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出大事了，郡守可知道？”对面的文士说道，“不仅如此，林家祖宗林元位格大跌，从紫位降到青位。”
莱芜郡共有一府三家之称。
一府指的是郡守，三家指的是林家张家和刘家。
“当然知道，既然掉到了青位，在下明日向朝廷禀报，削减一部分林家宗庙，多余的信仰，就让我们三家笑纳了。”李牧畅快一笑。
除了林家，其他三家都是紫色以下的青色位格，青色位格对应六品到三品官员，深青位格可修炼至元神。
三家的高手最高才深青，这个世界信仰就这么多，还有一大部分被五帝以及上层占据。
林家拿得少一点，他们也就能拿多一点，这让他们如何不感到兴奋。
“林家家主都没能逃出来，这下林家撑不了多久了。”
人不是专一不变之物，信仰这个东西随着时间的流逝会变淡的。
一些大家族会推一些具有影响力之人当家主，有的当官造福一方，推广自家信仰，也有人做慈善，著书立传。
山州包括莱芜郡一共二十一个郡，林家声是山州大营的都尉，现在他一死，林元的信仰岌岌可危。
说不定没过几年就要魂飞魄散，林家日后哪怕再次发达，恐怕也复活不了林元，最多诞生新的神灵。
这也是这个世界家族普遍的发展进程。
当信仰无法支撑老祖宗，后人会放弃原本供奉的祖宗，扶持新的祖灵。
祖宗一言九鼎，同样的，后人也能决定祖宗的生死。
“静观其变吧，林家怎么说也是青帝从龙功臣。”李牧春风满面，将茶水一饮而尽。
林家，陆谦悠悠转醒。
“少爷，你醒来了？”睁开眼睛，陆谦看到一个十五六岁的丸子头少女，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关切地看着自己。
这是林甫的侍女小灵。
陆谦这段时间可不是真昏迷，周围的信息差不多摸索清楚了。
林甫乃是家中庶子，奴仆也只有小灵一个，每月领的例钱不多，但也够两个人生活。
虽然受大房的人排挤，不过都在争权夺利，没有空理会自己。
“灵儿，那书籍过来，我要考科举！”
“什么？”灵儿瞪着大眼睛，不敢置信看着少爷。
少爷整天游手好闲，当了十几年童生，今日怎么变性了？
灵儿一想到前些日发生的事，眼神有些暗淡，可能是被那件事刺激到了吧。
只有祖宗和少爷活了下来，若不是祖宗特地发话，恐怕众人的矛头都指向陆谦了。
“奴婢这就去书院借。”
“嗯，厨房里有块腊肉，你给先生捎带一份。”
很快，小灵带来两三本薄薄的书籍。
距离秀才考试不到十天，以他修士的基础，应该差不多能考上。
“我去，竟然是目录！”陆谦咂舌。
他还以为就这三本。
《青帝论君臣经》《黑帝律令》《白帝修身经》……
这个世界的科举考四书五经，四书是四个圣人的著作，五经是五帝的著作。
天文、哲学、地理、数术、医学无所不包。
总的来说，就是设立各种难题，尽可能筛选出天才。
目录的下方是各种注视以及解读，不是光默写就行，还要贴合上层的想法。
一连九日，陆谦都在藏书馆渡过，元神可以过目不忘，看一遍就能记得清清楚楚，整个图书馆的书都背了下来。
考上秀才乃至举人都没问题。
秀才获得白位格，可以修炼到练气期；举人为红位格，可修炼至养神；进士获得深红，修炼至道基期。
并非获得相应的位格就能修炼到该境界，由于信仰缺乏，练气进士，养神进士比比皆是。
第十日，陆谦告别老头先生，带上笔墨纸砚，踏出家门。
“站住！”
门口有辆马车，车上的人叫住陆谦。
马车下来一个和林甫长相有些相似的男子，这是林甫的大哥林秀，也是林家现任家主。
这个家伙终于斗赢了其他支脉，获得家主之位。
“你要去考试？”林秀上下审视陆谦，似乎要看出花来。
“正是。”
“准备如何？”林秀对这吊儿郎当的弟弟不抱有希望。
林家子弟舞刀弄枪倒是可以，文道这方便，倒是没有几个擅长的。
“差不多能中秀才吧。”
“来人，给二十两银子。”手下递过来一个袋子，林秀放到陆谦手上，“此去难免有宴会，拿去结交同窗；武人家若是出了秀才，也算是光耀门楣了。”
“多谢大哥。”
陆谦拿着钱离开。
陆谦走后，林秀身旁的手下忍不住问道：“老爷，这小子说不定拿去赌了。”
“无妨。”看着陆谦的背影，林秀怔然，为什么回来的偏偏是他？
父亲、二叔三叔哪个不比他好，偏偏就这家伙活了下来。
手下察言观色，谄媚道：“这扫把星，等他明天回来，小的一定找人打断他的腿……”
还没说完，就看到林秀凌厉的目光。
“好啊，奴才也敢打主人了，下一步是不是要当家主啊？”
“老爷饶命，小的不是这个意思。”
手下不断磕头，脑袋都磕出血了。
“哼，回去自领五十大板。”
虽然林甫经常受到排挤奚落，但也是林家子弟的家事，岂会容一个下人欺辱。
第五百一十二章 青帝木道
考试和传统科举差不多，先搜身，然后每个人按照号牌进入考舍，考试期间不允许出来。
由于有法术的帮助，几乎不会出现作弊的情况。
陆谦原本还担心别人发现自己是冒充的，结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可能要五帝亲自过来，才有可能发现自己的真身。
童生考试不难，无非是背诵和默写，这些都不是问题，考过了既是秀才。
然后过几个月就是秀才试，考过既是举人。
举人及以上才有资格建建立庙宇祭拜，其他人也就只能有个祠堂排位。
次日放榜，果然高中秀才。
陆谦成了林府现存唯一的秀才。
这件事轰动了整个林家，次日，林秀专门让人安排了一处幽静的小庭院，让陆谦能够安心学习。
当然，也仅是如此罢了，一个秀才影响不了大局，举人只能勉强说得上话。
如果是进士，恐怕林秀跟他说话也要客客气气了。
次日，陆谦参加李牧亲自召开的宴会，拿到大乾王朝颁发的白色位格。
当陆谦站在五帝塑像面前，冥冥中有股力量注视自己，随后一道白光从青帝指尖射出，没入他的额头。
脑海中出现一个白色玄奥符箓。
此乃白色位格。
只要吸收信仰，即可通过位格修行。
“你文字功底不错，要不要来府衙修行？负责青田坊月初月末的组织祭祀，每月八两一功。”
功是信仰的单位。
此界获得信仰的方式要么靠自己的家族分润，要么加入公门或者其他庙宇，定期发放信仰；还有一种是加入或者建立违法的淫祠野庙，一旦抓到立即处于极刑。
林家连自保都难，分润给自己就别想了。
“算了，我想接着考试。”
陆谦婉拒了。
回到家里，房间内骤然出现一道白光，一个人影半跪在地。
“拜见主人。”、
若是林家的族人看到现在这个情况，非得惊掉大牙不可，自己的祖宗竟然向一个后辈下跪。
“拿一点信仰过来。”
林元闻言凝聚出五颗洁白的珍珠。
“这是五功信仰。”
陆谦放在手上，珍珠传来一丝凉意，缓缓流入体内，然后通过白色位格化为最精纯的精气。
这纯粹的精气，如果吸收的量很多，甚至不亚于本源精气，这个世界五帝简直是奇才，大昊星的修士说不定不够他们一只手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