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子韫顺理成章的带走了裴谦霍,裴谦标浑身僵硬的站在原地,狠狠的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污,若不是清清楚楚的挨到了脸上,他都没发现自己的手在抖!
水蛇腰浑身破破烂烂的,连滚带爬的扑过来想要攀附裴谦标,却被脑子乱成一锅粥的裴谦标直接推开!
***
客栈里,墨成初安安稳稳的躺在床榻上,帝君胤守在一旁,面色寒凉。
他听裂风说过墨成初打起架来那不要命的样子,那时不过一笑置之,权当裂风早就叛变了墨成初,给她添彩。
如今眼睁睁的看着才知道,她就是个疯子!
帝君胤从来没见过能在战场上越打越兴奋的人!一招一式都能融入其中,就像是一匹孤狼,冷月高悬的时候,猎杀开始!
他见了太多骁勇之人,但是也不得不承认,墨成初是天生的战神!
帝君胤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找到墨成初完成征程,是个分毫不差的选择。
可是他后悔了。
帝君胤不自觉的抬手,骨节分明的手指顺着墨成初的下颌线旖旎而下,眼神缱绻。
漂漂亮亮的小姑娘,被他生生养成了个不要命的小疯子。
啧,养歪了。
墨成初醒来的时候,裴谦标已经做好了善后工作,裴谦霍浑身不知道断了多少根骨头,那一下挡的当真是结结实实。
墨成初坐在床边上,手里端着素净的小碗,一勺一勺的吃着帝君胤端来的吃食。
是什么她不知道,她只知道两件事,好吃,而且补。
墨成初喟叹一声,心满意足的把吃剩下的塞进帝君胤手里,站起来活动了下筋骨,笑意盎然。
帝君胤也不恼,撑着额角,眉眼清淡的看着墨成初。
墨成初回头,猝不及防和帝君胤对视。
她很少见到帝君胤这么温顺的时候,倒也算不上和善,但却少了几分阴翳。
“那神兽死了?”
墨成初猜了一句,但是却没多少问的意思。
帝君胤风轻云淡的应了一声,墨成初耸了耸肩,一点都不意外。
这位爷的做派,她是见识过的。
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墨成初开了门,殷子韫和裂风一前一后进来,看样子心情不错。
“小姐,千玄门的人来了!”裂风压低了声音,挤眉弄眼的一脸兴味。
帝君胤抬眼瞥了一眼裂风,有段时间没见……越来越没规矩了?
在他面前跟个鹌鹑似的,在这小崽子面前倒是自在。
“上门了?”
墨成初嘴角一挑,“来找裴谦霍?”
“裴谦标还在院子里坐着呢,千玄门的人怎么可能明目张胆走正门!”裂风憨憨一笑,“扒窗户进来的,我都看见了,就昨天晚上!”
裂风笑得肩膀都发抖,殷子韫一脸嫌弃的往旁边挪了几步,实在不知道这个傻子有什么好痴笑的。
“你是不知道啊,那人啪一个巴掌就把裴谦霍扇醒来,然后就背着手板着脸说了一句‘这次做的不错!’”裂风板着脸压低嘴角,学的有模有样,墨成初忍不住笑弯了眼睛。
一巴掌把人叫起来,就是为了夸一句?
帝君胤眉头紧蹙,突然有点怀疑人生。
他是老了吗?
这有什么好笑的?
“不过我们的计划这下就要顺畅很多了!”裂风还是知道说正事的,墨成初醒来之后本打算是把这件事宣扬出去为裴谦霍铺路的,没想到千玄门上门的速度要比她预料的快的多。
裴谦霍躺在床上半死不活,根本没机会报信。
看来千玄门安排在万兽国的,根本就不止裴谦霍一个人!
“那人应该是打算把裴谦霍带回去了,不过裴谦霍还算是个识相的,就只说了您不敌那神兽,晋级之事瞒下了。”
裂风也有些意外,不管是墨成初还是他,其实对裴谦霍都不报希望,不过是胁迫而来的棋子,裴谦霍爬的高了,反咬一口很正常。
裂风是确实没想到,裴谦霍会昧下墨成初的实力。
树大招风,虽然墨成初不怕麻烦,但是低调行事终究是没错的。
“我知道了,再等几天吧,千玄门的人应该也快来了!”
墨成初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裂风一脸纠结的看了墨成初一眼,吞吞吐吐。
“这个……千玄门的人估计还得一段时间。”
“为什么?”
墨成初惊诧的反问了一句,他们还要不要搞事业了,这么拖拖拉拉的,靠养王八发家的吗?
“您不是小仙女嘛,他们还在加班加点的给您盖宫殿呢!”裂风摊了摊手,一脸无语。
墨成初愣了一下,忍不住扶额,想到当初她和裂风信口开河提出来那些条件,顿时感觉一阵头大。
这千玄门的效率要是不太行,她还得跟着死耗着!
墨成初正悔不当初,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轻笑。
墨成初回头,帝君胤狭长的眸子里满是笑意,像是暗沉的天幕盛满了细碎的星光。
一眼万年。
墨成初吞了吞口水,作为一个颜狗,沦陷好像就这么简单。
“你笑什么。”墨成初凑近,坐在帝君胤对面。
狗是狗,但是这张脸是真的馋。
“看来我也要加紧给小仙女修建天宫了,嗯?”帝君胤尾音缱绻,骨节分明的手指顺势将墨成初垂在耳侧的碎发安安稳稳的别在而后。
墨成初小嘴微张,眼神呆滞。
不是感动的,是吓得!
这狗男人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身了吗!
他把自己掐着脖子抢回去墨成初都不意外,偏偏这种一脸宠溺的样子,看惯了帝君胤的算计,墨成初感觉他现在就是在挖深坑!
墨成初歪了歪脑袋,防备的后仰靠在椅背山,牙齿咬着下唇,一脸深思。
“你这段时间是去开挂了吗?我怎么感觉你这次来从里到外都透露这一股子诡异?”
墨成初问的认真,帝君胤翻脸翻的也很认真。
重重的把杯子磕在桌上,帝君胤深吸了一口气,闭着眼狠手指死死的抵着眉骨。
墨成初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小手把头发安安分分的拢在脑后。
幸好刚才这狗男人手里的是杯子,要是她的头发,她现在肯定斑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