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到底想说什么。
秦译继续说:“身边连个关心你的人都没有,春节期间还有个情人节,看见别人成双入对,自己一个人是什么感受。”
傅琛凝视着他,过了一会,从薄唇里吐出几个字:“你有病的感受。”
秦译不以为意,当做没听到,接着说:“我就不一样了,我这个年过得非常充实。”
“我去了叶秋桐的老家,他父母对我非常好,他白天带我到处玩,晚上陪着我,又温柔又可爱。”
傅琛像看疯子一样看着秦译。
傅琛不明白,有病为什么不去治,要特意到他面前,让他看着发病。
傅琛问:“叶秘书知道你在外面是这个样子吗。”
秦译看起来面无表情,眼眸里却有着得意的神色,说:“我们桐桐才不会嫌弃我。”
傅琛脸上的机械外壳终于裂开一条缝。
桐桐……多么可怕的称呼。
傅琛用绝对零度的声音说:“你约我见面,就是为了让我看你发疯么。”
秦译说:“这怎么能叫发疯,谈过恋爱的人都懂。”他恍然大悟,“哦,你没谈过啊,那没事了,怪不得无法理解。”
在傅琛眼里,秦译不是个疯子,而是个死人了。
他从桌面站起来,冷漠地说:“既然你不是谈正事,我就不奉陪了。”
秦译还是像没听见一样,掏出手机,把相册调出来,放到傅琛面前,让他看。
“过年的时候,我们拍了好多照片,你要不要看看。”
傅琛垂着眼睛,用冰冷的目光看着秦译和他的手机。
过了片刻,鬼使神差地,他重新坐回位置上,去看秦译相册里的照片。
那些照片有的是自拍,有的是请别人拍的,每一张上秦译和叶秋桐都很亲密。
叶秋桐笑容灿烂,秦译则是收敛很多,但眼睛里有着温柔的光,跟傅琛在公共场合或是私底下见到的秦译完全不一样。
还有几张照片看起来是秦译的偷拍,秦译镜头里的叶秋桐与他了解的叶秘书也不一样,神采飞扬而鲜活,阳光落在他身上,仿佛有了生命,与他身上的朝气一同跳跃。
“我们是不是很登对?”秦译问。
傅琛无法回答。
秦译也不稀罕傅琛的回答,自己评价:“天生一对。”
傅琛看完那些照片,说:“看完了,然后呢,你究竟要表达什么。”
秦译收好手机,直视着傅琛,终于进入今天的正题,好整以暇地说:“我想表达……”
“你要不要跟我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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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老秦:好寂寞好无聊,找姓傅的秀恩爱去好了
第102章
傅琛定住,扶了扶眼镜,在秦译说清楚之前,他无法做出评估,他要求秦译:“讲详细点。”
秦译表情轻松,说:“详细的方案我会递到你的办公桌上,那些无所谓,我主要想知道你的态度。”
秦译的语速很慢,几乎是一字一句地问:“你愿不愿意跟我合作?”
傅琛的嘴角拉平,说:“我们是敌人,我不相信你。”
秦译不介意他的话,说道:“如你所说,我们是敌人,因为我们在争夺同一个东西。”
秦译与傅琛都在争抢邦天集团的资源。
他们都知道,如果秦译掌控集团,傅家的资源就会收紧,说不定秦译会直接把傅家踢出局。
所以傅琛才会一直想秦启帆上位,一直在阻止秦译扩大他的势力,哪怕傅家不能中断事情发展的进程,他们也要在局势变得不可控制之前,尽量拿到更多的东西。
而秦译也担心,傅家的资本在集团里扎根过深,会影响他对公司的控制力。
只有秦邦言希望两边平衡。
秦译说:“仔细想想,不是很荒谬么,我们明明需要的是同一个东西,除了争得头破血流,不是还能一起合作。”
他指了指傅琛,说:“合作等于你有,我也有,你是投资商,你可以投资我。”
“我们可以约定比例,合理分赃。”秦译补充。
傅琛思索了一会,指出:“饼不够大。”
一个人吃能饱,两个人吃不饱。
秦译说:“加上我父亲那份就够了。”
傅琛的神色终于变了,他缓缓地挑起眉。
秦译讽刺地说:“怎么,别告诉我,你对你的姐夫下不了手。”他用惯有的阴阳怪气语气说,“没想到你这么重情重义,简直感天动地。”
傅琛跟秦译很像,他们最大的区别就是秦译这份浑然天成的刻薄。
秦译说:“还是说,你单纯不想跟你姐夫续弦的儿子谈生意。”
“亦或者,你觉得我大逆不道,居然打自己父亲的主意。”
傅琛说:“我只是认为你很有想象力。”
他们的关系确实很敏感,想要良好地合作,需要放下很多芥蒂。
秦译说:“我一向脚踏实地,没有可行性的方案不会提。”
他气定神闲地说:“你可以用你的计算器大脑计算一下,跟我合作是利还是弊。”
秦译凝视着傅琛,脸上的表情从头到尾没变过:“我给你规划蓝图,把我抬上去,让时锐成为扼住集团命脉的公司,而你作为我背后的资本,我们一起瓜分我父亲的资产。”
傅琛也看着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在这之前,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你和叶秘书的事?”
