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人的家,装修得当然漂亮,只是这里主人的品位很一般,所以装修风格有点乱,你说它土吧?屋子里还有罗马柱,你说它洋吧?还配的是红木系列家具,阿舒看出来了,这个主人的消费原则是:只买贵的,不买对的,阿舒摇摇头:这就是典型的暴发户价值观!可是阿舒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既然是什么东西都买贵的,他的家还真有钱,可是安萍为什么只开连二十万都不到的马自达睿翼?阿舒推断:他家至少还有第二辆车!也许那辆车里有能利用的线索。
阿舒带上鞋套,然后走入卫生间,他找到了一把木梳,白牛角材质,这把木梳的造价不低于一千块,这不是阿舒关心的,木梳上找到了两根长发引起了阿舒的注意,这应该是女主人的,他见过安萍,头发过肩,焗了黄色,阿舒带上手套,把头发收到了证物袋里,然后查看木梳上的指纹,光洁的白牛角的木梳,上边有着非常清晰的指纹,阿舒凭着肉眼,记录下来他的形状,然后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纸笔,把拇指和食指的指纹画了下来。
时间对于阿舒不是问题,他在浴室继续寻找,在另外一个男士的小木梳上,也找到了一根头发,阿舒不确定头发的主人是谁,也收起来,指纹和那把大木梳上的不一样,阿舒再一次画下来。
阿舒检查到了卧室里,在床上,找到了两根蜷曲的毛,粗细不同,应该是两个人留下的,一个是女人,另一个是男人,马兴国已经死了,那么这个男人是谁?凶手?很有可能,阿舒做了大胆地推测:此女已经移情别恋,杀夫也是有可能的,阿舒把毛收了起来,当然,他不忘拍照取证,这是每一个公安刑警必备的常识。
阿舒还想找点什么证据,忽然,门口有响声,不好,主人回来了,他顺着卧室的窗户爬出去,往下一看,我的天,28楼能有百米来高,真眼晕啊!阿舒把鞋套揣兜里,然后捏着鼻子往下滑,要知道,稍有不慎自己掉下去就骨断筋折,小命不保。
终于到了地,阿舒案子叹息:以后这出风头的事还是少干点,自己还没结婚,死了有点屈。下一步,干什么?
阿舒想了想,自己应该先查出来受害者是不是马兴国,那么上哪确定一下马兴国是不是还活着,阿舒忽然想到了马兴国的资料,他有个儿子,正在省城读大学,女儿读高中,那就去一趟大学,争取找到马兴国的儿子。
省城的外国语大学,是面向全国招生的一本院校,想要考进来,至少要比一本分数线高六十分,是一所响当当的名牌大学,那么马兴国的儿子能考进来,可见他还是非常优秀的。
开着车,优哉游哉到了大学,阿舒按照程序,找到了大学的学生处,他敲门,里边传来一声请进,阿舒走进学生处,阿舒拿出自己的警官证:“您好,我是市公安局的楚天舒,想要了解一个情况,麻烦您可以吗?”阿舒说完,注视着面前的这位三十出头的女老师,只见她带着眼镜,样貌清秀,带着书卷气息,属于那种典型的知识女性,文静更多一些。
原本坐在办公桌后边的一个女老师没有抬头,整理着案头的文件,可是一听到公安局三个字,她立刻就站起来:“您好,可以的,您请坐。”
女教师主动介绍,自己姓杨,阿舒说道:“杨老师您好,能不能帮我查一下马志恒的资料,最好能找到他本人。”
杨老师面色有些迟疑,他小心地问一句:“楚警官,是不是马志恒犯了法?”
阿舒笑了笑:“没有,是这么个事,我们想找他的父亲马兴国协助调查一件案子,可是他父亲去了西安,这样吧,你帮我能拿到他的头发就可以,还有,最好不要惊动他,一面引起他情绪上的波动。”
杨老师点头,她想了想说道:“这个好办,您稍等一下。”说到这,杨老师拨打了一个电话,不大一会儿,跑来一个漂亮女孩,呼呼带喘,进屋了双手按在办公桌上,直喘气,半晌才说道:“二姑,干嘛啊这么着急?我上课呢。”
杨老师说道:“这位是楚警官,他需要你协助调查。”然后她把阿舒的意图说了。
女孩看着阿舒,表情非常复杂,沉默了好久才说道:“警察同志,是不是马志恒…”
阿舒微笑着说道:“绝对没有,希望你能协助警方破案,我们需要马志恒的头发。”
女孩吓坏了,她的心里七上八下,但还是带着阿舒去了阶梯教室,阿舒透过阶梯教室后侧的玻璃,看着那个女孩,只见她到了一个男生的旁边,她在他耳边说了一句,男孩就把头靠过来,女孩拔下了两根头发,随后听了一会课,女孩借机会出来了,女孩不小心,碰到了一个东西,哗啦一声,吓得她赶紧趴在长桌上,待别人都不注意的时候,她才快步往出走,阿舒注意到了,那是一对拐。
女孩到了阿舒的身边,她把头发递过来,阿舒看见了,那是一黑一白两根头发,阿舒笑着问道:“你是怎么和他说的?”
女孩面色有些不自然:“我说,我看看你有没有白头发……对了警官,他…是不是犯法了,这对于我来说非常重要,真的!”
阿舒已经看出来了,二人现在是恋人关系,他安慰道:“我保证他没有犯法,这样吧,我给你解释一下,男性的y?染色体遗传,一个家族的y染色体都非常相似,在刑事侦查中,可以根据y染色体找到是哪个家族的男人犯了罪,我调查的一个案子,涉及到了马兴国的这个家族,可是他出差去了西安,没办法,我只能找马氏族人,你是大学生,应该明白吧?”
女孩这才破涕为笑:“这么说马志恒肯定没事喽?”
阿舒笑了:“恩!我保证他没事,不过你最好不要跟他说。”
女孩满心欢喜,似乎是放下了什么,阿舒微微一笑:“那个拐是怎么回事?”
女孩说道:“哦,你问这个,有一天夜里,他从家里回来,走在人行道上,一个神经病司机开车撞他,幸亏有路灯杆,不然就没命了,肇事司机跑了,结果就这样了。”女孩说到这,非常伤心,阿舒已经从她的表情中读出了真挚的关切。
女孩回去上课了,阿舒望着这个女孩的背影,他叹息一声:若是女孩知道了马志恒的父亲被杀,那她还能和他在一起吗?阿舒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