弁长寿觉得自己能活下来,太不容易了,现在总算是毕业。
随后的几天时间里,弁长寿一直在军事学院收拾东西。
期间,李五还过来看望一次。
不过他现在可是大忙人,因为葛玛兰正式由商会转变为葛玛兰公司,并成立蒸汽机车研究局。
他手上需要研发蒸汽公共车,以及有轨火车。
并且还要进行配套研究,比如蒸汽机改进型。
“所以我李某要走了,任务太重。”李五带着一丝苦笑道,胡渣也显得有些脏乱。
“我也要走了。”弁长寿道。
他可是被分配到海南岛,训练本地军队,还有一系列的军事活动。
李五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下次回来,老子送你一台蒸汽马车,保证你们会喜欢。”
弁长寿嗯了一声之后。
便乘坐由军部租下来的公共马车,向军事码头集结。
此时码头上,可是停靠着一艘钢铁战舰。
这艘将近八百吨的钢铁怪物,其实由一艘一千吨的三级舰改造而来。
外表看起来钢铁战舰,实际内部依旧是木架结构,只是将钢板镶嵌在上面,这艘只是用于实验的船只。
一千多吨的载重,由于钢铁,载重也缩小了。
而且还要截留一部分重量放置煤炭,以及淡水。
郑轩只是先将它充当运输船,若是试验还算成功,就开始将舰炮安装上船。
并继续装备一代,研制一代,构思一代。
弁长寿百无聊赖地坐着公共马车。
不时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眼睛都快挤出泪水。
可就在这时,一位同窗大声喊道,“快瞧瞧!铁船!”
并用手指着马车的地方。
顿时,引起许多人的注意,大家都伸长头瞧着外面,就连弁长寿也是如此。
当他望着远处的钢铁战舰时,可是有说不出的震惊,嘴巴张得老大。
之前李五说有钢铁船,他还不相信,如今眼见为实,这让他吸了一口冷气,绝对震撼,毕竟铁船能够漂浮在海上,就是一件很让人值得怀疑的事情。
此时别说他感到震惊。
就连马车夫也是如此,他的程度可不亚于这群军官。
弁长寿从马车上下来,就一直盯着钢铁船,一直思考的是如何漂浮起来。
等他上了船之后,才看到船内部依旧与普通的战列舰没有区别,全都是木架结构。
只有蒸汽机房,才使用钢板建造船壁,其他原封不动。
只是这艘船让人奇怪的是,完完全全不用风帆,而是使用蒸汽机为动力。
没有任何一个桅杆,整个夹板看起来光秃秃的一片,这让他感到极为不适应。
不过少了桅杆,裸露的夹板,能够装载更多东西。
但在船尾多了两根柱子般的烟囱,颇有一丝怪异的感觉。
不久之后,船缓缓开动。
弁长寿乘坐这艘船,前往海南岛,还有几艘盖轮船相随。
“开船了,开船了!”船舱内有人大声喊叫。
之后便听见“嗡”的一声,烟囱冒出了大量水汽,而另一个则是煤炭燃烧后的黑烟。
随后船缓慢地离开了码头。
一日之后,钢铁船在宜兰城传得沸沸扬扬。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光复军拥有一艘钢铁制造的战舰,这可是让许多人为之兴奋,更是让许多人充满好奇。
虽然他们见过不用马,就能行走的蒸汽马车。
但谁都没有见过,一整艘船用钢铁制造,这简直就是庞然怪物,也不知道需要消耗多少斤铁,这让他们觉得,光复军越来越强大了。
…
三天之后的琼州府。
远处的海面上,有一支舰队正缓缓地驶来。
弁长寿站在船的甲板上,贪婪地吸引着海上的新鲜空气,毕竟船舱并不好受。
可能因为有了蒸汽机,船的内部温度比普通的木质战列舰高上许多。
基本上所有的舰炮窗,要不间断地打开通风,要不然船舱的温度能够把人活活热死。
而且蒸汽机船并没有人想象的如此完美,庞大的蒸汽机,偶尔会罢工不干,专门的技术工人每次修理都要花好几个时辰。
一路上算是有惊无险,原本可以提前一天的,可是剩下的一天都在修理蒸汽机,或是将蒸汽机的锅炉烧高。
随后便是,传来“嗡”响声。
钢铁船驶入了南渡江,随后停靠在琼州府新修建的码头上。
这一次停泊可不得了,许多没有见过钢铁船的光复军官兵,都是愣在原地。
要不是船上有着锤子镰刀旗帜,他们差点是以为是别的国家的战舰靠岸。
不过他们震惊了一番之后,便变得淡定起来,毕竟可是看过好几艘明轮船,海军多了一个奇怪的东西,见怪不怪。
不过江面上的渔民,以及码头上的工人或者是百姓,却有不同看法。
他们可没有看过如此神奇的东西,整艘船由钢铁制造,甚至有人咽了咽口水,脑子里在猜测着这艘船用了多少斤钢铁。
要是全做成菜刀,也足够整个琼州府十几年的用量。
顿时引来了不少群众围观,不到半个时辰,江面可是挤满人群。
光复军官兵只能到现场维持秩序。
之后几天来欣赏这钢铁船的百姓,络绎不绝。甚至连琼州府周围的镇,县,都有不少人跑过来瞧瞧。
最为奇葩,有人带了元宝蜡烛,并在现场点香磕头,将船当成神像一般。
至于他们拜哪门子的神,弁长寿也不得而知了。
他刚一下船,就被带到了琼州府的军事部。
张还涛看着气血方刚的他。
觉得眼前的弁长寿,与以前大不相同。
“你可变得结实多了,这气势像模像样,不再是第一眼那怯懦的样子。”张还涛在他身边转悠。
打量着那个当年为了给家人谋生路,跑过来告密的,弁家庄小子。
如今叫小子有些不为妥当。
强壮的体格,黝黑的皮肤,以及站着笔直的军姿,和以前早已经不是同一个样子,越看越是个军人样子。
“怎么样,在军事医学院学得还不错吧?”张还涛像是关怀下属一般问道。
然后递过了一支卷烟。
弁长寿也毫不客气地接了起来,要是以前的他会万分感谢,甚至是磕头,仿佛是官大爷赏赐小人,小人要做出感激涕零的表情。
但现在不一样了,军队里追求的是官兵一致,官兵平等。
不过弁长寿还是说了一声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