得内丹失窃,宇文修很是可疑!”墨成初眼睑低垂,嘴角微微上抬。
叶子鱼表情一滞,瞬间会意,“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拿了一颗内丹,玩了一手一箭双雕的把戏,墨成初当真是滴水不露。
叶子鱼带着目的找上墨成初,墨成初也毫不遮掩,不过是来回博弈较劲,叶子鱼承认,她输的一败涂地且没有翻身的余地。
墨成初掐着她的死穴张扬乖张,她除了顺从根本没有任何选择。
叶子鱼走时候依旧情绪不定,墨成初担心被人看出端倪,让她先回去休息了。
“小姐,殷子韫还用盯着叶子鱼吗?”裂风凑上来,搓着手眼巴巴的问了一句,翘首以盼。
墨成初表情怪异,这家伙是在什么她不知道的时候歪了吗,为什么能因为殷子韫露出这种眼睛放狼光的表情?!
“怎么,想了?”墨成初饶有兴趣的推开面前的杯子,似笑非笑的看着裂风,一脸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