傅琛可以理解昔日的敌人反过来找他,但无法理解秦译一个大总裁跑到他面前说自己的情人有多么可爱。
秦译“哦”了一声:“没什么特别原因,看到你就想秀一下恩爱。”
傅琛:“……”
傅琛教养良好,一般情况下不生气,不知为何今天感觉一股心火在心头燃烧,看到秦译脸上骄傲的表情,想把旁边的茶水泼到他脸上。
秦译整理了一下领带,说:“你还想看吗,我还有照片。”
傅琛彻底当他是死人,说:“你再做这种无聊的事,我拒绝跟你合作。”
秦译闻言,直起身体:“这么说你就是答应了。”
他嘴角的弧度稍微往上扬了扬,眼睛灿若星辰,一派胸有成竹的表情。
秦译说:“很好,可以打一场漂亮仗了。”
*
刚过完年,所有行业开始新一年的计划,邦天集团也对底下的公司提出了新的要求。
就在这时候,秦译搞了一个骚操作。
他想把时鑫冗余的旧部门卖掉,向董事会打了申请。
这是时锐一直想做的事,之前被秦邦言压下来,如今旧事重提。
这一回,秦译找好了下家。
下家是邻省的许家。
许家这些年主要投资房地产,如今地产市场萎缩,要来搞实业也不奇怪。
只是许家姓许,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许睦。
许睦没有否认他与许家的关系,所有人这才明白,秦译借着这次买卖,要跟许家搭上桥了。
如果许家能接盘,既清扫了企业内部无法消化的部门,又勾搭上许家,一石二鸟。
这下,董事会没理由不同意这项交易。
秦邦言纠结了片刻,跟许家合作是天大的好事,他与董事会商议以后,同意了秦译的做法,但有一个要求,要求秦译不得借机集中股权,不得在时锐搞专断独裁,甚至建议让许家拥有一部分时锐的股份。
秦译同意了。
得到了董事会的许可,秦译跟许家签了合同,等整个流程走完,董事会的人赫然发现秦译手上的股份变了。
他成为了邦天集团第二大股东。
秦邦言很生气,他时刻盯着时锐的股权变动,经过与许家的交易后,秦译在时锐的股份甚至降低了,乌金手上的股份升高。
本来秦邦言对这种局面非常喜闻乐见,乌金可以进一步掌控时锐,但没想到,他只顾着盯着时锐,没发现秦译在集团的股份却增加了。
秦邦言这才反应过来,秦译与乌金进行了股权置换,同时购进了大量散股。
这一系列操作,在许家与乌金的掩护下进行,等秦邦言察觉,秦译一跃成为第二大股东,根本来不及阻止。
秦邦言再次大发雷霆。
但那又如何,秦译很快向股东会提交申请,要求增加董事会董事席位。
这等于明目张胆地塞自己的人进去。
秦译将在董事会中获得更多话语权。
这一系列骚操作震惊整个集团,秦邦言气得差点进医院。
但他不敢进医院,一旦他离开岗位,天知道秦译会做出什么。
秦邦言打电话给傅琛,指责他与秦译勾结,背信弃义,傅琛冷静地回答:“我只是做了我认为利益最大化的事情。”
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再者,对于乌金来说,跟秦邦言合作,与跟秦译合作,没有任何区别。