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金阳宗那边......”裂风拿不定墨成初的心思,压低了声音问了一句。
“你家尊上呢?怎么说?”墨成初一只手托着鬓角,声音拐着弯儿,说不出的戏谑玩味。
裂风脸上一僵,装模作样的咳了两声,尊上的计划不都被您拆的七零八落了,自从南海一事,九重天已经很久没有传消息下来了!
“小姐自己定夺就好,至于尊上......”裂风语气一顿,“反正尊上也拿你没办法。”
殷子韫刚进门就听到裂风的“肺腑之言”,一个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
果然是一物降一物啊,在九重天几乎只手遮天的魔尊,居然也有束手无策的时候?
殷子韫看了墨成初一眼,女子眼睑半抬,手里是天下至毒之物,举手抬足慵懒松散,却浑身睥睨之态。
这样的女子,哪里是降的住的,那得供起来!
“等着吧,金阳宗还会上门的。”墨成初唇角微挑,突然侧头撇了一眼楼上,而后风轻云淡的收回视线。
呵,宇文修居然会和叶子鱼结盟。
这棋局......可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她现在倒是好奇的很啊,叶荀山要是知道他一手建立的铜墙铁壁早已千疮百孔,会是一副如何天崩地裂的景象!
墨成初迤迤然上了楼,裂风几人随后也跟了上去。
第二天一大早,宇文修许是怕夜长梦多,大早上的就开始整顿队伍。
闻人言锦也不拦着,静静的看着宇文修做无用功。
这里是金阳宗的地盘,宇文修难不成真觉得,他能安安稳稳的出去?
果不其然,一行人刚刚出发,还没走出一条街,就被金阳宗的人堵了个正着!
“这下可有好戏看喽!”洛纯晏矮着身子躲在秦一北身后躲太阳,探出个脑袋幸灾乐祸的盯着前方带队的宇文修,恨不得当场就打起来!
殷子韫和墨成初对视一眼,前者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墨成糊会意的移开视线,前后不过两秒,根本无人察觉。
在进入蜀黎城之前,墨成初就已经让殷子韫去了金阳宗!
要保全灵安,冲突就必须从其他地方爆发,西大陆静不了,既然争端已经避无可避,那就掌握在自己手里!
墨成初眉眼微沉,前方的闻人言锦突然回头,和墨成初的视线猝不及防的对上!
墨成初不偏不移,单手往前送了送,示意闻人言锦随意。
队伍正前方,金阳宗的弟子整齐划一,身后抬着三个实木的大箱子,通体暗红,大朵的绢花系在箱子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上门提亲。
“闻人公子,在下金阳,”带队的男子形容粗犷,历数却周到不已,“今日冒昧前来是为了齐龙蹇师弟的手臂,还望墨小姐能出手相助。”
金阳开门见山,视线直直的定在队伍后方的墨成初身上,毫不遮掩。
墨成初无奈,只能上前几步,和闻人言锦并肩而立。
“墨小姐,”金阳侧了侧身子,“这是金阳宗的谢礼,诚意十足。”
金阳宗财大气粗,即使不看也知道这礼绝对不轻!
宇文修眉头紧簇,提着剑的手骤然收紧!
目中无人!
金阳宗根本就没有把他千玄门放在眼里!
“金阳宗是不是忘了,如今墨小姐可是隶属我千玄门,要请人,金公子也该先知会我一声!”宇文修语气阴冷,金阳宗三番两次的上门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耐性!
墨成初绝对不能落入其他势力的羽翼之下!
“这是叶门主的手贴。”金阳将烫金的手贴递给宇文修,比起金瑜西的鲁莽,金阳宗这位少主可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宇文修愣了一下,根本没想到金阳能拿到叶荀山的手贴!
这件事他千瞒万瞒生怕传到叶荀山耳朵里,旁人不知道他为何突然力量大增,但是叶荀山不一样!
他对血怪太熟悉了,稍加联想他就能明了前因后果!
本以为叶荀山在炼化墨成初的丹药根本无暇顾及,没想到被金阳宗横插一脚捅破了好事!
“看来这一趟我是必须要走了。”墨成初笑了一声也不推辞,转身对闻人言锦说道,“你们先出发,我随后就到!”
墨成初目光灼灼,眼底像是盛满了星辰,闻人言锦喉头微动,机械的应了一声,木然的看着洛纯晏和秦一北毫不犹豫的跟了上去,突然心头一涩。
如果可以,他倒是宁愿自己一身轻,不是崚安学院的大师兄,也不是领队,就只跟着一个人的脚步,虔诚到不论对错。
墨成初的离开对小队似乎没有什么影响,或许是所有人早就已经料到了有今天,又或许是事不关己,除了宇文修越来越阴郁,墨成初和金阳宗接触的越多,他就越是惶恐不安!
万一墨成初知道了当初擂台上的始末,然后顺藤摸瓜,所有的那些暗地里见不得光的东西,全都有暴露的风险!
而另一边,墨成初根本没心思管宇文修的惴惴不安,金阳宗内,景秀的庭院里,墨成初两指压着悬空的丝线,齐龙蹇的脉象尽收于心。
“怎么样?”金瑜西一直守在旁边,语气急切。
金阳安安稳稳的站在门口,也始终没有离开过。
墨成初眼睑低垂,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即使齐龙蹇对于金阳宗至关重要,但是也绝不至于让金阳和金瑜西如此上心!
更何况齐龙蹇练的可是断山河,整个金阳宗独一份儿,首当其冲的就应该是金阳!
金凛用金阳为自己的儿子取名,该是寄予了厚望的,如今却被齐龙蹇抢了风头,金阳就当真心甘情愿?
墨成初满腹狐疑,在千玄门看惯了父子反目尔虞我诈如今金阳宗内一派和谐,反倒让墨成初有些杯弓蛇影。
“情况不是很好,骨骼筋脉尽碎,肺腑震荡,他练的是拳法,就算是恢复了,也不能保证日后修炼不受影响。“墨成初实话实话,齐龙蹇还在昏睡,墨成吹更没有什么好顾忌的。
金瑜西闻言当场就隐隐抽泣,墨成初见过她跋扈的样子,目中无人傲进了骨子里,没想到啊,原来这样的姑娘,也会因为一个人而毫无矜贵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